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元春的洞房花烛夜
元春闺房呢,兄妹二人相视而坐,由于贾政赶不回来,因此贾珠这个当兄长的便履行父亲的责任,说了一些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之类的话。
元春也不回话,只是低着头,眼中含着泪花,却又不能让泪花滚落,以免弄乱刚上好的妆容。
贾珠说完后,盯着元春深看了一眼,而后说道:“元春!如果洞房花烛夜,你遇到了什么,可千万别惊慌,嗯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元春的俏脸顿时羞得通红,昨晚,李纨和凤姐便已经来房中教导元春夫妻之道,以及新婚夜可能面临的问题,一同学习的还有元春的贴身丫鬟抱琴。
元春虽然面红耳赤,但心里却是生了疑问,这种事不应该都是嫂子姑姑之类的已婚人士告知,怎么大哥偏又提起,忙小声道:“大哥放心!改懂得我都懂!”
贾珠忙道:“我的意思是......”
话还未说完,但见晴雯从外边快步走进来说道:“大爷!老太太、太太、大太太来了!”
贾珠见此只好改口道:“嗯!你且放心,北静王爷是个好人,她会待你好的!”
说完贾珠便起身离去,刚好迎面碰到了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等人,贾珠忙行礼问安,贾母出笑语吟吟的说道:“珠哥儿!外头可都准备妥当了?”
贾珠忙拱手道:“老祖宗放心,孙儿一早就去北静王府同那边都商议好了,看看时间,约莫再过半个时辰,那边的花轿就该到了!”
贾母忙笑道:“好!好!好!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咱家可都指望你了!”
贾珠拱了拱手,笑道:“老祖宗抬爱了,父亲不在家,做儿子的理应为父分忧!”
贾母这才说道:“珠哥儿!你且去忙吧!我们娘几个同元春好好说会话!”
“是!”
贾珠应了一声,方才朝前院走去,今日还好,贾府并不怎么忙碌,昨儿个贾府宴请宾客,那才是真的忙,若不是贾璜、贾瑞等人替贾珠挡酒,只怕今早贾珠未必能起来。
贾府在京有八房,除此之外,近百年来不断联姻,因此元春出嫁北静王,不仅史家、薛家、王家等在京门户派人来添妆,其余六位国公以及不少和贾府有姻亲关系的达官显贵都派人来添妆。
所以贾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上百辆马车、牛车、驴车等,由于贾珠提前猜到了,因此已经围着街道设置了临时停车位,且有小厮负责引导,并且有专门的账房先生将各家添妆的东西给记录下来。
人要脸,树要皮,遇上喜事丧事,你给我捧场,我给你捧场,是为礼尚往来,也是增进彼此之间感情的最好方法。
贾珠来至前院正厅,但见贾赦、贾敬、贾代儒、贾代修等人都在,贾珠朝众人行完礼之后,刚同贾敬没说上几句,林之孝家的便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而后说道:“大爷!外头迎亲队伍已入街了!”
贾珠见此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边的礼仪就赶紧进行吧!”
众人见此忙起身随贾珠一道前往宁国府宗祠,贾珠这边等人刚到,身着凤冠霞帔的元春便沿着红毯一路走过来。
贾敬手持一封提前写好的祝词,而后高声喊道:“今贾氏有女元春,天资聪颖、秀外慧中,有幸嫁于北境郡王爷,实乃贾府一大喜事,特此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保佑贾家平安顺随,世代昌荣!”
“新娘进香!”
随着一名童子的高唱声,元春小心翼翼地从一名婆子手中接过三炷香,而后稳稳地插在了硕大的香炉里面。
“跪!”
“拜!”
“起!”
结束完祠堂的礼节之后,
丫鬟便搀扶着元春返回了荣国府正厅,先是朝着贾母行了跪拜礼,而后轮到贾政和王夫人了,但由于贾政无法归来,因此便由长兄贾珠代替。
元春恭敬地跪在贾珠面前,轻声道:“妹妹恭听兄长教诲!”
贾珠平静的说道:“往之而家,无忘恭肃,相夫教子,白头偕老!”
元春忙朝贾珠磕了一头,而后说道:“妹妹谨记兄长教诲!”
