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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璃月

魈还是走了,  谷雨知道自己留不住对方。

甘雨也走了,她作为璃月七星的秘书有源源不断的事务需要经手。

谷雨被安排与一位孤寡的老婆婆同居。

老婆婆很亲切,唯一的毛病就是总认为谷雨是女孩,  致力于让谷雨有个女孩样子。从谷雨进门就开始要求他换上裙子涂上口脂,  举止端庄轻言慢语。

谷雨十动然拒,  坚决捍卫自己男人的尊严。

这天晚饭后,谷雨为了躲开去屋里给自己翻找她女儿小时候的裙子的老婆婆,麻利地洗完碗就跑了出去,

漫无目的地走着,  谷雨走到了轻策庄的门口。

摘下门柱旁的红色果实,  谷雨存着当饭后水果的心思,  摘下来就往嘴里塞。

果皮又薄又弹,牙齿轻轻一咬便能咬破,  内里不是谷雨以为的软软的果肉,  而是如鲜嫩竹笋般的爽脆,  咔嚓一口,  谷雨正打算细嚼慢咽品味一番,  一股火灼的痛感从舌尖扩散到整个口腔。

更糟糕的是,  谷雨被疼痛激得将那口果实咽了下去。

这下好了,不止口腔,咽喉食道带着胃一串全像被鞭炮炸过。

过于强烈的刺激让谷雨眼睑上翻,  手舞足蹈地抓着自己的喉咙乱动,  一脚踩空,  从山上摔了下去。

滞空的感觉令谷雨意识也停了,  浑身都血液倒流,  惊恐万分。

他张大着嘴想要喊救命,  但被摧残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响。

这就……结束了吗……?

无计可施,  谷雨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此刻他有些后悔了,早知自己如此短命,就不去招惹那位少年仙人了,平平给人添了许多麻烦。希望死后自己还能留缕魂魄,允许自己表达歉意。

想想中的巨大冲击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夜露气息的微凉的怀抱。

心中升起一丝不可思议和异想天开,谷雨睁开眼。

看到的是白色交叉的衣襟,而不是坠着流苏的念珠。

有些失望。

“你看起来很失望呀?”抱着谷雨的人说出了他的心思,带着些许嘲讽,但大多是调笑。

谷雨仰头看去,这位声音轻柔的女人的容貌,遮掩在宽大的斗笠洒下的阴影之下,使人仅能看清他的下巴。

不过那双金色的眼睛倒是还闪烁着微光。

“你是谁?”谷雨操着颗粒感十足的嗓音,平静地说道。

说完在女人的怀里挣扎起来,她穿的蓑衣扎到谷雨了。

女人笑着,看起来没有在意谷雨的无礼,手上却是直接一松,让谷雨摔了个响亮的屁股墩。

“哈哈,不好意思。”女人摊开手,“就叫我……白月如何?”

谷雨被摔疼了,不过很坚强地一声不吭地站起来,都不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他跟一头小牛犊子似的,气势汹汹地往山上走去,不想理那个奇怪的女人。

白月见状没有出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倚着一根粗壮的竹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第三次看着谷雨从眼前路过,白月忍不住了,“三次了,还要继续试吗?”

谷雨没应声,脚下一顿,继续走。

第四次第五次,白月终于忍不了了,一把拉住谷雨的后衣领,制止了这场看不到头的单人竞走赛。

“哎呀哎呀,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白月蹲到谷雨面前,手指顶起斗笠,终于露出了面容。

出乎意料,很平凡,但又很契合她周身那股缥缈的气质。

盯着白月,谷雨晃晃脑袋,收回差点浸在她那双泛金的瞳孔中的意识,哼了一声坐到了路旁的石头上。然而刚坐下,谷雨就大叫起来,他忘记了自己的屁股差点碎成八瓣。

“噗嗤——!”白月以袖掩面,没忍住声来。在对上谷雨涨红的脸后轻咳一下,故作庄严地输出了一丝仙力,治愈了谷雨的伤痛,包括他把绝云椒椒当水果吃受的伤。

谷雨晃了晃,感觉没事了,才又坐了下来。

“哼!”谷雨扭过头,不去看她。

白月理了理衣服下摆,坐到了谷雨身边,自顾自地说起来,“你喜欢听故事吗?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啊……”

看着高悬的月亮,白月不自觉放缓了语调,“你知道月亮三姐妹吗?……嗯,大概是不知道的,那么有兴趣知道一下吗?”

谷雨偏着头,像是身边的那颗竹笋里饱含着宇宙的真理。

“没兴趣啊……”白月也不恼,“那么夜叉呢?”

