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去求证
“锦瑶姐，最近需要紫罗兰的特别多。还有白玫瑰也挺多的。”
“是么……”宋锦瑶心不在焉回道。可乐继续整理花束，“估计是快到圣诞节了吧？到时候又能赚一笔了，我们学校现在就开始搞气氛了，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学习了。”
宋锦瑶依旧心不在焉，随口道：“那怎么行？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晕，姐姐，你没上过学啊？一到节日和男神女神就能亲密接触了，谁还有心思读书啊！”
丁香裹着羊毛大衣跳着进来，正好听见这句，不屑就叫：“你以为锦瑶姐和你这种学渣一样啊？人家是伊顿商学院的高材生！学霸们才不care什么节日。那都是你们凡夫俗子关注的！”
“我去！书呆子还被你说的那么小清新！锦瑶姐才不是，对吧？”
宋锦瑶一怔，微微尴尬。“不算吧……就是不大关注……”
“哈哈，被我说对了！”丁香大笑。“我打赌，锦瑶姐上学的时候肯定没谈过恋爱。”
宋锦瑶想起昨天霍少霆说的少年往事，心头蓦然升起奇异的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当真那么愚钝？还是霍少霆说了大话故意美化自己？
“锦瑶姐，你这是去哪？”
宋锦瑶边穿大衣边道：“去中学看看。”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窥，不知道她这忽然抽的是哪门子的疯。待想嘱咐她带上手机，出了门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天空又飘起了大雪。据说这场雪要下足足三天，到时候锦曦的雪人一定会堆的又高又大。那小家伙肯定会很开心。
出租车上宋锦瑶看着漫天雪花这样想。顺便告诉了司机去英华中学。
“英华中学？那可是全西港最好的中学啦，里面的子弟要么是超级富豪，要么就是有权有势，小姐你什么人在那里读书啊？”
中年司机十分健谈，宋锦瑶好笑的敷衍了句，“一个朋友那里读过书。”
“哇哦，那你这个朋友了不起哦。他现在做什么的？是不是前途无量？”
“算是吧……”宋锦瑶若有所思道。如果霍少霆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何止是前途无量，那简直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半神……
而这个人居然是她的中学同学。可直到昨天他说起的时候，她才好像有点了印象……
看着雪飘，听着司机的唠叨，不知不觉英华中学已经近在咫尺了。多年没有回来，这方天地更加神圣和耀眼了。和周边格格不入的拜占庭风格的建筑，高高飘扬的英华中学特别的旗帜，大铁门圈出了贵族庄园的感觉。里面占地辽阔一望无尽……
“嗳嗳，你找谁”
宋锦瑶站在巨大的铁艺大门前朝里观望，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安大爷从岗亭里伸出傲慢的面庞冲着她就叫。说完宋锦瑶就回：“苏文。苏老师。”
“什么苏老师！那是苏校长！”
“是么她做校长了我是她多年前的学生，回来看看她。”
一听说是英华的学生，大爷忙不迭的跑出来开门。“你是哪一届的学生呀这么大的雪跑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啊”
说着话忙将她让进了保安室。宋锦瑶歉然就道：“我是03届的，我叫宋锦瑶……”
“啊！你是宋锦瑶”保安大爷惊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嘿，还真是那小姑娘。你把大爷都忘记了吧那会啊，属你每次放学回去最晚，搞的我提心吊胆，每次都要在学校里查上好几圈才敢离开。”
他这么一说，久远的记忆就渐渐弥漫开……
那时候她酷爱读书，每次放学就会抱着书本到犄角旮旯无人的地方看书。有时候看的忘记了时间，等到出来已经是天色很晚。结果有两次正好撞上了校长回来，他勃然大怒，责怪保安大爷不负责，学校里居然还有学生在。
于是从那以后，保安大爷就会在放学之后特意在检查一遍。尤其是检查她在不在。
“我记得。”宋锦瑶莞尔，细细打量这干瘦，满脸沟壑的保安大爷，当真就是那时候的那个人。一别十几年，他老了许多。相同的是，那慈善的笑容难得的没变。
“哈，记得就好。对了，你说找苏文是吗走，我带你去。”
大爷爽快就道。跟着披了件衣服就带着宋锦瑶走向校园深处。“宋小姐，你也好多年没回来了，怎么样，感觉学校是不是更好了你看，那边小树林扩大了，又开拓了个淡水湖。里面种了荷花，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还有这边曲径通幽的是小公园，里面有秋千花圃什么的，这在你们那会都还没有呢……”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二十分钟后到教学办公楼校长室。十几年的时间，当初她的班主任苏文居然成校长。没变的是，她看起来仍然像是三十多岁的模样。