贾珠忙上前将元春搀扶起来,而后元春又跪在王夫人面前说道:“女儿恭听母亲教诲!”
王夫人眼圈儿通红,但却冷静的说道:“夙夜以思,无有违命!”
完成礼节之后,王夫人等人和元春做最后的告别,而贾珠则是在前院招待前来迎亲的北静王水溶,若是只有贾珠和水溶在的话,贾珠定会说一些好好对待元春的话,但贾赦、贾敬等人全都在,因此贾珠也没有寻到单独和水溶说话的机会。
“吉时已到!请新娘出府!”
随着一名童子的高唱声,元春便在丫鬟的搀扶之下沿着红地毯朝外走去,由于贾家是金陵人氏,因此并没有新娘出嫁哭嫁的习俗,所以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凤姐、李纨、尤氏、秦可卿、迎春、探春、惜春、黛玉等人将元春送出前院便只能止步,而后望着元春离去。
元春登轿之后,按照礼部制定的礼仪,车队会经西市街道而后经东市街道,最后到达北静王水溶的府上,贾府给元春准备的嫁妆就有几十辆车,各家陪妆的也有上百车,因此沿着街道一字排开,十分气魄。
车队每行驶六百步,便有人将一箩筐的铜钱洒在沿街两边,引得无数孩童争抢,车队慢悠悠的,在长安城里行驶了约莫一个时辰,方才停在了北静郡王府。
“停轿!”
随着一名童子的高喝声,马车稳稳地停在北静郡王府。
一名礼官拿着一把弓来到北静王面前,而后取出三支柳条,说道:“王爷!请射箭!”
此前的婚俗习惯新郎射箭那射的是真箭,但也出过意外,有的新郎因为激动用力过勐或者箭术不行,射中新娘或者路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因此射箭的习俗改成射柳条,寓意驱邪避凶。
水溶拿起柳条,而后第一箭朝天空射去。
“一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
童子唱罢,水溶又取出第二支柳条,而后稳稳的射中了轿子下面的青砖路上。
“二射地,地配以双,新人百年好合!”
童子唱罢,水溶取出第三支柳条,而后射向了轿门。
“三箭定乾坤!”
“礼成!请新娘下轿!”
水溶这才上前将八乘花轿的卷帘掀开,而后笑道:“王妃!该下轿了!”
元春伸出一只洁白细腻的嫩手,抓住红带的一边,而后随着水溶一同朝王府大厅走去,并没有什么跨火盆之类的习俗。
有些地方跨火盆是希望生活像火一样越来越旺,但有些地方是为了去晦气,而且有些地方跨火盆是男方第二次娶媳妇才会有的习俗。
元春随着水溶来至大堂,景安帝早已坐在主位,景安帝身边坐着的是辰妃,水溶的养母钱氏,虽然没有被立为皇后,但却有着统掌胡后宫的权力。
“吉时已到!”
随着一名礼官的高唱声。
元春和水溶来至大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景安帝在拜完高堂之后便摆驾回宫,景安帝向来标榜亲民,因此也没有让众人相送。虽然皇帝走了,但礼节仍未结束。
元春被送入了洞房,水溶则是忙着应付前来祝贺的宾客,这一天而言,对于水溶是一种煎熬,对于元春来说依旧是一种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直到夕阳西下,黑夜代替了白天,水溶方才被两名丫鬟搀扶进了洞房,不过水溶喝的酒被提前做过手脚,并不是酒,只是白开水罢了,饶是如此,水溶也是喝的肚子发胀。
“王爷!吉时已到!”
随着礼官的高喝声,水溶起身来至元春身边,而后用准备好的秤杆挑起元春头上的红盖头,寓意称心如意。
“妾身见过王爷!”
露出庐山真面目的元春忙起身朝水溶行了一礼,水溶忙抓住元春的一只洁白细腻的玉手,而后一同来到桌前,说道:“爱妃!曾经以后,你我就是夫妻,不必客气!”
