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在知道灰原哀想学着当一个船医之后，小奥兹专门去主船问过了白胡子。

由于白胡子的年纪越来越大，看上去仍然那么强壮的身体仿佛被一种名为“衰老”的病毒逐渐侵蚀，大家都有意无意在外出的时候找更多更好的医生和营养品，至少小奥兹心目中好医生大多都在主船上。

七八岁的小孩子高矮都有，但是看上去终究还是一副幼崽模样，而且在小奥兹这种巨人看来，更是稚嫩的不行，他想着跟着更优秀的老师能学到的东西更多，所以去问过白胡子能不能让灰原哀每天去主船跟着护理和学习，这种小问题白胡子自然是没有意见。

灰原哀第一次到主船的时候是希瓦带着过去的，她提前和希瓦说好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到了主船，她拒绝了希瓦抱着她上船的想法，让希瓦放下了绳梯，自己顺着绳梯往上爬。

绳梯尾端没有着力点，并不是很好掌握平衡，她之前长期呆在实验室，运动更多偏重于室内的健身器材，一些基础格斗倒是学过，但是并不精通，海边虽然有过游玩记录但是并没有长时间呆过，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海上和之前有多少不一样，但是新开始的生活定然要重新开始，最起码这种基础的爬绳梯她得熟悉起来。

脚底是来时乘坐的小木船，除此之外全是大海，虽然她没有海洋恐惧症，但是确实很少到海边去，低头时间过长看的都是蔚蓝的时候还是有些晕眩，抬头预估了一下，最起码七八米的绳梯被风吹得左右晃悠，连带着她都有几分握不住绳子。

感谢曾经学过一点基础攀岩，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掌握平衡上有几分异曲同工，她慢慢的往上爬。

等她爬上去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已经被粗粝的麻绳磨出了点点血痕，并不严重，但是着实是火辣辣的疼。

她跟着希瓦去给主船的大家打了声招呼，原本她觉得小杰莱斯号已经很大了，但是和主船莫比迪克号来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主船的甲板最少有四五个小杰莱斯的甲板大，她还见到了那位白胡子。

壮硕的身材，一把弯月似的胡子，看到她之后笑的开心，“咕啦啦啦，这就是我新来的女儿吗。”

灰原哀点了点头，这位老人看上去仍旧是健康又强大的，要不是他鼻腔前面挂着的氧气管以及摆在他手边的输液架很难让人感觉他的高寿，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衰老，反而像是临时休憩的狮子，随时会撕裂扑上来的敌人。

白胡子笑着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让她跟着医生进到船舱学习。

灰原哀很难去形容被摸脑袋那瞬间的感觉，就类似她记忆里小时候被爸妈揉着脑袋让她在家玩出去工作一样，也像极了姐姐还在的时候看着她温柔笑着的模样，虽然已经她已经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家，阿笠博士那里更多的像是借住的地方，至少在那一瞬间，她确实是感受到了充满了善意的，类似来自家人的温暖和安全感。

她暂时没法儿习惯和其余人一样直接喊一声老爹，但是还是没忍住冲着白胡子露出一个微笑，她惯常笑只是勾勾唇角，少有那种笑的很明显的模样，但是确实看上去很是喜欢白胡子的模样。

“不怕老爹的小孩子可不多，这个小姑娘确实很不错了。”一番队长马尔高靠在白胡子旁边的船舷上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白胡子又咕啦啦啦笑了一阵。

“看来长大也是个好姑娘啊。”自己受伤也没皱下眉头，看上去习惯了忍耐，说想学医看上去也是很认真的模样，更何况女孩子看他的眼神可不像单纯的小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小姑娘。

跟着学习的第一天，灰原哀她自认为在医药方向自己懂得不算少，但是她感觉就是因为懂得不少，才会导致她很难学会新的知识。

推翻了之前很多知识，从药材名称到医药成分的名称几乎完全不同的世界连她这种在18岁就修完了药理药理和化学双学位的人都完全摸不着头脑，让人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倒是教她的医生米娅一副捡到宝的样子，小姑娘虽然看着年轻，她以为要从头开始教很多，没想到很多东西一提到小姑娘就能及时反应过来，她见猎心喜忍不住多教点，再多教点。

等灰原哀再一次感受这个世界都是傻瓜的时候，是在一次她学习完准备回小杰莱斯号的时候。

她自认为绝对算不上外向，在社交方面确实没有才华，但是在主船只是学习了一段时间医药，主船每个人见到她都忍不住喊一声小哀，一些家里有孩子或者弟妹的船员甚至还会顺手拿些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给她，甚至有些熟悉点的还会揉揉她脑袋，比如一番队队长马尔高和白胡子。

