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魔神来袭 八面伏敌
此时警车囚室内死寂的氛围连三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戚啸海疑惑着往囚室后门靠去,双手谨慎向门贴去。可他刚想试推一下,突然,门外轰的一声巨响,吓得他即刻把手缩了回来。
囚室的门外很快传来铁锁落地的叮铃声,门也自动打开了。
外边已经弥漫了浓郁雾气,而这雾气之中正映现着一个让白凌熟悉的女孩儿身影。
白凌惊呼道:“献鸿?我不是不让你跟来的吗!”
一阵微风刮淡些雾色,献鸿的面貌也终于清晰起来。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快下车,这周围太诡异了!”
此时的献鸿,话语间声音清脆响亮,就如同她与白凌初见时醉人动听。
可这声音却让白凌双眼一横,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暂时也没多说什么。
不知情的月澜一把拉住儿子就下了囚室,向献鸿道谢后,再细细打量了她许久,最后竟然莫名的满意一笑。
见状的白凌苦笑着低声道:“都什么时候了,就先收收您这神通吧……”
戚啸海环顾四周,却发现浓稠的雾色已经让一米外的可见度几乎为零,且给人一种恐怖电影里的死寂和玄秘的感觉。
月澜左顾右盼,才发现,押送自己一家子的警察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了,于是着急问道:“白凌,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凌沉着环望了四周一圈:“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定是奔着我来的。爸,妈,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忽然,一个几乎和白凌身边献鸿一样的苦喊声从警车尾后的迷雾深处传来,且声音越来越近。
不同的是,这声音夹带着沙哑的哭腔。
白凌以凝重而疑惑的眼神瞟了左手边的献鸿一眼,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说道:“爸,妈,这雾中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轻信!”
戚啸海急忙说道:“你们先上囚室避一避,我去看看能不能发动警车。”
就在戚啸海转身之时,一束暗黄的灯光于众人面前的浓雾中一闪一闪亮起。
白凌定睛一看,隐约看到的居然是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骑着共享电车摸索而来,而这个身影和献鸿极为相似。
不一会儿,当这一身影出现在一家子的视线里,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来者不是别人,居然是献鸿!另一个献鸿!
震惊之余,月澜疑惑看向白凌身边的献鸿问道:“孩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凌右手边的献鸿也惊讶得直摇头,说不出个一二来。
停车在一家子面前的献鸿刚急忙向白凌张口说些什么,却注意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也惊得哑口无言,下车后噙着泪水向白凌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诡异的雾,诡异的一幕,使得六个人都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
不一会儿,白凌身边的献鸿率先发难,对着眼前的另一个与自己酷似的身影吼道:“你这冒牌货,还不赶快现出原形!”
众人面前的献鸿气不打一处来,亦怒而回斥:“你才是冒牌的呢,还敢反咬我一口!”转而又用哭红了的双眼望向白凌:“白凌,你别相信她,她是假的,变换成我的模样一定是想害你,你可千万别上当了!”
站在月澜右边的戚啸海问道:“白凌,你能分辨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吗?”
白凌苦笑着的摇了摇头:“我又没有火眼金睛,怎么分辨……”
母亲嗔道:“那你还笑得出来,真不觉事大……”
转而感慨一声的白凌,对面前站着的献鸿吐露苦水:“我不是让你别跟过来了嘛,你看,这又闹出事情来了吧!”
面前的献鸿含泪汪汪哼道:“咋地,只能英雄救美,不允许美救英雄昂!”
身边的献鸿也略显娇柔哼道:“要不是白凌昨天傍晚在教室帮我拦住了王传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是什么态度,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还这么蛮横,这不正坐实了冒牌货的头衔吗!”
“要不你们打一架得了,“白凌再苦笑道:”谁赢谁就是真的……”
此话一出,整得父母戚啸海和月澜都不会了。
但泪红了双眼的献鸿却抡起双袖,怒气冲冲走了过来:“丫的!在别人面前我不想惹出事端,但在你这冒牌货面前,我怕个锤子!今天就算被白凌你们一家子误解,我也绝不允许这货冒充我肆意妄为!!”
看着来势汹汹的另一个自己,白凌身边的献鸿顿时慌了神,向白凌投去委曲求全的目光。
眼看扬起的巴掌就要掴下,白凌也是喊停:“好啦好啦,我开个玩笑而已……”
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献鸿这一掌还是狠狠地朝另一个另一个与自己神似的身影打了下去。
而这一掌呢,直接‘啪’一声就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打地鼻子歪嘴巴斜,使其露出了与如同面粉捏似的诡容。
假冒的献鸿整个人即刻散成一团白烟并融入了周围浓稠的雾气之中。
这一幕让戚啸海陷入了沉思,也使得月澜惊慌问道:
“孩子,你们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拍了拍巴掌的献鸿解释道:“伯母,不是我们惹的,是这些脏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
白凌疑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一直跟着你的?”
献鸿回了一记带泪的白眼嗔道:“直觉告诉我!你可别不信,刚才我就觉着你有危险,所以才跟过了。”
不料这话换来了白凌噗呲一笑:“我信,我当然信啦,但我不是告诉你别跟过来的嘛!你看,现在倒好,全都被困在这了吧。”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早知道这样那我也不来了,哼……”
两个人的骂俏被一旁的戚啸海低沉着脸打断了:“献鸿,你姓什么?”
“我姓艾……伯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戚啸海一听,脸色刷的白了。
察觉不对的白凌赶忙问父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戚啸海却没有回答。
“戚啸海,还发什么呆呀!”月澜哼道:“赶紧去把警车修好,带两个孩子出去呀!”
