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印上一吻
童瑶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仍然不能动。
魂灵丹吃下去,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体内似乎开始发热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怀疑他给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灵力怎么可能是黑的?
她记得童哲还有柳三琴他们觉醒的灵力都是银色,就连他们使用武器时,释放而出的灵力都会随之散发出银光。
为什么她的是黑色?
该不会那不是什么魂灵丹,而是妖丹吧?
她看男人的眼神越发狐疑。
“昨天晚上在巷子里我们见过。”
男人看着她,并不说话。
“你昨晚是在帮我吗?”
“你觉得呢?”
男人语气淡淡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
“如果你是在帮我,为什么打晕我?”
男人又不回应了。
他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如黎明前的黑暗,眸底一片漆黑。
“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小龙。”
男人突然俯身,俊脸迅速逼近,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两侧,鼻尖几乎要与她的鼻子碰到一起。
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奇特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神情复杂难言。
“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童瑶满腹疑惑,“以前?”
“嗯。”
“我们认识吗?”
“当然。”
“……”
童瑶对这个自称小龙的男人唯一的印象就是昨晚,他突然出现,带着一身惊骇的妖气将柳三琴击退。
他当时应该是在帮她。
如果他不出手,柳三琴手中的鞭子会接连不断地打在她身上。
那女人手中的鞭子闪着银光,动用了灵力,抽一下的力道比普通人挥鞭的力度要重上数十倍。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察到体内的那股温热在身体里快速蔓延,仿佛涌进血液骨头,渗透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全身都热起来了,像是发起高烧,明明很热,却莫名有种身处冰天雪地,周身都被寒气包裹着的恶寒感。
背后的伤口开始发痒,类似皮肉生长,伤口开始愈合的那种痒。
她感受着这种忽冷忽热,身体明显有些不适应,额头冒起豆大的汗珠,脸颊也浮上了两片红晕。
“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小龙的声音轻轻响起。
他依旧与她近距离对视,声线低沉,但温和,“你的身体可能一下子控制不了这么强的灵力,但我相信不出三个月,你就能轻松掌控。”
“你给我吃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童瑶心中惶恐万分,她怕自己吞了不该吞的东西,中了什么妖术。
身体内发生的巨大变化,让她极度不安。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你的魂灵丹,我只是受人之托,代为保管。”
“为什么是你保管,你受谁之托?你是妖,我是捉妖师,我们本该是敌对关系。”
童瑶语气重了些。
男人眉头微皱,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以后你会知道的。”
这会的童瑶并没有戴着眼罩,她能感觉到小龙身上强悍逼人的妖气,只是看不到他的意识形态。
“你是什么?”
小龙眉梢轻挑,“嗯?”
“你是什么妖?”
男人沉沉一笑:“你看不到吗?”
“看不到。”
小龙抬手打了个响指,将自己的意识形态展现出来。
收入童瑶眼中的画面,是他身后赫然出现一只盘曲起来的巨大黑龙。
她震惊到几乎失语。
这个男人居然是龙族?
小时候她记得听父亲说过,龙族是妖界的王族,早在一千年前就灭亡了。
这世上不可能还有龙族存活。
“除了你,还有别的……”‘龙族’两个字还没能说出来,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小龙没有隐藏身上的妖气,若不是因为三更半夜,他一踏进这个四合院就会被童家的人察觉。
“我该走了。”
他没急着起身,俊脸压低了些,离她更近。
她想躲,可她此时此刻还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龙越凑越近。
“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说着,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那软软的微凉的触感让童瑶心头一颤,莫名有种熟悉感。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他的吻……
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
是因为霍景司吗?
小龙和霍景司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她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就算他们的眼睛很像,身上有着同样的味道,可她不曾与霍景司接过吻,又怎会觉得那个吻熟悉?
‘砰’的一声巨响。
房间的门猛地被人踹开。
童远山第一个冲了进来。
原本还与童瑶四目相对的男人,瞬间一个闪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童远山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完全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
他按亮房间内的灯,快步冲到床前,见童瑶睁着眼睛,身上大汗淋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连忙把她连人带毯子从床上抱起来,迅速带出房间。
外面围着好几个人。
温佩和老爷子,还有大伯一家三口都在。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惊慌失措的。
“好强的妖气。”
老爷子眉头紧锁,表情异常凝重。
他看向童远山怀里的童瑶,追问道:“你有没有看到那只妖物?”
童瑶想说看到了,犹豫了下又改了口:“没有。”
“估计是昨晚袭击三琴的那个东西。”
不知怎么的,老爷子称小龙是‘那个东西’她心头隐隐有种不舒服。
小龙从柳三琴手中把她救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他是妖又怎么样?
打小童远山就跟她说,妖与人一样,有好有坏,并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
“爸,我身体动不了。”
她现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
童远山低头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别怕,爸爸在,你应该是中了什么妖术。”
房间内还弥漫着浓重的妖气,童远山不敢送她回房间,干脆将她抱去他和温佩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
温佩急急忙忙拿来一条毛巾,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
温佩转身出去找来了体温计,帮她测了体温,整整四十度。
“怎么烧成这样?”
温佩边说边帮她翻身,检查她背后的伤口,怀疑是不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
然而,白天还是两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这会伤口已经结痂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