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想清楚之前别惹我
陈峰带着陈宜影,来到了海边的阿发大排档。
抬眼望去,前方是一个小海湾,拥有一片并不太宽绰的沙滩。
天已经黑了,看不清周遭的景色,只有影影绰绰的几点昏黄灯光,在沙滩上晃动着,那是几艘才靠岸的小渔船,在卸下刚捕获不久的鲜活鱼虾。
沙滩旁坐落着几间小平房,房前稀疏的椰树林里,支起了不少帐篷,帐篷中摆放着的餐桌上杯盘狼藉,亢奋的饕餮食客围坐于桌旁,不少人在啤酒的助兴下,高声叫囔着,划起了拳。
这里聚集着几家大排档,其中阿发大排档的名气最大,很多人不远千里,纷纷慕名前来捧场,皆因这里的海鲜最为新鲜,很多都是刚刚捕捞上岸,便上了餐桌。
陈峰找了个较为僻静的角落,便和陈宜影一起坐了下来。
阿发大排档不欺熟客、不宰生客,价格公道,这也是它回头客多、宾客满篷、生意兴隆的又一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也很重要,就是它这里上菜的速度很快,陈峰才点好菜没多久,一道道鲜美的佳肴,便陆续上桌了。
为了好好款待陈宜影,陈峰可是真舍得下血本,一口气便点了清蒸石斑、海蛎煎、插蛏、蒸虾蛄、白灼花螺、丝丁鱼炸等多道海鲜,虽然点的都是小份菜,但也是琳琅满目,摆满了一桌。
陈峰一边招呼陈宜影吃菜,一边热情地介绍起这些海鲜的吃法与特质。
“宜影,这个海蛎煎是江城的特色菜,要蘸江城特制的辣酱才好吃。”说着,陈峰夹起一块海蛎煎蘸了蘸辣酱,微笑着放到陈宜影的碗里。
“江城辣酱有点辣,也有些甜,和很多江城菜搭配,可谓相得益彰,能增色不少。”
“同样的,江城菜也是与江城辣酱类似的风格,它不像北方菜那么咸,倒是与沪上的本帮菜相近,因此我对这里的口味,一向适应得很。”
“你再尝尝这个——”陈峰剥了只虾蛄,放进陈宜影的碗里,笑着补充到,“这个呢,就要蘸另外的酱料来吃喽,这种深色酱料,可是我刚用芥末加老抽自己调制的。”
“这趟去上海,我到日料店买了好几管芥末,带回江城,在这里,若是少了这种特制的芥末酱料,对于不少海鲜来说,品尝起来,那滋味可是要逊色不少哟。”
“哎,你悠着点,这个酱料可是很呛的,第一次品尝,不能蘸这么多——”
“咳咳咳——”陈宜影被呛得大声咳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的妈呀,真是好厉害啊,把我的泪水都呛出来了。”
“来,喝口茶,稀释一下,冲淡这酱料的劲道。”陈峰赶忙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
好一会,陈宜影才缓过劲来,也慢慢享受起,这种酱料所带来的特殊感受,那种对味蕾的强烈冲击,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却又另有一番风味。
“你再尝尝这个花螺肉,也是要蘸点芥末酱才更好吃。”陈峰又用牙签,仔细挑出一卷尾端尽出、完好无缺的花螺肉,放到陈宜影的碗里。
“有人说,螺肉的尾部藏有不少细菌,须去掉不能吃。”
“也有人认为,花螺的精华就在于这个尾巴,煮熟了便能吃,吃起来会有很特别的鲜味,是花螺不可或缺的经典滋味。”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喽,对于我来说,只吃花螺的头部,便只能感受到螺肉的韧劲及嚼劲,毕竟这块呢,确实没有什么味道,只有花螺的尾部,
才能让人吃出,那一番的别有滋味。”
“嗯,说起吃的来,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陈宜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头尾都很完整的螺肉,在芥末酱里轻轻点了点,送进了嘴里,“看来,你这个人还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嘛。”
“夸我呐,呵呵,跟着我,你就只管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
“勾心斗角、弱肉强食、强取豪夺,那只是众多动物,在立足于控制欲、支配欲、占有欲等众多**的基础上,为了争夺生存权、交配权、控制权等诸多权力,所做出的一种兽性本能反应。”
“只有懂得怡情养性、享受生活,才是脱离了兽性本能的更高层级的东西。”说着,陈峰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当然喽,人并非需要或能够,全盘摈弃这种兽性本能,因为这种本能在关键时候,也是可以用来自卫、自保或自救的。”
“那么,对于玩暧昧这种事,你又是怎么想的?”陈宜影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要说玩暧昧呢,总比这欺男霸女好,比那不解风情强吧。”
“这种事,只要不超越一个度,其实也是可以起到一定的,娱乐你我、愉悦身心的作用的。”
“陈峰,想不到你这歪理一大堆,张口就来,确实是一套一套的哦——”
陈宜影和陈峰已达成共识,对外呢,就相互称呼陈助理、陈总;私下里,就叫宜影、陈峰。看来两人的关系,融洽得还是挺快、挺自然的。
“歪理不歪理的,可不是你能轻易下结论的。”
“我这套理论,要是能自圆其说,并且成系统、成规模、成系列,那就是学说了,可以自成一派,开山门传道授业解惑喽,到时候你可别拜倒在我的门下哦。”
“嘻嘻,说你胖,你还真喘上咯——”陈宜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调侃着陈峰,“你要再跟我玩暧昧呀,到时候,我若真的粘上你、离不开你喽,你打算如何收场?”
“嗯,这个——”陈峰愣了一下,“我还真没想过。”
“啧啧啧,我早就料到是这样,‘玩’这个字便很能说明问题,你只是想玩一玩,不想负责任的,对吧——”陈宜影不屑地瞥了陈峰一眼,“小屁孩,没想清楚之前,就别来惹我!”
月亮出来了,在皓月清辉的播洒下,黝黑沉闷的海面上,泛起了点点斑驳的鳞光,在那波峰浪尖,跳跃着、轻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