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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宁州

“九头巨龙之所以不敢对云容姑娘进犯,是因为云容姑娘体内有其龙之纯血,纯血可净化灵气,故而你的灵气纯度极高。”

云容这才恍然大悟,她在和木之龙头厮杀时,曾有些许龙血溅到她喉咙里,慌乱之中她咽了下去。

“什么是纯血?”

“被净化了的魔龙之血。九头巨龙乃魔族之龙,龙血中本有剧毒,且其全身只有龙眼为命门,需五行相克下流出的血方能被净化为纯血,且纯血对修行有极大助益。”

云容想起来,当时她用匕首扎了木之龙头的眼睛,金克木,误打误撞让自己得了龙之纯血。

“所以我体内有其纯血,与它体内魔血相生相克,因为这它才不敢吞了我。”

“没错。此事亘古未有,所以无人知晓。”

难怪当时李玄凌和鬼面神医只能看出她似有中毒之兆,却不知其实是龙之纯血与她体内的血在排斥互异,需要时间来慢慢融合。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鲸的声音可以跨越数千里,四海八荒,没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说完巨鲸还似有似无地瞥了阿勾一眼。

阿勾只当没看见,笑着拍拍云容的肩膀,“恭喜师尊了。”

“到了。”巨鲸停在一片黑色连绵的礁石前,其中两块礁石中有狭窄的缝隙,隐隐泛着白光,“从这穿过便是东元大陆的京城,宁州。”

云容小心爬上礁石,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巨鲸的头,“请问尊姓大名?”

巨鲸昂首,“无姓无名,不过沧海中廖廖一物,无足挂齿。姑娘心地纯善,竹笛便相赠与你。山水迢迢,后会有期。”

巨鲸说完便沉入碧蓝海底,转瞬就无影无踪,海面恢复一片平静,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鲸落万物生,云容微感惆怅,望着无际的海面陷入沉默。阿勾拉住她的手腕,“师尊,走吧?”

云容点点头,两人并肩穿过那缝隙,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云容已身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这就是宁州?”

云容好奇望去,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有些不一样。街边店铺林立,车马声,吆喝声,不绝于耳,比起北沙岛的浦京,更显繁华鲜亮。

“这是什么?”云容被一个小摊上的散发着酸甜香味的果子吸引,忍不住凑了过去。

“是八仙果咧……”摊主老婆婆慈眉善目,笑着拿起几颗放在云容手中,“尝尝,不好吃不要钱咧。”

“八仙果?是八个仙人一起做的果子吗?”

“说啥咧!哪有什么仙人哟……是香橼瓜和陈皮做的咧……”

云容放进嘴里,清凉甘甜,止咳生津,“真好吃!”

阿勾笑着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摊上,拿走一袋子八仙果,“师尊别吃了,该办正事了。”

云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唔,老婆婆,那个什么,长生庙,在哪儿呀?”

老婆婆颤巍巍地举起手,“往东南边儿走,拐过南华楼,再走个三四里,就是咧。”

云容和阿勾依言前往,一路上云容眼花缭乱,一边惊叹一边和阿勾说,“小徒弟,等了结了这事,一定要陪为师好好感受下这宁州的风土人情!”

阿勾笑得温柔,“徒儿自当奉陪。”

两人来到长生庙,找到舍利塔,进去转了一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云容拦下路上一个和尚,问道,“这位高僧,我们想瞻仰下长生大帝的舍利子,请问现下在何处呢?”

“你们不知道吗?当今圣上圣体违和,舍利子早在两月前便已供奉进宫,不在此塔中了。”

云容听得云里雾里,阿勾和她解释道,“这里的圣上,皇帝,就像北沙岛的岛主,统领一方。他们所说宫中,就像北沙岛的百花洲,是皇帝的居所。”

“原来如此。”

云容皱起了眉,那事情便有些难办了。若和百花洲一样的话,那想要进去想必极难了。她很小时就听说百花洲防卫森严,中枢司的凰离掌安保内务之事,是三枢中法力最高强之人,莫说妖魔,连只苍蝇也飞不进百花洲。

云容边走边琢磨着,怎么才能进皇宫。倘若这个皇宫的守卫和凰离一般的话,十个她和阿勾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对面一根手指。

硬打是肯定不行的……要不还是先去什么皇宫附近打探一下?

