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果然是个糟糕透的男人
恨吗?
好像没有那么恨了。
讨厌吗?
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李默不清楚自己到底对于珈蓝是什么态度,回想起了杰拉夫替自己挡刀的一幕虽有热血但却心无波澜,不由显得自己人性淡漠。甚至现在回想起了领地被覆灭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不知为何,自己的情感被压制住了,挣扎了许久也无法挣脱开。
就仿佛被一双无情的大手捏住了心脏,无法将内心的情感发泄出去。
明明很痛恨却又很同情珈蓝的。
或许只是琳和珈蓝之间触动了什么,自己并不想面对一个事实。
比起这些所有都还要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
李默显得闷闷不乐,怀里抱着昏睡的弗雷斯特。
弗雷斯特——森林的寓意。
低头看了一眼熟睡过去的小家伙,回想起了整个布朗森林所有哥布林说过的话语。每个哥布林都是鲜活的生命,除了那些不会说人类语的哥布林以外,这整条的故事线显得多么沉重……
为了种族的延续真的值得如此吗?
将所有的线索和路线理清楚之后,珈蓝怎么看都不是真正的继承者,卡尔或者所谓的卡扎估计都不是,而都是一枚筹码大小不一的棋子。
这枚棋子或许从遇见琳的那一刻就被安插好了剧本,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卡达尔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它的布局的话,哥布林又会是什么情况?
这盘棋很乱,李默站在棋盘外关注着和命运抗争下棋的卡达尔,隐约之间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不假思索。西里骑着马跟了上来,手里捧着骨灰盒来到李默的旁边,目光看了一眼怀里的弗雷斯特,沉默不语。
到最后哥布林还是活下来了。
得到消息之后才知道珈蓝已经成功的抵达了所谓的荒芜之地,只是最后因为琳这位人类女人跑了回来。
“李默阁下,你真的要将这哥布林幼崽带回去吗?”
西里好奇的问了一声,然后递过去骨灰盒。
李默伸手将骨灰盒收进自己的背包内,西里略有惊讶的盯着李默手指上的戒指误以为这是魔法道具。
“肯定要带它回去,我喜欢小孩子。”
然后一只手抓住绳驾驶着马匹跑了起来。
现在还有些小雨,李默另外一只手将弗雷斯特放置在怀里,外面的衣物遮挡住它免得被风吹得太冷死掉了。
他没有带过孩子!
“喝哈!”
西里大吼一声,随后夹腿击腹驱赶马匹追上李默。
两人花费了许多的时间,昨天夜里是在凯得的区域内休息的。
一路前行回到了自己的驻地,西里很迅速的去周围吩咐开始准备撤离回自家的伯爵领。
奥西菲斯当听闻到了李默回来的消息后直接从关闭着的帐篷跑了出来,当瞧见李默怀里抱着被毛巾包裹的婴儿时,整个人失魂落魄丢了魂半站在原地。
“快过来搭把手,奥西菲斯,我有点不好下马。”
李默讲小家伙递了过去,奥西菲斯回过神有些哀伤的走了过来。
瞧着黯然神伤的奥西菲斯,李默顿时猜到了奥西菲斯的小心思,叹息一声解释道:“这是我捡来的孩子,准备带回去养大,不是你所想哪样的。”
奥西菲斯缓缓抬起头,目光还是有些怀疑李默话语的真实性。
李默无奈只好掀开毛巾露出小家伙的容貌,奥西菲斯立马吓住了。
这种容貌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不就是哥布林吗!
李默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抱一下小家伙,我先下来。”
奥西菲斯有些抗拒的在原地扭扭捏捏了一阵子,再三衡量后选择听从李默的话语,即便是自己不喜欢哥布林也愿意委曲求全附和李默。尽管脸上的不情愿露出在表情上,李默也没有开口说话揭穿她脆弱的心灵。
比起琳而言,她的人生显得糟糕透顶。
“抱歉,我以为你会喜欢孩子……”李默沉思了后开口。
这句话并没有让奥西菲斯开心反而心情压抑的捏着臂膀说着,“我一点也不喜欢孩子,我总觉得他们很闹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不要孩子……”
“嗯?”
李默听得一清二楚。
“啊!”
“我我我……”
“我是说,我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带孩子!”
奥西菲斯解释一下,解释完还是感觉不对劲再次解释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默,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欢孩子,我讨厌孩子,我……”
李默扑哧一声,然后强行塞给了奥西菲斯让其抱在了怀里。
奥西菲斯盯着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容貌和哥布林相差无几但是又有几分像人类,不过仔细想想类人生物本不应该就是如此的容貌吗?紧盯着小家伙熟睡的模样,不由看得入迷了,好奇的伸手想要将小家伙嘴边的口水抹干净。
李默看见这一幕不由再次发笑。
摇摇头暗道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下了马没多久,奥西菲斯便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弗雷斯特。
她总感觉弗雷斯特和其他的小朋友不太一样,随即很贴心和仔细的照顾着李默。三番五次的刷新了李默对奥西菲斯的印象,甚至怀疑这才是真正的她该有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李默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个孩子带回来倒是算对了。
所有人准备就绪之后便准备开始朝着回去的路程返回了。
正当要返回的时候,西里正带着几位贵族停留在不远处,那几位贵族同时打量着奥西菲斯的背影。
“普克,那个女人的背影是不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女人奥西菲斯?就是那个你和我们分享过的,那位能让你心甘情愿掏钱并且反抗父母的女人。”
一位用着发蜡将头发梳理卷起的贵族青年高兴的注视着奥西菲斯的背影。
要知道贵族们的青年可不缺情妇,千金可不少情郎,这都是一些贵族圈子保持的文化,当然也有的不会喜欢这种一夜情或者地下情人的交际范围。
至于那样的贵族圈子则不是眼前这些小青年能够挤入进去的,圈子文化永远的共同点就是排异。
“是她,是奥西菲斯,我无法忘记这个女人的背影。”
普克激动的捏紧了手中的纸张,本来他被安排负责这一块区域子爵领地的治安和管理,身为男爵的他已经沾上了莫大的荣光。来到这里不仅可以逃脱家中肥婆的骚扰,而且还能够享受其他女子的芳香,现在居然还很幸运的遇到了那位让自己流连忘返的女人——奥西菲斯。
“普克,她似乎在等待那个青年,看样子好像也是一位贵族!”
