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叶禾一大清早的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一碗又一碗，一盆又一盆，叶禾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个备菜机器。

“掌柜的，需要帮忙吗？”叶禾正忙着，姜默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她抬头看去，却见姜默正双手抱壁，倚靠在门框上，那模样很是悠闲。

叶禾伸手指了指门边的桌子，对姜默说道：“这些，都是要带去的一部分，你先往外搬一点吧！”

姜默顺着叶禾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看着一桌子“碗山盆海”，心里不禁对叶禾的行动力产生敬佩。

姜默点了点头，随即走向那张桌子。他正要伸手去搬，就听见叶禾对她说道：“记得放到阴凉的地方，别叫太阳晒着了。”

“掌柜的，我虽不善于烹饪，但却也不是个呆子，”姜默听着叶禾的嘱咐，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你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

“行了，你可机灵了，”叶禾被他的话逗乐了，伸手遮掩了嘴唇，笑着说道，“你可快些去，别同我在这说笑了。”

听了叶禾的话，姜默即刻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锅碗瓢盆上。

叶禾见姜默开始干活了，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捣鼓手上的食材。

当叶禾手上的活计告一段落时，她抬头一看，姜默又已经站在门口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了。

“姜账房，你若是无事，可否帮我倒一杯水？”叶禾此时也确乎是累极了，她只想找个地方一屁股墩儿的坐下，好好歇一歇。

姜默见叶禾那一脸疲惫的模样，四下看了看，给叶禾搬来一张小板凳。他对叶禾说道：“掌柜的稍作歇息，我即刻便来。”

姜默回来时，一手拎着茶壶，一手端着茶杯。他走到叶禾面前，蹲下了身子，让自己与叶禾保持差不多的高度。

姜默倒了一杯七分满的茶水，递给叶禾，说道：“掌柜的请。”

叶禾伸手接过了茶杯，咕噜咕噜地就喝下去了。那豪迈劲儿，一点没有姑娘家该有的模样。

一杯茶水见了底，叶禾把杯子又递了过去，示意姜默再来一杯。

姜默的目光却在叶禾的手上，她的那抱着茶杯的手，眼瞧见的竟然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掌柜的，你……”姜默把叶禾手上的茶杯接了过来，本想问一问这手要不要紧，可是他晓得叶禾的性子要强，又把话咽了下去，话锋一转，说道：“掌柜的慢些喝，我拿了一壶来呢”

语毕，姜默又倒了一杯水递了回去。

正在饮茶休息之时，又有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叶禾一听便知道来者是谁了。

“掌柜的，你在哪儿呢？”这来人正是刘府的小厮。

叶禾听了叫唤，起身走到门前探出了头，说道：“在这儿呢！”

那小厮见了叶禾，两步并作一步的行走了过来。

“怎么小哥来到这么早？”叶禾见人来了，问道。

那小厮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我家老爷心里着急，早早地就叫我们出发来接你了。”

“不知我们来的是不是时候？”小厮左右看了看后厨，问叶禾道。

叶禾脸上挂上了营业必备笑容，对小厮说道：“这儿有一些，余下的我们家账房已经搬去院子里了。”

“那还请掌柜的与账房先生指引一番，我带人把东西都装到车上去。”那小厮做了个揖，对后厨里的二人说道。

叶禾对姜默使了个眼神，姜默会意后便带着小厮去搬运了。

几人忙忙碌碌收拾了许久，再回过神时，叶禾已经跟姜默一起，坐上了前往刘府的马车。

叶禾进了刘府，拜访过了主人家，叶禾带着姜默到了后厨。

“大户人家的厨房，真是豪华啊！”叶禾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看了看，感叹道。说罢，叶禾看了看在身后站着的姜默。姜默的表现却很是平静，仿佛常常见到这种场面似的。

“叶掌柜，你带来的东西我们应当放哪儿？”只见那常见的小厮出现了，他的身后还带着一帮小厮，人人手里都满满的食材。

叶禾指挥着小厮们把东西放到了她顺手的位置，待东西都放置妥当了，小厮就带人离开了。

叶禾在厨房里挑挑拣拣，找出了自己趁手的厨具，继而看了看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好的姜默。

思考了一阵后，叶禾问系统道：“系统，有没有可能，给姜默加点技能。”

【宿主想让他有什么技能呢？】

叶禾托着下巴想了想，回答系统道：“最基础的厨艺，起码能给我打打下手什么的。”

【既然宿主都开口了，那必定可以。我会控制好度的。】

【已完成技能赋予。】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叶禾的嘴角勾起弧度，她对姜默招招手，笑着说道：“姜默，你来，我教你做些活。”

姜默听见叶禾的话，走到了姜默的身边。却见叶禾直接抓住了姜默的手，说道：“接下来是手把手教学，你可要认真点。”

“我，这这这……”姜默见叶禾的手忽地附了上来，心里很是慌张，想挣脱却又不敢。

叶禾言语之间却很是轻松淡定，说道：“不要紧张，我教你东西，那你就把我当师父看待，别把我当成姑娘家来看。”

姜默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只见一大一小两双手紧紧贴在一起，叶禾带着姜默，又是翻炒，又是颠勺的。

