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二合一含
手冢国次郎的兄长手冢国一问他要不要去他那里, 他们兄弟两个可以去爬爬山放松什么的。
手冢国一也是老刑警退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做什么比较好,可他那软硬不吃的弟弟拒绝了。
这兄弟俩年龄差距也比较大, 但又不是代沟的问题。
手冢国光这两天听母亲的, 经常借着帮忙遛小六的借口往那边跑。
再也看不到那个活泼的叔叔这件事, 哪怕他从小性格冷静,也无法那么看得开, 他甚至很好奇手冢国次郎到底是怎么想的。
手冢国次郎还没脆弱到需要转移感情的地步, 毕竟这么多年失去的也不算少。
青鸟狩临死前的那几段录像, 监控、手机录音、电视台的摄影,这些东西都被作为遗物的一部分整理, 送回了家里。
可是他没有去看那些录像, 一次也没有。
佐藤希来的时候, 手冢国次郎把这些东西都给她了。
佐藤希了解这人的脾气,叹息道:“不管再怎么说, 都不去听一听, 真的好吗?”
手冢国次郎摇了摇头:“不是说了吗,遗言就一句, 那小子又不可能在和敌人打斗的时候传递什么消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外面许多人以为他们感情生疏, 别的不说,光是因为手冢国次郎杀了队友的事情都让青鸟狩在上学时总被排挤。
可事实上, 听到青鸟狩唯一的遗言那里, 手冢国次郎就知道他想说的一切了。
佐藤希来是为了帮忙整理青鸟狩的遗物, 手冢国次郎觉得自己搞不好这些, 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青鸟狩的卧室在二楼, 门口正蹲着小六。
它不知道为什么青鸟狩这么久都没回来, 成天总是傻呵呵开心的摇着尾巴, 现在还在这里迎接佐藤希。
佐藤希蹲下去摸着小六的脑袋,眼睛发酸。
这几天路边商店里的电视不时会播报这两天的重点新闻,那个在爆炸中殉职的青年总是会出现在屏幕里。
照片上的人年轻英俊,死在保护人民财产的路上,这种年轻人总是能引起一些感慨。
人的死亡也总是这样,正常点的就故去的无声无息,麻烦点的给活着的人留下许多事情让人叫苦连天,顶配点的就成为茶余饭后。
街边,一个有着墨绿色眼睛,脸上能看出一些混血儿特征,留着长发的青年停在自动贩卖机前。
等着自动贩卖机出货时,他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屏幕。
“二十二岁吗,的确是有些可惜了。”作为不认识的人,fbi探员赤井秀一也只有这样的感慨。
另一条街的街边,正有一辆轿车停在那里。
宫野志保应付完了黑衣组织的问话,对方认为她很有利用价值,她和姐姐的人身安全应该是可以舒缓一些了。
宫野志保想起青鸟狩。
她这次出来是被允许去见许久未见的姐姐宫野明美,短信联系不太安全……她想和姐姐说一下遇见了青鸟狩的事情。
青鸟狩是在她被困住黑衣组织里时,第一个向她伸出手的,告诉她需要帮助可以说明的人。
宫野志保那从未燃烧过的希望忽然亮起了点点微光。
……直到这次出门。
平时她对外界信息的掌控被组织严格看管,现在要去见姐姐了,才从街头的大屏幕上,看到了青鸟狩的死讯。
很可笑的,刚刚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光突然就熄灭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吧?
青鸟狩的葬礼,在宣告死亡后的第四天举行,刚好是他死去的第七天。
这本来也是个对外宣传的好时机,不说别的,追悼仪式起码应该让许多人参与,公事公办。
但是手冢国次郎坚定的拒绝了一切大规模的祭祀,他也是有功勋的人,警视厅长官还是尊重了他的愿望。
最后只有警视厅的那几个长官和相田真介,目暮十三他们,还有松田阵平他们三个,以及手冢国次郎的兄长一家,佐藤希和她侄女,以及……一只狗。
小六被牵着绳,乖巧的跟着手冢国次郎。
难以置信的是,松田阵平看到了秋林直人。
他从不肯摘下的墨镜后看着这人,牙有点痒痒:“你来干嘛?”
入职其他警局的秋林直人脸青一阵红一阵,他咬着牙道:“……我来祝青鸟狩赢了不行吗?”
