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责问
含香楼本已恢复了热闹，当一袭红衣匆匆穿过时，立刻有几个人眼尖地瞅了过去。
“嘿！刚才过去的是之前门口的那女人吧？”破晓走后，一人嚷嚷了起来。
“对对对！她脸色好像很难看啊！不会被浮生欺负了吧？”有人回复他。
“那还用猜？她和之前的女人穿的可都是同一件衣服，那个被扔了下来，这个脸色又难看到这种地步，肯定被欺负了！”
“浮生不是从不打女人吗？怎么今天破了两次例？”
“两次？”一人嘲讽起来，“你们知道这女人是谁吗？”
“我知道！我知道！”有一人举起手叫了起来，“这是选美赛上被浮生打了的那个女人，还是凌寒的小跟班！凌寒当初可因为这女人还把浮生群殴了！”
“难怪！肯定被浮生记上了！”有人八卦起来。
“可不止如此！”又一人加入了讨论，见众人凑向了自己，神秘道：“昨天浮生若梦和逍遥山庄的合作破裂了，也是因为她！”
众人惊，“竟有这等事？！”
“那可不，这还是我一在逍遥山庄的朋友亲自透漏的！还说若想继续合作，就让这女人亲自来找他谈”
“原来如此！”众人大悟。
有人听完聪明的将过程缕了一遍，“那这么说，事情起因是浮生在选美赛上打了她，然后被凌寒记住了，凌寒又在boss争夺中设计群殴了浮生，两方就这样结仇了，逍遥山庄招了凌寒和这女人，又要和浮生若梦合作，浮生知道了，才愤怒地拒绝了结盟，刚才二楼那女人也因为穿了和她同样的衣服才被扔了下来，这女人大概也是因为结盟的事才来这里的，结果被羞辱了一顿，才这么难看的离开？”
“有道理”众人点头。
“那这人也太惨了”有人可怜起来，“明明最先挨打的是自己，结果还要因为结盟的事，低声下气的来道歉”
“害！大公会之间的恩怨咱也管不了，听曲儿听曲儿！”有人听此开始和稀泥，剑斩楼兰发展到现在，在这群老玩家眼里，一个新人受了什么委屈真的没那么重要，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要给一个新人打抱不平的，即使她是凌寒的小跟班。
“就是！要怪只能怪这女人太倒霉，碍了浮生的眼！”其他人也开始附和起来。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大厅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气氛。
破晓离开含香楼后没多久就下了游戏，她不知今日发生之事，会被捅到世界上传的沸沸扬扬，更不知自己离开含香楼的身影会被邪丶看到，所以当面对邪丶的质问时，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卡了壳久久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哑了？”邪丶站在大石头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破晓，手心青光忽明忽灭，明显正在操纵着什么。
破晓揪着衣服扯了扯嘴，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正太解释，她才上线不到两分钟就被小正太堵在了这里，还没搞清小正太会如此生气的原因。
“小正太”
“我是要你解释下昨天答应了浮生什么条件！”邪丶厉声打断她。
“也没什么，就联盟之战和boss战要跟浮生组队”破晓弱声回答道，见小正太神色开始变得不对劲，又急忙解释起来，“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两公会结盟了，逍遥山庄也不会跟锈剑结仇了，从哪来说也都是好事啊！”
“谁让你去的！”邪丶沉着脸跳了下来，停在破晓不远处，冷声道：“逍遥山庄又有什么能耐胆敢影响我们的决定？”
“可现在我们毕竟是逍遥山庄的人”破晓深呼口气，看向对面还寒着脸的小正太，又认命地强笑道：“毕竟事情的根源在我”
“所以，你承认了是因为联盟之战独自去了巴蜀南，才招惹到了浮生，然后导致联盟破裂，最后又不得已又去含香楼求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是吗！”
“大概是这样吧”破晓沮丧极了，经过小正太这一番梳理，她好像确实做了一件蠢到家的事。
“破晓！”邪丶已经怒了，第一次面对破晓发这么大脾气，“你做决定前能不能先告诉我和锈剑？！”
“我知道我不该去巴蜀南，我”
“我说巴蜀南了吗？”邪丶怒极了，“你知道浮生是什么人吗？我之前不告诉过你离他远点！结果呢？你直接把自己送过去了！”
破晓难过地揪着衣带，她也不想去招惹浮生的，她也不知道浮生到底是什么人，可想起昨天浮生的作为，还有包裹里那沉甸甸的晶石，又试图解释道:“浮生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小正太”
邪丶冷着脸盯着眼前的蠢女人，许久后才沉默道:“你见过几次浮生？了解过他的过去吗？”
“我”破晓尴尬地低了头。
邪丶压下情绪冷静地走进破晓，“你知道月江吟为何会乖乖做副会长而不去谋权吗？”
