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劫后余生
病房内我和老爹相视一笑,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那天我醒来后便看到老爹倒在我身旁,狼敖也在一边守护着,我将老爹放在狼敖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狼敖的背部足够宽大,奔袭半天后到了树林的入口,我给老吴打了电话,他见到我们时被吓了一大跳。
老爹住进医院后我每天都守在病床旁,今年老爹刚好五十岁但月圆之夜的大战他强行施展我族的禁术,寿命整整折了二十年,如今看起来像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
老爹醒后,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感情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
老爹用满是老茧和皱纹的大手擦去我的眼泪。
“我们都还活着这便是最好的,当年中原的一个牛鼻子老道给算过一命说我是长命百岁之人,老爹的命还长着呢。”
我心中悲伤更甚几分,只是死死抓住老爹的手。
“以后您老就在家歇着,我去把娘找回来了。”
老爹听了我的话后眼含泪水,嘴中不断说着好。
半个月后我扭不过老爹只能办理了出院手续,在车行租了一张商务车拜托老吴将我爹送回家。
起初老爹想把老白留在我身边,但如今老爹身边更需要狼敖的守护,虽然不知道巫公打的什么算盘,但不得不妨。
老爹临走时将这些年找我娘时收集到的线索都留了下来,我打算处理完鬼哭门的事后去趟中原的金陵。
“女鬼姐姐在吗?”
夜晚我再次尝试和她沟通,但依然没有回应。
老爹告诉我当晚女鬼姐姐的魂魄融入到了我的体内替我压制住了阴气,如今我体内的阴阳二气已经处在平衡的状态,但有时依然会产生对人血和灵体的渴望。
老爹告诉我,我需要食人血食鬼才能保持体内的阴阳平衡,我十分抗拒这样的做法,心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世间必定还会存在着其它的法子。
回到项目部后我第一时间查看了簸箕是否还在,万幸的是老吴这人办事还算靠谱,那天他一脸苦涩的告诉我经理觉得簸箕太过诡异几次想将其挪走,是老吴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打消了经理的念头。
回来的第一晚我和师傅一起去镇上的小黄牛火锅店大吃大喝了一顿,长期的压抑让我心中一直憋着一口闷气,当晚我拉着师傅一起喝的不省人事,后来师娘告诉我那天我喝醉后一直抱着师傅哭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鬼呀,找人之类的话语。
老爹之前告诉我鬼哭门不会无故出现,就算是我在项目部也招不来此等邪事。
鬼哭门是极端凶险的事件,强硬的手段根本无法破除,也就是说就算将哭门的鬼拉出来灭杀也无法解决事情。
女鬼与婴灵哭门是因为有着极大的冤屈,强行灭杀有驳天理,还会损人阴德,鬼哭门还有另外一种更加诡异凶险的——百鬼哭门,其凶险程度已经超出了灵异的范畴,非人力可破。
这几天封印已经松动,簸箕上的草人开始发黑,夜晚紧挨着项目部的几户人家,家中的牲畜半夜总是吵叫个不停,如今正是盛夏但周边的草木已经开始发黄掉落,半夜总有人看到窗户前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所有人都被弄得惶恐不安,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收拾行李搬了出去。
大家都在说是项目上闹出了人命冤魂来索命了!
迫于压力经理将我喊到了办公室,我师傅也坐在里面。
“小李来了。
”
“张哥好!”
打过招呼后我坐在经理对面的沙发上,经理姓张是外省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平常对手底下的人很是照顾大家都叫他张哥。
张哥倒好一杯茶放在了我面前。
“小李啊,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前段时间摆在厕所门口的东西是你和老吴放的吧?”
“是。”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最近发生的事你也清楚,虽然你已经准备离职了,但这几天你留在这里想必也是为了解决这事。”
张哥是个聪明人,我也不饶圈子。
“张哥这件事解决起来有些棘手。”
经理拿出一只中华递给我和我师傅。
“你放心事情解决了,公司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到。
“不是钱的事,确实是不好处理。”
经理听后皱了皱眉头。
“很棘手吗?”
