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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莫能做

认识许雅,已有三四个月了。

一个月总要去她那儿三四次。

她给相敏璋的印象总是:青春。靓丽。温文尔雅。温柔可爱。

不料想。乐极生悲。一日张狂,铸成大错。

那天,客户午间请客,相敏璋多喝了两杯。

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法释怀,莫名其妙的念头。

乘着酒性他想见见许雅。

她一直说他是天生的先生,学者胚子。中规中矩。即使他仰八叉躺在她工作的床上,也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良民像。

今天,他一定要会会她。要让她知道,他相敏璋也有点儿坏。

他相敏璋也是一个不乏霸气的男子汉。

来到“中心”。

相敏璋进入了11层楼,大厅。

“先生。欢迎光临。您请坐。”服务生恭恭敬敬,将拖鞋摆放在脚下。

“先生。您请换鞋。您是足浴?还是洗浴?”

“……足浴。”

“先生,拿好您的手牌。您请。”服务生优雅地手向前一伸。向前方传唤。

“欢迎贵宾一位。”

“先生。您这边请走好。”走廊里边的服务生赶紧迎上来。

跟随服务生相敏璋进入了包间。

“先生,您先请坐。”服务生说着打开了电视机,转回身问道:

“您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不要。”相敏璋摇摇头,坐在床前。

“需要果盘吗?”

“……谢谢。”他摆摆手。

“我们的服务项目有:云中漫步,龙舞凤吟,醉饮春光,乐不思蜀,……”

“不用。就做,……‘美轮美奂’。”他直截了当。

“‘美轮美奂’。先生。您有喜欢的技师吗?还是我帮您推荐一位。”

“谢谢,……就要105号。”

“好的。您稍等。”服务生闪出屋外拉上门。

……相敏璋倒头睡在了床上。

……

“醒了?”不知什么时候,许雅已坐在他身边,以呵护的口吻问道。

“喝点儿酒。想来看看你。”相敏璋睁着惺忪的眼,抚摸着她的手。

“谢谢。喝茶。刚沏的普洱。”

“谢谢。”她端着杯子,他喝了几口。

“喝酒的客人,我们是不提供服务的。我说你是预约老客户。”她用手轻轻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谢谢。”

“谢谢您来看我。先给您按摩按摩头部。清醒清醒。”她托起他的头部,背靠床头坐着,将枕头放在大腿上让他枕着。

她从额头,太阳穴,一下,一下捋着,按着。

温柔的怀抱。胸脯的挤压。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令他陶醉。进而燥动。

……相敏璋翻身爬起。捧着她的嘴脸像鸡叨米似的狂吻。

她迎和着。喘着粗气,身体不由自主软瘫下来,慢慢下滑。

他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不安分的手揉搓她的肌肤。

她呻吟着。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的手慢慢地,下滑,抚摸她的小腹。进而探入,寻寻觅觅,向下游离……

她突然翻身坐起。红着脸:“不要这样好吗?”整理好衣装。

酒壮色胆。

相敏璋还从未深入她。只是偶尔,有意无意。打打擦边球。隔靴搔痒。

……许雅,端坐如钟。

头顶的马尾辫,高高翘起。一贯的双目平视。按摩着他发烫的身体,她视同无物。无色,无味,无声,无形。不动心,不动气,不动神,不动形。

她心无杂念。淡定。坦然。自有一番天籁神韵,犹似“禅”图。

雄性的燥动,在相敏璋体内像捕捉在笼的小鸟样急剧地扑腾,扑腾着欲冲向天空。

他努力平息,压抑,……。

但他不能。

他狂燥不安。

“许雅。我想和你做那个……”相敏璋怯生生地。

许雅,无动于衷。

“许雅。我想和你做……”相敏璋底气不足。

许雅,端坐如钟。

“许雅。我想和你做那个……”相敏璋提高了声调。

许雅,急切地摆动马尾辫。

“许雅。我真的好想和你做……”相敏璋有点儿娇情。

许雅,猛地转身:“我郑重地向您宣告。先生。顾客是上帝。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会尽最大的限度来满足您。但本‘中心’没有您想当然的服务项目。您心放平静点儿。身体放松,放松。慢慢地深呼吸,深呼吸。好吗?今天我给您适当地延长点儿服务时间,好吗?人心不能太贪。不要得陇望蜀。”

“许雅。我再也不想被你的手无聊地骚扰。我想……,那里才是驰骋,征战,大丈夫的风范。那里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许雅。房门紧锁。只有你和我。天知道啊?”相敏璋撒娇。恳求。愈发有点儿按耐不住。

“是的。天知道。人做事天在看。正因为根本不是一回事,才是不可能的。”

