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困惑.2

“她也是大学生吗？”

“是的。”

“是你的初恋吗？她的第一次是和你吗？”

“是的。你呢？”

“他是大学生。……和你一样。”

“可以吧。我们是一样的，彼此心心相通。我们可以做的。”

“不。”

“和女朋友习惯了。分别几天，就浑身不舒服，难受。”

“你ing欲强？”

“不。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吧。夜晚没人挨着，也会烦躁，不安，似乎浑身的细胞，像无数个小虫子在抓耳挠腮，寻寻觅觅，渴求她的触摩，和存在。……自打和她同居，我们从来也没有分开过一天。”

“是惯性，肉yu？离别她时间长了，身体燥动，燃烧起了欲火。需要一个灭火器？泄欲？释放能量的对象？是吧？”

“……或许吧？”

“身体饥渴难挨。是杯水就像喝，是盘菜就想吃？”

“也不尽然吧？……我可以付钱。你说多少？”他急急切切。

“不。不是钱的事。……也许你可以？你能？但我不能。我又不是她。”

“你干这工作不就是为了多挣钱吗？求你了？”

“真的。不是钱的事。”

“我不是流氓。不是是个女人就想……。真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答应我吧？”他倔强着。嗷嗷待哺。

“不。……我,……你可以自己解决吗？”

“不。……那是一种完美的境界。”

“那不是她不在你身边吗？远水解不了近渴。自我释放了。身体就不会难受了。像你说的那是一种境界，那也不是随便和她人就可以说来就来的。”她安慰他。

晓玉也是过来人，那种爱的境界她深知，那一刻，那滋味，是她身心莫大的快乐和享受；也就是那一刻，那滋味，她深深地知道，她的身体里，她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他。他们相依为命。在他们自己的天地里，她和他随性而做。高兴时她想和他做，幸福惬意。烦心时她也想和他做，顺顺心气。和他生气吵嘴的日子里她也想和他做，让他高兴。闲得无聊时，忍不住也想和他做。……沙发上，地板上，椅子上，餐桌上，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是他们的战场。……对于他们来说，那种爱是开心果，是逍遥乐，是温柔乡，是消愁丹，是灭火器，是止痛酊，是调味剂，是加油站，……那种爱是避风雨，避是非，避伤痛，避苦难的安全港湾。亦是他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平凡规矩，按部就班，活着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是她和他的最高境界。

他和她的那种爱是和世间绝大多数的平凡夫妻一样，是男人女人过日子。是男人女人的生活。是酸甜苦辣，喜怒悲哀，世俗生活酿就的妙不可言的极品美酒，任何时候再贪杯也不会醉。

那种爱是幸福。是男人女人生就的财富。虽然她和他身居社会的底层，整日里为柴米油盐疲于奔命，那种爱却使他们感受到生活充实，富足和高尚。

那种爱是享受。是男人女人的固有资产。即使穷愁潦倒，一无所有，男人女人还有自己。那种爱与生俱来，可以愉快地感知自己，给他们带来趣味，欢乐，和希望。

那种爱是男人女人的天分。爱人，爱己，……爱屋及乌。是他们身体，精神，家庭，快乐生活极其不可缺少的必需品，是他们滋养生命的琼浆玉液，润泽日子的灵丹妙药。

那种爱是男人女人的生命。享受生命，如同日月同辉。渴望生命，如同天地共存。

那种爱是男人女人的天职。若否，生何有别？命为何来？

……

她离不开他，分离是种煎熬。此时此刻，她饱受情yu折腾，她的身体早就渴望他的爱了，如同干枯的禾苗，渴望雨露滋润，她朝思暮想，期盼着他早点回来。

“可以做的？……答应我吧。”他眼神直愣愣地逼视着她。

“不行。”她还是拒绝道。

“求你了。行吗？今天，我就想和你……？”他探起身来。

“不。我真的不能，不能，……为什么啊？”他几乎是强行压迫着她。……她有点儿眩晕，身不由己。

顷刻间，人文殿堂轰然塌陷，巨大的两极引力，无可奈何，必然地，自由地紧紧吸附在一起。翻滚，博弈。没有温存，没有缠绵。彼此恨不得吞噬了对方。他们无所顾忌，尽情燃烧欲火，挣扎着，从寂寞难熬的身体中释放出了自己。

“她傻啊。她怎能这样轻易，毫无顾忌地把自己送出去？万一他是一个逢场作戏，骗色的流氓？一个巧言令色，偷腥猎艳之徒呢？她当自己是火眼金睛啊？她就没有想想自己的男朋友？……他给她钱了吗？”相敏璋忍不住气愤道。

“给了。而且还不少。他几乎是跪着求她收下，她没要。”海燕答道。

“晓玉是在玩火。任性。用自己的身子冒险。玩弄自己的爱情。……为什么不要呢？她在‘中心’做按摩工作不就是为了多挣钱吗？”

“按摩也不是干那事啊！晓玉说这件事与她的工作，挣钱，以及何人何事何物，任何的何其多都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糗事。”

“她和他产生感情了？”

“就那一会功夫她和他确实有情，是男人女人之性情。但绝对不是什么感情。我说她，你傻啊？臭男人能随处乱射。随遇而安。你是女人？你不能。女人当自重。矜持，女人的身体当自己珍贵自己。你为什么啊？这事不是同情心，善良，惺惺相惜所能支使的。你说是这个理吧？”

