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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临危不乱

我们营刚来到中苏边境驻守,就遭到了毛子士兵的袭击,好在我们在战场上奋勇拼杀,舍生忘死,再加上指导员带着援军及时赶到,我们赶跑了敌军。两个营的士兵,没有任何战士牺牲,几个受了重伤的也没有生命危险。这场短兵相接的战斗打完,指导员非常高兴,

“哈哈哈!小白同志、小周同志、小杨同志,看来我让你们三人优先上前线是个明智的决定呀!队伍指导员不在,敌人又是突然袭击,还能打个大胜仗,你们三个人可是立了大功。边境上好几年的对峙,时不时的冲突,我们一直是被动挨打,胜少败多。哼,这次毛子有备而来,却铩羽而归,大挫他们的傲气,我一定给你们三人申报三等功,小白我看你战场上临危不乱,指挥有度,富有韬略,不如你就先当个班长怎么样?我听你们村支书说过,你和小周同志还把山里寻到的几件瓷器无偿地捐给了国家,那可是国宝呀,我对你们的行为很是欣赏呀!”

原来,指导员同意我们优先上前线也跟我们之前捐献几件珍宝有关,看来凡事皆有因果。我听到指导员要提拔我当班长,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脸上还得绷着,总不能笑出来吧!就这样,我们三人都立了个人三等功,指导员申报了上级,提拔我当了“尖刀班”班长,眼镜儿和二郎当了副班长。

自从上次几百人的械斗之后,毛子就再也没敢袭击我方营地,双方的最大规模冲突也就限于十几人的斗殴,当然,毛子再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冬去春又来,盛夏的时候冰雪融化,两边被滚滚的江水阻隔,“尖刀班”也跟随部队回到虎林市修整,以待来年再战。这里的纬度高,夏季极短,再过一两个月江面被冰雪封冻之时,又是战斗开始之时。一年以来,我白天坚持训练,晚上经常挑灯夜读我二伯留下来的那本《五行相山寻宝秘术》。

到了1969年冬末春初,冲突终于升级了。很明显,毛子这次是有备而来,因为,他们不光是开枪了,还把坦克开上了乌苏里江江面之上。形式非常危急,我们尖刀班作为精锐部队随着上级的指挥,从七里沁岛一直转战岛乌苏里江上游。

“哼,他妈的,看来上次还是没把他们打服,还敢来我们的地界撒野。这帮毛子也是够不要命的,上次拼刺刀让你白老二抢了头功,这次正好让他们瞧瞧四爷这辕门射戟、百步穿杨的本事。”得知了有要上战场跟敌人火拼,眼镜儿顿时来了兴致,一顿的胡吹猛侃。

“二郎,你可别学这周四眼儿,他从小就接受准军事化训练,说起上战场玩枪,还真有那么一点过人之处,你从小在山里长大,也就是当了兵这几个月才开始学习射击,等上了战场,一切听我指挥,先要保命,才能杀敌。”

杨二郎秉性纯良,又是个没有说任何战场经验的新兵蛋子,我这个做班长的自然少不了几句交代。

“班长,上了战场俺就听你的,你让俺打哪俺就打哪。”

一路沿江而上,真是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乌苏里江早已失去了夏季时汹涌奔流,顺势而下的气势,江面已经被大雪覆盖,到处都是堆垒的巨大冰块。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一个地势平坦,中间宽,两头尖,形似元宝的岛屿出现在了乌苏里江冰封的江面上。此处应该就是上次发生大规模冲突的位置。

乌江对面是毛子的军营,军营外停放着成片的装甲车,重机枪,坦克大炮。

“诶,老白,

听说毛子的那什么62坦克很厉害,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个白印,我们的反坦克炮都奈何不了他,你点子多,快想想怎么对付那些个王八壳子。”

“毛子的王八壳子固然厉害,可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也得让他知道指导咱们姓甚名谁。眼镜儿,别忘了咱手里的家伙那也不是吃素的。”我嘴里这么说,但我心里知道,情况并不乐观,毛子至少动用了一个坦克营,一个摩托化步兵营,一个122毫米榴弹炮炮营,一个152毫米加农炮营。一个火箭炮营,整整五个营,近两千人的精锐军队。从手里的望远镜可以看见乌苏里江对岸,停放着成排的装甲车,坦克等等重型装备。眼镜儿被我拿话一激,嘴上也是不甘示弱,