谷雨伸手抚摸那颗竹笋,带着些怜惜。

“璃月的护法夜叉也不感兴趣啊,那可是难得的少年仙人呢……”话音未落,白月便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两只小手紧紧攥住。

顺着那双手看去,对上了谷雨的一脸期待。

“哎呀。”白月坏笑着,“可是我今天更想讲月亮三姐妹的故事,怎么办呢?”

谷雨急了,“我知道,我知道月亮三姐妹的故事,邻居叔叔家里有《竹林月夜》,我看了。”

所以还是讲护法夜叉吧!

白月从谷雨眼中读出来这句话。

“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诶。”白月摸着谷雨的脑壳,“我只知道,他现在孤身一人,恪守着保护璃月的职责,无休无息。”

“……是吗。”谷雨得不到想要的讯息,头也不抬,把白月的手从自己头上扒拉下去,问道:“那你能放我出去了吗?再不回去婆婆要着急了。”

白月把手收回放在腹前,“不急,你能说说你怎么看的那三姐妹吗?”

定定地看着白月,良久,谷雨说道:“我怎么看重要吗?”

“嗯……”白月闻言思索道:“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比较有代入感?”

“……我今年七岁。”谷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白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这个小孩当成了成年人对待,有些怪异。

“……好吧。”白月仰望着那轮明月,又问道:“我很疑惑,你为何要缠着那位夜叉呢?据我观察你已经因为过于靠近他而受到污秽的侵袭了,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问完之后,白月便直接起身,捏了个法诀驱散了笼罩竹林的迷雾,“好吧,你不用回答,路我打开了,你可以回去了。”

按理说谷雨听到能离开,就算不会欢呼,但起码不应该是现在这幅低沉的样子。他坐在原地没动,突然说道:“他哭了,那不是雪,是热的,是泪。”

是因为只救下了一个孩子?还是因为风雪迷了眼?谷雨不知道,但谷雨想弄清。

谁?

白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谷雨说的是护法夜叉后有些惊讶,刚想追问,谷雨早就跑了开了,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小小的,却是能背负起千万大山般的伟岸。

摇了摇头,白月笑自己糊涂,一个孩童,顶天能做出什么呢?

但仅仅一个半时辰后,白月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孩子的力量也是可怕的。

在洞府内褪去蓑衣,开始品尝甘雨送来的雨前好茶的白月,刚准备去拿点果脯当茶点,就被外面浓郁的血腥味惊动。

她为有人在自己地盘放肆而震怒,立马冲了出去,四下探查,却在一处告示牌下看到了浴血的谷雨。

男孩灰色的棉袄变得破烂,涌出的白棉被鲜血染红,像是尸体上开出的彼岸之花。

白月一惊,连忙跑去不顾脏乱抱起谷雨。

拨开被血黏在脸上的发丝,白月这才看清怀中的男孩是多么的狼狈。

脸颊肿起撑开的嘴里隐约看见少了几颗牙,额头没破却也是青紫一片,脖子上一圈红痕,但最严重的还是耳朵,小小的耳垂上多了枚银制耳环,耳环四周带着焦色,那竟然是将耳环烧红生生烫了进去!没有出血,却也让不大的耳垂肿得像花生一样!

“谷雨?谷雨?”白月手上输送着仙力,焦急地喊着。

分神检查谷雨身上是否有其他伤口,万幸只是棉袄被刀子划破,未伤到里面,于是白月认真治疗起谷雨头部的伤。

治疗到一半,身后传来了嘈杂的人声,白月回头看去,密密的火把起起伏伏,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听着他们的话,白月明白是为了谷雨而来。

“快点找找,他一个小孩肯定跑不远!”

“我就知道那小屁孩是个坏种,当初在避难所就阴暗,真没想到他竟然对手无寸铁的老太太出手!”

“就是就是,老太太见他可怜收留他,真是个白眼狼!”

“好了,都闭嘴,小心惊动了此地的狐仙。”

“狐仙?村长,这轻策山真的有狐仙吗?”

……

带着谷雨回到自己洞府的白月,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心情有些复杂。

根据那些村民的话推断,谷雨这是打伤甚至打死了那位收留自己的老人畏罪潜逃了吗?而且他这一身的血也并不来自于他自身。

“呃……别靠近我!”经受仙家治疗的谷雨很快恢复了意识,皱着眉头痛苦的呻/吟着,“不,拿开……不!”

