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潜入
帝洛曦看着龙辰离开的背影，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她并不信任龙辰，她感觉龙辰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但是现在临江城奇袭失败，龙辰的玉碎计划是唯一的希望。
刚才帝洛曦问龙辰要多少人，如果龙辰说要帝洛曦派兵配合，帝洛曦就会下杀手。
因为这可能是诱饵，但龙辰说只要吴剑，这让帝洛曦下决心赌一把。
反正一个太监而已，再加上另一个太监。
就算龙辰逃跑了，帝洛曦也没什么损失。
还有，刚才的奇袭，如果龙辰不放那一箭，帝洛曦很可能回不来。
“小龙龙，不要背叛我...”
帝洛曦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未出现过，这是一种很暖又很苦涩的感觉。
龙辰从寝殿出来，到了外面找到吴剑。
“吴叔，我们走！”
“真到了这一步么？”
“到了。”
当年修筑临江城的时候，吴剑也在。
好好一座城池，就要化为灰烬，吴剑很舍不得。
两人走到钓鱼城一处角落，这里有个直通大江的下水道。
上次龙辰冒雪出来，就是寻找这个入口。
临江城有一条秘密通往钓鱼城的地道，这条通道贯穿了整条大江。
数千米的通道，走了快两个时辰，终于到了临江城。
一个笔直的通道往上，龙辰慢慢往上爬，吴剑跟在后面。
这个通道直通大帅府，在里面可以听到南梁军队庆祝呼喊的声音。
“他们在庆功呢。”
吴剑从缝隙中往外看，这些士兵醉醺醺的，围着火炉吃着肉，身边还有抢来的良家女子。
俗话说兵匪一家，打起仗来，敌人会烧杀抢掠，官兵也会抢粮食抢女人。
“还早，等等。”
龙辰就在通道里蹲下来，静静等着他们睡去。
大帅府中，舞姬穿着薄薄的黑纱衣服，身姿婀娜，纤纤玉手替上官秀解开铠甲，伺候着睡下。
刚才，上官秀在城中和将校士兵痛饮了一番。
“恭喜将军大破东周，以后临江城就是将军的永久封地了。”
舞姬娇声说道。
上官秀哈哈大笑道：“东周那个公主确实厉害，她能完美利用天时，把大江天险变成了地利。”
“那又如何？还不是成了将军的手下败将。”
舞姬拉着上官秀上了床，拥着上官秀躺下。
“这一战是我打的，但东周不是输给我，她们输给了镇国将军府，龙野那个老东西真厉害，所有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当年他向陛下推演过这次大战，临江城突遇暴风雪，东周趁着暴风雪奇袭，我们该如何反击。”
“火油罐子和隐藏兵力就是他定下的策略。”
出征前，南梁皇帝李承道把这个推演策略告知了上官秀。
“龙家已经死绝了，这个功劳就是将军的。”
舞姬谄媚地笑道。
上官秀哈哈笑道：“是啊，龙家死绝了，这个功劳就是本将的！”
上官秀突然想起白天上官牧中箭的事情，心头突然有一丝警觉，他怀疑龙辰或许真的没死。
但这个念头很快打消了，因为不可能。
龙家六口全部战死在白狼山，龙辰的衣服和战马、兵器都找到了，只有尸首找不到。
大家都认为被战马践踏，尸体被踩碎了，无法辨认。
“来，陪本将军庆贺一番！”
上官秀抱起舞姬顶在墙上...
房间里发出阵阵声音，上官破和上官秋在门口听得浑身燥热。
“等将军睡着了，我们去抢两个娘们。”
“我看到街头那个酒铺的老板娘不错。”
“等下我们哥俩把人抢过来，老板娘归你，她女儿归我。”
“行！”
钓鱼城内。
帝洛曦穿上衣服，把李仙男喊进来。
“准备五万军队，再次突袭临江城。”
帝洛曦自己穿上铠甲，脸色冰冷。
李仙男诧异道：“公主，我们死伤太多，再进攻毫无意义了。”
刚才那一战，精锐差不多打完了，而且临江城有火油罐子，雪橇楼船不顶用。
她觉得帝洛曦这是不甘心，想鱼死网破。
“我让你集结兵马，五万！”
帝洛曦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直接下命令。
李仙男以为帝洛曦在赌气，但是没办法，将令就是将令，必须服从：“末将领命！”
很快，城中集结了五万兵马。
大家都很不理解，士气也很低落。
对于帝洛曦执意进攻这个命令，大家心里都很无奈。
“白天刚刚打了大败仗，晚上还去送死！”
一个将领悲观地戴上头盔。
另一个将领叹息道：“将令不可违，明知思路一条，也得去啊...”
