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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文豪野犬》一周目

在被拒绝过三次之后,季燕池没有再给太宰治送去任何东西。

因为不管是合适的治疗药物、太宰治最喜欢用的绷带品牌、精心烹饪过后的料理、有关战争的情报、他惯用的洗护用品……都统一被对方退回了。

“嘛,今天那些烦人的家伙有过来吗?”

“没有,太宰先生。”他的部下恭敬回答。

“事不过三”准则吗?还是说真的找不到可以送什么啦?盒子小姐你还真是像我想象的一样狠心诶。太宰治心想,却完全略过了这些东西都是由他本人不留余地拒绝掉的事实。

他该庆幸呀,至少盒子小姐还没有残忍到把他送的礼物也退回,作为回应他绝交提议的答案。但好像也不值得庆幸耶?因为盒子小姐并没有体现出任何不同,只是态度平常地处理着这件事,现在连挽留都不继续做了——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情,他这样想着。

然后,小小的叹气声响起了。

“好疼啊。”太宰治自言自语道。

……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基本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龙头战争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了。这次大战牵扯了太多组织,就算某些组织内部分人有心想要停手,但不甘于此前的付出,乃至于和其他组织有着非鲜血无法洗刷的仇恨的还是大有人在。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战争还在进一步升级。

没有一个夜晚听不到街上的枪战声,也没有一条下水道的水里不掺着鲜血。到处都堆积着□□中人的亡骸。军警别说来阻止战争,好像连清理现场都不够人手。

但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乃至于刚刚认识不久的坂口安吾,正坐在lupin酒吧里喝酒。

纵然外面的战争搞得城市像一片废墟,无处不是鲜血,lupin酒吧也依然平稳得和正常情况下没有两样。

店内的古典音乐缓缓奏响,老板在吧台之后游离,为客人提供最好的服务。它像一个小小的港口,容忍着一些无处可去的人在这里暂时停留。

坂口安吾的脸色很臭,他不断地向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投以不忿的目光。但他忍着这份不满,也和他们一样在喝着酒杯里的酒精。

他很不爽,那是因为前两天这两个人就像恶棍一样,带着满身的臭泥向他扑过来。搞脏了他唯一一身昂贵的衣物不说,害他没办法准时完成自己的工作不说……还写作“借”实则“抢”地征用了他的洗漱间,并在之后把他生拉硬拽来了这个酒吧,彻底打乱了坂口安吾一天的行程计划。

虽然身上已经洗干净了,但有洁癖的坂口安吾还是觉得自己身上萦绕着那种足够把人臭到失去嗅觉的味道,而罪魁祸首想来自然就是旁边的这两个人!

呼。看在酒的份上,看在酒的份上,老板是无辜的,酒吧是无辜的……他不断地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好险忍住了要把这两人暴打一顿(不一定能打过吧?)的冲动。

为了克制自己,坂口安吾不得不灌下更多的酒。

织田作之助的杯子里装着冰块和酒,他无意识地摇晃了手指,让冰和杯壁碰撞,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来。

除此之外,他频频把视线投向太宰治身上。

坐在坂口安吾与织田作之助两个人中间的太宰治也在喝酒。澄黄的酒液上漂浮着圆形冰块,里面没有密布的气泡,在挥洒的灯光下呈现出琥珀一样的色泽。

太宰治一反常态,并没有如以往那样点啤酒来喝,反而点了高浓度的威士忌。

这种辣口的烈性酒经过反复蒸馏,酒精浓度高得吓人。它并不适合未成年人饮用,就连多数对喝酒有些心得的成年人也不会轻易尝试。

织田作之助是觉得太宰治和平时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同。

他打破了酒和蟹肉罐头不能同时食用的规则,也没有在喝酒前吃点自带的小甜饼垫垫肚子,更别说……眼看快要凌晨了,他也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这几天太宰治天天如此。

“织田作,你在看什么?”太宰治懒散地扭了下头,过程中似乎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小小地“嘶”了一声。

还有这事也不同寻常。在织田作的记忆里,虽然总是缠着绷带,但太宰身上基本没有伤。

太宰总是清清爽爽的。对他来说,绷带的使用价值小于象征意义,就算什么时候不小心受了伤,第二天见面时,太宰也已经痊愈了。

虽然说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底层成员,连首领都不一定知道他姓甚名谁,又每天做了些什么,看似非常不值一提。

但托这个位置的福,那群消息灵通的底层成员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谈论事情时不会避开他,反而会邀请他旁听,哪怕织田作之助并不感兴趣。

安吾的名字就是在他们口中被提到的,“很厉害,但是又超级拽的新人”,“甚至得到了首领的认同”,像是这样的形容。

至于太宰……“非常恐怖的男孩”,“港口mafia的黑色幽灵”,总之怎样都好,他得到的尽是那些一听之下就会让人不寒而栗的形容。好像太宰本人是什么黑色的死神,或者洪水猛兽一样,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织田作之助并不认同这样的话,但他也不会进行纠正……因为那些人就算听了他的话也不会改口,反而会变本加厉,这样的理由。

只要他清楚太宰是正在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就好了。织田作之助晓得,这个和他一起喝酒的少年,他今年才十六岁。