说完这句话,秋林直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肉眼可见的后悔。
在那些不懂事的国中和高中年月里,他是蹦的最高的那个,因为手冢国次郎杀死的那个队友是他的邻居。
青鸟狩从来不理会他们,除非这些人搞了什么恶作剧才会反击。
他们曾经在排挤青鸟狩的时候,从他身上读出了一种“不想和你们这些小破孩置气”的高傲感,于是更加恼怒。
可是现在……一切回忆都成了笑话。
秋林直人整整好几天都没睡着。
松田阵平看着他的脸色,直接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哦。”
没人知道青鸟狩有没有原谅秋林直人,那就没人能代替他原谅。
墓地是正常的墓园里,没有西式教堂那样的蓝天白云绿色草地,走过去硕大的墓园内到处都是灰突突的墓碑,一排排的放在那里。
扫墓的人也全都穿着深色衣服,清一色的黑西装。
在墓园门口,萩原研二看着手机,叹了口气:“到最后小降谷和小诸伏还是……来不了啊。”
之前去找手冢国次郎时,大家应该都明白了什么,可还是摆脱不了葬礼之前,眼睛下的青黑色。
“他们有空就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松田阵平转而问道,“班长迟到了?”
伊达航姗姗来迟,身边跟着娜塔莉。
不过他迟到不是因为去接人了,伊达航说他路上看到一个行动不便的青年,差点被车撞了,救了他一把。
娜塔莉没有见过青鸟狩,但是因为他是伊达航的朋友,所以跟着一起来送送他。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手冢国次郎说青鸟狩的家人还没有找到他,正式的追悼会是亲人在才能给举行的,这个时间要留出来,所以今天显得格外的匆忙简单。
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固执这件事,人都已经死了,亲人还上哪里找过来,这得是多大的奇迹啊。
松田阵平在人群里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刻着“青鸟”的墓碑。
这个姓氏在日本少见极了,或者干脆可以说是没有,就是人为新创造的,是懒得想名字的收养者干的好事,却概括了青鸟狩这个人的构成。
青鸟狩的构成是什么?
本来有那么多可以说的的,可是要让松田阵平他们形容,词语在嘴边绕了半天,最终松田阵平也只说了一个“成天嘴里没边的混蛋”。
粉色轮椅和平平零零都是什么鬼啊,生日快乐歌又是什么啊?这下子你小子傻了吧,还说要等着下次,可是没有明年的生日快乐了,也没有老了以后的粉色轮椅竞速。
没有啦。
只剩你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下。
没有熟人下去陪你,你小子得自己走啦。
拒绝了在危楼里的搜寻遗体,所以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来。
骨灰盒子里是佐藤希收拾的一些遗物。
青鸟狩给新一的那枚樱花徽章,是他从警校的衣服上拿下来的,新一本来想一起放进盒子里,但是被手冢国次郎拒绝了。
手冢国次郎看着那个小孩子,道:“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有用就留着,没用就扔了,别看的太重。”
新一无法理解——这是他儿子的遗物吧?!
他看着青鸟狩养父转身的背影,拔腿想追上去,却被工藤优作拦住了。
工藤优作语重心长的告诉他:“那位先生说的没错,新一,长大你会理解的,我想青鸟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既希望能给未来留下一些东西,又不希望那些东西压住未来的脊梁。
新一穿着黑色的西装,和忍不住眼泪的小兰的园子他们站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长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理解这些所谓大人的东西。
可是他记得青鸟狩说的每一句话,似乎也知道樱花徽章的意义。
天空阴沉沉的,看起来随时会下雨。
墓地里总是安静异常,向来不是松田阵平这种人喜欢的场合。
那些警视厅长官和青鸟狩的邻居倒是习以为常,他们似乎都习惯了参加葬礼,很明白每一步都要做些什么。
甚至还有位慈祥的奶奶过来看着松田阵平,温和的告诉他:“把墨镜摘下来吧,没事的。”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在老奶奶的目光下,他摘了墨镜,拨了拨刘海,让有些血丝的眼睛露出来,“能有什么事。”
就是天气太潮湿了,那闷在空气里的水汽一直在朝着人的骨头缝里钻。
他们怎么可能做好准备,无论被告知了多少次警察这行的危险性,他们想的都是最危险的属于爆炸物处理班和去卧底的人,哪怕会有牺牲殉职的那一天,想必也是在遥远的将来,遥远到伊达航应该结完婚了,他们都在岗位上升职了,甚至开始回忆性的讨论警校门口的樱花,无数次在校园里被鬼冢八藏骂的狼狈,和那些特立独行的冒险……
没人知道为什么遥远的将来变成了现在,然后又变成了过去,现在他们在这里埋葬青鸟狩。
骨灰盒要让父母来放。
所有人都默认了佐藤希和青鸟狩的关系。
松田阵平可以看着手冢国次郎,却不敢去看佐藤希,或许是因为“母亲”这种存在,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没有哭泣,能让人共情的悲伤却更深。
放完盒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小六突然开始着急的原地踱步,尾巴也不摇了,嘴里直哼唧。
它看着要合上的墓地,突然叫了两声,拔腿就要往里面跳。
眼疾手快的手冢国次郎一把提着它的狗绳给它拽了回来,无奈道:“怎么现在突然回过味来了?”