戚啸海像失了神一样往警车前头走去。
望着父亲那落魄的背影,白凌知道父亲肯定了解些什么,而不明说或许也有他的苦衷。
就在这时,四周皆响起断断续续而急促的诡异的喘息声,隐约中还能察觉到一股饥渴至极的焦虑感。
声音顿时吓得白凌三人一激灵。
献鸿环顾四周问道:“又……又发生了什么?”
白凌警惕着把她拉到自己和母亲中间,“噓……”一声示意别出声,右手却没有松开她手腕的意思。
而不多会儿,傲娇的献鸿也因此红晕了泪花的脸。
突然,一个人身穿破烂黑色警服,满脸鲜红烂肉的人恍恍惚惚挪曵着僵直而绽肉的四肢,从三人正前方的浓雾中走来。
其淌血大口已经溃烂了一半,却依旧张开又闭合,仿佛在倾诉着刚才惨绝人寰的经历,更令人不忍直视的是那双已经被挖空得血肉模糊的眼眶。
这不就是电影中丧尸的模样吗?
白凌一行人大致猜到,这就是刚才消失了的警察。
面对如此恐怖瘆人的场面,就算是献鸿,也被吓地紧闭双眼,不敢直视。
月澜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但护子心切的她还是哆嗦着站到白凌和献鸿面前并往后吼道:“戚啸海!你好了没!快来带孩子走!!”
可就在一瞬间,一阵迅风从月澜左后方刮过。
没等母亲反应过来,白凌的身影就已经闪移到她身前,一个原地旋身后踢,高抬的腿脚横扫过母亲双眸,转而就踹在丧尸的右颈,如同踢球一般将那颗残缺的头颅踢落浓稠的迷雾中。
断头丧尸的身躯还未倒落,其后边浓雾中再并排袭来两具丧尸。
白凌往前又一个冲刺,转身向后,大开双臂轰再两具丧尸的胸膛之上,打得丧尸身退头倾,再抬起双臂锁住其双喉,顺势往下拉掰,也轻松摘下两颗头颅,而身上只沾了些乌黑腥臭血液罢了。
然而,没歇停几秒,四面八方的浓雾中便可见到十多个同样的悲惨身影向警车后的三人围合而来。
白凌冷眼横扫一圈:“没完没了了是吧!”又对母亲和献鸿喊道:“还愣着干嘛,快上囚室呀!”
回过神来的两人连忙打开警车后门,往囚室钻了进去。
可这时囚室之上轰然一声巨响,然后咔咔枪声连响了十多秒。
献鸿探出半个脑袋到外边,只见白凌四周的十多具丧尸身中数枪后,缓缓倒落地上。
囚室顶上传来戚啸海的声音:
“来,白凌接着!刚才那些警察留下的,这东西可比拳头好用多了!”
白凌接过扔下的一把手枪后,戚啸海也从车顶跳了下来,端着一把自动步枪,跟白凌来了个背靠背警戒着说道:“没想到这魔神居然这么厉害,我的新研究正愁找不到一个超级聚变来提供能量,而这个超级聚变非这些家伙的力量不可了!”
“爸,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科学狂人,但你说这鬼鬼祟祟的家伙叫魔神!?”
没等戚啸海作答,囚室上的献鸿喝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密密麻麻的动静,有很多东西正在往这边包围过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话音刚落,警车四周的白色浓雾逐渐被墨水一般的东西给染了红色。那密集而细腻的嗞嗞细响声简直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感觉不妙的父亲用后背顶了顶白凌问道:“你知道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吗?”
“鬼知道呢!”
“我已经把车给修好了,快上车!我们离开这里!”
白凌转身到门边,在献鸿的伸手助拉下腾身就钻进了囚室中。
戚啸海拔腿跑向车头,却看到此时的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车门及门把手上皆披上了一层涌动的“血衣”,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层“血衣”竟然是由上千只细小红蚁堆叠而成的。
来不及多想的戚啸海一手就抓在门把手上,任凭揪心的麻痛迅速从手心传来,拉门、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可再一看自己开门的左手,掌面已经被红蚁剥了一层皮。没多感受这份痛楚,戚啸海右手扭动车钥匙。但是这车居然又哑火了。这恨得戚啸海双手直拍方向盘。看着空调口正在爬出的红蚁群,戚啸海知道这车子已经报废了,没有办法,他只能再次推开了车门,折回到囚室后门。这时他竟然发现,刚才打下的数具丧尸现已在蚁堆下只留下了血迹未干的白骨。
这红蚁的恐怖程度非人能想象!而这片“血衣”就要围合到戚啸海脚下。
危急时刻,警车囚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白凌伸出双手就把父亲拉上了囚室并关闭了门。
众人在这小小的‘庇护所’中替戚啸海拍打红蚁,用衣布处理手上伤口,戚啸海则向三人说明车子的情况。
进退两难的月澜和两个孩子再一次沉寂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戚啸海突然急忙对白凌问道:“你的怀表呢?快给我!”
不知情的白凌从左侧胸口的衣怀中拿出了银色怀表给到父亲手上。
在妻子和献鸿诧异的眼神中,戚啸海对着怀表喊道:“小艺!向桂超自然军工所发送坐标和紧急救助代码:ex55951。”
小艺默默回应道:
“坐标正在发送……”
……
“坐标发送完毕……”
……
“代码正在发送……”
……
“代码发送完毕……”
戚啸海这才舒了口气,把表还回到白凌手上,往妻子旁边坐下,又向疑惑中的三人笑了笑:“我可不止是搞些小发明这么简单;等下就会有专门的人来处理这些鬼东西了。”
可是,留给囚室内四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耳之所闻,皆是囚室外细碎而惊心的啃咬声。
囚室每一处似乎随时都有被咬破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