“是啊。……有一丁点道理。”

“咋说呢？你这人又是是啊？又是有一丁点道理？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是绝对的道理。”

“做为丈夫对妻子而言我认同你的理，是啊。做为男人对女人而言，我对于认同你的的理有所保留，有一丁点道理。晓玉是性情中人我欣赏。生活中多些晓玉这样的女人男人该多惬意呀。不要误会，我说的是人性，人情，人心的善良和美丽。生活因女人更美丽。世界因女人更多些人情味。”

“你倒不如说男人都是大色狼，巴不得女人都投怀送抱。教授亦不脱俗，亦是如此。厚颜无耻。”海燕一脸正气。

“此言差矣。教授亦是人，亦是血性男人，教授也世俗点儿，也得有眼缘，有情而发。发乎情，止乎礼。”

“何谓礼？”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正确的适而为之。天时地利，两厢情愿。”

“鸡鸣狗盗？狼狈为奸？……艳遇？美妙的邂逅？浪漫，疯狂的情事？男人心中是否都有一个情yu暧昧的**角落？您说是吗？”

“女人呢？女人也是人。晓玉呢？她不也一样，……她后悔吗？”

“晓玉说那会儿可能她傻了。自控能力太差。冥冥之中，身不由己。如同做了一场春梦。事后她也细想过，她说，当你走在街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南来北往的车辆，你是否知道你会以什么样的几何曲线到达目的地呢？或者说，你是否能轻松自由，若入无人之境，走出自己个性的几何曲线到达目的地呢？这是不可预知的，难以规范的。因为你好似身陷囹圄，没入人海，身不由己。但无论是怎样一种几何曲线，它一定是你自己走出来的。……唉，别看平日里晓玉口无遮拦，爱说爱闹，这事她心思还是挺细腻的。她说的也是。女人的身体是需要自己珍贵的。男人女人，情之所至，鱼水交融，多少钱是珍？多少钱是贵？更何况那个时候情yu如潮，欲罢不能，谁心中还想着钱呢？那是相互的，与钱没关系。……”

“女人真是个感性动物。柔善如水。女人就是人情味。很美。谁要是对女人不好，该天打雷劈。”相敏璋叹息道。

“不过认真思索起来，天底下的男人女人有几人没尝过火烧火燎的肉yu煎熬呢？男女情事谁没有走火入魔的时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痴情男女怨不得，要怨就怨天。……人世间为什么要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呢？为什么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男人女人就要亲亲我我爱爱呢？上天造就人，为什么要有男人女人呢？为什么不像种庄稼那样撒下人种，土地就会生长出人来呢？为什么呢？……生为人身，人不由己，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问晓玉为什么，为什么真的重要吗？世间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是能说得清，讲得明，都是要有个道理的。”

“是啊。言之有理。人生在世，犹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什么的事太多了。什么是道？什么是理？为谁说道？为谁言理？道为何方？理为何用？不是是人都能说出道理的。细想起来国人的汉字很有道理。你看这个‘道’字，为首者走之为道。再看这个‘理’字，为王者里之为理。他者皆不是也。亦有古人云：‘理也者，情之不爽失也，未有情不得，而理得者也。’‘今以情之不爽失为理，是理者存乎欲者也。’换言之，易经上也说：‘一阴一阳谓之道。’女子为阴，男子为阳，男女之道亦为道也。道者理也。世界者亦为阴阳也。男人女人，情se相常。亘古不变。”

“是人只说自己理，岂知为人情理中。她和他只是自然而然而已。阴差阳错，天设地造。”

“……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见面？”

“没有。”

“晓玉的男朋友知道她做什么工作吗？”

“具体的工作内容他可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普通的按摩技师。她只想多挣点钱。”

“他不可能知道她每天都做了啥？是吗？”

“是的。不过，这件事晓玉告诉了他。她说，爱他就要毫无保留。”

“爱需要理智。”

“晓玉爱他，却因爱的任性，爱的毫无保留，而失去了他。她伤害了他。也危及到自己。她现在的老公也是她的高中同学，一个没有考上大学开大货车的司机。他们恩爱，幸福。她说，老公出车一回到家先要美美地搂着她，睡她一天一夜。”

“晓玉老公知道她恋爱中的事吗？”

“知道。但不多。晓玉说她爱老公。爱老公就要设身处地为老公着想。懂男人，呵护男人的感受。才是她问心无愧的爱。还有，我想问你，一个人究竟能不能做到独善其身呢？”

“你是在说晓玉吗？你是在说晓玉为何不能独善其身吗？……晓玉的男朋友不在身边。晓玉情yu处于‘空窗期’。独。孤独。单独。寡。一人。晓玉。他。她们都是‘一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善其身。善待自己。可不可谓之独善其身呢？……哈哈哈哈。”相敏璋豪爽大笑。

“什么呀。歪嘴和尚念歪经。做人怎么能没有底线呢？”海燕不屑一顾。

“底线？何谓底线？就此事而言，不同的人，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国度，不同的时代，亦有不同的底线。人生苦短。逝者如斯。众说纷纭。人云亦云。倒不如情有独钟，天马行空，活得自在。……海燕，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作者题外话】：尊敬的编辑：您好！看到留言。谢谢指正。作品已完成，通体写那一群人的人性，平凡生活事。续更争取完善，去掉敏感段落。期望斧正。谢谢。（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