小雨绸缪,骑士和贵族都站在小雨之中。
“他身上的布料可比我们的精致多了,恐怕是真正的子爵贵族,你的梦中情人似乎绑上了一位不得了的大鱼,普克。”
“哎,普克,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只不过是男爵家族,家族势力肯定比不过他的。”
普克捏紧了手气得发抖,从前一直都是自己抢别人的女人,现在居然有人抢到了自己的头上?
生气的普克冷哼一声,“我的玩具还没有玩够岂能够让别人玩?呵呵呵。”
目光看向了前面直走的西里,大步流星的跟了过去便问道:“西里队长,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像很不凡一样,我想一定是一位少年英雄吧?”
西里闻言停下脚步随即哈哈大笑,然后看向了普克脸色一黑,警告的说道:“你可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这人可不是我们这些男爵惹得起的,即便我和你父亲关系不错,但不意味着你做错了事情我会帮你。
我想,你能明白?”
普克被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西里便扬长而去了。
他不知道奥西菲斯是什么货色,但是很清楚普克是什么歪鸟。
都是一路货色自然清楚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龌蹉的东西,再加上曾经扑克一直提议让普克和自己的女儿们其中之一结婚这件事的时候,西里便派遣了人特意的进入了奥塞斯伯爵领彻底调查了一番普克。
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就是个怪胎,本还以为是一位不错的婚嫁对象,最后还是潦草的拒绝了扑克的请求。
也是自那次以后三四年再也没有了交际。
现在路上遇到了普克,因为扎根营地的区域属于普克管理,所以他是来拜访这里的负责人也就是总指挥人员的。
西里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普克,想到了什么。
于是开口介绍了一下,“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我告诉你,他就是我骑士队的临时队长,你可以去和他打声招呼,本身这件事情也是你要做的,不是吗普克?”
普克回过神,恍然大悟。
确实啊!
我现在是这块区域的临时管理人,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想到这里,普克有些跃跃欲试,不由朝着西里感谢一声便走向了下马的李默。
奥西菲斯正在哄着小家伙,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顿时害怕的扭过了头。
“奥西菲斯,好久不见!”
当注意到了普克的脸后整个人都抑郁了起来,有些忐忑和纠结是否要打招呼。眼神无助的看向了李默请求帮助,时不时扭头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在和那个懦弱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位插入其中的家伙。
如果一切都没有他的话,他或许懦弱了一点也不至于让自己深陷地狱。
李默好奇的问了一声,“他谁?你们认识吗?”
伸手抚摸了一下马脖颈处,眼睛打量着两人。
很显然这其中有什么事情,搞不好旁边的这位曾经是奥西菲斯的一位顾客。
回想起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李默知道了奥西菲斯因为某种原因去做了一些常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即便是自己也无法避免要面对这个问题。李默承认了自己对奥西菲斯下不去手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突然底下目光沉思了起来。
我果然是个糟糕透的男人。
心里暗自想到,自己并没有反对这个观点,随后看向了朝着自己稍微靠近的奥西菲斯。
她很讨厌眼前的人。
李默转过头注视着一脸得意的普克,闭上眼笑了起来,开口询问一声,“你找我和我的妻子有什么事情?”
这句话让得意的普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双眼愤恨的注视着眼前人的模样,像极了一头被踩到了狗尾巴的傻狗。
我的妻子……
四字不断在脑海之中回荡。
奥西菲斯顿时愣住了,害怕的心被李默的话语激起了温度,浑身滚烫的羞涩的垂下脑袋,盯着睡着的弗雷斯特,伸手揉了揉他肥嫩的脸蛋。
尽管心里清楚李默只是在帮自己,但无法抑制被保护的喜悦,整个人像个小女人一样一声不吭的愣在原地。
忽然,一只手将自己的腰部揽住拉了过来。
李默斜视一眼普克,靠近发红滚烫的耳边低声询问一句。
“是不是他无法满足你你才选择我的?奥西菲斯。”
这句话顿时让普克狗急跳墙,指着奥西菲斯便大骂一声。
“你这个肮脏的偷腥者!”
“你背着你丈夫和我发生了关系,现在莫名消失又和另外的一位男人结婚,你这个贱妇!”
“你不得好死!”
普克双眼发红,显然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变得疯狂了起来,伸手准备拔出自己的细剑刺死眼前这对奸夫荡妇。
李默可没有想到普克的防御这么就被破了,随即松开了揽住奥西菲斯腰部的手,注视着跟了上来拉住普克不让他对自己动手的朋友们。
当时,李默很是意外的注视了这几个开始劝阻的家伙,本来还想……
突然,发觉了极其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自己似乎想杀人?
而且心情是愉悦、血液沸腾并且渴望如此……
眉头一皱,整个人失神的愣住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