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实战课上。
孔繁背着手站在学生面前，身躯如劲松般笔直：“我知道，你们在这之前都学过格斗术，但我们不会强行要求你们使用统一的战术。”
“毕竟在战场上，只要杀得死对面，保得住自己，就是好的。”
首先他们需要与孔繁一对一摸个底。测下来，几乎所有学生使用的都是星际统一的标准格斗术，孔繁便再纠正了一番动作，让他们自由组队训练去。
程野柠并不想暴露自己会东方武术，于是也划水地用现代格斗术跟陆行风较量。
陆行风小声地问她：“你搞什么？不是会古刀吗？”
“那又怎么了？”
他急了：“那也该配套的古代武术啊！”
程野柠“噗嗤”一声笑了。
“你把传家宝挂脖子上显摆啊？”
“那你刀法怎么不藏呢？！”
程野柠弯腰躲过勾拳，一个肘击撞在他的腹部。陆行风龇牙咧嘴地退后几步：“看我今天不教你做人！”
两人在技术上势均力敌，但最后程野柠还是敌不过体力差距，被他一个过肩摔，砸到了地上。
“我去，你没事吧？”陆行风没想到她不反抗，连忙蹲下查看。
程野柠纯粹是打累了想摆烂，捂着额头装：“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得到孔繁同意后陆行风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又说：“教官！我接下来跟谁练？”
孔繁环视一圈，可惜这个班正好偶数，没人落下，于是捋起了袖子：“来，我跟你练。”
陆行风：？？
程野柠“噗嗤”一声，假装没看到他怨念的眼神，转过头看风景。
陆行风被孔繁狠狠地教了如何做人，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下了场。他侧躺在程野柠身边，愤愤道：“我恨！”
孔繁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此刻神清气爽：“你恨什么？”
“我恨我太弱！”陆行风悲愤，看向远方。
程野柠掏出口袋里的光脑，发现苏玖给她发了消息。
【九尾】中午一起吃饭，可以吗？
陆行风瞥见了：“哟，约会啊？”
“在食堂吃饭你也觉得算约会？有点出息。”程野柠对他轻蔑一笑。
陆行风“哼”了一声：“哪个系的帅哥？”
“什么帅哥？苏玖。”程野柠回复了她肯定的信息。
“哦！那你跟她聊天的时候顺便带带我，帮我找个专属机甲师呗。”陆行风坐起来，谄媚地给她捶肩。
程野柠瞥他一眼：“行，我说点你的好话，看有没有机甲师愿意找你。”
孔繁在下课前将人集合：“下个月开始，我们会进行机甲相关课程。”
学生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有的还兴奋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等的就是这一天。”
“终于能摸我的机甲了。”
孔繁笑着摇摇头，每年带新生最有趣的，就是看他们得到属于自己的机甲时候的表情：“到时候会有学校统一发放基础数值机甲，当然你们自己有的话也可以使用自己的。”
联邦军校不像帝国学生们都家底富裕，大部分人还得指望学校的机甲。但总有些已经拥有自己机甲的学生，迫不及待地秀出了机甲手环。
机甲储存一般使用的是紧贴手腕的镯子形状手环，颜色会与机甲表层的涂料相似，材质也因价格或设计而不同。
陆行风的手环是银色冷金制，有两条贴近边缘的浅绿色平行线。正是他机甲的配色。
程野柠心念一动，竟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架磨砂黑色的机甲，变成手环应该也是磨砂颜色，在阳光不同角度的照射下显出美丽繁复的暗纹。
一路这样想着，走到了食堂门口。苏玖已经在等着她，挥挥手跑来搭上她的胳膊。
苏玖很喜欢汤面，总要到很远的地方去端，于是程野柠便先陪她去买，等找好座位再自己去。
吃的过程两人都很沉默，大概是东方“食不言”的传承，但程野柠发现苏玖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苏玖的筷子差点掉了，她连忙抓住：“咳。是这样……”
“我做了一台机甲，啊其实班里每个人都做了，然后老师让我们把机甲给单兵系的学生测评，作为第一学年的初成绩。”
她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铺着光滑的丝绸，正中央放一只莹润的白玉手环。
“这是我做的，贴合你上次发我的感知数据，为你量身定做！”苏玖两眼放光：“它的名字叫素月。”
程野柠把手环拿起来，感受到从它身上传来的丝丝沁人凉意。
“你可以随便用，坏了就找我修！”
“这多不好意思……”
苏玖摆摆手：“这也算是我们课程的一部分，而且不一遍遍地修理怎么趋近完美呢？！”
她一说起机甲，整个人都自信阳光起来。
