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尴尬的境地
又是沉默，半刻他才沉沉问，“妈知道你不舒服吗?”
“不知道。不过我去医院会告诉她。还有我辞职了。”
“辞职?”显然霍少霆还没有看新闻。宋锦瑶随口道：“有报道。自己查。没什么事我挂了。”
有了提前沟通，半小时后去往清水湾别墅的路上，宋锦瑶到没有那么忐忑了。对于崔雅丽和霍金川的忧心忡忡也没有太多表示，直到二十分后，几人浩浩荡荡站在别墅门口。听见声音的霍少霆提前出来迎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他一脸惊讶，像极了刚刚才知道他们过来的样子。宋锦瑶凄然一笑，国家真是欠他一个奖杯。就这样的演技，要她怎么去相信他?
“在不来你都要上天了！霍金川没好气就道。大踏步一路进了客厅。气势汹汹一屁股陷进了沙发里，“臭小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还有没有霍家了！”
“当然有！这话说的，我忘记谁也不可能忘记爹娘老婆嘛。”
崔雅丽做白脸，嗔怪的瞪他一眼就道：“嘴巴到是会说。可是你做的这叫什么事?不就是吵个架吗?怎么就能分居这么久?别忘记当初这幢婚姻可是你哭着喊着要来的。”
“爸妈，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
霍金川怒道：“这还是小事?我们在不来你怕是连老婆都要换了！无论如何今天你也要给我们个交代！不然，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霍少霆舌头顶着腮帮子就笑，“什么换了老婆，我们家锦瑶哪里不好?这辈子我也不会有这蠢念头。”
他笑意浅浅的扫过宋锦瑶，却说的她心口发冷。哪里是情深意重，明明是不打算放过她这一辈子吧?有她这样不争不闹的老婆，也的确是没有必要在多此一举的换一个。
毕竟这天下，没有那么那么多姑娘，既成全的了他的声誉，又能成全的了他的感情……
思量间霍金川再次开口：“你知道就好！当初你要娶锦瑶，我和你妈一直劝你再多想一点，可你呢?铁了心的就要这门婚事，我们怎么说都没用。既然你自己选的，那就要更珍惜！你到好……”
“爸，我知道错了。这几个月我也只是在反省而已。现在我想清楚了，的确不应该这么任性。所以我打算今天搬回家住。”
“搬回去?真的吗?”崔雅丽先高兴起来。
霍少霆微微颔首，“毕竟锦瑶也快生了。再大的矛盾也比不上孩子出生。”
“算你小子有良心。这才对！真是搞不明白，你妈怎么会觉得分开两个人才能想清楚?没听过那句名言，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天天这么分开，怎么可能和好呢。”
崔雅丽悻悻地暗中和霍少霆对视一眼。这才道：“反正想通了就好了。有问题就积极解决，也不至于躲起来嘛。”
“妈说的对。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他话是冲着崔雅丽说，可是眼神却盯着宋锦瑶。现在全家该说的都说了，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表态了。
于是不止是霍少霆，就连霍金川和崔雅丽都看向了她。
“瑶瑶，少霆年轻不懂事，你就原谅他吧。”
“是啊，百年修得同船渡，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就原谅他这一次。你放心，如果他再有一次的话，爸一定不轻饶他。”
到这份上，宋锦瑶不得不开口。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少霆也没什么错。到是让你们担心了。”
这体贴的话又惹的霍金川和崔雅丽好一阵教训。霍少霆当然只能乖顺的听着，好在他们嫌弃他这地方又小又乱，催着他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匆匆回了霍家大宅。
而第一件事到是让宋锦瑶没有想到，居然会是逼着她去医院。
市中心医院妇产科，这是霍少霆事隔三个月第一次陪她来产检。熟悉的医生去做手术，他们不得不坐在长廊里等待。
百无聊赖，霍少霆逗旁边一个宝宝。
“几岁了?”
“三岁了。”
“你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呀?”
“我是小女孩。”
霍少霆笑，小姑娘的妈妈也笑。她肚子微隆，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坏了二胎。
“那你说妈妈肚子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小姑娘妈妈无奈笑，“是男孩。”
“是女孩！就是女孩！小妹妹还叫我姐姐呢。”
怕她妈妈再不高兴，霍少霆果断问：“那你说这个阿姨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女孩?”
