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眼镜男.2
“我是男人。无所谓了。扯淡。可以说点别的吗?”“眼镜男”轻描淡写地说道。
“大哥,在这里我真不知还能说啥可好。孤男寡女,幽居一室。难道,探讨太空,外星人不成?或者,议论议论,萨达姆大规模杀伤武器到底藏在哪里才是?男人女人才是男人女人永恒的主题。”
“那也不必厚颜无耻,刨根问底,把人**当饭吃。毫无道德感。那我问你呢?……”“眼镜男”不客气地说道。
“我们配合默契。幸福快活,爱得疯狂,心神撼动。轰轰烈烈。那才是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海燕坦坦荡荡。一脸得意。
“轰轰烈烈。”
“当然了。不轰轰烈烈就没有爱。”
“谬论。”
“像你斯斯文文躺在故娘的床上,跟没事人似的,才是谬论。令人匪夷所思。”
“像你所说那是因为没有爱。情何以堪?”
“没有爱?妙不可言的时间,地点,美女相伴,你就没有一丝,一丁点儿生理心理的……”
“那又怎么样?及时行乐?像狗一样逮着谁骑谁?”
“你也太损人了吧?”
“对不起。无心之过。”
“你是奇葩。是自恋?你是嫌弃我?心理障碍;是嫌我不够漂亮,你不动心,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是嫌我接触过太多的人?不干净?是怕病菌?交叉感染?……”海燕不依不饶。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似乎调侃取乐。
“告诉你,我每服务一个客人,手和手臂都要经过消毒的,都要洗干净的;我的手也是要拿东西吃的,我是个很讲究爱干净的人;我在这里是工作。医生,护士,殡仪馆人员,打扫厕所环卫工都是要用手接触,人们通常认为不干净的脏东西的;你,就说你出门坐公交,看电影,就餐的座椅,扶栏;公共场所的门,帘子,柜台;以及旁人说话的唾沫星子,打喷嚏,空气中的微粒漂浮物,地沟油,食品添加剂,你会知道你吸入了,吃进了多少有害物质?当你风尘仆仆回到自己的家,你会知道身上又有多少不洁的微生物被你带入,污染你的家?还有流通的钱币,医院的病床,酒店的被单,你会知道又有多少病菌?你会知道它们被多少病人,多少个死人,触摸过,睡过;一一细想,还不让人惊心肉跳恶心死,魂飞魄散给吓死。这个世界不可想象。”
“你未免扯得太多了。你是否不想让人活了?要照你这样说,万千年来这人世间不知死了多少万万千千的人了。我们所到之处都难幸免不曾被死人触摸,或居住,或掩埋过。又有多少魂灵在我们周围游游荡荡?更保不定此时此刻你我之间就横着‘獠牙厉鬼’,只是我们彼此之间看不见,摸不到,嗅不着,如同空气一般?岂非天方夜谭!”‘眼镜男’厉声道。
“是的。理论上讲难保不是这样的。人生来世间是以一生命的‘人’的形态存在,人只是生命憩居的一迹一壳而已。人的死亡只是一生命以‘人’的形态存在人世的阶段的终结而已。
死亡只是人对于生命少的可怜的感知,人对生与死的概念拙笨的如同翻页一样简单。生命不息。物质不灭。它还以一种生命形态存在时空中。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不朽的‘人魂’传说并非是无稽之谈。它乃是超乎常人刻骨铭心的不了情,颓弃人壳,或是某种时空意外,引发宇宙磁场震荡,时空紊乱,阴差阳错,偶尔造成‘借尸还魂’或‘走街串巷’而已。那是人魂。你见过人魂吗?感知过吗?我感觉到过。她是我的一个亲密朋友,她去世的第二天还在我身边摩挲我,似不愿离去。我知道那千真万确地是她。
记得小时候听爷爷讲过他小时候经过的事情。
闷热的夏天人们一般都在室外,街道两旁铺张凉席纳凉,睡觉。
一天凌晨,突然,熟睡的人们不约而同从睡梦中翻身跃起:呜呜!……高喊。马路上尘土飞扬,不见人影。有马蹄声,有器械叮叮当当的响声,有哨音和整齐的踏步声……一会儿整条街安静了。人们又不约而同躺下睡觉了。第二天,人们相互询问:昨晚怎么了?都摇摇头,不知道。……后来听老人讲那是过‘鬼兵’。以我说它是‘人魂之兵’。
‘人魂’亦是一种生命的形式。亦是人类的近亲。人类容易感知它。而所谓的‘人魂’殊途,只是人与其彼此间视而不见,触摸不着,不相往来,却存在于人起于居,呼与息之间。人与它们相互溶融,却彼此毫无触觉。可以说,迄今为止,它的存在并非虚无缥缈,它是人类还无法认识的‘物质’的。它存在于人类无可奈何,一个还未知的时空层面。
人类未知的生命无限。这就是生命的奇迹。亦是包容无限生命的无限宇宙,无限宇宙包容无限生命。
宇宙一定还有自己的兄弟姐妹,近亲近邻。真不知那里,遥远的遥远,未来的未来还有多少多少个人类的兄弟姐妹,近亲近邻?还有多少多少个你和我?是同根同宗?还是复制山寨?或只是你我各自生命长河链接的一个环?……”海燕字正腔圆。海阔天空。
“这是谁说的?”“眼镜男”调侃地问道。
“我爷爷。”
“我说生命,宇宙,物质,牵扯的那些东西?”
