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婚夫
白给一百万,只是要睡她的房间而已。温语觉得自己可以不睡觉的,她要连夜去给为她搞了一个亿投资的金主姐妹拉网线。
荒山如今像是打了鸡血,个个不睡觉,熬夜选手第一名。
刚来的苏澄嘉感觉自己因为作息太过规律而与他们格格不入,晚上刚过十点,敷完面膜的她,便关灯了,准备睡美容觉。
这个时候,荒山的十六精怪小分队正在兢兢业业地山上种荔枝,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明和,在慕飞尧爱的敲打下,也不情不愿地在砍草。温语正在从人间的灯红酒绿回荒山的路上,按照她对金主姐妹的承诺,刚给她办理完通电拉网线的事情,顺带带回来十六杯奶茶,给辛勤劳动的荒山精怪们。
某栋豪华别墅里,吴叔拉着他的小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他是如何辛辛苦苦把他从小小的人儿照顾长大成高大帅气的贵公子。
“少爷,看在我这么多年照顾你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吧?”
赵博言面无表情,冷淡拒绝:“绝不。”
吴叔:“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我年纪一大把……”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
赵博言打断他:“吴叔,再掐大腿就青了。”
“哎,”吴叔眼泪一抹,“嘶”了一声,“是有点疼,——你不要转移话题,能不能惜命一点?黑狗血都买回来了,你就忍一忍,眼一闭,往身上一泼就行。”
“不能。”薄唇冷峻,丝毫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他这二十七年过得顺风顺水,没有遗憾,死就死呗,就是现在死了,不能便宜谁做快乐寡妇了。
他无端想起了照片上的女孩子,被男朋友绿了会很伤心,做不成他的快乐寡妇会不会更伤心?
一定会吧!
这个世上,钱可比渣男靠谱多了。
赵博言念头一闪,些微走神,然后,吴叔兜头就是一盆黑狗血泼过来,顺着他身上的真丝睡衣滴滴哒哒落下来。
赵博言:“……”
他想问,为什么黑狗血一股墨汁味道?却怕一张嘴全流进来了。
吴叔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我没买到黑狗血,景同给了我一道符,说是泡了水泼在身上效果也是一样的,但是水的颜色看起来太不像黑狗血了,我想了想,换成墨汁,看起来就一样了。”
赵博言咬了咬牙,没忍住:“吴叔,你想过没有,黑狗血,不是黑就是黑色,它是血,血是红色的?”
吴叔一拍头,恍然大悟,“哎呀,看我这脑子,没关系,少爷你等下,我这就去给你再泼一盆红墨汁!”
赵博言:“……”
赵博言抬脚就要去洗澡,却被吴叔眼疾手快地摁住,同时吩咐请来的保镖把他绑起来,放到床上躺着。
保镖是赵博言请的,钱却是吴叔发的。
抗拒无果的赵博言今夜终究是带着满身的黑狗血躺在了床上,吴叔守着他,紧绷着心。房间里的时钟不紧不慢按照自己的节奏走着,走着,走到了十二点。
吴叔眼睛眨了一下,再睁开眼,赵博言依旧躺在床上!
还在!
吴叔热泪盈眶,黑狗血有用!
他握住赵博言的手,激动地声音颤抖,“少爷,您还在!”
赵博言没想到居然还真有用,三年来,终于不用十二点一过就挪个窝躺尸,跟等着皇帝宠幸的妃子似的。心情该是激动的,但,前提是他身上没有脏臭的墨汁的话。
现在,他冷冰冰地说:“马上就不在了。”
他脏了,不干净了。
吴叔讪笑,一边指挥保镖给自家少爷松绑,让他去洗澡,一边拨通了侯景同的电话,他要感谢侯景同,顺便再要点符。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很吵,好像是在外面,有车的声音。
吴叔说了大堆感谢的话,句句皆是发自真心。赵博言自从三年前无端从十二点就从房间里莫名消失,赵家请了无数的能人异士,拖了关系连特殊管理局的人都请了来,但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挡他的消失。
好在背后的人没有对赵博言不利,不然,自家少爷死都死一千次了。
吴叔不由想起之前给自家算命的大师的话,他说赵博言命中有一情劫,若是渡不过,可能活不过三十岁。这几年,吴叔日日活在这种自家少爷短命的隐忧和焦虑里。
如今,侯景同阻拦了赵博言的夜半消失,那一定有办法帮助自家少爷解了情劫了吧?
