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再会。”
灰原哀给艾斯打了个招呼，他和萨博两个人一起准备往巴尔迪哥方向行进，一路上顺便追踪黑胡子的踪迹，而灰原哀则是稍微晚一点，会从卡玛巴卡王国出发，往白胡子的方向行进。
伊娃还留在王国，看着灰原哀收拾好东西坐着发呆的时候问了一句：“怎么了？”
灰原哀笑了笑，道了一声没事。
他们自从开始特训之后几乎就长时间呆在一起，算得上是很熟悉的搭档了。
当初在组织的时候她就经常一个人埋头在实验室，而后来变小之后虽然经常和工藤新一一起行动，但是比起搭档来说，又欠缺了那么一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有一个固定的搭档，所以这次突然要单独行动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等灰原哀出海的时候，有一位叫做莫尔顿的女士和她一同出行。
莫尔顿原本是在海上游荡的海贼一伙，但是在流浪到卡玛巴卡王国之后突然觉醒了一些了不得的癖好，他托伊娃从他变成了“她”，然后留在了这座岛上，当了一位普通的厨子。
但是曾经在新世界游荡的经历就足以证明她本身实力并不弱小，对船只航行又比较有经验，就由她来一路陪着灰原哀回到白胡子海贼团。
灰原哀在还留在卡玛巴卡王国修整的时候就把自己简单的行李收拾了一下丢在了实验室门边的位置，一头扎进去另外做了一份aptx4869的解药，比起她自己吃下时自然是有把握得多，但是仍然有一定的风险，她捏住了手里装着药丸的瓶子，塞进了背包的最里层。
“走吧，莫尔顿。”
回白胡子海贼团的一路上比起当初他们出来的那条路要快上很多，他们直直的往记录指针的方向航行，如果遇到了岛屿就会中途停下来补充一些物资，甚至没有去记录新的指针，赶路一样的方式让她回到莫比迪克号的时候，时间才不过半个月。
灰原哀没忍住笑了一下，半个月换在之前的世界算不上短，但是换到现在用来赶路她竟然都觉得很快。
大海宽广无垠，灰原哀和艾斯当时从莫比迪克号出发先去了香波地群岛之后又去了鱼人岛，再走鱼人岛出来航行到的萨德岛，加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慢慢游历，如果遇到感兴趣的岛屿甚至会多留几天，他们到萨德岛的时候距离离开莫比迪克号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但是总觉得过得相当充实。
“海上还真是不太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是啊。”莫尔顿接话，“我经常还感觉我还是三十多岁，但是一晃眼已经快五十岁了呢。”
“快五十岁？”灰原哀看着莫尔顿，虽然对方五官相对来说偏中性化，但是紧致的皮肤状态和平时说话风格看上去也相当年轻，“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大海既平静又神秘，平静的生活能安抚心情，而神秘又不停的吸引人去闯荡。”莫尔顿想到了自己那跌跌撞撞、相对后面几年显得波澜壮阔的前半生，和后面那种平静安稳的生活中总在思考的菜谱配方，“只要永远对生活还抱有热情和好奇，那也许心永远不会老去吧。”
“不过想想我今年都快24岁了，这么一想确实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灰原哀明明已经在这片海上生活了快六年，但是回忆起来总觉得根本没有那么久，或者说是对时间的定义逐渐有了变化。
曾经不管是匆忙赶着做研究，还是变小之后开始日复一日的上学，都有一种被时间推着跑的感觉。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面的广袤赋予了大家更开阔的胸襟，再海上时间反而回归了计时的本质，比起曾经那些“多少岁应该做什么”的想法，大家反而更加自由。
“可能是思想跑的太快，而时间追不上，所以根本不会老去吧。”
灰原哀没头没脑突然说了一句，莫尔顿听出来这句是接了之前的话题，但是又因为太文艺了点又有点似懂非懂。
“这也是好事嘛。”莫尔顿说。
“是啊。”灰原哀回应她，然后在攀上莫比迪克号绳梯的时候长舒一口气。
希望时间优待，让老爹的身体的衰老缓缓，再缓缓。
莫尔顿在送灰原哀到莫比迪克号之后婉拒了马尔高提出来去船上坐坐的提议：“虽然四皇的船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我最近这十年几乎都在岛上没怎么出来，想先到处看看。而且小哀回来之后有正事吧？如果之后我逛到附近，希望那会儿能同意放我上船长见识。”
“那是自然，非常感谢对小哀一路的照顾了。”马尔高也知道小哀回来之后估计无心接待，充满歉意的对对方一笑，看着对方驶着来时的小船掉头，待对方走远才收起绳梯去了医务室。