“浮生不退位吗？”
“呵！”邪丶冷笑，那女人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让步？
“十一年前，也就在腾龙公司创立的那年，某个集团的地下研究基地发生大爆炸，同时刻警方接到了一条求救电话，求救之人声音似电子合成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详细地爆出了被国家严令禁止的人脑研究计划，这立刻引起了警方的关注，出警赶往事发地时，果然在该集团下发现了一秘密人脑实验基地，警方赶到时，那里早已混乱不堪，现场只有五人，昏迷了三个，另外还有一个蹲在角落的孩子和一个疯了的女人”
“你说这些做什么？”破晓不明白，这个新闻她之前似乎听人提起过，只是没任何人知道现场竟还有一个孩子？
科技发展至今，虚拟现实和智能机器早就融入社会中，影响到每一个人的生活，科技支撑起了整个社会的运转，而作为创造这些的人类，身体和大脑反而显得落后了，这时，就有些极端科学家聚在了一起，开始致力于研究新人类大脑提升计划。
但这项研究需以活人做实验，刺激大脑带来的痛苦几乎令所有参与的人发疯甚至是死亡，是对生命极大的不尊重，最后被国家严令禁止。
十一年前的这场人脑研究的案件和浮生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当年被发现的那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浮生”邪丶已经走到了破晓不远处，沉默地看着她。
“”虽然很想相信小正太说的话，但破晓仍没忍住确认道:“你是说浮生可能就是当年被研究的对象？那个只有九岁的小孩？”
“难道没可能吗？”
“哈哈哈，人脑研究从来没有成功过，如果是被研究的对象，那浮生最好的结果就是疯了，怎么可能会安稳的站在这里？”
“你怎么就知道从来没有成功过？”
“”
邪丶看着明显不信的破晓，“当年被抓捕的疯女人直接受了刺激当场痴傻，三个男人重度昏迷，现场研究资料也多数被毁坏，只有那个孩子安然无恙，素白的一身未染上丝毫尘埃，全身更是白的透明，像没见过阳光的样子，分明是待在地下室很久了，最奇怪的是，这个孩子面对混乱和警察时实在冷静地过头了，全不似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模样，警察将他带了回去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孩子脑力各方面都超出一般人两到三倍，完全不是个正常人该有的范围”
“因为浮生不是正常人，就判定他是当年那孩子吗？”
“你自己心里不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破晓抿紧了唇，问天就是通过头盔将大脑数据映射到游戏中的，浮生的反应确实太高了，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当年那个非正常人的小孩。
琳琳拿到的数据没有一个叫浮生的，想必是被故意抹去了。
“后来呢？那孩子怎么样了？”
“不知道，检查完后不久人就不见了，监控也都出现了异常，所以那孩子的身份一直是个谜”
邪丶已经走到了破晓跟前，见她还在思考浮生的事，操纵着藤蔓直接将她绑了起来。
“小正太？”破晓有点没搞清情况，他们不是在讲浮生的事吗？
“故事就讲到这里吧，我们去找锈剑”冷静的声音传过来，不带有任何情绪。
破晓瞬间变了脸色，直接错空跳了出来，她不要去！锈剑肯定在生气！
还没走两步，四周藤蔓直接拔地而起，将一整片地区包围了起来，郁郁葱葱恍若一片森林，其中荧光闪闪，显然被言灵赋予了视野。
“小正太”破晓脸色难看极了，原来小正太早早地就开始布置陷阱了，转头看着手心青光大盛的邪丶，只能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不得已强笑道：“万魔朝宗在你这里真的发挥到极致了，有了80级觉醒技我连逃跑的能力都没了”
邪丶眼神微暗，“锈剑不会责备你，你跟我们离开，逍遥山庄不呆了，去惜缘吧，没人敢动你！”
破晓低落地揪起了衣带，“可我已经答应浮生要求了”
“如果浮生真是当年那个小孩，跟着他可不是什么好事！那种怪物还是趁早远离的好！”
“小正太，我找浮生是有原因的”破晓苦笑起来，吸了一口气席地而坐，“锈剑有一个遗憾，就是能在这次的联盟赛拿到第一，如果和浮生敌对，怕是没精力去准备联盟赛。经过了十一年，就算是非常人的小孩也该染上生活的气息了，浮生也没表现得不像正常人，他的要求也不高，就是看上我这双眼睛了，要求我跟着他而已”
“浮生告诉你的？”邪丶紧盯着破晓，“就仅仅是因为这双眼睛？”
破晓点了点头，“他亲口承认的，所以，就算没这次事件，以后也会有其他情况出现，锈剑带我入了这个游戏，虽然不愿收我当徒弟，却也尽心尽力的指导我，我不想给锈剑添麻烦”
如果浮生真有想得到的东西，那势必会纠缠不休，但是