“军民团结一家亲,敢问天下谁能敌,什么飞机大炮,都他妈的是纸老虎,再厉害的装备还得人来操作不是,我就不信了,凭着我们这战无不胜的人民队伍,还他妈怕这些土鸡瓦狗。只要让四爷我近了身,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眼镜儿又开始了他那自吹自擂的长篇大论。

我心里则是盘算着:毛子下次再来袭击的话,兵力可能还会比上次多的多。而我方在此驻地也就是四个营的兵力,重装备很少,如果跟毛子硬碰硬,难免会吃亏。心里想着,嘴上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军的驻地,指导员命令所有的班级指挥员前来开会,总结上次冲突失利的原因以及准备应对下一次的冲突。

“敌军的装备远胜于我方,他们总是利用机动化部队对我方巡逻部队进行袭击,导致我们时刻准备着,战士们都成了惊弓之鸟,疲于奔命,于我军在接下来的对峙中非常不利。”

“指导员,岛在乌苏里江主河道的东侧,边界划分的时候也是我们的主权领土,这一点他们的最高层也是认同的。敌人袭击我们在岛上巡逻的战士,按照国际法,已经侵犯了我国的领土主权。不如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就在岛上暗布伏兵。一来可以做好准备,随时痛击来犯之敌,二来我们在自己的领土上作战,完全符合国际法,他们也没有升级冲突的理由。”

我一听,这个作战计划滴水不漏,不过这声音听着耳熟。转头一看,是站在指导员身边的一个年轻战士,看着眼熟,嗯......嗯,这不是沈钦臣沈秀才么,好小子,几天不见连国际法都整出来了。会议上,我不露声色,并没有和他打招呼,下了会再说,总不能当着这么多高级将领的面就跟他来个拥抱吧!接着,会上制定了上岛伏兵的作战计划,而我们尖刀班接到了接应伏兵连的任务。下了会,我叫住了沈钦臣,

“哎,秀才,沈秀才,你小子,一年没见你大有长进啊!说话都一套一套的,连国际法都整出来了。”秀才回头一看,好像第一时间没认出我来,可能他不太敢相信短短一年我就有资格参加这种班等级的会议,他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当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他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快步走到我面前,我们俩人相互敬礼,握手,然后拥抱。

不到一年,军旅生活让我们变化都很大,秀才也不像以前那样细皮嫩肉,皮肤晒成了紫铜色,眉宇间英姿飒爽。“秀才,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相见了,眼镜儿和二郎都来了,走,我带你去看他们。”

“诶呀,二哥,这一年不到,你就当班长了,我在营部听说你们作战应用,都会获得了个人三等功,看来你们都是天生的将才呀!”我们俩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就到了我所在的营的。四人相见都是十分的欢喜,眼镜儿也是十分的激动,他诗兴大发:

“哎呀,秀才,没想到我们四道沟子小分队又在这乌苏里江湖畔会师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你也来了战斗第一线。此刻,我想吟诗一首:

‘西风落雁,飞雪鹰盘,

终年冰封乌苏里,玉龙搅起彻天寒,战马哀鸣行路难;

须眉铁汉,志坚直前,草鞋单衣踏苍天,回首夕阳残如血,剑指陕甘问中原’。”

你还别说,眼镜儿虽然平时说起话来不着调,可他做起诗来真不含糊。四人一阵彻谈,从他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局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机的时刻,北方的邻居在边境陈兵百万,随时准备挥师南下,攻破京师。叫嚣着要“一劳永逸地解决威胁”,听说战略武器也进入了战备,随时准备对我国实行外科手术打击。而我们也进入了全国临战状态,大城市开始修建地下工事,全国抓紧大三线建设。大战很可能即将爆发,

“眼镜儿、二郎、秀才,我们身后就是祖国,就是家乡,就是亲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缩,我们是军人,军人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嗯?哼!他妈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周四海就从没怕过,想要我的命,得拿命来换。”