小六当然不可能明白它在说什么,被提着在空中却还是想往那里面跳,四条小短腿都凌空挥舞成了狗刨的姿势。
倒霉的被提在空中的小黄狗,突然成了个搞笑担当。
萩原研二忍不住道:“小六和他还挺像的。”
青鸟狩擅长破坏气氛,现在好了,他养的狗都是气氛破坏者。
骨灰盒被埋葬的那一刻,松田阵平闭上了眼睛,听着“咚”的一声。
日式的墓碑上没有照片,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萩原研二拍拍幼驯染的肩膀,道:“小阵平,花梗被捏烂了。”
松田阵平把被摧残的花摆放到了墓碑前。
可是青鸟狩这家伙实在和白黄色不搭,他的全身上下最为瞩目的就是那双清澈的绿眼睛,让人能联想起一望无际的草原,或者是温润的玉石,是一种能让人感觉温暖却又不炽热的淡绿色。
墓碑上摆满的鲜花几乎要掩盖了青鸟狩这个名字。
本来一切都结束了,正打算走的时候,松田阵平却发现墓碑不太对劲。
他伸手摸了摸,这才确定墓碑的右上角真有一片东西。
松田阵平指着那个刻在墓碑上的二维码问手冢国次郎:“这是什么?”
手冢国次郎单手提着还在空中狗刨的小六,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摆了摆那些鲜花,随口道:“二维码。”
“叔叔,我们肯定知道这是二维码,”萩原研二迟疑道,“可是小青鸟的墓碑上为什么会有这个?记载生平吗?”
“不是,那小子以前和我聊天他自己要的,说是现在流行这个,”手冢国次郎拿出手机扫码,递给萩原研二他们,“就这个。”
手冢国次郎看着外表比他年纪小很多,是个长得斯文却腰杆笔直能看出训练痕迹的中年人,可是这次以直起腰身,却摇晃了一下,被佐藤希扶了一把。
两人的默契相当高。
伊达航看着这一幕想说些什么,但是想起一起青鸟狩一提这事就要被他老爹追好几条街,还是算了。
松田阵平他们看着扫码扫出来的语音,点了“播放”。
“不好意思,这里没人住~”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相当的欠揍。
众人都沉默了:“……”
松田阵平的嘴角抽搐着,又放了一遍,然后在那个欠揍的尾音“~”里问手冢国次郎:“这是什么?”
“他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如果不出意外底下应该也没人,”手冢国次郎应该是早就听了无数次,他捏了捏鼻梁,平静道,“因为这事存下来的dna也是,本来是留着在警局那边找他亲人的……”
说着说着,手冢国次郎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佐藤希看到手冢国次郎不说话了,道:“一开始有没有验dna都无所谓,狩的眼睛那么特殊,怎么样都能认出来。”
后来想着没有眼睛还有血,现在,什么都没了。
萩原研二捂着脸,半天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拍着墓碑道:“你是真的一点悲伤气氛都不打算留给我们啊,气氛终结者。”
青鸟狩总是能把悲伤的气氛渲染起来,然后一巴掌把它拍死。
松田阵平把脸部肌肉摁住,道:“我不会笑的,要不然那个家伙就得逞了。”
然后空气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们沉默寡言的杵在那里……只有手冢国次郎提着的小六锲而不舍的狗刨。
“我也不会让他得逞啊,”萩原研二摸出一个荷花蜡烛放在青鸟狩墓碑前,“为了不打扰你的邻居,就不点了,但是你就给我拿着吧。”
伊达航道:“是啊,让他自己一直556517去吧。”
这次终于有人笑了出来。
“狩会希望这样的,”佐藤希温柔却又悲伤的看着那个名字,道,“每个人来看他的时候都别停留太久。”
松田阵平点点头,将墨镜重新戴好,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青鸟狩”。
是该告别了。
以后青鸟狩就是被留在背后的名字了。
工藤优作停在几行墓碑外的地方。
新一看到他停下来,抬起微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
顺着工藤优作的目光看过去,他在墓园墙边的大树下看到了一个黑衣人。
这里到处都是黑衣人,这个黑风衣的男人并不显眼。
奇怪的是男人的重心似乎保持在一只脚上,领口袖口还绑着绷带,他戴着一顶压的很低的圆帽且竖起衣领,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住了。
黑衣人男人看着的方向是……工藤新一再次顺着看过去,居然发现那是青鸟狩的墓碑。
工藤新一连忙回过头,却发现黑风衣男人抬手摁住帽子,朝着他和工藤优作远远礼貌的点了下头,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好奇怪的人啊……
工藤优作皱眉看着黑风衣男人的身影,他让新一先回去车上,自己过去找人。
可惜的是,那个男人看着腿脚不方便,居然走的相当快,工藤优作扑了个空。
【工藤优作没找到人,这也难怪,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吧?】