“我看书启发我想的。”
“你是痴人说梦。”
“我的老师也有过类似的说辞。生命无所不在。生命离开人的壳体后,个体的生命长河还依然流淌在不同层次的时空中,也就是说他生命的轨迹自始自终还在。赤子襁褓,幼学总角,豆蔻束发,弱冠而立,不惑知命,耳顺古稀,……人生的各个历史阶段还在不同层次的时空中生活,成长。如果你有幸能穿越时空,你一定会看到不同时期成长中,历史的你。”
“你没有发烧吧?你的老师是科学家?”
“他是我高中时期的老师。他是学数学的。可谓哲学家。”
“瞎掰胡扯的太离奇了。让人太不可思议。”
“不。离奇与不可思议乃是人形而上学只看重自己,只用唯我主义,利己实用,市侩的价值观去审视其他生命的存在。人要敬畏自然:敬畏大山,敬畏河流,敬畏森林,敬畏上天,敬畏土地,敬畏存在的一切,已知的未知的。人要敬畏生命:敬畏和我们一起同生共存的一切生命,飞禽走兽,藻类菌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生命都有它存在的价值。不能因为人类的无知,蛮横自大,而藐视或否定其他生命的存在。
人不能因所谓的科学探索与发现,而断言人定胜天,那不过是痴人说梦。所谓的定律,规律,乃是天道酬勤,天机泄露了点儿自己似是而非,婆娑迷离的习性,给与人的点滴恩惠而已。人们狂妄的所谓征服自然,乃不过是顺应天意,臣服自然而已。
天是不可战胜的。自然是不可战胜的。
天终将涂炭生灵,亲手毁灭它所创造的一切。人当好自为之……”
“别,别,别说了。你神经了?漫无边界,瞎扯得太远了吧。”“眼镜男”截断了海燕口若悬河。
“好吧,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生活中真是这样。你不知道,一次我乘公交车,看到一位乘客手上长满了不知是什么东西,疙里疙瘩的,青褐色的,还裂着口子;他坐着,双手扶着前排的座椅背,前排坐着一个长发美眉;你说美眉要是发现了还不吓得跳起来。她秀丽的长发会染上那病菌吗?你说后来者又有多少人还要靠,还要扶那个椅背?那椅背会留下不知什么东西的病菌吗?会传染吗?会致命吗?那天把我恶心的一天都没有吃饭。想起来就心惊肉跳。
后来我在网上发了个帖子,倡导所有的公共场所,人们的身体有可能接触过的东西,都应一天消一次毒。
人常说饭前便后要洗手,从那天起,从外面回来,我是绝对地把自己先洗一遍。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这是一个自律的社会,人得自己保护自己。
大哥你可也要一定记着,无论什么时候回到家里,一定要把自己洗一遍哦。包括入户门的把手,以及你的钥匙包。大哥你不是洁癖吧?”海燕惊奇地关心道。
“你也太邪乎了吧?天上地下,人间鬼蜮,纵横跳跃,前言不搭后语?”此一时,“眼镜男”已不再矜持,他被海燕的奇谈怪论搅和的头脑懵懵。
“那么究竟是什么因素?心理障碍?让你显得郁郁寡欢躺在这里呢?”
“对不起。你说的什么也不是。”
“一般来我们这里按摩的人,是休闲,放松;也有病态的人是来寻求暧昧的刺激;你挺奇特的。”
“我来这里是在工作。”“眼镜男”自负地说。
“你是侦探?……还是体验……这么舒服的工作啊!”海燕嬉皮笑脸。
“幼稚。”“眼镜男”似乎有点儿兴奋。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海燕小声嘟囔着。
“大哥我今年三十二。大学毕业八年就坐到了财务科长位置。”
“那你一定有关系,有靠山?”
“大哥靠的就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的能力;懂吗?”“眼镜男”面容纠结且有点儿自得。
“大哥年轻有为,官运亨通。真不简单。”海燕奉承着。
“眼睛那”脸纹舒展,笑了。随之,翻身坐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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