程野柠只好厚着脸皮收下，她直接将“素月”戴在腕上。手环识别到她的身体数据，自动收缩紧紧贴在了她白皙的皮肤上。
苏玖满意地点点头：“好看！”
程野柠转了几次手腕，也觉得很适合：“你好厉害，连手环都做得这么漂亮。”
“嗨，你是没见过我姐……”苏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然后收了笑容，低下头：“没什么。”
想必又是她不愿提起的故事，程野柠也不强求：“反正我只见过你做的，我觉得这个最漂亮！”
苏玖感激地朝她笑笑。
“哦对了！”程野柠突然想起某个死皮赖脸让她说好话的人：“你们班里还有没有想找单兵的？”
“我有个朋友，他……很想找专属机甲师。而且他有自己的机甲，所以不用费心费力。”
苏玖想了想：“是那个头发短短的男生吗？”
程野柠一愣，陆行风是寸头，文昭中长发，于是点点头：“是的，就是那个大老粗。”
“噗。”苏玖不禁笑出声：“我会帮他问问的，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人能当他的专属机甲师了。”
“没事，试试就好，实在没有也没关系。”
吃完饭，程野柠又把苏玖送回了omega专属教学楼，看着她走远才转身。
有几个女生凑到苏玖身边问：“她是谁啊？你的第一单兵吗？”
“听说她是alpha班的班长诶！”
“长得好漂亮……”
苏玖有些尴尬：“只是尝试一下，还没确定呢。”
“哇哦~那也差不多了吧，你不是把机甲送她了吗？”
对于大部分omega，尤其是机甲师o来说，自己的第一单兵，与单兵的专属机甲师一样，是非常重要的，自然也有许多人会认为第一单兵和专属机甲师就是一对儿。
情感细腻勃发的omega们，对于这种八卦十分来劲。但苏玖却没这种心思，她只是不想找alpha当第一单兵而已，恰好程野柠又是一个强如a而非a的人。
程野柠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素月”数据导入，打算一展身手。
陆行风都快酸死了：“哟，真好，还有人上赶着送你机甲。”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下巴扬了扬，笑得十分灿烂：“来啊，今天预计能虐你十遍。”
陆行风听到这话就绝望了，他堂堂一个感知s的alpha，竟然被她血虐，基础机甲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打，更不用提现在她得到了适合自己的机甲。
他已经想象到今天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样子了。
进入对战房间，程野柠握着玉镯转了一圈，瞬间载入素月的机甲舱。
素月的外壳由柔韧抗击打的纯白材料制成，机体纤长灵活，底盘用坚硬晶体材质所以很稳。在手部的链接纤维处添加了极为昂贵的紫金，这种金属最适应感知驱动，可以最大程度保证手部的灵活。
陆行风都要酸成一条酸菜鱼：“这么好的机甲白送你？？！”
程野柠从腰间抽出光晶苗刀，随手挥动两下，强烈的刀锋气流“噌”地飞出，连站得老远的陆行风都能感受到。
“哇哦，看来在手臂中加入了光晶。”
光晶，一种能通过感知，提升使用者能力的矿物。一般只用在武器制造上，且用料节省，一般有百分之二十光晶就可称为“光晶刀”或“光晶剑”。
连这种材料都被用在手臂制作，也太奢侈了！陆行风承认，没有最酸只有更酸。
程野柠飞速接近，长刀从下向斜上方斩出，寒光凌厉逼人。陆行风迅速后撤，躲过这一攻击。
他抽出短刀，也加速推进，小腿处的火焰发出冰蓝色的光芒。右刀直指她的肩颈处刺去，程野柠轻笑一声：“长本事了，还想卸我胳膊？”
她脚下划圈带动身体，双手挥刃朝陆行风的左肩劈去！陆行风转不过来，硬生生用左刀抗下这一击，他的整条胳膊都迅速卸力，机甲舱内发出刺耳警报声。
她的力量也提升了！不，应该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力道，那架基础机甲一直在限制她的实力！
陆行风忍住体内上涌的气血，坚持着把一局打完。
退出对战后，他再次把头埋进膝盖，这回是真的自闭了。怎么会有这么强的beta？他不会是个假a吧……
程野柠神清气爽，跟基础机甲消耗大量感知相比，素月明显给了她更舒适的对战环境，甚至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瘫在地上恢复了。
“来来，再来。”她原地跳着活动手脚。
陆行风没动：“我还要再恢复一会，你先去吧。”
程野柠耸耸肩：“好吧。”她还想试验一下其他功能，便走进了单人练习室。
桓离刚进入大厅，便发现自己关注的单人练习室正在直播。他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观看，虽然旁边有个坐姿奇怪的怪人，但他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