和保安大爷不同，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宋锦瑶！”
“苏老师。”
苏文穿着黑色套裙，西装里是白色衬衣，十分职业化。盘着头带着无框眼镜，优雅博学又十分慈善的模样。她激动的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抓住宋锦瑶的手叫：“天啊，我们都十几年没见了，小丫头，你怎么想起来看看老师了”
宋锦瑶对她的态度着实意外。她可不记得上学的时候苏文有多喜欢她。更不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多喜欢她。不过就是过得去的师生情而已，至于这么……激动
“我就是路过……所以来看看。”
“那真是难得呀！前几天我还在报纸上看到你，不过那些八卦一向不可信，看见你站在这里就知道了。”
“苏老师，冒昧打扰了。其实……我是想问点关于我上学时候的事。”
苏文好奇，“上学时候的事好啊，你说。”
宋锦瑶到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想来想去，先问：“您说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那您该知道我的丈夫是……”
“霍少霆对么这我当然知道，全西港还有人不知道么要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有缘分。霍少霆中学也在英华。不过他比你高一届，我猜你应该是没有印象的。”
“嗯”宋锦瑶皱眉，她怎么那么肯定她就没有印象呢
苏文仿佛理解了她的疑问，和善的就笑：“你那时候啊，孤傲的很。偏偏各方面又都是拔尖的好。害我想和你聊聊心事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记得有一学期，你和我说话都不到十句。至于同学那就说的更少了。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知道和你一起上学的同学都是谁么”
宋锦瑶怔住。这么说起来，她当真不记得那些少年少女的面孔了。
“你瞧，我就说你不记得。那时候你上课专心，下课就跑到偏僻的地方看书。别人和你说话你也当听不见。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怎么可能记得霍少霆这样差生呢他啊，那时候可是顽劣的很。”
“这样……”宋锦瑶歉然。她知道上学的时候性格孤僻，可也没想到在别人眼里如此孤僻。也难怪霍少霆会说她是木头疙瘩了……
“对了，最近学校正在整理一批老照片，要看看么”
宋锦瑶求之不得，立刻点头。苏文便带着她去了档案室。里面几个学生正在整理，进来乖巧的叫了苏校长好，苏文随即嘱咐他们找到宋锦瑶那届的照片资料。
“都在这里了。你一定想不到，虽然你上学的时候性格孤僻，可学校却存着你很多照片，甚至就是我自己都拍了许多。”
这可真是稀奇了。宋锦瑶明显疑惑。
苏文爽朗就笑：“不知道吧哈哈，我猜还有很多学生也拍过你，因为那时候你可是咱们英华中学的校花。我那时候看见你就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白白嫩嫩不食人间烟火，真是好看极了。”
宋锦瑶被她夸的难为情。岔开话题忙道：“是么……那我能看下照片么”
“当然可以，来来，就在这里了。你慢慢看。”
苏文指了指七八本厚厚的相册。宋锦瑶微微颔首，便坐在一边翻开了其中一本。
巧的，没想到第一页就是自己。那是她们那一届的入学仪式。不知道摄影师是不是也被她的漂亮吸引，还特意给了她一个高清镜头。几百人里她格外显眼。
而下一张竟然就是霍少霆。尽管年代久远，但因为摄影师同样给了他一个高清镜头，她得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那时候少年的轮廓和现已经已没有差别。
他坐在大礼堂最前排，双臂抱胸一副傲慢的姿态凝视着舞台上几百个小不点。可如果再仔细分辨，他的目光仿佛正对着的……是宋锦瑶。
心里滑过一股说不清的悸动。听霍少霆说起少年情深是一回事，可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种感触。呼了口气她继续翻阅。在之后的照片，有很多节日时候的、运动会、公开课以及她各种获奖时候拍的。
毫不夸张的说，七八本相册里，居然有一半都有她的影子。宋锦瑶感触十分复杂，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些她都快没有印象的岁月里，那么多人竟然都在关注着她。
只可惜这些照片里她几乎没有笑着的。甚至就是几百人的领奖大会上，她也面无表情的上台，又面无表情的下台。直到最后一本相册，才看见几张她有了笑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