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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新生

千里之外的福广,华平乐坐在沙滩上,怔怔望着东方喷薄而出的朝阳出神。

连晏清坐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努力用沙子将自己的脚盖住。

等他用沙子完全将自己的脚盖住时,朝阳已完全升出了海平面,将远处的海和近处的沙滩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

连晏清偏头看向兀自怔怔回不过神来的华平乐,假笑,“这海上风光比之京城繁华如何?”

华平乐缓缓收回目光,“你准备什么时候进京?”

连晏清立即反问,“你呢?”

“我等你一起”。

连晏清无赖道,“我也在等你一起”。

华平乐被他气得笑了,“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连晏清丝毫不让,“现在动身就现在动身,怕你不成?”

华平乐假笑,“你自是不怕我的,你怕九方太妃”。

连晏清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怕她了?就是烦!

烦她哭就算了,还天天哭,还一看到我就哭!”

华平乐继续假笑,“是是是,你不怕,你就是烦”。

连晏清怒,“你倒好意思说我!你不从小就惦记着做皇后,跟你们霍家的太皇太后一样母仪天下么?

现在霍延之可是望眼欲穿,在京城等着你回去给他做皇后呢,你在这磨蹭什么?

这日出能有皇后的凤冠翟衣漂亮?”

华平乐愣了愣,垂眼低下头。

连晏清,“……”

不带这样的啊,继续吵啊,这样装可怜是什么意思?

记住,你华平乐已经不是那个走几步就喘气,哭几声就心口疼的大家闺秀霍瑛了。

你现在是能一刀斩断御林军统领头颅,说不定还能一把把我拎起来的女侠!

装可怜不管用了!

“好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就成亲么,你又不是头一回,怕什么?”

华平乐,“……”

华平乐假笑,“十二姐姐,你要不是我嫡亲的表哥,这时候你已经挨了我十个嘴巴子了”。

连晏清怒,“我好心安慰你,还安慰错了?”

华平乐,“……”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好心安慰”我了!

“走了!”

连晏清将脚从沙子里拔了出来,起身,“进京!要是霍延之那小子等急了,随便抓个人做皇后,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他现在可是个香饽饽,盼着做皇后的姑娘从京城都能排到咱们福广来”。

华平乐却没动,仰头看向连晏清,“表哥,我就是觉得有点别扭,福哥儿,是我一手养大的。

然后,突然就要跟他成亲,还要和他同床共枕——”

连晏清抽了抽嘴角,猛地一巴掌拍上她的头,“有什么好别扭的?他长大了,跟那个你抱在手里的奶娃娃可不一样了!”

“可是——”

连晏清又拍了她一巴掌,“没有可是!男人么,吹了灯还不都一样?

霍延之至少比你前一个好吧?你连萧明时都能嫁,为什么不能嫁给霍延之?”

华平乐,“……”

连晏清拖着她就走,“你一直磨蹭着不走,我只当你是怕女纨绔当惯了,不想当皇后,原来你是在别扭这个!

现在就跟我进京,洞房一进,娃儿一生,你就什么别扭都没了!”

华平乐,“……”

总觉得表哥意有所指,但是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指什么,也许,等洞房生娃之后就懂了?

想到小小的、软软的,和小时候的霍延之一样眨巴着眼睛望着她的小娃儿,华平乐心头一软,小小的福哥儿呵——

……

……

连晏清带着华平乐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

霍延之自霍鲤回京后就一直遣人盯着,得了消息,一路迎到了京城外三十里。

远远看见华平乐,就兴奋催马急奔到跟前,一把将华平乐捞到了自己身前,紧紧抱住。

“酒酒!”

霍延之的声音因为太过兴奋,微微带了哽咽。

华平乐听得心头发软成,什么别扭的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早就知道福哥儿在盼着她,却还让他等了这么久,实在,实在是不该!

“酒酒,你可算回来了!”

霍延之将下巴搭在华平乐肩膀上,委屈巴巴地抱怨,“礼部已经将我们大婚的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宁河那头也将东西备齐了,安哥儿也接回来了。

钦天监都给我们测了两个黄道吉日了,就差个新娘子,你一点都不着急!

我都给表哥派了那么多人手,表哥就废物成那样,要你帮到现在才能回京?”

连晏清,“……”

他还敢骂他!

不是他,他现在还缺着新娘子呢!

