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信仰渗透

杨元对于虚境了解的并不算多。

这种绝密事件，他无权接触，顶多是听人提过一嘴。

虚境是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特殊空间，有着自己一套专属规则，无尽的怪兽，有毒的雾气，以及时刻蚕食人们理智的亚空间低语，当然虚境里面不仅仅包含着危险，还有机遇。

某种存在为虚境设立了奖励机制，你前进的距离越远，呆的时间越长，消灭的怪兽越多，你的身体各项素质和灵力总量都会获得提升，也可以在虚境里面找到各种实力强大的诅咒之物，乃至神之因子。

当然，前提是你能够活下来，并且回到现实。

进去难，出来更难。

因此，虚境又名安息地，当你进入虚境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这就是杨元知道的全部东西，他只是了解一些浅显的内容，知道有这么一个特殊空间，大部分也是罗曼先前从当事人诸葛云天那里就已经了解到的知识。

现在不过是确认了猜测而已。

罗曼有些失望。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一个没有实权的军二代能了解到守夜人最核心机密的内容，那才叫出大问题了。

现在罗曼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总督，刘忠。

这个和高家暧昧不清的男人，说不定知道一些内幕。

失落的罗曼准备离开，杨元却突然问了一句。

“您为什么要打听虚境的消息。难道您准备去救夜天吗？可是，为什么？”

罗曼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份，他瞪着杨元一眼，低声道:“这问题谁问谁死。”

被罗曼这么一恐吓，杨元吞吞吐吐，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其实，我听说夜天总队长十九岁刚晋升A级咒师的时候便因为意外被吸进过虚境，但是第二天她就从其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所以，我相信夜天总队长这一次同样会安然无恙。”

十九岁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罗曼陷入短暂失神。

那时自己离家出走好几年了，一边打零工，一边读大学，好像在那个时期，夜天在晚上总会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聊一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夜天说她很不安，也很害怕。

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夜天突然不再联系罗曼，而罗曼打的电话，她也不会再接了。

罗曼一直以为夜天变了，直到几个月前，他再次与夜天相遇，才意识到，可能只是自己变了。

他推测着，在夜天过去前往虚境的时候，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这成了夜天迅速成长的契机。

那么这和恶欲母树绑走夜天有什么关系吗？

罗曼将杨元说的情报暗自记下，他迈步前往刘忠所在的临时基地，这过程中罗曼遇到不少遭受怪兽袭击的苦难民众，明明时间有限，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本能冲动，身体主动行动起来，将怪兽击退。

本来一分钟的路程，硬是让罗曼拖了十五分钟。

等到了北区的临时基地附近，罗曼暗叹一口长气。

这英雄可真不好当。

罗曼将正在领域里打电动的莉莉丝喊了出来，让她施展认知扭曲，他们要一同潜入其中，然而莉莉丝却鼓着腮帮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试想一下，你打团打到关键时刻，闪现大招都按出去了，眼看五杀了，结果你爹给你关电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罗曼的错觉，正在赌气的莉莉丝不像个人偶，

细微神态越来越像人类了。

这也是自己力量的影响吗？

因为我认为莉莉丝是什么样子，所以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她就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就是【阿蒙拉黄金之瞳】的能力吗？

“别闹了，现在是关键时刻，等办完这件事情，我给你介绍一点好玩的游戏。”

随着，莉莉丝认知扭曲的力量扩散开来，罗曼放心解除了变身，敲敲玻璃，发现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自己。

罗曼牵着莉莉丝的小手大胆往临时基地闯了。

而莉莉丝也是第一次来守夜人基地，她看什么都感到新奇，毕竟这可是一头怪兽光明正大走在讨伐怪兽的守夜人基地里，耗子舔猫鼻，她心底浮现出紧张又刺激的感觉。

“别乱动，你也不怕降下神罚。”

在路过守夜人供奉不知名神祇的祭坛时，罗曼伸手拍下莉莉丝蠢蠢欲动的小爪子，这小家伙竟然敢偷吃神像的贡品了。

听着，莉莉丝吐了吐小舌头:“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怎么可能还会让你我以及众多怪兽从人类恶意中诞生。现在新木市数百万民众面临被怪兽生吞活剥的危机，神明为什么不现身来救这些人？漠视世间的神明还敢自称神爱世人？怎么？享受信仰烟火的时候有你，惩罚民众不守规矩的时候有你，真正需要你出手的时候，却见不到你了？”

一番话让罗曼都有些双眼发直，很难想象这是莉莉丝说的话。

大智若愚？

莉莉丝耸耸肩倒也洒脱:“人们把一个不做事的神明供上神坛又有什么用？所以说，我觉得还不如罗曼你坐上去呢，至少你在做救人救世的事情。”

平日里罗曼是不喜欢关注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对于所谓的宗教信仰是毫不关心，对于一个生长在唯物主义者家庭的孩子来说，心中只有关乎于理想和信条的信仰，别人信啥神跟我没什么关系，遭雷劈的时候别波及到我就行。

经过莉莉丝这一胡搅蛮缠，他才注意到事情不太对劲。

罗曼仔细观察着新木市临时基地摆放的神像，整个神像大概只有二十多公分高，通体漆黑，是一整块刷过油的木头雕刻而成，神像面目栩栩如生，衣装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示的淋漓尽致。

这个神像是一位女性神祇，姿态略带丰满，慈眉善目，眉眼带笑。

按理来说，守夜人总部是没有规定各地区各市级的分布要摆放什么宗教信仰挂件，毕竟守夜人的咒师势力划分太过杂乱，信什么的都有，而有一些人他们都是靠这些东西吃饭的，一言不合就要走罡步，请太上老君附身，请九天玄女赐福，难道你不让别人施展自家绝学？

例如目前大炎守夜人的城市，有信道的，信佛的，信耶稣的，也有搞绿绿的，还有大炎南方各个山区中的地方山神信仰，大炎是个宗教民族大融合的国家，对于宗教信仰并没有什么严格要求，只要你遵纪守法不搞事一些都好说。

可是，罗曼却觉得新木市守夜人分部所供奉的女神有点眼熟，是极其眼熟。

他大脑飞快运转，努力寻找着相关记忆。

最后，罗曼微张着嘴，有点不可思议，也有一点惊恐，额头冷汗直流。

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位自称【赐福老母】的神祇是谁了。

恶欲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