云容正举棋不定,突然发现大街小巷都贴着同样的告示,标题写着大大的重金求医四个大字。好奇上前一看,是太医院在寻求能治痴傻之症的大夫。

“阿勾,太医院是什么?”

“嗯……有点像百花洲的思渺阁,主掌医药之事。”

“那我们若是能治痴傻之症,就能进太医院,进皇宫?”

路过的人听到云容这话,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着插嘴道,“小丫头,你还想进皇宫?这祸事你也敢惹?多少游医大夫送了宫就没能再出来!这破天的富贵也是你敢想的?”

云容缩了缩脑袋,她不想在这陌生的地方丢了性命,但想到万一被李玄凌炼成长生丹,恐怕会坠入魔道,祸事更大。

心下算定,便揭下告示,拉着阿勾转身就走。

韩相府。

慕华坐在一华丽厢房中,轻摇折扇,看着面前的李玄凌,眼里有些戏谑之色。

“我还当你是来进奉长生不老之药的,就这?”

慕华收起折扇,推了推面前桌上的龙鳞和玉佩,眼神中似有不满。

“慕华仙君请见谅,长生不老之药还需长生大帝的舍利子,听闻在宫中,仙君既已与韩充栋宰相联手,想必要拿到舍利子,应如探囊取物。”

慕华冷笑一声,“你当皇帝老儿是傻的么?我令他立嗣他不从,我进出韩充栋都相随,东元帝自然已视他为眼中钉,只是一时碍于韩党势力,没有明着做什么而已。舍利子想必在库房中,由太监总管吴定忠等亲信看管,此事你自己想办法搞定。”

“那……仙君您的法力……”

慕华瞥了李玄凌一眼,“我若恢复了法力,还用得着在这里和你啰嗦?这不是指望着你这长生不老之丹么?”说着随手拿起那龙鳞把玩,再抬起纤长而浓密眼睫时,眼神已是如刀冰冷,“我法力若不恢复,也解不了你的魇魔咒。”

李玄凌闻之一震,布满苍老皱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慕华又扬起笑容,“不慌,还有四十天呢。在这之前你若炼好此丹奉上,我就可以解了你的魇魔咒,还能助你飞仙,岂不美哉。”

李玄凌勉强一笑,“是。本道告退。”

此时外面已下起瓢泼大雨,大街小巷中空无一人,昏暗的天空响起阵阵雷鸣。

李玄凌走出韩府,瞬间浑身都淋湿,雨滴顺着他的长须流下,狼狈不堪。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左手攥成拳,一拳锤向身边的老松树,松树震下簌簌松针,沾满李玄凌的青色道袍。

此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双手抱着头,从面前跑过,一不小心被路上碎石绊倒,重重跌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娘……呜呜……”

李玄凌上前抱起小男孩,走到屋檐下,蹲下身看了看他磕破的膝盖和额头,用帕子擦去污血,“男子汉,别哭。”

远处的楚御风举着油伞,想到掌门当年从巨齿鳄口中救出他时,也是这么说。

那是个萧瑟的冬日,他满脸血污地被掌门带回了青云观。他懵懵懂懂地和其他小道童一起修行练剑,潜心学道。他不喜言语,修行刻苦,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爹妈,也过够了吃了上顿没下顿,和野狗抢食的日子,他只想好好活下去。

但同龄的小道童们,都看不惯他总是受掌门关照,时常作弄欺负他。今日在他饭中撒盐,明日将他经书泡水,他总是默默忍受着。楚御风不敢反抗,不想让掌门知道,他害怕被赶出去。而这天,他在一年一度的初等弟子试炼大会上得了第一,掌门很高兴,满是沟壑的脸上笑开了花,还给了他一柄自己当年用过的宝剑。他也很高兴,可刚回到寝室,便被砸了满身的小石头,小道童们还唱着:

“有爹生!没妈养!马屁精!你最行!”