华平乐愧疚下连连点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让钦天监再测个黄道吉日,我们尽快成亲就是”。

“不许反悔!”

霍延之激动下双臂用力,猛地将华平乐举起来了。

华平乐属于那种修长柔韧的身段,在他手中却跟只小猴子似的。

连晏清,“……”

简直没眼看!

华平乐也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霍延之,“好了,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下马见礼!”

霍延之其实还想扛着华平乐绕京城转个几圈,听了华平乐的话,虽不舍,却还是乖乖抱着华平乐下了马。

下马后,霍延之放下华平乐,理了理衣裳,抬头看了看连晏清,又扭头去看华平乐。

连晏清冷哼,“怎么?当了皇帝了,就不能朝我这个臣子行礼了?”

霍延之见华平乐一脸要赔礼的模样,忙俯身揖手,“见过表舅,表舅莫怪”。

唔,长得很像连晏清那厮,连说话那个调调都有点像,就算不是连晏清的亲生父亲,应当也是他的叔伯,他叫一声表舅总是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表舅当年是怎么逃过当年那场劫难的,酒酒写信也没说起过。

连晏清,“……”

他就不该把阿鱼带进京,让这个二愣子等去!

华平乐也是一愣,随即失笑,“福哥儿,这是表哥,我与你说过的。

表哥之前是服了药,才保持住了二十出头的模样,瞒过众人的眼,进宫做了掌印太监。

现在表哥不再服药了,自然就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霍延之震惊看着连晏清,“可,可是你也没说他变成了个糟老头子啊!”

连晏清,“……”

谁也别拦着,他今天一定要带走阿鱼,让这臭小子哭去!

华平乐见连晏清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连眼角唇边的皱纹都深了不少,生怕他发怒,忙喊了一声,“福哥儿你不要说话了!”

霍延之,“……”

连晏清本来就变成了个糟老头子,酒酒还不让他说!

酒酒就是偏心,偏心这个糟老头子!

华平乐眼见连晏清伸手去拉马缰,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赔笑,“表哥表哥,福哥儿一直都这样,嘴笨!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小时候还是个小哑巴来着。

长大了嘴笨一点,也是应该的,表哥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啊!”

霍延之,“……”

酒酒果然偏心,为了这个糟老头子竟然骂他小哑巴!

“表哥你现在是正当盛年,美貌更胜从前啊!”

霍延之实在受不了华平乐这般低声下气地哄连晏清,虽不情愿,还是勉强开口帮衬了一句,“是啊是啊,表哥你就算成了老头子,也绝对是个美老头子,刚刚是我说错了”。

算了,他还急着要和酒酒回去准备大婚事宜,哪有时间在这里哄个糟老头子?

他就让一步好了,反正这个糟老头子仔细看的确是比其他老头子好看一点的,他也不算说假话。

连晏清,“……”

华平乐,“……福哥儿,你还是闭嘴吧!”

……

……

虽然霍延之十分不舍,华平乐还是坚决回了华府。

她本以为刚回京,肯定有很多事要忙,结果发现华大姑奶奶将所有的事都打点得妥妥当当,她只要坐等成亲入洞房就可以了。

霍延之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为霍氏、连氏谋反一案平反。

苏府的牌匾又改回了霍府,霍延之另赐了一座宅子给苏羡予。

霍鲤比华平乐先回京城,也已经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

华平乐,“……”

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觉得自己多余的华平乐带着菱姐儿去曾经的年府,现在的连府串门。

因为霍延之拿下京城没造成多少流血伤亡,京中的建筑也未遭到破坏,完全看不出曾经过一年的战火,繁华热闹比以前更胜,颇有几分孝鼎中兴时的盛世之相。

华平乐左右没事,牵着菱姐儿不紧不慢顺着街道逛。

她决定先去帽子胡同选几件小孩儿的玩意送给大年。

如果时间来得及,就再去程府看看小年。

她买妥了东西,又带着菱姐儿去选了几件首饰,见菱姐儿有点累了,便带着她往清风茶馆而去。

不想刚上了二楼,就看到着一身雨过天晴道袍的苏羡予立在不远处的雅间门口,望着她微微一笑,俯身揖手,“华二姑娘”。

华平乐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顿时僵了,要说这天底下,她最不愿意见的人,苏羡予绝对位列前茅。

“华二姑娘也来喝茶?不如一起坐坐?”

