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纠缠不放
钟曦拉开车门,自然而然的坐进了陆北车里。
两个人甚至还相视一笑,那副画面深深印在了薄凉辰的后视镜里。
男人侧过头,看着陆北踩足油门,从他车左侧扬长而去。
“钟曦,那是谁的车啊?”陆北皱眉问着,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薄凉辰。”
钟曦觉得有点头疼,就把车窗摇下来一些,想着让风吹一下,能清醒一点。
“哦。”
陆北有些恹恹的冷笑了下,“我以前还不知道,薄凉辰的性格那么令人讨厌。”
钟曦挑眉看过去,她很少从陆北口中听他说讨厌一个人,“怎么这么说?”
“他在后面跟了两个路口了。”陆北面无表情的踩下了油门,以他赛车手的实力,加上这辆车的性能也不错,嗖的一下,就冲出了路口。
但后面,薄凉辰的车依旧紧跟着。
钟曦懵了两秒。
薄凉辰会开飞车追她?
“他是不是疯了?”
陆北眉心一凛,探出手去,指了指前面酒店的牌子,顺口道,“钟曦,我知道你不想把我牵扯进去,但今天,我帮你出口气。”
“啊?”
钟曦没反应过来,只见陆北一个左转弯,车子开进了利昂思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陆北甩上车门,拉着钟曦就往酒店里面走。
“他不是想跟吗?那就继续,看他有没有胆子进来。”陆北挑了下眉,忽然凑近了钟曦耳畔,“难道,你不好奇他一直追着咱们,是什么意思?”
“不怎么好奇。”
钟曦已经懒得去揣摩那个男人的心思了。
以前还是薄太太的时候,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想薄凉辰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家。
现在,她不需要去考虑了。
“走,上楼。”
陆北扯动唇角,瞥见薄凉辰的车开了进来,电梯正好来了,他和钟曦一起走了进去。
为了能让薄凉辰跟上,他一直没有按下楼层键。
没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他在那一瞬间,背过身去,站在了钟曦面前。
一手撑在钟曦头顶,一手拎过了她手里的包。
这动作,从电梯外的角度看起来,特别暧昧,好像陆北把钟曦半搂在怀里一样。
钟曦微微抬眸,便顺着陆北肩膀,看到了薄凉辰深渊般的冷眸。
她皱了下眉,往后缩了下身子,用眼神示意陆北,不必这样。
反正,对薄凉辰而言,她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又何必演戏呢?
又刺激不到他。
陆北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刚才太着急了,忘了按楼层键。”
薄凉辰一步跨进电梯,面色冷沉。
倒是陆北侧着身,痞气的打了个招呼,“薄总,又见面了,咱们一天之中,居然见了三次面?我看薄总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忙啊。”
钟曦眼神凉了几分。
是啊,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总能遇到他。
他们结婚之后,她可是连他的衣角都看不到。
现在成了陌生人,见他的次数反而多了,也许这就是老天在戏弄她。
叮。
电梯到了酒店楼层,陆北先一步出去,钟曦跟上。
但她才一动,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她诧异转身,对上了薄凉辰寒意弥漫的一张脸。
“我有话要跟你说,单独。”
陆北想回头把钟曦拉回去,却没来得及。
电梯门关上,继续徐徐上行。
钟曦用力挣了下,手腕脱离他冰冷的指尖,身子也向后靠去,跟他保持着距离,“薄总还是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懂尊重。
是她最先反感薄凉辰的一点。
薄凉辰没有错过她眸底那份实实在在的厌恶,他眉心蹙了下,短短一年,钟曦对他,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实情?既然救我的人是你,当初我对钟家,有可能会手下留情。”薄凉辰声音冷淡如水,视线却一直落在钟曦脸上。
那瞬间,钟曦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如果我当初告诉你了,你也会以为我是在演戏骗你吧。”她毫不介意的笑着,仿佛被毁掉的钟氏集团只是一场噩梦。
薄凉辰没有说话。
但他认同钟曦的话,他的确可能会那么想。
男人思索着什么,脸色深沉。
钟曦搓了搓鼻子,忍着眼底的酸涩,“薄凉辰,是温阮儿让你来的吧,她是不是怕我对媒体说她的坏话,麻烦你帮我转告她,我没那个空闲,也不会像你们一样,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钟曦,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别牵扯其他人。”薄凉辰皱眉,那种闷燥的情绪又一次涌上心头。
电梯里,满是钟曦身上淡淡的酒味。
此时电梯已经抵达顶楼,又往下走。
钟曦真是累了,靠在玻璃门上,声音枯冷,“你可能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我说过了,我跟你,没话可说。”
接着,门又一次打开,陆北焦急的等在外面。
一下子把钟曦拽了过去。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薄凉辰眼睁睁看着她被陆北拉着,那么亲密,那么刺眼。
还有,钟曦冷笑着的一句,“你应该问问,我有没有借着酒疯狠狠敲诈他一笔。”
薄凉辰脚步顿住。
看着他们俩坐另一部电梯上了楼。
钟曦现在很缺钱,只要她想,的确可以借着吊坠的事情,对他或是温阮儿进行敲诈。
但她没有。
她为的,只是出上一口气?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救了自己的事,也是无心之举,薄凉辰皱着眉头,忽然觉得心里乱极了,也没心思再开车离开。
他索性也开了间房。
巧的是,正好在陆北跟钟曦房间隔壁。
薄凉辰攥着那张房卡,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发出了声响。
他们开的是一间大床房。
什么表白又拒绝!
她分明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把那个姓陆的玩的团团转而已。
薄凉辰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把扯开领带,越看房间里的那张大床房,越觉得不爽。
他胸口郁结的那股火气怎么都压不下去,他甚至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想法。
他不该一时兴起,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