而和太宰治一起,被频繁提起,甚至提起次数远超太宰治的人——

港口mafia中最年轻的干部,治愈系异能力者,季燕池。

在外的通常称呼是“港口mafia的白衣天使”,大概是那种会被评价为“能接受到她的治疗很幸福”的人。完全和太宰不同的个体,两个背道而驰的极端。

至少织田作之助就不止一次地听见身边的人憧憬着,希望受伤之后能够得到她的治疗。

据说她的治疗对象不分地位高低,只要受了伤,大多数时候季燕池不会拒绝伤员,也不会因为组织的高层受伤就优先治疗其他人。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没有任何奇怪的规则需要遵循。

因为季医生过分温柔的缘故,甚至连受伤都觉得是一种享受(这句话摘录于织田作之助的同伴之口)。

这位干部并非是这个国家的人,身份和来历都成谜。不知道她究竟是多久加入的港口mafia,总之底层成员们很多都说“自己进入港口mafia之前,季医生就在医务室里工作了”。然后,一直到两年前,首领为她开了欢迎会,并宣告了她的正式加入。

再之后,她在短短一年时光中凭借过往积攒的功勋晋升为了干部,几乎没有人反对这件事,除了部分的元老之外。

这在港口mafia的历史上也是罕见的,不止有她成为干部时的年龄,也有她成为干部所花费的时间。

很厉害的人。织田作之助评价。

而季燕池总是被拿来和太宰治一起提起(或许这句话要反过来说),是因为太宰治似乎一直有着要杀掉对方的意愿。不知道这样的说法究竟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了,总之流传甚广,而且每个坚信这件事的人都言之凿凿,认为“只要一看两个人相处的场面就能知道太宰治是想要杀掉季医生的”。

他们觉得,成为太宰治的敌人是可悲的,所以他们惧怕太宰治。

然而,好像唯独在季医生的事情上,这些人不会有半点退让,宣称“就算是太宰治也别想杀掉季医生”。

遗憾的是,织田作之助并没有亲眼见过那样的场景,也无从得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但他也大概清楚,友人身上的伤之所以能好这么快,全都是由于那位治愈系异能力者的关系。

不知道她和太宰之前提过的仇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话说,两个人似乎都有着“会被太宰迟早杀掉”这样的身份……撇开那些思绪,面对太宰治的问题,织田作之助坦诚地说出了自己一直打量太宰治的原因:“太宰不回家吗?”

太宰治奇怪地看他一眼,笑道:“只是暂住地点而已啦,难道说织田作会把酒店当成自己的家吗?”

“这倒确实不会,酒店就是酒店。”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那就对啰,因为和酒店主人闹了矛盾的关系,所以我已经不在那里住了,也就不用顾及像‘宵禁时间’这样莫名其妙的规则。新的住处嘛,还没有找好,总之看起来是必须等这场战争结束才能找到的样子……”太宰治用自己的手指尖去敲酒杯,他的眼睛要闭不闭,“真可怜啊,这段时间我都睡的办事大楼,那里的沙发又冷又硬,我看拿来当成板砖往敌人脸上抡,一定也是不错的武器~”

“下次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

“……恕我打断你们。”一边的安吾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他放下酒杯,“能拜托两位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来讨论这些很奇怪的事情吗?”

“哎?”太宰治发出困惑的声音,他摇晃自己的手指,“安吾,你不要那么严肃啦,小心待会杯子里面的酒被吓到把自己冰封起来噢?”

“太宰君,不会实现就是不会实现,不要用那种我这么说你就应该相信我的语气来讨论这种事。”坂口安吾捂住自己的额角。

安吾是头痛发作吗?看上去很严重。织田作之助想。

太宰治看了他两秒。

他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很大。

“老板!来给这家伙再上酒来,还有我这里也是,麻烦倒满,满到快要撒出来的那种程度就好。呜呼呼,安吾啊,可喜可贺啊,你遇上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和我一起去体验那种神奇的事情!来,是男人的话就把这些酒喝光!然后我们马上上路,出发去看被吓到结冰的酒!”

“就算你把灌醉我的过程说得如此莫名其妙也没用,不会就是不会。”

太宰治不理他,他低头,小口小口地吸着杯子里的酒,直到它不会稍微碰一下就撒出来之后,他才端起杯子。

在一旁的织田作之助:“我不能一起去看吗?真遗憾。”

“让人无奈的地方就在这里,织田作先生……不要太宰君说什么你都相信啊?”

虽然这样抱怨着,但坂口安吾还是端起了酒杯,往自己嘴里灌着酒。lupin酒吧的酒都用的是好酒,既然点了就不要浪费,他是这样想的。

又喝完一杯酒,太宰治再次呼唤,要求续酒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织田作之助问他:“太宰,你在喝酒前不吃饼干吗。”

他停住,复又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地回答:“吃完了。”

是吃完了,最后的存货在龙头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就告罄。也不是他不想去买替代的,只是街上的便利店都关门了嘛。

盒子小姐送来的东西里面……是不是也有袋装的曲奇饼干来着?

……那种注定被退回的东西,他并没有详细地查看过。

他想,莫非过多酒精真的能够麻痹神经?不然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自己不想思考,而且思考速度变慢了不少。

犯规啊。酒精真是作弊品,眼前的世界都蒙了一层毛玻璃那样,变得朦胧而模糊。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也是正常的吗?

是正常(病态)吧。

或许杀掉什么,会让他觉得更好一些。太宰治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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