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方雨拿走菜谱之后，叶禾躺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觉醒来，正是客栈里客人最多，最忙碌的时候。
稍作整理后，叶禾推门而出打算去营业。
“掌柜的，今日掌勺的竟不是你！”有食客看见叶禾从梯子上下来，惊讶地说道。
叶禾正想打个哈欠，听到说话声，登时把嘴巴闭上了。
“是呢，今日身子不适，是方雨姑娘掌勺。”叶禾调整了一下状态，回答道。
叶禾说罢，四处看了席间诸位客人桌上的餐食，每张桌子上都放满了食器。见此情形，叶禾心里很是高兴，就差把欢喜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方姑娘这厨艺了得啊！”听了叶禾的回答，有客人说道。
“那可不，这厨艺可与叶掌柜不相上下呢！”另一个客人加入了讨论。
叶禾的身影一出现，姜默就注意到了。只是当叶禾到了前厅，姜默才来搭话。
“掌柜的，我们经营得还不错吧？”姜默挪到了叶禾身边，悄咪咪地问道。
叶禾瞧见姜默那样子，眼神巴巴的。若是姜默有尾巴，那一定摇得很快乐。
看到姜默的模样，睡的舒适，心情好的叶禾打算逗一逗姜默，她说：“嗯……我觉得……”
叶禾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往身后一背，在前厅走动了起来。
姜默见叶禾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便跟在叶禾后面，跟个跟屁虫似的，他说道：“掌柜的，你怎么不往下说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满意了？”
叶禾听了姜默的话，回头看了看她，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你猜，猜着了我再告诉你。”
姜默看着叶禾的笑脸，感觉心里有一处在不受控制地胡乱跳动。
姜默从前接触到的女孩，大多数高门大户的小姐，一个一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动作也文静到了极点。现在遇上一个叶禾，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又极为活泼开朗。
姜默觉得叶禾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吸引他不自觉地接近。
“叶掌柜，今日这新菜很是妙绝！”一位客人见叶禾走到了身边，搭话道。说罢，他夹起一个饭团吃了起来。
“哈哈哈，正是呢！”同桌的食客说道，“我们已经添了一次饭团了呢！”
“不说饭团沾了汁水异常可口，鸡爪更是入口即化，轻轻一抿就可脱骨。”另一位客人评价道。
叶禾笑着与众人说了几个来回，扯着姜默去到柜台，说道：“今日的收入如何？”
姜默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把账簿递了过去，说道：“掌柜的，较平日里稍少了一些。”
叶禾接过账簿，挑了一下眉，并没接茬。
“掌柜的，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方雨姑娘很是努力了，大家都夸她呢！”姜默见叶禾的动作，再接话道，“如此，一定是我的问题了。”
叶禾装模作样地翻了两下账本，看了个大概的数额。她把账簿放下，想着逗一逗姜默，说道：“那你说，你哪里不好？”
“我……我哪都不好。”话一说出口，姜默也愣住了。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出这种话。
“哈哈哈……”叶禾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你挺好的，别乱说。”
“掌柜的！”叶禾正乐着，便听见有人叫她。
叶禾应了一声后，把姜默留在原地，自己前去接待客人。
而姜默的心里还在回味叶禾的那一句“你挺好的”。
叶禾给客人上了琼浆、美食，回头却见姜默仍在远处愣着。
“还在反省呢？回神，干活去。”叶禾伸出手在姜默面前晃了晃，对他说道。
姜默回过神来，对叶禾做了个礼，“姜某这就去干活。”
把姜默送去干活，叶禾思索片刻，转悠到了后厨。
“方雨，你这可还好？”叶禾进了后厨，对方雨说道。
“掌柜的，你来了，”方雨听见叶禾的声音，抬头看去，说道，“一应菜品都照着掌柜的都菜谱做的，不敢有一丝疏漏。”
叶禾闻着饭菜的香味，从边上拿了一双筷子。她走到方雨身边，探头探脑，说道：“你做得好香，让我尝尝。”
方雨指了指边上的小炉子，笑着说道：“早给掌柜的准备好了，掌柜的拿去吃就好。”
方雨的脸上丝毫写着：我还不明白你吗？这样的句子。
叶禾很喜欢方雨这般心细，她笑着从背后抱住了方雨，说道：“多谢我们的方大厨。”
说罢，叶禾举着筷子就走到了炉边。
揭开盖子，叶禾发现里面摆着四五个小碗，有荤有素的，很是诱人。
叶禾把几个碗摆在墙边的小桌上，开始“干饭”。
“方雨，你这饭菜做得可真好。”叶禾吃得很是卖力，两颊鼓鼓的，就好似仓鼠一般。
