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37
秦溪和温青竹认识许多年了,但从来都只喊他的名字,正经却又总显得疏离。
至于今天,大抵是她心情不错,以至于向来不苟言笑的她也能说出这种调笑的话来,静了许久的关系似乎在此刻被猛然拉近了。
温青竹下意识躲了躲眼神,喉咙上下滚动,声音哑了哑:“可以。”
如果此时不是被夜色笼罩,如果此时车厢内的光亮能再亮一些,如果此时秦溪能靠的再近一些,她就会看见温青竹从耳尖一直红到脖梗的模样,也会发现他此时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这晚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似乎所有都按照原本设置好的齿轮继续转动,没有改变。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秦明栩,哪怕课业繁忙,公司他也没有偷懒略过,依旧日日不缺席,认真的大概是让谁见了都想夸讲一句。
距离那天他打来电话索求一句生日祝福已去许久,秦明栩明显的感觉到秦溪比之以往要更冷漠了,可他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下班过后总将称呼换上“姐姐”,笑容柔和乖巧,姿态谦逊有礼。
其实在这件事之前,中秋节过后秦溪也曾收到过一份放在办公桌上的礼物,虽然未曾署名,但她能猜出礼物出自之手,最后是人都走完之后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连带着放下一沓文件让他处理。
他看见了站在一侧的温青竹,压下的眼神里带过一抹沉色,再抬起头后只剩笑容:“姐,我有事想和你说。”
秦溪拧了一下眉头,这次没有纠正他的称呼,转而对温青竹说:“你先安排好,我等会过去找你。”
办公室里只剩下这两位关系绝对不融洽的姐弟,然而也没燃起硝烟。
秦明栩扬着笑容,脸侧的酒窝因着牵起的笑容更好看了:“姐你很久没有回家了。”
秦溪没有抬眼。
“姐,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把我也当成家人。”
“……”
至于他想说的事,应该就是这些无趣至极的话吧,秦溪语气古井无波,没有发火,让他出去了。
横店的工作日并不稳定,也没有周末固定双休,负责幕后的工作人员与摄影机前的艺人们都在忙碌。
秦溪坐在导演边上,从那块不大的屏幕上看着里面的表演。
曲施一袭白衣一柄长剑,破碎的衣衫上浸满了鲜血,眼神凌厉而痛苦,绿布之下也没影响到他这份极具美感的破碎。
“楼离,若你要破这山河,那我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后退半步。”
悲悯凄凉,滔天的杀意与悔恨从台词与神情中破土而出,嘶哑的声音也如决心一般冲击旁观者的心脏。
“卡。”
导演在一旁夸奖,能看得出来他的确相当满意,随后又询问秦溪觉得怎么样。
对于从未踏足过的领域,秦溪并不多言:“演的很好。”
曲施的眼神因为秦溪的评价微微一动。
秦溪突然来剧组探班是没人能想到的,而她也并未多说或者以投资方的身份指手画脚,几乎是坐在一旁看完了今天这一整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