“很棘手!堪称地狱级的难度。”
经理吐出一口烟圈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干我们这行的总是在全国各地到处跑,工作的地方也多为穷山恶水,难免会遇到一些邪门的事。”
“接下来项目部这边会全力配合你,小李麻烦你了。”
经理突然站起来朝我鞠了一躬,我吓得赶忙站起身将他扶起。
“张哥,你可别这么说!我本来也是这个项目的人,这件事我是一定要管的。”
经理听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后生可畏啊!”
我和师傅抽着烟站在簸箕前,仅是一天的时间草人半个身子都成了黑色。
“小李,这草人全变黑了会怎么样?”
“也没什么,就是跳出来两只厉鬼把项目的人全部掐死而已。”
师傅听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还得了!能不能再做一个草人换上?”
“没用了,厉鬼的怨气太大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问鬼!”
时间紧迫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债主,只能使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给鬼写信问出害死她们的人,然后将凶手送进大牢。
“师傅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去找用羊皮做的纸,六年的雄鸡,今早刚下的鸡蛋,还有一把背阴的茶叶,今晚太阳下山就要用到。”
师傅听后没说一句话直接转身去找东西了。
老爹在医院时给我了一本手记,上面记录的是巫族的一些基本巫术和道家的一些法术,自那晚以后我便将三绝彻底封存,如果巫公真的有所图谋那我练成三绝一定是在他的计划之内。
太阳落山后整个项目部都显得十分压抑,所有的门窗都紧紧关闭着,几个胆小的女生在地上打了地铺紧紧挨在一起。
诡异的风声在四处传荡,村中的狗狂吠不止。
我盘腿坐在簸箕前,身后师傅拿着一根木棍和经理并肩站在一起,他俩的身上都戴着老吴弄来的平安符,两个人都神情紧张的看着我。
当天空彻底进入黑夜后,我将公鸡按在身前在它的脖子上来了一刀,鸡的翅膀不断拍打着地面,我用一只小碗接住鸡血,拔下它的尾毛丢入碗中。
我抓起一旁的茶叶放入碗中,倒上开水后将符纸点燃丢进簸箕内。
“请茶!”
只听得一声脆响,碗碎了茶水流了一地,身后的两人不由得退后一步。
“稳住!别慌!”
厉鬼不吃茶代表着她不想领我的情。
我也不慌,拿起鸡蛋在顶端用针扎了一个孔往里面吹入一口气,又将鸡血抹在了上面。
“你不喝茶,但不能饿着孩子。”
话音刚落,鸡蛋就从我手中掉下滚进了簸箕里,然后蛋壳自动剥落里面的蛋白和蛋黄也变成了黑色。
“看来能谈。”
我又拿起碗里的鸡毛,蘸上鸡血写上:谁害的你们?
手中的羊皮纸无火自燃,忽然周边刮起了一阵阵阴风,同时传来女人凄惨的哭声。
我身后的师傅和经理双腿不停的发抖,全身都是汗水。
面前的簸箕突然炸开,厕所的墙壁开始渗出鲜血拼成了一个死字。
我起身拍拍了腿上的灰尘。
“回去吧。”
师傅和经理跟在我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一直到了办公室他俩才摊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哪!天哪!吓死我了!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我师傅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经理也在一边擦着汗水,而我则悠闲的点起了一支烟。
“小李你不怕吗?”
我只是摇了摇头。
师傅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
经理喝了一口水后开口问道:“小李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吗?”
我将手中的烟头掐灭。
“女鬼怨气太重,恐怕不容易!”
“你不是给她写信了吗?”
“信她收了,但你们也看到了她回了一个死字。”
“今晚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来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办。”
我起身离开,只留下在原地凌乱的两人。
我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思考着应对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