姜默做得很是用心，就连叶禾离开了他的身侧都不曾发现。

那一边姜默还在灶台上全神贯注地炒菜，这一边叶禾正在忙碌着。

这次宴席，是分食制的，每样菜品出炉后都需在小碟里摆盘。虽说分量小，但也很是费神。

只见一个个碟子被装点完毕，红的、绿的、白的……各种颜色相互衬托，很是惹眼。

叶禾估摸时间，似乎是要开宴了，于是想叫人来上菜。

“叶掌柜，可是需要什么？”一位小厮见叶禾从厨房走了出来，马上就迎了上来，问道。

“你们可以叫人来上菜了。”叶禾对那小厮说道。

那小厮听了叶禾的话，行了个礼便去叫人。

叶禾回到后厨没多久，那小厮就带着一队侍女来到了厨房门口。

听见外头的声响，叶禾把人叫了进来。叶禾与姜默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把一个个碟子被放到了侍女手中的雕花托盘里。

这一轮的菜送走了，叶禾又要开始下一轮动作了。

叶禾回到灶台前，左一眼右一眼地盯着锅里的热汤。叶禾为这宴席准备了两样圆子汤，一甜一咸。

甜的是酒酿圆子，里头的圆子分别用艾青，红薯，紫薯、枣泥、红糖，五种食材制成了五种不同的颜色。

而咸的则为五福丸子，里头的丸子各是用牛肉、羊肉、鱼肉、虾肉、猪肉，这五种肉类制成的。

两款丸子皆揉得圆滚饱满，大小相似。

叶禾看着锅中热汤“咕噜咕噜”的冒出了泡，心里觉得时机已到。于是她叫来姜默，两人一人一口锅，开始往碗里挑拣丸子。

一个个瓷制的小汤盅在台子上摆开，一颗颗丸子被放入里面。随着盅子被装满，那画面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说来也巧，这儿的热汤刚装入盅里，侍女便传了一轮菜回来了。

在锅铲的声响之中，宴席的菜品终于忙活完了。

“叶掌柜，老爷邀您到前头花厅去，不知可否赏脸？”送走了最后一波菜品，本以为可以下班的叶禾却被小厮叫住了。

叶禾看着小厮，略略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既是刘老爷想要，我自然是要去的。”

听了叶禾的回答，小厮做了“请”的手势，说道：“小的来为叶掌柜带路。”

“还有我家的账房……”叶禾并不急着移动，而是看了一眼姜默，说道。

姜默对叶禾笑了笑，说道：“掌柜的你去吧，我在这收拾好东西，等你回来。”

于是叶禾与小厮一起离开，向花厅而去。

那主位上的老爷一看到叶禾，便打起了招呼：“叶掌柜，今日辛苦你了！”

叶禾瞧见主位上的人，只一眼就辨认了出来——如小厮所言，这位老爷隐姓埋名在客栈消费许久了。

“不幸苦，这是应该的。也要多谢刘老爷的信任。”叶禾行了一礼，说道。

虽然叶禾很不爱这些条条框框的礼数，可是这种场合，她若是不行礼那便是格格不入。

“今日的宴席竟出自这样一位貌美娇娘之手，实在是，实在是妙哉！”听见叶禾与刘老爷的交谈，一位宾客说道。

另一位宾客更是发出赞叹，说道：“这位……叶掌柜，年纪轻轻便有此等厨艺，以后定有大作为。”

“不知，这神仙一般的小娘子不知便宜了谁家的小子？”叶禾听见席间的客人说出这句话，忽然捏紧了拳头，看来这种玩笑话不管在哪个时代的受用。

“正是呢！我看着小娘子长得如天仙，就连所做的餐食也犹如天神之赐，”又有宾客说道，“不知小娘子婚配否？我家有个不成器的……”

叶禾虽双手早已在袖子中攥成了拳头，但仍要做好表面功夫。

见叶禾半天没有回来，姜默在厨房里等急了。他找了个小厮，让小厮带他去了前厅。

姜默走到前厅时，正看见叶禾坐在席间，脸上颇有些醉意。

他静悄悄地溜到叶禾身边，看着叶禾，他的心里充满说不清的滋味。宴席之上，他怎能让叶禾独自前来，纵使是他，从前遇到宴席也是常常半道开溜的。

“咦！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突然出现于此？”姜默的出现引起了一旁宾客的注意。

“这是姜账房吧？怎么今日你也来了？”刘老爷听到声响，看着姜默，问道。

“掌柜的信任在下，今日让在下来相助。”姜默回答道。

还未等旁人开口，姜默又说道：“掌柜的似乎有些失态了，在下可否先带她回去？”

刘老爷看向二人，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笑着说：“难为姜账房一颗怜香惜玉的心。你带叶掌柜回去吧！我叫下人准备准备。”

……

叶禾的酒品忒差，醉了后胡言乱语的。可是姜默并听不懂叶禾再说什么，他只是感觉叶禾很闹腾。

姜默与叶禾一同回了客栈，方雨与二丫还在前厅等候。见二人回来了，方雨、二丫即刻就迎了上来。

姜默把叶禾托付给两个姑娘，自己则顶着一身被叶禾弄得凌乱不堪的造型与刘府小厮一同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