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一个小鬼领主罢了

当回到红酒旅馆之后。

李默和所有人都挤在了一间屋子。

妖精和孩子们则在另外的房间内，希维尔自己的房间老抽屉里面睡觉。

她没事就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李默注视扫视了一眼站着的所有人，短短一两个月就没了几个人。一阵慷慨和悲伤过后，注视着卡罗尔的目光，然后看向了欧尔和西斯，西斯有些害怕胆小的注视着眼前的阵仗。

外面有几个男人守着，防止有人想听或者围观。

李默注视着眼前不敢坐下的欧尔和西斯，以及其他人，缓缓开口询问一声，“有谁觉得我做错了的站出来吧。”

双手交叉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等待了一阵子。

欧尔站出来，她即使思考过但接受不了李默收留导致这一切的珈蓝。

西斯也跟了出来，有点磨蹭。

其次陆陆续续还有几位站了出来，

或者说几乎除了狩猎队和有关系的女人和自己救下的两位少女以外，还有就只有身后的玛尔和基尔了。

奥西菲斯除外抱着弗雷斯特喂着奶。

李默睁开眼卡罗尔很意外的没有站出来。

奥德、克罗克尔和里奥位于外面，也就是说现在其实对立方没有几个。

李默扫视了一眼轻笑一声，目光阴冷的注视着大家。

“那么还有几位想跟我回去的？”

玛尔大婶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产生波动，而是端庄的站在原地闭上眼一动不动。

老基尔则是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和剩余的男人们，有些复杂的看向了李默，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其他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表达的意味很明显。

有些人不由动摇了一下退了回去，李默将这几位人记忆了一下，本就不多的人群也特别好记。

退走的人分别是克斯、哈雷和亚贝德。

剩下还站着的人也就只有欧尔和西斯了。

非尼是奥德的妻子。

她很纠结。

可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丈夫，不让奥德会因为自己影响到在领主心目之中的地位。

“你们两个是打算不跟我回去了吗？”

西斯有些为难。

欧尔则很强势的开口，“不管如何，我绝对不会和一只哥布林生活在一起的，不管如何，我都不会……都不会……”

她逐渐呜咽了起来，啜泣的望着李默。

她很爱自己的丈夫。

这让奥西菲斯有些羡慕的注视着，可最后还是因为弗雷斯特不由低下头注视着这有些安静的小家伙。

它总是喝饱了就睡着了。

“我只是不能明白？领主大人，明明它的父亲毁灭了我们的领地，杀死了赫斯特、安卡度、列里，他们可都是你的子民，你最忠诚的奴仆，你……”西斯忽然勇敢的开口。

李默打断了一声，“忠诚？”

注视着忠诚度只有20或者30的西斯，很多人的忠诚度一直都卡死在了这里。

奥德、摩斯和里奥则是例外，毕竟跟随着一起有一段时间的经历达到了40多的深信状态。

于是站起了身冷漠的注视了一眼两位可怜的女人，寒声的讲道：“如果你们的丈夫是忠诚的，那么我想我知道了。那么你们了？因为我带回了一只什么也不懂也不清楚甚至还不会说话、走路的哥布林幼崽你们都管着？”

“我有说过我忘记了这份痛楚吗？”

李默有些生气。

他并为忘记……

可是，亲眼所见的一切和整理出来的线索存在着很多的疑点。

这个完整的事件还差了一片拼图，那块拼图一定就是未曾逢面的卡达尔了。

咬紧牙，讲述道：“如果你们要怪的话，只能怪我在你们还未遇到哥布林之前我就惹上了麻烦，并且，我亲手摧毁了哥布林部落，杀死了他们的幼崽！”

老基尔连忙插上嘴，“不是的，领主大人，应该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

李默伸出手让老基尔不要开口。

老基尔心不甘的低下头叹息一声。

“哎……”

老眼缓缓落泪，再次叹息一声。

“哎！”

领主大人并不想让大家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领主大人亲手杀死哥布林幼崽并且烧毁了部落招惹了哥布林的报复。虽然很清楚自己可能并不是主要原因，但是因为自己想带着哈尔离开领主大人穷苦的领地，最后才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这是一个循环，现在轮到了领主大人被哥布林摧毁领地。

李默也回想起了那一天，假如自己没有动手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甚至可能和珈蓝成功的交流上？

要知道许多哥布林都是能够说人类语的！

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过去和事实。

事实上，是自己最先当了坏人，然后还要说珈蓝的不是吗？

或许他该死，自己也该死，可是……弗雷斯特是无辜的。

它身上有一般那个金发少女的血液在流淌，甚至他的肌肤比起哥布林的肌肤都显得细腻柔顺很多。

如果，杀了弗雷斯特就能结束和哥布林的恩怨的话？

那真的好吗？

李默苦闷了起来，自责的讲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亲手杀死了卡达尔安排的继承人，打破了卡达尔和昆特伯爵的平衡……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之中我的角色导致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如果不是我出现在这里的话，不是我的所作所为的话！

