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来越深，气温也在不断变低，娜美提醒大家添衣服，讲解了一下海下的海流问题。

而罗宾给自己裹上了长款的冬衣的同时，拿了一件短款递给了站在甲板上灰原哀。

灰原哀接过那件短款的外套，对罗宾道了声谢。

那件罗宾穿来只是短款的外套在现在小孩子模样的她身上，能垂到小腿，她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喜欢逛街和潮流的女孩子，哪怕现在的小孩子已经有了很多风格的衣服，但是在她看来仍旧有几分稚嫩的味道，她也想恢复身体逛逛街买些新衣服。

她抬眼看了一眼艾斯，他一点感受到冷的感觉都没有，仍然和路飞兴奋的看向那些海兽们。

鱼人岛是白胡子庇护下的地盘，不过因为深在海底的缘故，艾斯并没有来过。

他也听说过白胡子海贼团和路飞不一样，是走另外的通道直接下来海底下，比起路飞走的这条路要安全不少，但是也隐蔽了很多。

虽然因为涉及到麾下有鱼人岛这种在深海的情况，白胡子海贼团的镀膜水平相当高，艾斯不是没有见过水下的场景，但是这种深度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嘶——好冷！”

听到乌索普突然发现温度太低低呼了一声，艾斯扭头看了看身边对冷热感应比较迟钝的路飞，又往后看了下路飞船上的船员都开始裹上了厚实的衣服，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和他一同在路飞船上做客的小姑娘可能不太耐寒。

他和路飞打了个招呼跳下船头，看到灰原哀裹上了衣服松了一口气。

灰原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终于发现了降温但是她没有带厚衣服的情况，她拉了一下衣服的领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

“路飞的船员很有意思。”

艾斯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相对不太合身衣服的小姑娘，想了想把手放在了她攥在领口避免冷气灌入的手上，触手的冰凉。

艾斯总是在一些她觉得不会被注意到的方面展现出自己的细心。

灰原哀叹了口气，她很小就在组织呆着，那边的训练方式哪怕对小孩子也没有多少温柔，导致身体算不上多好，本来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但是恢复成小孩子模样之后还是会更怕冷一些。而且在这种温度降低的情况下，她没有合身的衣服，哪怕裹住也容易有风往衣服里头灌。

因为本身是火焰，平日他的体温也要更高一点，艾斯把灰原哀两只手捂在手心，但是看了看灰原哀这么一副被套成小桶的样子，站起来躬身又把她抱在了怀里。

一直胳膊托着她的小腿，让她坐在了他的小臂上，另一只手掖了一下她小腿边的衣摆，把空荡的部分压平绕着小腿挽了一下，直接让灰原哀坐上去避免继续漏风，然后把外套的袖子拉了拉盖住了她的手。

“这样会暖和一点吧？我想我还是能做半个暖炉的。”

灰原哀把帽子拉起来，过大的帽檐挡住了眼睛，她往帽子里又缩了一点，挡住了逐渐发热的耳廓。

等艾斯把灰原哀安置了一下之后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站满了路飞船上的船员，路飞也在一旁非常惊奇地看他。

“怎么了？”

路飞想了想当年刚刚认识艾斯的时候，忍不住发出控诉：“你对小朋友这么好，当年怎么对我那么凶！”

“这么可爱的小小姐当然要宠着了！一看就知道你哥哥肯定比你早能找到老婆！”山治在路飞头上锤了个爆栗，当场接话道：“越想越可恶！你之前和那么多美女呆在一起都不知道享受美好，还有那位第一美人！”

“老婆有什么用，我饿了！山治我要吃肉！”路飞喊道。

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看了热闹，灰原哀不仅是耳廓，连脸上都泛上了些红霞。

艾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大咧咧的颠了颠灰原哀的重量，示意她太瘦了。

“等会儿你也多吃点。”

灰原哀被颠得一个晃悠，一只手摁在艾斯的帽子上稳住身形，额角没忍住蹦出青筋。

“你好烦！”

“哈哈！”艾斯也没被她这句话堵到，笑了出声。

等到山治做好饭大家伙儿聚到一起吃晚餐的时候，灰原哀已经逐渐适应了当下的温度，她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之后艾斯把她放了下来，和其余人一起走到了饭厅。

