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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六武师(二十六)

林君汉问道:“打官司的一些详细,你作为亲属知道吗?”

付白庆从后宅翻找了半天,从一本书取出一叠黄纸递过去:“知不道,当年因为他的事,家里也出事了,我们当时都在料理。这里有报纸,自己看。”

林君汉听出隐情,收下,自请离去道:“好的,谢谢您参与调查。”

进了这道门只以为是例行公事,出了这道门却是沉重。

漫长的笔录,记到了午饭时间。阳光出奇的旺盛,被动的因素迫使人主动眯着眼睛,也正因为如此,街上没有什么人。

风晓稍稍感怜不幸,然后放下,真相的追求才是真正受害一方的慰藉:“如果没猜错,当年那官司应该是有问题的。从亲属的叙述口味,都没有帮这六个人说话!倾向是他们犯下了罪症。”

林君汉一抖报纸:“可是赵磊,这个后来可能是复仇凶手的人,他败诉了。他被扣上了强奸,杀人抛尸的罪名,判了20年。”

“如果有问题,那么不仅仅是两拨人谁为加害者的问题,关系到当年裁决,是要翻案的问题!”

心说,提到的这位其先祖秦日纲受封燕王,至于后人为什么是贺王,成了天京事变后洪秀全给其遗属的封号。被夺名降爵应该是外部或在内部斗争中失败了,不过点评两句历史,可不敢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这可是开国王爵,是勋贵,曾经手握宠信,权势滔天,吐口唾沫都能把他俩淹死。

风晓接过来报纸,果然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因为摘抄的判决文书不是依靠证据链,而是大段的道德训斥控诉凶手,坐实罪名:“这不合程序,即使是乱世重典……可这明明(官司)打了好几年!我想不透。”

林君汉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种级别的秘密不是我们能轻易得知猜透的,这个事很大,很麻烦。没想到一铁掀挖下去,挖出一颗大伊万,有够刘亭长和武都府头疼的。”

“可以想象。”

林君汉叹口气:“我只管把查到的往上报,如果可能,我想追查真相。”

风晓沉默了一会,扬起脸:“……,好,只是,试图了解真相就即将走向违法犯罪的道路。”

……

办公室里,刘亭长捧着一碗荆芥凉面,字面意义的捧,碗贴在面皮上,稀里哗啦吃着。听得电报员在一旁心惊肉跳的,都怀疑这不是吃的,嚼得,而是往喉咙里面倒的。

作息不规律,电报员自己有点肠胃炎的老毛病,看着面前这人心宽体硕,精力充沛的这人。惊愕之余,问了不仅经常这样吃,还吃嘛嘛香!以前就这样!从来没有饮食带来的毛病。这,这,这,人跟人还是不一样,学不来,学不来。

“刘亭长,我们做笔录回来了。”

刘亭长放下碗,看到来人,亲切道:“是君汉和风姑娘来了,录这么久,。”

如他所说,这么长时间,应该是搞到不少有价值的信息。这对已经是四处漏风的案情下,可能会是个好消息。

风晓道:“刘亭长好,看看就知道了。”

接过来,翻了翻笔记本今天写满十几页的纸,字都密密麻麻,好似蚂蚁窝插进眼眶。食指中指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靠在座椅上,眼睛疼,说道:“这么多啊,你们先去吃饭休息吧。我也该好好休息了,这几天连轴转,种地扛大包都没这么累!”

他现在是没有看笔录,分析的兴趣了。脖子一歪,就要睡。

一躺就着,呼噜没响两声,就是吩咐事务:“小潘,一小时半后别忘了喊我。”

“好的,刘亭长。”鼾声震得耳朵有点麻,小潘准备折到其他房间,耸了耸肩,伏案的酸麻,好好的休息一会。

风晓,林君汉简单就食,回到办事处休息,快到时间,在门外还没进到办公室,就透出里面鼾声如雷。

还未转身,刘亭长就醒了,察觉了有人味过来,往外面嚷嚷:“谁叫醒我的,不是小潘?有手表没?”

林君汉推门把手表递过去。

刘亭长嘟囔着:“就差一分钟就该上班了……”

这件连环案子,由于凶手表现的武力难缠,已移交给开封府去办。作为下属单位,但凡有什么突破,还是第一时间把一切有用线索上报。

这事,慢不得,马虎不得。

听不了林君汉拿着笔记,照本宣科解释他们一上午的所获,刘亭长听得云里雾里,点名风晓来讲。

……

刘亭长抚暖水杯道:“还是风姑娘讲的明白。”

林君汉耸耸肩。

真是人才难得,几句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了,字也好,看得人省心。

刘亭长接过来笔记:“那么失踪的高石,很有可能是这里提到的赵磊,也就是凶手了。”

刘亭长道:“赵磊,我们还是叫他赵磊吧。他每次行凶之后,都不屑于隐藏尸体,而是通过优势武力,不断连续的犯罪,达到他所预计的目的。”

“昨天更是暴露身份,几次从包围网里面脱身出来,一路奔逃,不知疲倦,真是大胆,可怕的人物!”

说罢盯着林君汉,林君汉苦笑:“估计那日我打伤他,恐怕也是破他大意,击他不备。”

林君汉问:“他的实力忽高忽低不假,普通人获得武力,他是用了什么手段,兴奋剂?这样就能对上了。”

这点风晓答:“这种东西有,但很贵,用途也狭窄,渠道更是少,也就外国和国内几个合资的企业有,国内俗称为大力丸。就像大炮打蚊子,专门对付几个半截黄土的普通武人,不合常理。如果他是赵磊,那可以说的通,就是怎么解释在失去自由20年,还有钱财置办这种东西呢?”

刘亭长,林君汉疑问:“具体有多贵?”

风晓当初也就瞟过一眼,没怎么记下来过,现在努力回忆:“一粒十来万南元是有的,而且也主要是给武者用,并不是给普通人用得。武者,普通人用了会负担很大,后者损伤是不可逆的。”

接着暗声:“他用这类药,甚至某种可能会自己猝死,或者因为无法继续服用,而成瓮中之鳖。”

刘亭长颌首,俯视重读笔录,组合细节,这条线索证明无误,就贯通了凶手的犯罪动机。

刘亭长岂有观兽行不知愤慨之意,拍桌子叫道:“如果这是真的,这群王八蛋还真是罪有应得!活刮剁碎了喂野狗都不够,可惜我不是法官,让这帮兔崽子痴活了二十年!”

又整理讨论了线索疑点,时间近傍晚五点,门外电报员敲门道:“咳咳,刚刚传来消息,逃亡的付刚在通许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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