那是他进道观几个月来第一次哭。

他跑到山顶上,望着阴暗晦涩的天空,抱膝而泣。他想不明白,也想爹娘,他永远也忘不了爹娘被狂暴的巨齿鳄撕咬到鲜血淋漓,撕心裂肺喊他快跑的场景。

泪眼朦胧中,他觉得腿边有些异样,原来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从枯叶掩盖着的洞窟里钻了出来。小兔子毛绒绒的一团,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疑惑谁的哭泣声吵了自己美梦。小兔子一步步蹦跶着,跳到了他盘着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小小的爪子上的肉垫踩在楚御风腿上,他感受着这小小的一团,暖烘烘的,沉甸甸的。

北风呼啸,流云飞散,静谧的山顶只有一人一兔,静静地坐着。楚御风试探着摸了摸它柔软的背,小兔子只是动了动耳朵,也没有逃开。到现在楚御风还记得那种温暖的感觉,被依恋,被信任的感觉,潮水般席卷全身。

夜幕降临时,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兔子放回洞穴,重新盖上枯叶,耗尽积攒到现在的所有灵气,布了个小小的结界,护它周全。

时间如白驹过隙,这些年他一直远远地看着它,不敢靠近。他害怕自己靠得太近,如果被道观里的同门知道了,会给它带来灾厄。他只能暗暗地,远远地,看着它长大,看着它变成她,看着她一点点蜕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是他这次也没想明白,曾经有点风吹草动,撒腿就跑的胆小鬼,怎么会莫名被卷入了这些纷争中。

他走上前去,沉默着将伞递给李玄凌,抱起小男孩,送他回家。

路上,李玄凌看着楚御风,长身玉立,棱角分明的脸上已完全看不出当年的稚气,叹息道,“御风,我已无法回头。你还年轻,就此别过吧。”

楚御风神色微动,却还是淡然道,“掌门对御风来说,有如再生父母。如今掌门有难,被下了魇魔咒,若不解掉会遭万魔入心,受吞噬之苦。御风自当尽心,舍命相助。只是……”御风声音低了下去,“还请掌门不要为难云容。”

李玄凌没有再说话,天地间只留下浠沥的雨声。

人人都道宁州的南华楼乃是天下第一楼。有数不尽的珍奇美味,还有赏不尽的轻歌曼舞,有宁州最有名的歌女半抱琵琶,轻启朱唇,歌声清亮婉转,时而如黄鹂鸣翠,时而又似夜莺哀啼。

此时南华楼的顶楼雅间中,云容鼓着腮帮子,面前放着满满一桌果子,有蜜饯雕花,碧涧豆儿糕,桃花醉,云容吃得像饿了三天的小兔子。

“慢点慢点,”阿勾笑着斟上茶,“别噎着了。”

云容含糊不清道,“唔,若是沈久久来了,必定此时已跑去找厨子教她了。”

“那是她的栗子糖糕好吃,还是这儿的果子好吃?”

云容陷入两难,纠结半天道,“栗子糖糕!味道原是不相上下,可一想到是沈家小娘子做的,就觉得好吃一点呢。”

阿勾笑得开怀,又招手喊小厮来,“把你们这最好的果子都拿上来。”

云容慌忙摇手,“哪还有银钱!这么一桌已花了我一个月的卖药钱了!”

阿勾笑道,“我从李老道那密室里拿了些金石。”说着举起手中一小块亮晶晶的金子。

云容一拍桌子,“都拿上来!”

两人相视一笑,只觉得畅怀痛快。

“说起来,师尊想好怎么医治痴傻之症了吗?”

云容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简,在阿勾面前展开,“这是我师尊留给我的秘籍,你瞧这最后几句,是不是就是疗愈之术?”

阿勾上前细看,“确实,但是……”阿勾顿了一下,“这是要法力达到七层才能用上的,师尊现在,大概还在三层吧……”

云容瞪大双眼,手里一小块杏子糕掉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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