——大家都没有警惕心吗？

有次在学完了之后没有直接回去，她靠在白胡子的输液架附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咕啦啦啦啦啦啦，”白胡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大家都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儿，在家里还需要抱有警惕心，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哪怕我刚来这里，哪怕我可能抱着坏心呢？”

灰原哀是真的很难理解，曾经她所在的组织充满了血腥，一旦发现了叛徒和卧底都会毫不留情的抹杀，与此同时，加入也并没有那么简单，不短的考验期，哪怕身在组织都互相怀疑，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信任的对象，还是在她准备自杀吃掉了自己发明的aptx4869退化回小孩模样之后，认识江户川柯南之后才逐渐恢复了去相信的能力。

“在我这里只有一个要求，不可以对家人出手。”白胡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收敛了笑容，“我成立白胡子海贼团的原因就是希望能组成一个大家庭，在家庭里每个人在想什么都可以，但是大家都是好孩子。”

白胡子说到最后还是放缓了语气揉了揉她的脑袋，“在这里我就是你们的老爹，快点回去吧，别想太多，等会儿小奥兹就要问我他们船医为什么还没有回去吃饭了。”

灰原哀只是说了声“我回去了”就转身下船，她还是不太能理解，但是又觉得好像又很有道理，她才来了这么一段时间都很难对船上的人产生恶意，甚至还会觉得真的很有家的氛围。

她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往返主船到小杰莱斯号了，除了每天学习新的医术，她还跟着偶尔去医务室逛逛的马尔高了解了霸气这个东西，这种可以提升自己能力的技能她还是十分有兴趣，特别是在知道很多人吃过一个叫“恶魔果实”的东西拥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之后，她更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远超之前。

曾经的米花虽然偶尔有凶手下毒、动辄会经历一些炸弹事件，而且还有组织偶尔会在那边出动，那会儿就已经让她觉得十分危险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不说那位她见过的，被广为人称为“活着的传说”的白胡子的实力，光是希尔这位厨娘，说着自己算是最普通的一员，可以扛起好几十斤的食材毫不费力。

而且那位因为实力成为了一番队队长的马尔高，更是一位出色的医生，在他偶尔去医务室的时候也展示了他的恶魔果实能力，那股被称为“复活的青炎”的火焰无法燃烧和点燃，但是能加速伤口的恢复，而且据说马尔高被叫做“不死鸟”，光是这个名字就可以猜出来不少了。

不过霸气这个东西和她之前的世界观差距有点大，着实还没有什么头绪。三种霸气，她先放弃了所谓的“王的资质”的霸王色霸气，这种百万分之一的天选之人所拥有的东西，她觉得就算真的能拥有也不是现在的她能够掌握的东西，更何况听说霸王色本身也很难拥有，但是武装色和见闻色这两种霸气则是能训练甚至锻炼出来的东西就显得很是吸引人了。

见闻色霸气是能够感受到对方声息的力量，对比武装色那种打斗中常用的东西，她觉得她的首要目标放在了见闻色霸气上。

她闭上眼睛静下心去感受所谓的每个人身体的声音，但是这种更偏向于意会的东西确实很难把握。她想着之前对组织的那种莫名的直觉，咨询了一下马尔高。

“如果你的直觉在遇到一些对你有威胁的人的时候会明显感受到气息，这种和见闻色霸气的原理是一样的吗？”

这种过于学术的说法马尔高还花了一阵子理解，他挑出了重点：“有威胁的人指的是什么类型？”

这个灰原哀就有点把握不住具体要怎么去描述她和组织的关系了，“……应该是被看到就会被杀的样子吧……？”

“那就是杀意，”马尔高点点头，“一般情况下如果说是很明显的见到就会被杀，一些不会隐藏的人就会带有很明显的杀意，如果你能提前感受到这种感觉，那也许对你学习见闻色有很大帮助。”

“可是如果是针对别人的杀意就会完全感受不到。”灰原哀皱了皱眉头，她也经历过刑事案件，但是如果是针对其余人有杀意的那种她还是不会收到任何感应。

“这个可以慢慢锻炼，你可以先从感受到别人的杀意甚至恶意开始，”马尔高指出了一个方向，“那你接下来就要做好准备了，我会和其余人说一下，可能会偶尔对你做一些小突袭了，放心会让大家把握好不伤到你的。”

灰原哀还是有些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这种大家都一起配合教她学习的做法倒是从来没经历过，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那就麻烦你们了，谢谢了。”

马尔高背着她走出医务室，挥了挥手。

“小事而已，家里的小女儿就是要被宠着的，多笑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