邪丶走进破晓，“即使我们不说浮生，单说常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性子也全都是最傲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跟着他们你真不会受欺负？”
破晓挠挠脸颊，“小正太，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如果他们真跟你说的这样，能跟这群人多战斗几次，成长或许会很快”
邪丶观察破晓的变化，知道她已下定决心，便知阻拦已经没用了，遂道:“你的决定，锈剑不会阻挠，我们去见他”
破晓闻言又怂了，见周围藤蔓还没撤，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邪丶，“我没见锈剑生过气，我不敢！”
“那你怎么敢见我生气？”邪丶又怒了。
“你不一样”破晓憋屈起来，“你几乎每天都在生气，我早就习惯了！而且今天明明是你自己要来堵我的”
“”他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被这女人给气死！
破晓没注意到邪丶的脸色，灵感一动想到了阻止邪丶追问的妙招，突然站起来，开始转移话题道：“小正太你前天进前一千了吗？我们去竞技场吧！”
提起这事，邪丶眼神暗淡下来，沉默一阵后，掏出一个暗青色小纸人，塞到破晓绑紧的袖子里，“这个你保存着，什么时候坏了就来找我”
这是尸鬼职业的保命技之一——锁魂技，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害，通常被召唤出来放在尸鬼身上的某处。
“你疯了？保命技能给了我，你怎么办？”破晓揪出纸人就要塞回邪丶手里，被挡了。
“不还有傀儡吗？”邪丶盯着又要塞回来的纸人微皱了眉头，想到一青色纸人绑在衣服上确实不太美观，又抽出来折成叶状，重新系到袖口的银色霜花处，见两者相互交映，丝毫没有破坏红衣的美感，这才露出满足的笑意，“反正也没谁能抓得住我，等你觉醒技出来了我再收回来”
“小正太”
破晓突然抱紧了邪丶，“给你添麻烦了”
邪丶张着双手任破晓发泄情绪，感受这久违的怀抱，阿晓一旦做了一个决定，也定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如此
邪丶舒缓了心情，待破晓重新归于冷静后，又坏心眼地‘抱怨’道：“阿晓，你可好久没有抱我了”
“以后天天抱着你”破晓抱着邪丶放到背上站了起来，“快把你的藤蔓都收了，咱们去竞技场打架去！就算没有锁魂技，那群一千以后的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邪丶搂住她脖颈笑，不多时又佯装随意地问道：“真不给锈剑说你要跟着浮生的事？”
破晓僵硬地停住脚步，“我不敢！”
“其实锈剑根本不了解浮生是什么人”邪丶将下巴放到破晓肩膀上神游道：“除了上次群殴他这件事，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接触，锈剑对浮生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大众印象中的浮生形象，随和懒散，如果从这里切入，或许能避免锈剑生气”
“唔，那该怎么做？”
“随机应变吧”锈剑或许马上就该来找你了，邪丶点开信息界面，见锈剑又和木木卿组队了，知道他现在大概已经从木木卿那里得到消息了，又拍拍破晓的肩膀，“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去吃点江南的芙蓉糕吧？”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破晓垮了一张脸，想起被万倚长宏打掉的武器，憋屈道：“还不行，得去金陵买个装备”
“那我们去金陵”邪丶非常好说话，摆弄了一阵破晓的头发，梳成辫子后，又观察起了别在发带上的金红色交映的蝴蝶，“这种饰品价格不菲啊！谁给的？”
“浮生给了我一袋晶石，作为赔偿礼物，江南有个铺子的饰品挺好看的，我就用晶石换了一个”破晓撒了个谎，晶石是浮生给的，饰品也是浮生给的，但如果被小正太知道了，估计会被要求换了。
“晶石？！”
破晓点头算作回复，“99颗，多数都是踏风石和月敏石，还有好多其他特殊晶石”
“”邪丶抽了嘴角，联想到浮生以前的作为后瞬间明白了。
浮生手段可真够高啊！知道阿晓还没满级，没有高级副本可打，手里捉襟见肘，面对这么多银两肯定会被砸懵，怪不得阿晓会反常的为浮生说话，原来是这个原因。
见破晓还在担忧锈剑责备的事，又点开锈剑消息把这个情况添油加醋叙述了一遍，许久之后，那边才回复道：“一会儿来找我”后面附带了一地址。
邪丶关了界面继续舒适地枕回破晓肩膀，直到她买完前段时间锈剑送的同类型高级雪山装备时才道：“阿晓，锈剑让我们去找他”
“！！！”
破晓扁了嘴，“我今天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
“你昨天已经放过一次锈剑鸽子了”邪丶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