她语气轻轻。只是放缓了按摩的速度,节奏。

“许雅。你知道吗?你诱惑了我。自从遇见了你我失魂落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知道吗?许雅,我喜欢你。似乎离不开你。离不开你的身体,离不开你的手。我的身体似乎已和你融合一起,分不得,离不得。不见你,我的身心时时刻刻被你所吸引,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知道吗?”相敏璋哀求。不停地抚摸着许雅工作着的手,

“不。没有。先生。这里的一切都是当不得真的。您可不能感情用事,太投入。您是客人,是上帝,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尽心尽责服务与您,您心满意足,身体爽快。是我职责所在。您常来,我高兴。我提成多。当然,先生您也非同于一般的客人,您素质高,有涵养,也是性情中人。我尊重您。我喜欢您这样的客人。似两小无猜,一见如故。可以说,生活中您和我都是同一类人。很相像。但绝非一见钟情。咱们相敬如宾即可,您我感情都不能投入。”

许雅委婉说道。

“许雅。你真的诱惑了我。我对于你的情感,一番用心的说辞,这世间除了给我妻子外再没有第二个女人。你的美貌,温柔,气质,**的手法技艺,如同一根看不见挣不断的绳索,将我紧紧束缚在你的身子上,使我难以离去。沦陷于你。”

“先生。不敢这么说。这对您的妻子不公平。她和您朝夕相处,相濡以沫。您可不能在这里滥用私情。您我陌路相逢。万不可用情。切不可当真。只当是您一路风尘,口渴了来这里,我端杯水给您喝;您走累了在这里歇歇脚,我给你揉揉腿,解解乏而已。而在这里,我和这杯水,我给您揉腿解乏,都是您自己消费自己,用自己的金钱买单。与私情没有关系。我不是学雷锋做好事。至于我的美貌气质温柔更是天生的,父母给的。本与我丝毫没有关系。……当然了,客人素质有适我意的和不适我意的。适我意者,职责规范外我愿意用心服务于他。心随手走,体随心动。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或是亦真亦假。恰如其分,适可而止。然而这一切只与眼缘,彼此欣赏有关系。我从来没有诱惑您,也没有想诱惑您。包括不想诱惑任何人。我用的着诱惑别人吗?您所谓的诱惑只不过是一种您的情感自己的安慰。是您一厢情愿的错觉。是您自作多情,张扬自己。我无意,无力掌控您所自我感受的一切。我不过只是在尽量做好我自己而已。”

许雅明明白白敞亮自己。

“许雅,你落落大方的伦理措辞,它蒙蔽不了我。心灵与**,揉合与奔放,那滋味,那情怀,心知肚明,你懂我也懂;心随手走,体随心动。用心与眼缘,彼此欣赏,总归乎情。你用心者,有眼缘的,欣赏的人有吗?……我敢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给与你,懂你的爱。”

“翩翩君子,窈窕淑女,邂逅一段男欢女爱之真情,大千世界,能有几何?……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我为您所做的超几分职责,妙几手技艺,多几番用心,是男人您懂的。您可尽情享受。……切莫要恃宠而骄,会错意,强逞非分之想。”

许雅轻声细语。欲言欲止。似乎,不愿意让肚子里的蝴蝶,一只一只都飞出来。

“谢谢你。许雅。我懂。你善良。情商高。我想你诱惑我。我也真想你诱惑我。我也认为你真的诱惑了我。是你自自然然,落落大大方,了无心机诱惑了我。即使是我张扬自己,也是你柳暗花明意会我,你得随心与我;即使我自作多情,也是你情投意合在作我,你也得随身附我。即使你是天生丽质,你也是天生为我而生,你得给与我。是你让我日日想你,夜夜难寐,欲火周身,欲罢不能。你得舍身就义回报我。你不能与我纵情燃起熊熊欲火,却又独自隔岸观火,任由我自生自灭化为灰烬。到头来灰飞烟灭,情怯意了一场空……”

不知是压抑的情思寻机找到了爆发的出口,还是酒后吐真言,相敏璋率性而语,不着边际,口若悬河。

“倘若,您真的以为我有意无意放纵了自己,泛泛无为而惹了您异想天开,君子之交也只能止于礼。我给您说一声对不起了,……对不起。”

许雅无奈地向他点了下头。偃旗息鼓,无意再与他唇来舌往。

无奈,相敏璋欲火难息,酒壮色胆,……

……许雅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无声地流泪。

……相敏璋似乎清醒。心欲不忍。

……许雅。她。她……

……

从那天以后,相敏璋再也没有去过“中心”。

……怕看见那曾无声流泪的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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