骤然睁大双眼,谷雨紧缩的瞳孔里满是恐惧。

良久,再不被刺激的谷雨才渐渐平复了呼吸,侧着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白月,“……你救了我。”

“对。”白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谷雨愣了一下,虽不解对方突然的冷漠,但也没有追问的想法,缓缓摆正脑袋闭上了双眼。

“……你没有想跟我说的吗?”白月对谷雨一声不吭的行为有些不满,“你脸颊和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耳朵上的……”

“不是什么大事。”谷雨打断了她,不想多谈。

“不是什么大事?”白月被气笑了,“呵,你也真厉害,顶着这套造型,说不是什么大事?!”

见糊弄不过去,谷雨疲惫地说道:“能不能麻烦你联系甘雨姐姐,将你认为的情况照说就好,她会调查清楚让你知道的,我好累,让我睡会……吧。”

说着,谷雨头一歪昏了过去。白月治愈了他的外伤,但被刺激的精神需要时间缓和。

……

白月恍然,送出了通信符箓。

很快,甘雨在天亮之前赶了过来,同行的还有璃月的律法专家烟绯。

业务熟练的二人在探望了沉睡的谷雨后,凭借白月的口述内容,很快确定了调查方向。

随着调查进度逐步推进,个中内幕浮出水面。

那位收养谷雨的婆婆是轻策庄原住民,老来得子,在享天伦之乐的时候老伴突发恶疾去了,她一个人靠卖些瓜果蔬菜和庄里的人都接济,养活自己抚养女儿。

她的女儿聪明可爱乖巧懂事,经常帮助婆婆办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街坊邻居都夸赞不已。

可好景不长,今年的冬天雪灾频发,很多没有得到及时妥当安排的灾民为了生存沦为盗贼,烧杀抢掠到了轻策庄。婆婆十四岁的女儿为保护她,成了刀下亡魂。

经此一折,婆婆精神出了问题,变得有些疯癫。

在灾民入庄时,大家看着她跟负责人商议,将看起来与她女儿一样乖巧的男孩领回了家。他们想着,要是有了新的孩子,婆婆内心的创伤约摸着会好些,便默契地没有上报她的精神状态。

可这点好心,害苦了谷雨。

晚归的谷雨激起了婆婆因过往而偏执的内心。谷雨一进门她就把人使劲拽进了屋里,关上门就给了谷雨一巴掌。

谷雨愣神没有躲过,巨力使他的脑袋里轰鸣不断,断断续续听到了婆婆在嘴里骂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不准你出去!女孩子就好好待在家里!”

许是缄默的谷雨落了她的面子,她愤怒地抓起谷雨的脑袋按到准备好的桌子上,咔哒一声,固定在桌面上的皮带牢牢锁住了谷雨的脑袋。

颈间的窒息感终于使他回过神来,他挣扎着,“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是女孩!!”

“不,你是女孩,是我女儿送你来陪我的。”脑袋被钳制着动弹不得,身上的棉服被划出一道道口子,谷雨听到婆婆嘟囔着:“这衣服真难看,一点都不适合你。”

余光看到了婆婆徒手抓着泛着红光的铁环向自己走来,她看着谷雨面露惊恐,心情不错地诱哄着:“乖,听话,待会你就变漂亮了,婆婆给你准备了小裙子。”

“拿开!别靠近我!拿开!不,啊——!”巨大的痛感席卷着谷雨,使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感谢婆婆是个老人,虽然干粗活多力气大,但总归不那么细心,谷雨挣开了皮带,恍惚间抄起手边的椅子砸向了她。

没有解气,谷雨直接扑了上去,一拳拳毫不留情地砸在她那张布满褶皱的令人生恶的脸上。

老年人很脆弱,即使是孩童的力量也被打得口吐鲜血,喷了谷雨一身。

暴走的谷雨终于停了下来,他静静地坐在老人身上,垂着脑袋,“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

谷雨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双手,对着光源,上面都是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时间有些崩溃。

哐哐哐——

房门被敲响,有人在外面问着。是听到动静赶来的邻居,他怕婆婆跟谷雨这俩老弱小出事。

谷雨被吓到了,慌不择路从窗子跳了出去。

门口的邻居看到了他,叫喊着追上来,这使谷雨更加恐慌,借着身形隐在灌从中逃跑。

那邻居追寻无果,回去找人一起破开了婆婆家的门,刚进去就被老人的惨状惊到。

他们七言八语拼凑出谷雨白眼狼的事实,抄起家伙就开始漫山搜寻。

……

白月摸上谷雨的耳垂,耳环紧紧地粘连着谷雨的血肉,让她不敢擅自动弹。

不过轻微的动作还是惊动了他。

男孩像是做了个极痛苦的梦,眼角溢出的泪水带出悲切的低吟。

“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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