华平乐默了默,吩咐阿弩将菱姐儿带去隔壁,随着苏羡予进了雅间。

两人坐定后,苏羡予吩咐小二重上了茶点,亲自为华平乐倒上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华二姑娘尝尝”。

华平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苏羡予一直提着的心就晃悠悠落回了原地,她愿意喝他倒的茶了——

华平乐抿了口茶,又抿了一口……

直到她将一杯茶喝完,苏羡予都没有再开口。

华平乐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苏羡予下意识要反问一句,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又咽了下去。

华平乐见他欲言又止,忽地起身朝他福了福。

苏羡予一愣,忙要起身还礼。

华平乐却已立直了身体,按住他的肩膀,肃然开口,“这一礼,是谢你在寰丘中出手相助,否则我和福哥儿,这一路不会这么顺利”。

苏羡予只觉她那只小手恍如千斤之鼎,牢牢地压在自己肩头,让他几乎坐不稳身体,摇摇欲倒。

华平乐止住了他起身回礼,便又坐了下去,捧起茶杯,将大半张脸遮在杯子后。

苏羡予面对她时显然还做不到坦然以对,她面对他时,也十分别扭。

以前她还可以冷漠以对,现在却有些拉不下脸了。

她努力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话题,开口问道,“对了,王妙儿呢?后来怎么处理了?”

这一年多来,她随着霍延之南征北战,京城是连晏清、洛老太傅和苏羡予共同坐镇。

九方凤和霍鲤则负责居中调度,配合得十分默契。

政和帝死后,她便将王妙儿交给了连晏清。

连晏清存心要恶心苏羡予,将王妙儿,连着东宫密室里那些肖似苏羡予的傀儡都送给了苏羡予。

后面的事,连晏清就没跟她说了,她也不知道后来王妙儿到底如何了。

“九方军师说,他曾允诺过晏尚书,要拔了王妙儿的皮送给晏夫人做袄子。

我跟连侯爷要了颗极乐丸,七七四十九天后,在她还剩一口气时,命人剥了她的皮送给了晏夫人”。

连氏平反后,连晏清以功受封安远侯,世人都称一声连侯爷。

华平乐哑然,王妙儿一生不知剥了多少人的皮,这般,也算是恶有恶报。

苏羡予咳了咳,“晏夫人收了礼,当天晚上就发动了。

晏尚书以为是九方军师送去的,找到九方军师,见面就给了他一拳,又狠狠踹了他一脚,说他不该将那种东西往一个孕妇手中送”。

苏羡予说到这又咳了咳,难得有些心虚,“此事的确是我没考虑周全,没想到一般女子见到那种东西会害怕”。

华平乐莫名有些想笑,眨了眨眼,追问道,“然后呢?”

“我得了消息,就带着连侯爷赶了过去。

连侯爷说晏夫人本来就快到日子了,只不过提前了几天,不碍事。

晏夫人生产还算顺利,晏尚书喜得千金,又来给九方军师赔礼。

九方军师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冷嘲热讽道,若不是当初他指点晏夫人求你向连侯爷要利子药,晏大人一大把年纪了,想要女儿那是做梦”。

苏羡予说到这,顿了顿,迟疑看向华平乐,“你真的为晏夫人向连侯爷要利子药了?”

华平乐,“……”

虽然事情是她做的不错,但她毕竟还未成亲,就这样被追问有没有帮别人要利子药,还是会有点不想承认的。

苏羡予了然,立即体贴换了个话题,“晏尚书还请九方军师给刚出世的小孩儿取个乳名。

九方军师说,就叫恩恩,要晏尚书时时刻刻记得不要恩将仇报”。

华平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九方凤那张嘴,是从来不会饶人的。

苏羡予见她笑了,愣了愣,不自觉也翘起了嘴角。

他性子淡,又寡言少笑,乍然一笑,直如春风化寒冰,绿柳缀冰原,容色之盛,让一贯视美色如浮云的华平乐也不自觉呆了呆,随即恍然问道,“咦,你的头发,怎么又黑回去了?”

苏羡予垂眼,白皙的脸泛起阵阵红晕,“我将母亲接来了京城,我原本就非是天生少白,母亲没费什么事就治好了”。

华平乐哈了一声,“我记得你那时候在吾闻阁说你自己是少白,可是理直气壮的很,这时候又非是天生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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