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直播开始
大乾历1021年7月15日。
下午六点，延河市，古渡镇，龙岩村。
夏季的白天最是长久。
这个时辰，虽然时间已近傍晚，但太阳依旧高高地挂在天空上，四方皆明，只是少了许多难耐的燥热。
眼前，是一片宽广的水泥地，上面有着风雨日积月累侵蚀的痕迹，这是方翰平时练功的地方。
此刻，这块原本宽阔平坦的地面上，已经摆好了各种各样的器材。
新旧不一。
新的是今天下午才送达，旧的则是他日常练习所用。
在这堆器材之中，正有一个人影辗转腾挪，出拳之间，隐有雷音相随。
正是方翰！
“呼~算算时间，应该到了，是时候该开始直播了！”
打完了最后一遍奔雷拳，方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打开了直播开关：
“来了！”
“第一！”
“加油！支持无言！”
“慕名而来！”
“围观骗子！”
“骗子滚出霹雳霹雳！”
“打脸的时刻要来了！哈哈哈哈哈！”
……
刚一打开直播，弹幕就如洪水般涌现。
其中有骂的，也有支持的，其中夹杂着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但方翰，一概不理！
多说无益，行动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
霹雳霹雳后台。
从几天前开始，p站的运营人员就注意到了这个名为“无言”的up。
眼看着他的寸拳挑战视频有火的趋势，他们当即就选择添了把柴——上热门！
果不其然！
短短三天，六百八十万播放、五十万点赞、全站排行第一……
种种结果都在昭示着当初那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而如今，面对无言的初次直播，运营部老大又果断地下了命令：
“推！给我狠狠地推！”
“首页、热搜词条、热门直播……”
“我，全都要！”
……
王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浏览霹雳霹雳，看直播等等。
只可惜前几天是考试周，根本没时间娱乐。
好不容易今天考完，他准备好好放松一下。
“咦？无言？这是谁？”
点开熟悉的直播板块，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这又是哪个直播平台的大主播吗？”
p站为了引流，经常去其他平台挖人，对此王虎已经见怪不怪。
但很奇怪的是，眼前这个叫无言的主播，任凭他想破了头，也没记起这是哪个平台的大主播。
但眼前这几百万的热度和首页出现的位置又造不了假。
“算了，先看看吧！”
不再纠结，他准备先观望一下。
“拳断花岗岩？这标题到有点意思。”
王虎嘴角一咧，随手点进了直播间。
……
王虎并不是个例。
在运营部不遗余力的推送下，不管有没有听说过无言这个up，依然有相当一部分吃瓜群众因为好奇心点进了直播间。
这也就导致直播间的热度以一种不合常理的曲线快速增长。
把方翰都惊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粉丝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现在的粉丝数也就五十万左右，更别说其中大部分人都不会看直播。
怎么才一会时间，他直播间热度就要破千万了？
“算了，管他的，人越多越好！”
他隐约猜到了一部分原因，但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有利无弊，说不得，他还得好好感谢一番。
“快开始啊！”
“怎么还不开始？还在等啥呢？”
“d大的兄弟说下，这是在干嘛？”
“磨磨蹭蹭的，不会是怕了吧？”
“哈哈哈哈，现出原型咯！”
“死骗子是不是不行了？趁早关播吧！丢人现眼！”
“啥？这人是个骗子？溜了溜了。”
……
“嘭！”
王高梓一拳锤在桌子上，把一旁的陈伟都吓了一跳。
“看吧，叫你前面先不要开弹幕的。”
陈伟无奈。
他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毕竟无言几天前才是一个几百粉的小up，虽然这两天多了很多关注，但那些，都称不上铁粉。
属于一个不顺心就能取关的那种。
指望他们来看直播进行声援更是不太现实。
相反，一些不相信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正确，反而会更加关注up主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中找到决定性的证据。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一些“黑粉”，比普通的粉丝更像粉丝！
“靠，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
王高梓面色潮红，很是气愤。
“这都还没开始呢，就开始嘲讽骂人，有没有素质了？！”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伸手去拿平板：
“不行！我忍不了了！高低得喷他们几句！”
见状，陈伟立马把他拉住了：“诶诶诶！算了！算了！没必要！没必要！”
凭借着健身两年的实力，王高梓硬是被陈伟拉着坐在了凳子上。
“明明自己才是最早关注的那一批，怎么整得自己像个假粉一样？”
陈伟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没急呢，自己的发小却急了。
眼见自己的死党还要发作，他急忙指着屏幕说道：“等等！高子，-快看！无言有动作了！”
闻言，王高梓这才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
“无言！等下一定好好打那些黑子的脸！”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
方翰把摄像机调换了个角度，让其能拍到自己新买的地磅秤。
地磅秤一般是用来称量大件货物的重量。
而他买的这款最大称重是10T，同时精度也要高一些。
调整好了角度，方翰翻找了一下，从身后摸出了——
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这顿时又引起了不少人嘲讽：
“搞什么？怎么还不开始？不会是不行吧？”
“哈哈哈，拖时间是没有用的。关播退网还差不多！”
“疯狂拖时间不会是在等道具制作吧？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方面的高手们吗？”
当然，也有一部分他的粉丝反击：
“黑子们差不多得了，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赶着去偷胎吗？”
“就是，还不准人喝水了？什么人啊？”
……
然而，方翰却没有如他们所想将水喝掉，而是将其放在了地磅秤上。
“518g”
地磅秤的屏幕上闪烁了几下，最后定格在了这个数字。
这个操作顿时让不少人刷起来“？”。
最后还是有反应比较快的网友解释道：
“这应该是想用矿泉水来证明这个秤的称量是标准的，没有经过暗自改动。”
“不得不说，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