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啊！对不起……”女孩抬起头，看清面前的人后瞬间红了脸。
“没事，诶，是你啊。”程野柠认出她是自己在飞船上撞到的那个女孩。
“你还记得我。”
陆行风刚要起哄，就被文昭一个肘击封了嘴。
“当然记得，没撞疼你吧？”毕竟她看上去就是柔软易推倒的omega。
女孩窘迫地抓着衣角摇摇头：“没有，那个……我叫苏玖。”
程野柠愣了一下：“哦，我叫程野柠。”她伸出手：“单兵作战系。”
苏玖握住她的：“机甲设计系。”
两个男生惊呼：“哇！”把苏玖吓了一跳。
“干什么你俩？”程野柠生怕两个人把妹妹吓坏了，便拉着她往三楼走去：“你们自己去二楼吧。”
陆行风给了文昭一个眼神，拖着嗓子道：“唉，好吧~”
等她们走上去，他才咬咬牙：“真羡慕啊，才第一天就有机甲师搭讪。”
文昭嗤笑两声：“今年的机甲设计好像只招到三十几个，你要努力了。”
那不是说明还有几百个人跟他一样，没有专属机甲师？
这么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程野柠跟苏玖一起端着餐盘坐下，她看看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但苏玖貌似一直是一个人。
omega作为天生的弱势群体，通常都会寻找一个强大的依靠和同伴。
程野柠倒没有被当做工具人的想法，美滋滋地认为自己已经胜过一大帮alpha，成为苏玖心中能够依靠的人选。
“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哦，当然。”程野柠把光脑屏幕亮出来。
【九尾】你好呀。
【小柠檬】你好。
苏玖腼腆地朝她笑了一下，低下头吃饭。
程野柠吃了几口就没心情了，便给程钰发了几条短信，说今天在学校过得不错，食堂也很好吃。
“程…野柠，我可以叫你野柠吗？”
“当然！”她放下光脑，撑着下巴。
“我想做你的专属机甲师。”苏玖认真地看着她。
顶级单兵操作的机甲都有专属的机甲师，他们会是彼此最熟悉的、最信赖的人。机甲师这个职业，alpha很少纡尊降贵来做，最擅长细节工作的omega又因为极其稀少更为罕见。
竟然有omega机甲师自己撞上门来，她这是走的什么大运啊！就算有可能她是图点什么，但是程野柠可是女性beta，有什么好图的呢？
程野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可以试试，但为什么找我呢？”
苏玖低下头：“我不想当alpha单兵的专属机甲师。”
程野柠有些惊讶，一般的omega注定会成为alpha的伴侣，她们受到的教育应该也一直是这种思想。
苏玖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也不再发问。
窗外天暗下来，宇宙被恒星的颜色染成墨蓝，星座渐次亮起。
程野柠发挥了绅士精神，将苏玖安全送回omega宿舍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洗完澡后神清气爽，今天又没有消耗什么热量和精力，她便上星网看看联邦军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星网的联邦军校专属论坛，登录学生号后才可进入。
单兵专属的页面上都是关于一个“模拟机甲对战”游戏的话题。
《有人来模拟机甲对战吗？》
《星联军校生模拟机甲对战最新排名统计》
《模拟对战匹配机制什么鬼》
她都进去看了看，发现基本所有军校的单兵都会玩这个模拟机甲对战。进入方式也很简单，随便一个传感头盔就可以联网登录。
程野柠翻了半天，找出来自己带的一个老旧头盔。
注册并登录网址后，她进入了虚拟空间。
貌似是游戏大厅的地方，空中有许多显示屏在播放不同的机甲对战。来往人群的上半张脸都被模糊处理，看不清真实容貌。每个人头上都有一行白字显示id，自己头上是刚刚随便填的“乡下人”。
大厅右侧有一个商店模样的空间，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机甲。这东西非常贵，程野柠现实中从来没试过，只能在网上看看，但军校生很快就会接触机甲，没有经验的她正好在游戏里练练手。
机甲分侦察机甲、格斗机甲、防御机甲三种，各自的设计倾向不同，优劣也不同。
侦察机甲基本都是带有机械翅膀的飞行机甲，质量轻、敏捷、隐藏性佳，缺点是容易损坏，不适合战斗。
格斗机甲顾名思义，打架时用的机甲。每个单兵的梦中情甲，设计师卷得最厉害的一个品种。格斗机甲和驾驶人的感知链接要求极高，疼痛感传递需求至少在百分之七十以上。目前现存最顶级的格斗机甲是星联远征军大将军桓泽的“乾坤”。
防御机甲，一般可以乘坐两人，供机甲师和指挥乘坐，防御值高，但笨重、行动较迟缓。
她购买了一个价格为零的基础数值格斗机甲，外表是平平无奇的红白相间，现实中也是最常见最不值钱的一种。