元春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心中对水溶多少有点抗拒,但既来之则安之,最重要对于面前这个男人,她只能费尽心思去讨好。
元春和水溶基本上都是一整天未吃任何东西,而餐桌上则是摆放着食黍和稷,以及调味用的肉酱,供新夫、新妇一起食用,称为“共牢而食”。
元春和水溶依次祭黍、祭稷、祭肺,并以羹酱左餐,三饭而礼成。是所谓同牢之礼。同牢,有夫妇相亲相爱,从此合为一体之意。
同牢礼之后,便是合匏礼,也就是交杯酒,合卺所用酒器是由一分为二的匏瓜制成,夫妇各执一片而饮,称为“合卺而饮”。破之为二,合之成一,象征夫妇一体。合卺杯用红丝线牵连,象征夫妻永结同好。葫芦味苦,夫妻共饮合卺酒,也有着夫妇二人从今往后,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涵义。
喝完交杯酒之后,水溶又在礼官的提醒下解开元春头上事先系上的红头绳,而后一名侍女分别剪下水溶和元春的一缕发丝,并将他们缠在一起,而后放入锦囊之中。
“农既剪云鬓,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随着一名女婢的高唱之后,洞房之前的礼节基本上完成了。
元春本以为接下来会有空和北静王好好说会话,但北静王和元春却是被一道屏风给隔开了,两名婢女走进来,替元春脱去嫁衣,只保留大红色的戏水鸳鸯肚兜和亵裤。
元春这边刚拖好衣服,只穿中衣的水溶便走了进来。
婢女们全都鱼贯而出,洞房之内也只保留屏风之内的红蜡烛。
元春此时脑门上涌现出丝丝汗珠,虽然早就想过会面临这样的事,但还是有些紧张的。
“请王爷躺在王妃一侧!”
屏风之外忽然传来一名婆子的声音。
水溶便躺在了元春左侧,刚躺好,便听到外头的婆子说道:“请王爷脱光衣服!”
婆子的话刚落,水溶还没有动静,元春便已然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请王爷脱去王妃的亵衣......”
“请王爷亲吻王妃......”
“请王爷......”
这一刻元春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水溶按照婆子的指示摆弄,但当二人坦诚相见之后,元春勐地睁开了眼睛,眼里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面前的北静王赫然是一个女人,元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或者北静王身有隐疾,但是北静王却是压下身来凑到元春耳边小声道:“我和你是一样的,你大哥应该告诉你,让你配合本王的!”
元春这才明白贾珠早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男女之间这种事,元春只有理论没有实践过,因此嗫喏的说道:“王爷!我该如何配合你?”
水溶忙说小声道:“等下!我掐你你一下,你就大叫,记得声音一定要洪亮!”
说完,水溶身子一动,而后勐地用手掐了元春腰间软肉一下,元春吃痛自然发出一声“啊!”的惊呼声。
于此同时屏风之内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约莫过了一小会,屏风外的婆子小声道:“请王爷王妃换姿势,琴瑟和鸣......”
“人面桃花......”
“龙戏游凤......”
“鱼翔浅底......”
“貂蝉拜月......”
若是贾珠再此一定会惊叹古人在房事上面的花样绝对让后人叹为观止,这名婆子是宫内老人,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因为先前几名皇子成婚,在和王妃行夫妻之道的时候,也是她全程指点的,但是基本上都是两三个姿势就结束了,像水溶这样走完全部姿势还没完的,可是头一遭。
实际上,先前已经有人提醒过水溶,但是水溶是女儿家,听人讲起这些夫妻同房的姿势时,那自也是羞涩无比,因此忘了该在什么时候结束。
“咳咳咳!”
屏风之外的婆子忽然轻咳了几声,水溶这才反应过来,而后低吼一声,便头一歪趴在了元春的身上。
不过水溶并没有闲着,而是将藏在枕头下面的一把小刀拿出,然后飞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后滴落在元春身下的白丝帕上面。
约莫过了一会,婆子起身走出了房间,而后门外的婢女鱼贯而入,有拿着毛巾的,有端着热水的......
待二人洗漱完毕之后,水溶朝着元春说道:“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和我说,但是我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方才二人清洗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分开,元春可是借着烛光看的清清楚楚,堂堂大明北静郡王,陛下钟爱的五皇子,竟然是个女儿身。
元春虽然有一肚子话想问水溶,但方才一番折腾,元春也是十分劳累,因此索性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不过在睡梦中,元春的嘴角却是不由得轻轻上扬,想来定是做了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