杰拉夫！”

卡罗尔顿时瞪大眼孔，回忆起了自己丈夫，手不由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腹部。

“赫斯特、安卡度、列里、特埃尔、贝利波都不会死去，你们也不会遇见我！”

“如果，不是我的所作所为，奥斯城现在死去的骑士们也不会死在亲人的面前，导致整个昆特伯爵领燃起了与哥布林的战火，而我，就是我，一个人导致了这一切，我才是杀死你们丈夫的杀人凶手！

不是所谓的珈蓝，他们只是在偿还，而我……而我才是最该死的。”

李默泄气了一般落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揪住了头发。

哭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我会让你们的丈夫死在我身边，我从未想过我会主宰你们的生命，我也没想过我的出现会让这么多人死去……真正该死的人是我，你们能不能明白？能不能明白……能不能明白啊……”

这份话语让整个氛围变得沉重了起来。

埋藏在心底的坑洞一点一点被挖掘了出来，回想起当初和哥布林厮杀的那种热血沸腾都是狗屁！

到了最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咬牙切齿……

狗屎的神明！

双眼发红。

这根本就是地狱，对于安稳求生只想平安之人的试炼地狱！

要么成为疯子，要么成为傻子……

这个世界不可能让一个曾经世界挣扎在地狱的人保持原样，那种责任、善良、正义等等情绪会被一系列的事情碾碎，要么最后坚持所谓的正义即使被刀剑贯穿也要向前，要么坠落深渊如同恶魔一般的第四天灾成为这个世界的公敌。

无论哪一条路都不是李默想走的，他只想做自己，做一个简单快乐随心所欲没有烦恼的人。

可是，这现实吗？

一点也不现实，完全违背了现实主义。

做自己本身就是一种要求，又怎能随心所欲，没有烦恼？

欧尔和西斯愣在了原地，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果真要这么思考的话，欧尔和西斯想到了如果没有被召唤到李默领地的样子。包括其他人和门口的人都低下头沉默不语，本身这件问题抛出来之后，许多人都不敢去思考能够在没有李默的召唤之下在危难之际存活多久。

尤其是阿罗尔，更无法想象自己能否将杰拉夫的希望生下来。

那个男人的一切只剩下了我和孩子了。

双手抱住了腹部，脸色凝重了起来。

这本身就是一件连锁反应，就像是雪花坠落在了雪山上引起的雪崩。

她们都是雪花或者雪本身，只不过因为了李默的存在而不断滚动不在停止原地。

即使是一场灾难也起码活着！

没错！

最起码我们还活着！

“对不起……”

欧尔道歉了一声。

西斯也紧跟着朝着像个孩子一样嗷嗷大哭的李默道歉了一声，“对不起……”

大喜大悲之人的情绪转换就是这么快。

如果再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人，那么很多悲伤都会逐渐累积，只需要一点点的引导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谁想出现在这个狗屎的世界？”

李默抹着眼泪……

“我只是不过是被选择出现在了这里，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我去死吗？”

“我怕死，我比谁都怕死……”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说我，我其实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明明大家都跟着我，我却没有办法照顾你们给予你们更好的生活。”

“我……我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李默哭喊了起来。

哪里还有之前的领主模样，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生存之下，他必须要强颜欢笑或者去学习、探索和前进……如果可以的话，谁不希望时间停止一直定格在自己最舒服或者最幸福的那一刻？然后懦弱的逃避时间是无法禁止的现实？

“我真的很努力了，很努力的在学习了……”

“即便是在怎么讨厌，我也要强忍着这份厌倦，我不是布朗斯，我无法成为他这样成熟的人。”

“如果发生这种事情就要责怪我的话，那，为什么你们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我……咳咳咳，咳咳咳……”

李默哭喊的喉咙干哑了起来。

众人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领主似乎很年轻。

他好像成年没有多久……

“好了，领主大人，你需要休息一会。”

玛尔睁开眼心疼的拍了拍李默的肩膀。

李默顿时转身抱住了一直照顾自己起居的玛尔，哭喊了起来，“玛尔大婶，玛尔大婶，玛尔大婶……”

奥斯菲斯也被眼前的李默震惊呆了。

周围所有想过李默不好的人都低下头，羞愧的退出了房间门。

大家都搞清楚了一件事情。

他只是一个才成年的孩子，只是一个会犯错的凡人。

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奥德一行人注视着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人，脸色的表情也不好。

因为，李默再怎么说一直表现的很坚强，一直都没有抱怨过自己和其他人。甚至虽然不熟悉大家但是很负责任，食物、住所和安全都有安排，唯一的就是大家好像认为这个人无所不能，直到杰拉夫开始逐渐暴露了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听到旁边的摩斯叹息一声。

“就和杰拉夫所说的一样，一个小鬼领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