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绮礼的抉择

在马内将三种对言峰绮礼目前的缺陷进行补救的方法后，言峰绮礼目光坚定，决定好了自己的选择。

“伟大的光明与希望之神，我想好了。”

言峰绮礼的脸上竟然慢慢浮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那么你的选择是？”

马内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神力，却还是明知故问。正常人如果可以有选择解决的办法，当然是走捷径，选择最快的那一天。

更何况，这个问题与麻烦一直困扰了言峰绮礼二十余年，想都不用想是选择哪一个。

可出乎意料的是，言峰绮礼并没有选择那条最快的道路。

“我选择第二种方法，掌握我的内心！”

言峰绮礼不卑不亢的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选择，笑容一挂在脸上，原本紧绷的身躯也放松下来缓解肌肉。

言峰绮礼的回答让马内有些意外，不过又随之散去，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言峰绮礼有着自己的骄傲，如果这么简单的借助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战胜自己的心，那么，言峰绮礼也会瞧不起自己吧？唯有通过自己的坚持与努力战胜自己的心，这样子才对得起为了救赎自己死去的妻子，没有让她的牺牲白费！

虽然马内有些心疼自己的神力，但言峰绮礼毕竟是自己指定的大祭司，花费些许神力去救赎他，那么也是值得的，继续劝解他。

“真的决定使用第二种方法，不在考虑了么？我直接使用神力可以将你的问题直接解决。”

言峰绮礼那双空洞的黑眸子中闪现出坚定的眼神，婉拒了马内的好意。

“感谢您，伟大的光明与希望之神，您的善良与仁慈使得我自惭形秽。”

“感谢您的帮助，我已经明悟了自己的心，唯有我自己的力量战胜自己的心，才对得起为了我付出的妻子。”

“嘛，绮礼，你领悟到了什么？”

虽然自己的好意被婉拒，但马内没有放在心上，让他在意的是，言峰绮礼，显然并没有因为观念与心的对立而痛苦，也就是说，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与道路。

言峰绮礼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散去，反而脸庞出现虔诚又带着些许愉悦。

“伟大的光明与希望之神，还请您原谅我之前对您的亵渎。”

“在刚才，我使用最强大的咒文亵渎您，您那伟岸的身姿是多么高大与神圣，毫发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深深的感到绝望，一股让我颤栗的气息狠狠的掐住我的喉咙，让我感受到死亡的降临。但是我并非没有悲伤，反而，我感受到了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言峰绮礼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浸在幻境中，体会刚刚残留的愉悦感，依依不舍。

马内挥了挥手，一道金黄色的光辉照在言峰绮礼身上，使他从哪个如同瘾君子般的样子恢复过来。

“绮礼，没事，不知者无罪。也就是说，你对于自己面临的危险与死亡时，你感觉到了愉悦是吗？”

言峰绮礼感受到如同神圣的光辉，睁开双眼，柔和的光芒使他舒适。

“是的，伟大的光明与希望之神！”

言峰绮礼轻轻的点了点头，由衷的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和马内一同分享这个看似疯狂却很正确的想法。

“不仅如此，之前一位异教徒找我进行告解。在聆听他的告解与忏悔时，我一步一步的引导他说出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他是如何栽赃陷害他的上司，背负上巨额欠款，最后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从而夺取了公司的股权。看着他痛哭流涕、情凄意切的样子，那个表情，也让我感到了愉悦！”

“我渐渐明白了，痛苦与悲哀，不管是我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会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马内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古怪的神情，真不愧是……言峰绮礼，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言峰绮礼抬起头，看着马内俊美的面庞，脸上挂着圣洁般的微笑，轻轻道。

“但这和我接受的教育与父亲的教导是相互违背的，我应该为此感到怜悯和悲伤。”

“那么你会选择怎么做呢？如何掌握你的内心？”

马内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在这种情况下，言峰绮礼究竟会怎么做？

“我会救赎他，那个异教徒。不管是异教徒还是无信者，我都会去救赎，让世人感受到您的仁慈与光辉，将您的荣光传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神爱世人，您会原谅背负罪孽的人！我将见证那些背负罪孽的人发出悲鸣，然后我救赎那个背负罪孽的人，我将弥补我的行为。”

“您……会原谅我的行为是吗？光明与希望之神？即使……是我这种，以别人的痛苦与悲哀为快乐的人，也会得到您的谅解……是吗？”

言峰绮礼声音越发颤抖，直至讲述完他的想法。那双眼眸依旧紧紧的注视着马内的面容，那双空洞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渴望，渴望认同的回复。

马内的表情有些诧异，不过言峰绮礼却看不到，神的面容被神力所遮掩，岂是凡人所能看透。

救赎世人，传播神的荣光，自然是大爱。但若是为了见证世人的痛苦与悲鸣获得愉悦，拯救陷入痛苦与绝望中的世人而获得救赎。

想不到言峰绮礼，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这个亚子的。虽然动机与私心完全不一样，但言峰绮礼天性本就如此，也算得上一个好方法。

“绮礼，非常好，你真的领悟并且可以掌握你的内心，你真的十分合适我在凡间的传教的大祭司。没有枉费我一番苦心的指引你，今后，你便是光明与希望教会的首席大祭司，教会内可以直呼我名——马内。”

“感谢您的恩宠，我主马内。”

言峰绮礼被马内受封为首席大祭司，将挂在脖间的十字架卸下，拿在手中。

虽然他已经脱离了圣堂教会，不在信仰上帝-耶和华，但这十字架毕竟是他的父亲言峰璃正所赋予的，否则他必将这虚伪的、污浊的十字架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