这会儿吃饭的时候比起上一顿来说，大家互相也熟悉了不少，气氛更加放松。

灰原哀刚夹了一筷子青菜，就看到艾斯在桌子上和路飞抢食物鸡飞狗跳的同时，还往她碗里塞了一筷子肉，她翻了个白眼，正好看到斜对面正在抢肉的索隆。

“前两年有听说世界政府那边非常流行绿色头发的奴隶，听说是当时有位贵族在香波地群岛被一个绿头发的剑士冒犯了，要不是听说那位剑士已经去世了，确实很像是说索隆先生呢。”她想了想从特训中出来之后翻报纸看到的逸闻，“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还能听到奴隶这个词。”

“是因为灰原你之前都在白胡子的船上吧，不过只有贵族会去养奴隶。”罗宾在旁边解释道。

而另一头往嘴里塞满了肉的索隆在咽下去之后想了想当时在香波地群岛的回忆，又动手去夹了一大块肉。

“那个应该是我。”

“——诶？！”

多个声音叠在一起发出惊讶的感慨，索隆还没把新抢来的肉塞到嘴里，就看到桌子上不少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他看了一下面前的肉，又看了看周围一圈好奇的目光，最终还是选择了把肉塞到嘴里，只是带着含糊的声音解释。

“有人向我问路，好心给他指路，没想到他还冲我开枪。”他无视了另一边大声喊着“就你这个路痴怎么会指路！”的山治，继续说道。

“开枪就是挑衅，我本来都准备动手了，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奇怪的女人。”

他想了想当时出现的场景，眉头皱起，“她说当时开枪的是天龙人，动手会出事，扑过来让我假装被那个慢的要死的枪打中，还变成了个小姑娘装哭，哭的我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让人跑了。”

“女人！送你来香波地是个美女不说，为什么你小子还碰到了别的美女！”山治猛地站起来，带起来的力道直接撞翻了椅子，他伸手扯住坐在他对面的索隆的衣服领子把他提起来，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拽着他的领子摇来摇去。

“变成小姑娘？！”灰原哀睁大了双眼。“是怎么样变成了小姑娘？她是谁？”

索隆看到她确实十分好奇的样子，扯开山治揪他领子的手，坐了回去。

“啊，那个女人拦住我的时候还是个大人，等天龙人转头的时候她就变成了小朋友的样子装哭，等我走的时候又恢复了。”索隆回忆了一下她的长相，“好像见过她的悬赏，是超新星吧？”

灰原哀回忆了一下两年前的超新星，她现在认识了里面的两位：路飞和索隆，那一年的超新星不少，足足有十一个，但是女性的话只有一位。

……“大胃女”乔艾莉·波妮。

正好罗宾也有整理之前报纸的习惯，她离开座位去拿了一直保存的悬赏令，翻了一下，抽出一张放到桌子上。

索隆看了两眼，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个人。

罗宾把悬赏令从桌子上往灰原哀的方向推了推道：“她的消息不是很多，具体的果实能力从来没透露过，不过从剑士先生的话来看，很可能是控制年龄的方向。”

灰原哀把悬赏令拿起来，手指紧紧的攥住那张薄薄的纸，因为太过于用力，骨节都泛起了青白。

艾斯在另一边吃饭的同时也关注到了这一幕，他另一只手没有停，只是暂时放下了筷子，握住了她的手引导她由于过于激动用力导致有些颤抖和僵硬的手放松，暖意从她手背上接触的地方传来，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上的悬赏令。

“非常感谢，这个消息对我非常重要。”

“等到了鱼人岛，我们可以先去找她的消息。”艾斯指了指她的碗，随即收回手继续开始吃饭，“你能解决的。”

虽然他们俩的对话都有点没头没脑，但是路飞船上的人都不是那种在这种场合刨根问底的低情商性子，对他们对话中的秘密视而不见。

“解决什么？”

——虽然好像确实出现了一个低情商。

山治的目光放到了发声的人那边，路飞捏住一根大排骨，三两口啃光了上面的肉扔开骨头换了一根新的，嘴里忙个不停，像是刚刚开口的人不是他。

艾斯看向灰原哀，灰原哀敛眸没有说话，艾斯也不知道她现在想什么，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他没有任何权利去帮她开口。

桌面一时陷入了奇怪的凝滞。

“……没什么，只是有些学术方面涉及到了年龄变动，想去讨论一下。”

大家都看出来了她只是找了个借口，但是也只是体谅的表示知道，连路飞也像刚刚只是随口一问，没有继续追问，但是刚刚那一阵根本没有打断几个大胃王的吃饭效率，桌子上的剩下的不多了，几个胃口大的已经刀光剑影开始抢起来了最后一块还在公共地盘的肉，试图把它塞进自己的碗里。

——每个人都会有秘密，说与不说是个人的选择，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没有说出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