手掌一半大小的徽章掉落在她的手心，正是红白机甲的样子。游戏内可以直接导入自己现实中机甲的数据，但她没有，便得到了临时凭证。
大厅左侧有单人练习室入口以及对战匹配入口，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讨论刚刚自己的战局。
程野柠迫不及待地刚要进入练习室，被一阵惊呼吸引了注意。
“牛逼！这新人已经十三连胜了！”
“哪个军校的啊？”
“id是离，不会是……”
程野柠的心底浮上一个名字，桓离。
她走到那个显示屏面前，看他驾驶的纯黑色格斗机甲。
棱角分明有骨骼感的整体，机甲关节之间有修长的仿肌理纤维连接，充满爆发力的坚硬四肢，磨砂黑在仿日光源下显出流光溢彩的暗纹。
“好漂亮的机甲。”她喃喃道。
旁边的人也不由自主地附和：“是啊，好像是帝国第一机甲师的设计。”
“这人肯定是桓离！”
“唉！”有人抱头蹲下：“有他在，校际联赛还怎么打啊！”
程野柠注视着那台机甲的一举一动，每个角度都认真刻在了眼底。
不管是劈、斩、刺、挡，都那么熟悉。
桓离和她使用的都是蓝星古代东方的刀技，几乎已经失传。她学习十年来从没见过别人使用，星网上看过桓家将军的战斗，用的是现代兵器。难道桓离也是自己翻书学的？
不过程野柠精通双手刀，桓离明显是单手刀。
她观摩了一会，便收回目光走进了单人练习室入口。
就在她的身影完全没入那片白光后，两个人走了出来，正是刚刚结束对战的桓离和一名学长。
“你很强。”学长伸出手，面上没有一丝被学弟打败的窘迫。
桓离和他握手：“谢谢，你也很强。”
学长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离开了游戏。
桓离转过身，发现下方冒出一个单人练习室的直播。
一般人都会关闭自己的单人练习公放权限，这人要么是不知道有这回事，要么是嚣张至极就想显摆。
但是他使用的是初始机甲，有什么好显摆的？
桓离有些好笑，便伸出手将这个屏幕拉到一边自己看，反正其他人应该对这种新手练习没兴趣。
练习室内的模拟场景是废弃城市，与ai操控的初始机甲对战。
程野柠第一次进入机甲，感觉神经都快被感知链接中的数据震麻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着手指握起拳头，机甲的硕大手指也慢慢握起来。
初始机甲的等级是c，她的感知就像是被耗光了一样全身虚脱，不敢想象a级甚至s级机甲是什么怪物才能驾驶。
程野柠猛地闭起眼睛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剔出脑海，开始尝试通过机甲作出战斗动作。
桓离在外面观看，一开始只是抱着一种放松的心态，但看着看着表情却严肃起来。
这人使用的是普通光晶刀，但招式却和他一样，是古蓝星的东方刀术。这种刀法自成一派，尽管是通过硕大的机甲身躯使出来，也显得迅疾而锐不可挡。
“反应很快，很有潜力。”桓离想。
桓家世代使用的武术其实一直没有变，都是古蓝星传下来的。但对外使用的永远都是现代武技，桓泽本来是禁止他表现出真正的刀法，但桓离认为，这明明是值得骄傲的，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于是从进入帝**校开始，他便使用家族传统的刀技战斗。但只有很少人能认出他使用的是古刀，更别说刀法了。
这算是桓离第一次遇到除家族外第一个会传统武术的人，本想等他出来交流一下，但光脑突然不停作响，桓离只好先记住这个人的id，无奈地退出游戏。
练习室内，砍毁四个初始机甲后，程野柠才逐渐恢复神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刚刚进入了感知爆发状态，各项能力大幅提升的同时自我调节能力下降到几乎为零，于是爆发结束后她的精神力近乎崩溃。
她忍着剧痛退出了单人训练模式，回到虚拟空间后直接“扑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感知缓慢回升，她坐到墙角歇了很久才渐渐清醒过来。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程野柠便退出游戏，直接瘫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玩模拟机甲了没？你叫什么名字？咱们来两把啊！”
陆行风一小时前发来的的消息被无视，他又不甘心地发了一条。
“不会你找到厉害的陪练了吧？！试试我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十一点后，程野柠还是没有回他，他愤愤地给文昭发消息：“野柠竟然不跟我打架！”
【别和我说话】：？？
【风行】：模拟机甲，她不跟我打！
【别和我说话】：你能有点出息？抓一个beta跟你打？
【风行】：她可是全星联前一千！我真的很想试试她的身手啊！
【别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