“二哥、四哥,我听我爹说,杨延广就是替八王爷战死了沙场,今天我为了报效祖国而死,也算死得其所。”秀才见我们三人个个目露凶光,也是恶狠狠的说到:“如果有人要侵略我们的国家,灭亡我们的民族,那就让他们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四人说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我见气氛太过凝重,

“不过,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看这世界大战并不一定打起来,再怎么说也是同一阵营,又都有相互毁灭的能力,如果真打起了世界大战,那还不是美帝渔翁得利,我想双方高层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听我这么说,四人都略微放松了一些。直到深夜,秀才回了营部。我们三人也准备明天的作战任务。

过了五六天,我们的战士按照以往的巡逻路线登上了岛,只见,毛子的阵型一战骚动,三辆坦克一马当先,坦克后紧跟着几十辆装甲战车,战车周围分布着大量的毛子军队,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我们的巡逻战士,与此同时无数的炮弹落到了我方军营,该来的总归是来了。我指挥班里的十多名战士,保持阵型,就近寻找掩体藏身,待命反击。此时,我们的主力部队在乌苏里江东岸,我的尖刀班早已进入作战位置,在乌苏里江东河道,随时准备登岛接应,主力炮兵营反应迅速,已经开始还击,一时间,榴弹炮、穿甲弹,火箭炮疯狂的砸了下来,战场之上一瞬间硝烟弥漫,炮火连成了一片火海。

毛子见我们早有准备,步兵全部收缩在塔克和装甲车后,徐图缓进,步步为营。我为了延阻毛子机械化部队的行进速度,为岛上巡逻的战士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率先下令开火。尖刀班配备的几挺冲锋枪瞬间喷出了几条火舌,75毫米无后坐力炮和0毫米火箭筒一齐怒吼发射,子弹、炮弹、火箭弹一齐砸在了毛子的队列中,碎石、尘土、冰雪弥漫开来,毛子的行进速度明显减缓,我看到在岛上巡逻的一队士兵已经撤了回来,下令停止了这一轮攻击,准备等到敌军进入岛内伏击圈内,在配合主力部队全面出击。尘土散去,我不觉得大吃一惊,虽然刚才的攻击只是我们尖刀班试探性的掩护,但毛子的阵型竟然丝毫不乱,看来我们手里的冲锋枪,火箭筒对毛子阵中的坦克没有任何威胁。一看这阵势,我心知不妙,这王八壳子还真是不简单,赶紧派人把我这边看到的情况汇报给指战员,希望他能有所准备,-现在能指望得上的可能也就炮兵营装备的反坦克炮,毛子一步步靠近,借着炮火的掩护很快就登上了岛,眼看他们走进了伏击圈,我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发动总攻。

我双手握紧了56式,支棱着耳朵,“二哥,你快看,不对劲呀!”我没有杨二郎一样长期在同野兽斗争的过程中练就的眼力,使劲盯着毛子涌过来的队伍看了又看,还是没发现任何端倪。战场之上任何信息都不能忽略,我赶紧问道:

“二郎,你别卖关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有什么问题快说。”

“我...我刚才看到敌军的几具尸体抽搐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拖到了冰封的江水里。就凭我这双眼睛,绝对不可能看错。”二郎说的口干舌燥,‘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被敌军的阵势吓到,而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怕力量。还不等我多想,毛子军队已经冲到了我军包围圈里,战场总指挥一声令下,埋伏在岛屿难本两侧的战士率先发难,炮兵营随后跟上,战场上瞬时间万炮齐发,万箭齐鸣;毛子的火力也是相当凶猛,位于乌苏里江西岸的炮兵阵地并未受到任何攻击,再加上航空火力的支援,成吨成吨的炸弹倾泻到我方不足一平方公里的阵地上,天雷滚滚,飞沙走石,好似天崩地裂。

战斗一开始,我军就完成了对毛子的三面合围,奈何毛子依靠着强悍的远程火力火力,再加上冲入岛上的坦克装甲车作为掩体,和我军形成僵持之势,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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