第十八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你也是唤妖师？”
何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这头黑白相间的猛虎正站在蝙蝠的对立面，挡住的是对方的退路，而不是自己的。
“这，不符合江湖经验。”
憋了好一会，何洛方才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场战斗给他带来的各种反转。
本以为陷入了绝境，却又绝境逢生，而这样的转变，都是从一个他认为是修行者新人的少年带来的。
“何大哥别发愣了，等会你帮我挡住这头蝙蝠，它会飞，别让它干扰到我，我和我的幽影虎，马上就能把这人解决了。”
陆离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自信。
现在的战局已经彻底发生了逆转，他们这一边处于绝对的上风。
“……哦。”
何洛结巴地应道，回头把目光放在了那头黑色的蝙蝠上，他已经明白了陆离的意思。
这是一头会飞的妖魔，炼气修士太过低等，还不会在空中移动，若是这头妖魔铁了心要逃，或者只打算骚扰，不跟他们进行死战，他们是很难将其击杀的。
所以这个少年才会说，让他拦住即可。
何洛自觉地站到了嗜血蝠的面前，拦在它和陆离的中间。
而另一边，莫老大此刻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一个唤妖师。
可梧桐城的唤妖师才几个？
他可是无数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贵人方才能和这头嗜血的妖魔签订了契约，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方法。
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遇上同行，而且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全在这个同行的算计之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
陆离拒绝回答，往前一步，就要动手。
“慢着！”莫老大忽然大喊道，“你不能杀我，否则我背后的人不会饶了你的。”
“哦？”
陆离一愣，没想到这小小的练气修士，还有背后的势力。
听着口气，似乎能量还不小呢。
“那你背后的人，是谁？”
他问道。
“他是……他是……”
莫老大一瞬间结巴起来，他只是见过那位大人，但却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名号。
但此时此刻生死攸关，只好硬着头皮道：“一个身着黑袍，操弄无数妖魔的大人，像是这种炼气修为的嗜血蝠，他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随手便可将你倾覆。”
“没听过。”
陆离摇摇头，他作为一个狗托，对剧情设定了如指掌，可也没听过这样的存在。
这些嗜血蝠，根本就是野生的，从来都不是任何人放出来的。
而且，就算真的有这个人，那他没听过，肯定在剧情中没有什么分量，那就不是什么恐怖的角色，何必担心。
“那他知道我是谁吗？”
陆离反问道。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莫老大同样摇头，也许那位大人是知道的，但他并不知道那位大人是否知道。
陆离叹了口气：“那他知道，我在这里吗？而且我杀死了你们三兄弟之中的两个吗？”
“……不知道吧。”
迟疑了数秒吗，莫老大还是说了不知道。
那位大人是强大的，是神秘的，是繁忙的，肯定没时间去理会他这种小角色。
自己能够得到对方的照拂，不过是走了狗屎大运。
“那如果我杀了你，或是放了你，他会知道是我做的吗？”
陆离又一次问道。
……态度松动了？
莫老大眼睛一亮，对方这么问，便是有意放他一马，可能真的是被那位大人吓到了。
“离开之后，我一定找到那位大人，告诉他您的大恩大德。”
他连忙道。
“哦，也就是说不知道是吧。”
陆离提取到了关键词，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是的，不知道，但我一定会告诉他的，您对我的善意的。”
莫老大连忙点头，但不知怎么的，在他视野中的少年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那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像是一种在注视着……
死人的目光。
“呵呵，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你了。”
陆离叹气道。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莫老大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影子，其中一个，在这一刻站了起来。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莫老大感到身后似乎出现了其他的人，他回头，却只看见了一个站着的黑色影子。
“什么……什么东西。”
“杀你的东西。”
陆离轻轻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影子也如法炮制，在莫老大的脖颈上轻轻一割。
嘶——
巨大的疼痛从脖颈上产生。
莫老大捂住脖子，痛苦地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
陆离快步走上前，一刀刺进了莫老大的心脏。
“你……你……”
莫老大的生机在迅速流逝，他没想到，这个少年最终还是动手了。
他不明白，对方不怕他背后的那位大人吗？
在逐渐远去的意识之中，他听到了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从来没听过的词语。
“沙币……”
看着地上刚刚死透的人，陆离叹了口气。
他不明白对方何来的底气，竟然认为他会心慈手软。
如果说莫老大口中的，那个神秘的大人，会知道是他动手的，那他也许会忌惮一丝。
可这个人，竟然还明明白白告诉他，只要自己不说，那就没人知道。
那他还顾虑什么。
陆离可不相信这个想要设局害人的货色。
他更相信的是死人。
“好了，现在要来对付你了。”
陆离看向他们最后的敌人，那头黑色的蝙蝠。
眼见自己的主人死去，这头妖魔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挥动翅膀飞离。
而作为炼气修士的陆离还有何洛，都未曾学会飞行，只好目送着这头妖魔逃离。
“结束了。”
陆离松了一口气，一阵疲惫感涌上心头，但看了眼周围刚刚被他所斩杀的两人，精神又提上来了一丝。
杀人夺宝。
这杀了人，怎么能够不夺宝呢，人过留声，雁过拔毛，他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人。
于是，他的手，在死去的莫家两兄弟身上摸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