【毕竟是狩的葬礼啊,他都没能亲自参与】
【谁也不知道我来参加你的葬礼了,谁也不知道我曾经和你的故事……呜呜呜虐惨我了】
弹幕一如既往的出现。
又过了几分钟,墓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手持银头手杖的黑风衣青年就在此时缓缓走了回来,他的动作很慢,步伐一瘸一拐的,像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伤患。
可是他的身上又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哪怕伤的这么严重,也显得并不狼狈,更像是年轻绅士。
男人来到许多墓碑中,停在青鸟狩的墓碑前。
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墓碑上的名字。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站着看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风突然变大,男人伸出手按住帽子,低下了头。
“……我下次再来看你。”
男人声音沙哑的说完,转过身,却突然愣住了。
在离男人两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只正在认真看着他的小黄狗。
“汪汪!”小六冲上去,围着男人转圈,开始欢快的扑男人的裤腿——它可能是这墓园里最欢快的生物了。
男人愣了几秒钟,忽然笑了起来。
他低头,对着小六道:“你该不会什么都知道吧?”
对着狗说话当然不可能有回应。
小六咬住自己的狗绳,坐在地上,期待的看着男人。
“小六!”
追着在上车前从手冢国次郎揪住命运后脖颈的手下逃走的小六,佐藤希一路跑回来,却看到了小六围着转圈的陌生男人。
佐藤希也愣住了,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在青鸟狩的墓碑前,小六还看起来很喜欢他。
“……这位女士,”直到男人朝他微微躬身,无奈的笑道,“你家的小狗好像很活泼。”
“非常抱歉!”佐藤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抓住小六的狗绳。
小六不情不愿的回到佐藤希身边,往那里一坐,困惑的在男人和佐藤希之间来回看。
男人笑了笑:“没事。”
佐藤希这才发现男人相当年轻,声音和还能看到的脸的部位分析,应该也就二十多岁。
黑风衣的青年再次看了看青鸟狩的墓碑。
佐藤希问道:“请问你是这孩子的朋友吗?”
青年的身形停了停,随即笑了一下,不知为何脸色好像更苍白了:“是啊,应该……算是吧。”
“可是我有事情没赶上葬礼,因为我腿脚不方便废了点时间,”男人的声音意味不明,“前几天被车撞了,回去还得养伤。”
佐藤希叹了口气,由衷道:“请务必好好养伤吧,这孩子也肯定不希望朋友受伤的。”
“嗯,”青年笑着点了点头,“一定。”
本来也是不熟悉的人,甚至不知道名字,佐藤希没有过多的打听,准备牵着固执的小六离开。
在小六把屁股死死坐在地上哪怕被拖着走也要较劲时,佐藤希无奈极了,她回头看了看,那青年似乎还没打算走。
不知为何,佐藤希感觉他看着墓碑的眼神……莫名的熟悉和伤感。
青年低头看着手上被放下的那个青色手绳,又抬起头看着佐藤。
“这是那孩子留下的东西,作用应该是驱散疾病,”佐藤希道,“不嫌弃的话可以收下。”
手绳上坠着简单的两片青绿色的石头材质的羽毛,并不如何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简单。
有人还是对遗物很忌讳,青年却缓缓合拢手掌,眼神怀念的看着那个手绳,像是看着什么珍宝:“不,谢谢您。”
这一瞬间,佐藤希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看错了。
青年很懂礼貌,看人的时候也一直在笑,可是和青鸟狩不同的是,他的笑里带着疏离,带着防备。
佐藤希牵着倔强的小六走了。
“呵,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养了只柴犬,”握着那手绳,青年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墓碑,现在的笑容却像是苦笑了,“青鸟狩,你倒是……谁也没给留遗言,就是束缚了我。”
他合拢的握着手绳的手掌越来越用力,用力到手都在颤抖,石头羽毛的棱角将手心硌出深深的印记,他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明明说一句我就都去做了,你就这么怕我伤害不相干的人吗?”
【这个眼神——杀疯我了啊啊啊】
【我错了先生,我不该怀疑你的!】
【所以你会给狩报仇的吧!会吧!】
肯定会啊,这都铺垫这么长时间了,再不做点什么怎么可能?
在自己墓碑前,于新马甲的壳子里完备自己剧本的青鸟狩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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