众将士都抱着去了就死的心态往前走。
帝洛曦提着大槊，上了雪橇楼船，破烂的风帆挂起，借着风力横渡大江，往临江城漂移。
李仙男带着五万军队在楼船上，看着帝洛曦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赴死的悲怆。
暴风雪还在肆虐，天地间一片昏沉，前后一米就很难看见人，只能凭感觉往前飘。
临江城内。
上官破和上官秋听着房间里的声音消停，上官秀和舞姬都睡下了。
龙辰和吴剑到了城下。
慢慢挪开石板，和吴剑悄悄从通道出来，再把石板盖上。
从院子里往里走，躲过几个岗哨，龙辰到了大帅府的后院。
进入后院，龙辰找到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几个士兵喝醉了躺着睡觉。
吴剑从腰间摸出一柄镰刀状的小刀，这是他在净身房用的刀子。
吴剑闪身进去，悄无声息地抹了士兵的脖子，血从颈动脉喷出，士兵的喉咙被割开，加上醉酒，士兵抽搐几下就死了。
龙辰进了房间，这里有一张土炕。
“就是这里了。”
龙辰打开土炕的一角，里面露出一根很粗的灯芯草，火油浸透了灯芯草。
“动手吗？”
吴剑问道。
“我们只有60个呼吸的时间，如果走不掉，我们也死路一条。”
龙野在临江城的大帅府和城墙底下埋下了大量的火油和木炭硫磺，只要点燃灯芯草引线，这座要塞瞬间就能毁灭。
这是为了应对最坏的打算，让临江城和东周同归于尽，最好把东周女帝一起斩杀在临江城。
当年龙野制定玉碎计划的时候，抱有必死之志，根本没有考虑退路的问题。
一旦点燃灯芯草，只有一条生路，就是迅速跳入地下通道，然后冲出临江城。
但是爆炸产生的震动，很可能毁掉地下通道。
所以，这一趟九死一生。
“狗皇帝没死，我们不会死！”
吴剑拿出火折子递给龙辰。
拿着火折子，龙辰笑了笑，说道：“对，狗皇帝没死，老子不会死！”
火折子点在灯芯草上，一道火舌迅速往下蔓延。
龙辰和吴剑迅速出了房间，反手锁死房间，然后往外冲。
迎面两个巡逻的士兵，见到龙辰和吴剑，喝道：“什么人！”
龙辰冲上去，迎面一拳，吴剑刀子划过喉咙，两个士兵倒地。
没空理会其他，龙辰和吴剑迅速冲到了院子里，搬开青石板，龙辰率先跳进去，吴剑随后。
几十米深的通道，龙辰快速落地，然后在地上翻滚让开，吴剑随即落地。
通道里昏暗，龙辰拿起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线，两人拼命地往北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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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辰心里默默数着时间，还有自己冲出的距离。
轰隆！
一阵巨响传来，通道周围的泥土震动脱落，龙辰和吴剑来不及多想，拼命往前冲。
江面上，雪橇楼船借着风力漂移到了临江城不远处，帝洛曦提着大槊，李仙男提着大锤，攻城云梯慢慢放下，船上一片安静。
“公主，进攻吗？”
李仙男问道。
帝洛曦微微摇头，双目望着临江城，似乎在等待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临江城一片安静。
帝洛曦手紧紧握住冰冷的大槊，头盔和睫毛挂满了雪花。
鼻子里微微呼出白色的雾气，帝洛曦的心情渐渐烦躁。
“他背叛了么？”
帝洛曦心里一阵酸楚，这个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