“看你已经恢复了，是解药研究出来了吗？”他没进去，倚着门边看着灰原哀从自己的包里头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和笔记本。
“算是研究出来了，”灰原哀用食指和拇指抵住那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放着一颗红白胶囊，“但是我还是担心有风险。”
“哪有什么没风险的事情。”马尔高挑眉，“海贼本身就是风险。”
“但是涉及老爹我还是会担心。”灰原哀轻轻抛起药瓶然后一把握住，“给我两天，我重做一下测算。”
“给你给你。”马尔高这会儿走进去摁在她肩膀上，把她往实验室外面引，“好不容易恢复，不用这副模样再去给大家打个招呼吗？”
“……等等等等！我要怎么解释啊？”灰原哀一下子想起来当时由马尔高开口出现的“灰原哀的姐姐”这个事情。
马尔高耸肩，示意让她自己想办法，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她从实验室推到了甲板。
“……十分抱歉骗了大家，我是灰原哀，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
在大家看到她都喊着“小哀的姐姐”打招呼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大声道。
本来以为大家都会有些生气或者难过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大家毫不在意。
“原来小哀可以变大变小吗？”
“哦哦！既然不是小孩子，那小哀可以和我结婚吗？”
“滚蛋！小哀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你就是图小哀医术好是吧？！”
“那你难道不是图小哀是个大美女吗？！”
……
马尔高看着船员们曾经对小船医那种守护生命的喜爱，一路直接转变成因为是漂亮船医开启的群体求婚现场，给打头的两个人一人一个爆栗。
“好了臭小子们，小哀都被你们吓到了。”
灰原哀确实没想到大家对这个接受度这么高，但是看着这个混乱场景有些好笑，嘴角微微扬起。
“那之后还希望大家多多指教呀。”
刚被马尔高给了一个爆栗的莫姆当即接口：“多指教啊小哀，请考虑一下我的追求！”
而另一头的迪夫不甘示弱，扯着嗓子给莫姆拖后腿：“你看看你这样的，小哀平时都和艾斯呆一块！怎么可能看上你？！看上艾斯还差不多！”
“那你看上艾斯没？”马尔高撞了撞她肩膀，凑她边上问她。
“无聊。”灰原哀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马尔高看着她泛红的耳垂没有继续调侃，站在甲板上哈哈笑了两声，看到灰原哀又加快了脚步，三两步把自己重新关回了实验室。
灰原哀扣上实验室大门之后背过身倚着门靠坐在地上，明明是出去见以前的同伴，明明只是道了个歉，但是话题怎么会拐到艾斯身上去的……
她站起身，把那个装着解药的小瓶子拿到了实验台上，准备开始重新测算配方，动到一半叹了口气。
“……马尔高应该不会做些什么吧？”
就像她当时在路飞的船上和那位妮可·罗宾聊过时，对方说过的那句“可是哪有人离得开光呢”，是啊，怎么可能有人能离开光呢？
但是黑暗中生长的花，又怎么敢触碰光呢。
她曾经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江户川柯南提过“喜欢”的心里话，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这只会是个玩笑，那个连期待未来都不敢的人哪有资格说喜欢。
那么现在她有资格吗？
算了，不想这些了。
她压下心底纷杂的思绪，带上了手套，打开了实验器材重新开始做分析。
马尔高丢下还在甲板上闹腾的船员们，去了船头那边找到了白胡子。
“怎么了？”白胡子看他，“小哀回来之后又直奔实验室了？”
马尔高笑：“是啊，说是最近老爹数据挺好的，想把解药完善一下就可以快点用上了。”
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语气里笑意更重：“还说两天就够了。”
“咕啦啦啦！只有她自己在着急吧。”
“毕竟是关于老爹你嘛，换我估计也会着急了。”马尔高把两只手往脑后一放，“但是我可做不出来那些药剂，她脑子怎么长得？”
“咕啦啦啦很能干嘛。”女儿被夸白胡子当然开心。
不过马尔高倒也不是过来说这个，他把刚刚的发现给白胡子讲：“当时随手一指，可能撮合到了。”
白胡子看他：“哦？小哀喜欢艾斯？”
马尔高耸肩：“没说，但是看那样子不像是没意思。”
“自有儿孙福。”白胡子打了个哈欠，目光放到海面上。
“是啊，如果真在一起了，那船上又能聚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