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始试探

“我得回去了，改日再回来找你。”

洛挽棠刚起身，就被漠砂拉住了。

“你还要去仙界，待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想多学些东西，可能要耗些时日。”

他抱住她，闷声耳语:“你一定要回来，要记得……我在等你回来……”

“好。”洛挽棠笑眯眯地应了。

棠梨宫朝暮园。沐梨深盯着棋局，指间棋子迟迟未落，眼神里飘荡着心不在焉。

洛挽棠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上神似乎很喜欢在这下棋，不知此处有何精妙之处？”

沐梨深手中棋落，避题反问:“你觉得此处景色如何？”

她抬头看得树上繁花，笑道:“白梨温冷，海棠柔艳，比满宫棠梨都要出彩。”

“她也是这般说的……”

“她？浅挽上神吗？史书上说，她与上神同出一门。”

洛挽棠说完忽觉不妥，忙捂住自己的嘴。

沐梨深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顺着那一声“浅挽”，陷入回忆的漩涡。

“师兄你看，多好看啊！”

浅挽站在海棠树下，眉眼弯弯，指着一树繁花。

不知怎的，沐梨深突然想起自己最爱的梨花。倘若白梨能笑，会否如她一般？

他清冷发音:“嗯。”

“师兄若立了府邸，可要留与我一处院落，你府里千万别都种了梨花。白梨虽洁质，但多了就冷冰冰的，不像这海棠，开得柔艳。”浅挽笑得更盛，“我很是喜欢。”

“若府中本就有花，又何必再种。你也总要立府的。”

她笑容尽收:“师兄说得是。既如此，师兄当我没说过就是。”

……

“你说过的话，我又怎能轻易忘呢……”沐梨深喃喃自语。

他种了梨花与海棠，只少了她来赏。

只少了她……

沐梨深猛地站起身，棋盘一震，棋局尽毁。

“师妹，是你回来了吗？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他一步步走到洛挽棠跟前，看着她，又似乎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洛挽棠大惊:“什……什么？”

“师妹，为什么你要离开得这般决绝，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为什么我总也找不到你！”沐梨深抓住她肩膀，神色悲凄。

“上神你怎么了？我是洛挽棠啊！”

洛挽棠脸上露出惧怕，用全力去推他。沐梨深脚下踉跄，竟被她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