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祭品
“父亲你真的走了吗?”楚殇双眼无神,嘴里低语,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发生。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是冷漠的,没有看到一丝笑容。实际上这都是身体保存下来的记忆,自己的灵魂一直在昏睡,压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看着肩上那个陷入无尽梦魇的孩子,青壮男子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仔细听他说的话,干嘛要心直口快的说不来。看到楚殇这样子,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妖狼是要干什么?这不符合以往它们的风格。青壮男子这次没有听到家畜的叫声,听到的这样人的惨叫。
青壮男子怀疑妖狼如此大规模驱赶镇民有什么目的,但是却无法得知它们要干什么,现在只能被动被驱赶着朝一个方向移动。
青壮男子停下来,眺望着移动的终点,那是镇子外的一片荒地,妖狼要在那里干什么?
青壮男子背上楚殇,重新奔跑着,现在的他已经越过许多人跑到队伍的前面,只要能提前到达那里就可以知道妖狼是要干什么了。
看到青壮男子背着楚殇,跑到自己的前面。路上行人纷纷暂时停下来,对着男子指指点点。
“就是因为你们保护不力,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现在还好意思带着孩子,提前先跑了。”
听到有人这样说,其余人也说道:“这种人就应该不得好死,镇里的壮丁外面拼死拼活,生死未卜,你在做什么?”
“我呸。”
路上正在被驱赶的妇女们好像忘记了妖狼的威胁,对着青壮男子吐出唾沫星子。
唾沫星子吐在脸上,青壮男子也不擦掉,面对这些各种各样的辱骂,也不出言反驳。
青壮男子低垂着头,任由这些流言蜚语攻向自己。眼神中无奈,嘴角哭笑,都展示了这些妇女的无情。
面对妖狼自己还可以拼命反抗,面对这些镇民,他无能为力,这些妇女为一毛钱都可以讲价讲半天,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可以骂街。轮嘴遁功夫,这些妇女可以说自己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只要敢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可以保证自己会更加狼狈。
最无辜的还是楚殇,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不仅被骂还被吐口水。还好楚殇现在都在父亲去世的这个噩梦中,没有管这些话语。
“孩子对不起了,让你也卷入进来了。”说实话,青壮男子对楚殇很是惭愧,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这个孩子就不会被骂。
对于青壮男子的道歉,楚殇没有半点反应,精神还是处于恍惚状态。
“到了。”
青壮男子已经把镇民甩在后面,自己第一个到达镇外的荒地,可是他发现眼前原本荒草丛生的野草已经被被雪所覆盖,只是这荒地中央莫名出现一个大坑。
坑深半米左右,直径两米,这个坑刚好对准天上的月亮。哪怕已经到的青壮男子还是无法理解妖狼费力挖的这个坑有什么用。
就在青壮男子准备前往去检查那个坑时,远处的密林中走出三头妖狼。为首的白色妖狼在月光的照耀下皮毛泛出银色光泽,原本雪白的狼毛也在朝银色转变。
雪白狼王后面跟着两只黑色妖狼,黑色妖狼皮毛没有银色光泽出现,但是可以看出黑色妖狼的部分狼毛已经开始朝白色转变,已经少许狼毛已经成功变成白色。
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到白色刺骨白狼后边两头黑狼其中一只背上驮着一个人人类。这个人类古铜色的肌肤,身上染了鲜艳的红色鲜血。
青壮男子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就是和自己一起出去迎接妖狼的楚离明。对于楚离明的突然出现,青壮男子还是有些吃惊,尤其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要不是妖狼和人类的矛盾无法缓解,他还以为是楚离明和妖狼勾结。
青壮男子看到到了楚离明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要不要告诉背上这个孩子。片刻犹豫后,他决定了告诉背上这个孩子,楚离明是他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个。
“孩子,你看那是不是你的父亲。”青壮男子柔声安抚着楚殇。
楚殇听到这个消息后,将头埋进青壮男子的背部,这句话让楚殇觉得,这个叔叔是骗自己的,故意安慰自己的,不愿将头抬起。
楚殇这个反应让青壮男子轻微摇摇头。看来这个孩子不相信自己,这让心里有点难受。毕竟连一个十岁小孩儿都不相信自己,觉得是谎言,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孩子,你可以看看,就知道我没有骗你。”青壮男子柔声说道。
这句话传进楚殇耳朵里,他自己脑子想了下,发现这个陌生男子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吗?自己的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儿,有什么东西他可以骗。想到这里楚殇轻轻将头抬起,向前方看去。
顺着薄弱的雪光看过去,楚殇只看到三头狼,而且其中两条自己之前还碰到过相同的,并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的父亲。
青壮男子看到背上的孩子抬头后,没有任何反应,连忙向其解释道:“我没有骗你,你注意下白狼后面的黑狼背上的人。”
楚殇顺着男子所说的看去,果然看到一只古铜肤色的手在外面。
在楚殇记忆里自己的见过人只有父亲皮肤才是古铜色的。这是父亲无疑,但是他不是站在那里,而是被狼驮着的。狼他见过,杀人如麻,还追过自己,父亲在它背上,这意味着什么?那是父亲的尸体。想到这里楚殇再也无法忍着眼泪,埋头哭了起来。
听到楚殇的哭声,青壮男子感觉自己好像那里又做错了,于是细细想了一下,发现楚离明出现在妖狼背上,这意味着什么?楚离明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尸体,一具要被带回狼穴的尸体。
突然间青壮男子发现自己有深深的负罪感,原本这个孩子没有见到父亲尸体时心里还有一分希望,现在希望破灭。自己给一个孩子带来了绝望又带来了希望,现在最后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对于突然出现两个人,刺骨白狼并不意外,现在的它正在等待狼群带来其他的人类。今晚就是狼群聚会,一会儿自己的臣民就要开始狂欢了。
刺骨白狼做的这些都被狼背上楚离明看在眼里,等镇子里的镇民全部到了,自己和这些人都会成为狼群的祭品。哪怕自己很想阻止,却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