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怜成年多方求,汤论婚事结金兰
殷王杳瞥见曲怜之貌,自是心动,乃令一侍从探寻其家。
殷王回宫,思曲怜之美,遂无心政事,专等侍从消息。待侍从报知其乃鸾氏表小姐,才貌双全,只是尚未成年,乃叹道:“三年何其久也!”
言之三年者何?曲氏之族十九方为成年,是以叹之。
之后几日,早朝结束,尚未处理政务,殷王便出宫于相遇之处以期再遇,至晚方归。然虽有遇曲怜之轿经过,却不见其颜,终是有憾。且殷王终是一国之君,既不能见其颜,乃止。独于国政之暇,做曲怜之画相以解相思之情。然形易画而神难作,殷王终是不满,遂常有叹声。
有侍者见殷王思曲怜甚矣,乃言于殷王:“王既爱曲女甚,定不能见其入于他人之室。何不先请于其外祖,定其成年之期为婚,鸾氏焉有不奉命之理。”
殷王叹曰:“成年方可娉娶,世之礼也。非其期而为之,恐不祥。况以势而逼,唐突佳人,罪更甚矣。”
侍者闻言乃退。
其时,殷王尚未立后。偶有大臣谏之,不听。又有侍者常报曲怜之事于殷王,殷王既爱其颜又赞其才,故常于私下谓侍者:“非曲氏,无可为后者!”
曲怜之才与貌,非独殷之人知之,楚唐之人亦皆有闻。
曲怜成年将近,殷都乃聚殷楚唐三国诸多有才之士,楚太子、唐太子亦遣人来殷,其目的自不必多说。
及曲怜成年之日已过,拜访鸾府者络绎不绝。待其人稀,鸾父鸾母乃召曲怜及曲氏之仆,告曲怜其父兄之仇。又论其婚,鸾父鸾母及曲氏之仆皆道若为楚太子妃,待楚太子为王,其父兄之仇可立报。独有一十岁小童,名汤,乃一曲氏之仆之子,大笑道:“若为楚太子妃,身或且不免,何以报故家主之仇”
鸾父鸾母怪其言,道:“童子何知,而出此言?”
曲汤道:“伯其滑立楚三十余年,党羽遍布楚朝,又甚得楚王之心。小姐若为楚太子妃,其知小姐乃故家主之女,必有忌心。且楚王素不喜楚太子,爱华妃,故常欲立华妃之子为太子,以继其位。只因楚太子无错,无由为也。假使伯其滑因小姐之故进谗言于楚王,楚太子无以立也。楚太子不立,故家主之仇焉报?”
鸾父乃问汤曰:“然则唐超楚殷多矣,嫁于唐可乎?”
汤道:“唐以其强自傲,未尝介邻国之政。其若欲灭楚殷,易如反掌。楚殷所以存者,练其兵,削大族也。唐太子妃已立久矣,且唐太子之神,天下无有不知者。欲以美色惑其以报父兄之仇,难。且龙族寿长,待其继位,伯其滑骨已化灰矣。”
“殷王则不然,其慕小姐久矣,坊间常闻殷王言:非小姐,无以为后者。小姐若为后,待楚太子与楚华妃之子争位,楚太子必败,助其来殷,待唐与楚练兵之时,使殷王陈兵殷楚边界,讨废楚太子之过,楚王因与唐战,惧殷趁人之危,且恐楚太子之党趁机作乱,必将请和。乃告以楚王殷为伯其滑而来,其若许之,送楚太子入楚,则殷兵可还,父兄之仇可报矣。若其为伯其滑一人而不顾楚,则助楚太子登王位,伯其滑亦可得也!”
众人皆惊其言,赞其智。曲怜道:“君有国士之才也。愿与君拜为姐弟,福祸同当,可乎?”
汤道:“此汤三生之幸!”
曲怜又欲拜汤父为父,汤父数辞,乃止。虽不称以父,以父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