他说的阿姨自然是身边宋锦瑶。
小女孩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鼓起腮帮子特别认真瞅着宋锦瑶的肚子，就这么看了十几秒，才奶声奶气叫：“小弟弟！阿姨肚子里的是小弟弟。”
宋锦瑶温柔笑，“可是阿姨喜欢小妹妹。我和你妈妈肚子里的宝宝换一下好不好?”
“不好。我也喜欢小妹妹。”她说着作势去抱住妈妈隆起的肚子。那怀孕的妈妈顿时感性了起来。抚摸小姑娘的头慈爱道：“好，我们不换。小妹妹就小妹妹吧。”
“15号，宋锦瑶。”护士忽然高声叫号。打断了这短暂的交集。
相熟的医生刚刚下了手术台，冲着他们先客套了几句。接着就开始认真检查，片刻，“孩子发育都正常，你不用担心。到是你自己，心火太旺，肝肾都有所损伤。可千万不要在抑郁伤神了。”
这话听起来不像妇产科医生，到更像是心理医生。不过没听说他选修过一门，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借着这医生的嘴说给某些人听。能做出这样的事，又能让医生听从的，除了霍家二老还有谁呢?
于是这检查就成了变相的夫妻感情调理大会。好不容易听完他深入浅出的那些夫妻之道，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嚯，一个医生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不是说名医都是日理万机的吗?这老家伙面子够大的！”出了妇产科，霍少霆边等电梯边唠叨。
宋锦瑶依旧面无表情。就连刚才医生做和事佬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进了电梯，霍少霆耐不住问：“怎么还是一脸不高兴?宋锦瑶，我都已经退步了，你干嘛还要板着一张脸?再说我本来也没做错什么……”
“那是我错了?”本不想接茬，可见鬼的就是没忍住那委屈的腔调。他凭什么委屈?
“对，当然是你的错。”霍少霆忽然笑的温煦灿烂。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从前那个有点孩子气，有点浪荡不羁的粘人精。不等宋锦瑶反应过来，那张俊脸忽然靠近，一字一顿道：“全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在停车场向我求婚，我就不会放任自己爱上你。不会爱上你，就不会有那么烦恼的事。我还是快乐的单身汉堂堂霍家二少。你瞧，你哪点没错?”
“你……蛮不讲理。”宋锦瑶有许多辩解的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计较。
“别说你现在才了解?我又不是警察，讲什么理?”
宋锦瑶无语，幸好电梯打开。只是让人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看见一张熟面孔——方芷柔。
她面色苍白，痛苦的捂着心口部分，扶着她的人居然是两个深情焦灼的中年妇女。
“出了什么事?”霍少霆已经率先一步跨了出来。从中年妇女的手中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她。宋锦瑶一楞，紧随其后。
“小姐忽然不舒服，可又不愿意来医院。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带过来的……”
宋锦瑶不觉皱眉，小姐?又是哪家的小姐?当初她进宋氏的时候到的确没有深挖底细，毕竟宋耀庭说是熟人介绍的……熟人?他到底说的是哪个熟人来着?
“少霆，你不要管我了……”
恍惚间方芷柔忽然轻轻呢喃霍少霆的名字。她叫的那么自然，那么深情，听的宋锦瑶不觉冷笑。好一个少霆！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口一个霍助理。
那时候她还对她有几分喜爱之情。仿佛就是从农研所出事开始……农研所出事？猛不丁的那晚上的事又飘荡了出来。宋锦瑶猛然惊醒，难道他们之间就是从那一夜开始？
冷不丁又记得第二天一大早宋耀庭也出现在医院里，当时他一语带过霍少霆和方芷柔呆了一夜的事情。彼时她压根就没有那些念头，不过就是听听而已。难道那时候他就在提醒她？
他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那些蛛丝马迹一旦飘散开来，一环套这一环便停不下来了，以至于霍少霆说让她先回去，她居然也顺从的点头，因为到是忽略了方芷柔眼底那一抹诧异的光彩。
从医院出来，宋锦瑶便迫不及待给宋耀庭打了个电话。他正好有时间，不过为了避人耳目，两人约定在郊外月亮湾附近见面。小时候他们偷摸去过几次，到是熟悉的很。
大概是这附近实在偏僻，又风高浪大，连渔船也没有几只。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和记忆中的冷清画面一模一样。甚至就是那些怪石嶙峋也没有被海水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