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痛苦的愉悦

“可不敢，您是真神，能成为您麾下的大祭祀，是绮礼的荣幸！”

对于解决他长期以来的心事，言峰绮礼很是感激，而且他还是一名伟大的神祇，在言峰璃正这位神父下，熏陶了不少对于神的憧憬，况且还是神亲自来寻找祂。

“绮礼，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主，这是绮礼的荣幸。”

言峰绮礼对于信仰的虔诚来自于内心的空虚，希望从中得到答应，希望上帝能解答他内心的困惑。

在得到一切的答案之后，已经放弃一直信仰的上帝-耶和华，转而信仰将这一切告知他的神祇，光明与希望之神——马内·约舒亚罕，虽然只是信仰最为浅薄的泛信徒。

对马内的称呼是由于多年对于上帝-耶和华的称呼，一时间没有转变过来。

马内对于这个称呼甚是不喜，主？神祇是主人？而信徒则是奴隶？将自己的信仰比成低贱的奴隶，他对此感到不高兴。

“绮礼，不必这么称呼，你可以称呼我之神名——光明与希望之神。在你上任大祭司职位之前，我想帮你解决一件心事，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一直对于自己感受不到正常的幸福与快乐所苦恼着，对吗？”

虽然言峰绮礼答应了成为在凡间传播信仰的教会大祭司，但一直饱受内心扭曲般的煎熬，说不定以后会出什么事情来，况且俗话说得好，想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怎么能行。

“是的，伟大的光明与希望之神，您忠诚的信徒饱受这罪恶苦难的折磨，希望您能助我解脱这无尽深渊。”

原本低落的言峰绮礼听到马内，伟大的神祇愿意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饱受煎熬二十余年的痛苦，也是喜上眉梢、心涌澎湃。

“绮礼，这个名字代表清澈而又美丽，可见你的父亲言峰璃正，很期望你成为一个宛如圣人般的信徒。但天生的性格缺陷使你无法对美丽的景色、鲜花，脍炙人口的美食，感到高兴，发至内心，由心而生的愉悦感动。”

“所以你一直在苦恼着，转而向其他事情投入热情，比如：八极拳、咒文、洗礼咏唱都投入了巨大热情，而且你天赋凛然，使得这些东西学习到比较高深的层次，然而又半途而废了，你是不是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一点的快乐？”

马内对于言峰绮礼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对于他对如何东西都只学到一半就放弃了，不努力坚持下去,纵有天赋也只能是暴殄天物。所以讲这些旧事重提，借此来敲打言峰绮礼。

“是的，伟大的光明与希望之神，您说的没错。我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一点的快乐，所以就放弃了继续学习。”

言峰绮礼毫无掩饰，很是大方的承认下来，对于马内清楚他的往事，言峰绮礼并不惊讶。在教会宣传中，上帝-耶和华，能全知全美善,至公至义至仁慈，是世界唯一真神，其余都是伪神、邪神，不过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谎言，但其中还是有几分真实性，比如神祇是全能全知的。

“愚蠢，若事事如此，成不了大事，以后行事断不可如此。”

马内借了此次机会狠狠的批评了言峰绮礼浪费天赋的做法，如果有这种天赋，学习魔法必定是驾轻就熟，说不定未来可以封神，成为麾下的从神，所以对他期望很高。

“是，绮礼谨遵您的教诲！”

言峰绮礼恭敬的答应下来。

“你知道什么是美好，你知道什么是美丽，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你知道什么是亲情……但你却无法从这些东西上面，获得一丝一毫的感动，获得一丝一毫的愉悦。”

“你父亲对你的父爱、你的妻子对你的关爱、还有对女儿的宠爱，你却无法获得一丝一毫的感动，获得一丝一毫的快乐。对吗？”

言峰绮礼抿抿嘴，额头冒起冷汗。

“对于父亲所说的美好事物，我无法体会到他的感受，我的妻子，我爱她，她也爱我，但是我无法体会到爱给自己的快乐，只是觉得一阵阵空虚。还有我的女儿，即使是我的孩子出生，我也无法感觉到为人父母的喜悦，虽然我知道，她是我的亲生骨肉，所以我的妻子决定用最后的办法救赎我……”

所谓的救赎，马内是知道的，言峰绮礼的妻子-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为了证明绮礼能够爱人，是有存活价值的人，而在他面前自杀，不过这反而激发了言峰绮礼内心的本性，感受到其中的痛苦而愉悦。

“所以前几日，你的妻子死了，在你面前自杀了是吗？”

言峰绮礼牙齿紧咬，脸上露出快乐与痛苦交织的神色。

“是的，她希望证明我对爱是会有感觉的，是会因为爱她，而对她的死感到悲伤的，从而在我面前自杀……”

“当时，我走出房门，心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悲伤。”

“那个时候，她死在我面前……我爱着她，但是却没有产生悲伤……”

“反而产生了快乐和遗憾，因为她的死，我产生了愉悦，但是又在遗憾，遗憾自己……遗憾，没能亲手杀了她……”

言峰绮礼说完后如释重负，他已经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煎熬了二十余年，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与神分享轻松了许多。

“你爱着她，但无法因为爱而感觉快乐，她自杀在你面前，你也无法因为爱而感到悲伤……”

慢慢走到言峰绮礼面前，看着汗流满面的言峰绮礼，轻轻说道。

“恰恰相反，该悲伤的时候，你却因为爱而感觉到愉悦，也因为没有亲手杀了她而感到遗憾。”

言峰绮礼看着面前散发着万丈光芒马内，面露痛苦的点了点头，肯定了马内的结论。

神爱世人，更何况是信仰自己的信徒呢？看着面露痛苦的言峰绮礼，马内一只手抱着他，将他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他。

“你的痛苦，并不是发自内心产生的痛苦。”

“而是你对自己内心的不认同产生的痛苦，从小你的父亲就教育你，教授的知识都在告诉你，美好的事情要为之愉悦，悲哀的事情要为之悲伤怜悯。”

“因为你无法认同自己的心，所以无法认同内心因为悲哀而产生的愉悦，所以你否定自己，所以你才感觉到如此的痛苦，你无法接受，本该悲哀的事而雀跃，因为本该痛苦的事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