以往自家少爷躺平摆烂,无欲无求跟个和尚似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有了暗恋的人。
吴叔感谢完侯景同后,问他:“景同啊,不知道你可能算出一个人的所在地方?”
“有名字吗?”侯景同声音淡淡的,疏离而冷漠,但现在听在吴叔的耳中,这都是高人的淡然,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有,温语。”
“温语?”
侯景同重复了一遍,“温暖的温,语文的语?”
吴叔肯定:“对!”
侯景同没有犹豫:“我肯定能知道。”
不是算出,是知道。
天渐渐亮起来,车子越走越偏,仿佛到天之尽头。但路况很好,好像是新修的路,平坦宽敞,没有红绿灯,也没有多少车。
从车窗看出去,有不少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忙忙碌碌,好像是干了一夜,但个个精神亢奋,丝毫没有熬夜干活的颓废和疲惫。
“他们是在干什么?”
开车的司机看了一会,不太确定,“可能是在拉电线还是拉网线?”
侯景同想起自己师父曾经提及过的荒山,被封那么多年,与人世间隔绝,现下一定是荒芜落后的,没通电没通网很合理。
他看得出,车下的路也是新铺的,非常态化的那种铺。
荒山到了。
侯景同远远看着,这是他第二次来荒山,原本浓雾屏障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他们的车渐渐走过,驶入荒山。
苏澄嘉一觉到天亮,早上在一片鸟语花香中自然醒来。她伸了个懒腰,起床下楼。屋子里全部翻找了一遍,除了她行李箱里带来的薯片,只有温语他们刚种出来的西瓜,其他什么吃的都没有。
西瓜配黄瓜味的薯片,成了苏澄嘉来了荒山之后的第一顿早饭。
防晒霜、墨镜,防晒衣裹得严严实实,再打上遮阳伞,苏澄嘉去西瓜地里找温语。她给她发了消息,说是莫成泽找的玄学大师已经到了,正在西瓜地里查验。
一连二十多辆大货车首尾相接,停在去往西瓜地的路上。苏澄嘉看到几个面熟的人,应该是特殊管理局的人。温语正在和人说话,侧脸很有少年感,身材略微削瘦了些,却很高,站得也很直。
看到她来,温语停了说话,笑着对她挥手。平时向来高贵冷艳的人,看在一个亿投资的份上,对她笑得有点狗腿。
与温语说话的人也随之转过身来,侯景同。
“你怎么在这儿?”苏澄嘉诧异。
侯景同一开始没认出她来,包裹成她那样若是能认出来,肯定要透视眼,他没有。
温语问:“你认识?”
苏澄嘉:“未婚夫。”
前一天还不婚不育保平安,今天就出来一个未婚夫?
温语:“……”
侯景同这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苏澄嘉,“苏小姐说笑了,和你订婚的不是我,我才刚回侯家。”
“苏家和侯家联姻,你才是侯家的儿子,你这是想让我嫁给抱错的?”
侯景同垂下头,假少爷和未婚妻感情极好,联姻对象不变,还要骂他不要肖想,懒□□吃不上天鹅肉。
苏澄嘉笑起来,“其实,这事也简单,我们不妨格局大一点……”
温语不可置信:“两个都要?”
重婚罪犯法啊,姐妹,苏澄嘉白眼差点从墨镜后面翻出来,“你还有两个亲哥哥啊。”
“——都是侯家的儿子,嫁不了弟弟,嫁哥哥啊。”
侯景同蹭地抬起头,眼神一亮,还、还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