方雨听到叶禾的夸奖，心里不好意思起来，她说道：“这要多谢掌柜的给的菜谱。”
“也是你的努力和认真才能换来这样的成功。”叶禾回答道。
“不，掌柜的，你不知道，我照着菜谱做，竟然不曾失败过，”方雨一面操作着锅铲，一面说道，“看过菜谱，就好像……好像我早就会了一般。”
叶禾听着方雨的话，感觉系统下手有些重了，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对新产生的食物这么熟练。
“系统，你下次，能不能把熟练度调低一点。”叶禾在心里对系统说道。
【可以，这只要宿主开口，一切都可以。】
【那，方雨的熟练度要调整吗？】
“不用了，”叶禾正答完，心里觉得还是不妥，又添了一句，“之后的菜式，再做调整，已经学会的就不必了。”
【好的，我的宿主。】
这些日子里，叶禾早已成功学会了一心多用的技能。她一边与系统交谈，一边与方雨说道：“方大厨，有一句话叫做‘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我知道了，”方雨说完，又问道，“那掌柜的今日还下厨吗？”
叶禾见着方雨的反应，心里放心了许多。她嗦了一口鸡爪子，这才回到道：“不，今日后厨由你掌权。”
吃过饭后，叶禾顺手把碗筷洗了。
对方雨交代了几句后，叶禾离开了后厨。正在后院里走时，恍惚之中好像见到一个人影，又一晃眼，那人影就不见了。
前脚叶禾刚跟方雨打了招呼离开，后脚方雨又听见有旁人的声响。
她回过头去看，却见到一个女子站在她身后。
方雨一时慌了神，把铲子直接举到女子眼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女子很是淡定地把方雨举着锅铲的手按下，说道：“我是聚缘客栈的人，我们掌柜的听闻姑娘厨艺了得，想请姑娘一叙。”
“聚缘客栈？”方雨嗖地一下背过身，说道，“你们掌柜的为什么要找我，我们并不相识，不相识的。”
“姑娘不必惊慌，我们掌柜的向来爱惜人才。掌柜的都不想姑娘才华掩埋于此，特让我来寻姑娘。”那女子见方雨举动，言语温柔，安慰道。
方雨听了这话，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这聚缘客栈想让她去做厨子。
虽叶禾从没提起过，可是方雨来了这么些日子，也从坊间知道了一些从前的事情。这聚缘客栈与缘来客栈不合许久，之前一次对擂让聚源客栈消停了不少，今日倒又要来作妖了。
方雨给自己打了打气，摆出一副坚定的样子，说道：“我是不会去的，你走吧！”
叶禾此时正在门外小窗看着后厨里的动向，她看见方雨拿着铲子的手明明在颤抖，可是方雨口中的话语却是如此坚定。
见到这一幕，本打算出面解决这个事情的叶禾改变了主意，打算再等一等。
“我瞧着这缘来客栈经营得远没有聚缘客栈好，想必给姑娘的工钱也不多，姑娘为何不跟我走？我家掌柜的一定能给出更高的工钱。”女子并不打算放弃，再度开口。
方雨手中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可她想到叶禾所做的那些，心里顿时不再动摇。
她把锅里的菜盛起来，转身对女子道：“你不必再说，我与我们掌柜的情如姐妹，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岂是用金钱就能衡量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姐妹情深？不会背叛姑娘的，可只有真金白银。”女子听了方雨的话，又说道。
“我家掌柜的与你们掌柜的可不同，你们客栈的生意是如何做起来的，这坊间可是尽人皆知！”方雨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你们掌柜的不要脸面，我可还要呢！”
“你！你胡说！”女子被人戳破了，一时间气上心头，“你这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哼！”
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叶禾见人走出来，往一旁的架子后面躲了躲，避开了去。
见人离开后院，叶禾才走进后厨。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方雨见叶禾走来，说道，“方才……”
“刚刚的事情，我看到了，”叶禾把手搭上方雨的肩头，用力捏了捏以示安抚，“你做得很好。往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掌柜的，你都听到了。”方雨低下头，似乎有些羞涩。
“是，我都听到了，”叶禾端起灶台上那份已经盛好的菜肴，“以后别叫我掌柜了，叫名字就好了。”
方雨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口。
叶禾对她投去鼓励的眼神，在叶禾的眼神下，方雨小声地叫道：“禾儿……”
叶禾听了，脸上笑开了花，她回答道：“哎！小雨！”
方雨也被叶禾的笑容感染，笑出了声。
“那禾儿我可上菜去了，小雨在后厨辛苦了。”叶禾说完，端着餐食飞一般的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