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酿酒
徐长风把大门关好,领着林安在酒仓中走了一圈,淡道:“这里面除了酒不能偷喝,什么都能动。”
林安一一记住,连忙点头。
“你看到那个小房子没有,里面就有个木桶,等今日的事情做完,我会替你放好水。”徐长风又道。
林安闻言,依旧点头。
徐长风感觉有些奇怪,笑道:“你小子怎么进房后,都不说话?”
“徐大哥,不是您说,酿酒时,不能问问题吗?”林安辩解道。
徐长风一巴掌拍在林安脑袋上,说道:“咱们还没有开始酿酒”说完朝谷槽走去,“今晚咱们只起半槽稻谷,从这槽起,已经有半月时间了。”
林安想问稻谷发酵要这么长时间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徐长风老练无比,肯定等自己说话,好在他脑袋上拍巴掌。
林安依言,和徐长风一起把槽上一层布盖掀开。
那布盖一起,一股淡淡酵母味四散在空气当中,里间还夹杂着一丝清甜。
林安还没贪婪吸上两口,徐长风丢过一柄铁锹过来,下巴扬了扬,示意林安开始挖。
一旁林安小心接过,内心则是不断开始嘟囔,他看到墙边并不只一柄铁锹,何来徐长风只取了一柄过来,这分明是想着把他当成苦力。
他忽然觉得在这之前请的牛肚与鸡爪都喂了狗了,怎么上了一点年纪的人,都喜欢使劲坑后辈了?
林安下铲如飞,不多时就将面上的稻谷铲完。
他抬头朝徐长风看去,只见老者面庞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脸上皱纹横生,他心道徐大哥虽是筑基期修为,但也是一把年纪了。
“把这个穿上,踩着稻谷继续铲。”正当林安擦着汗,自我鼓励时,徐长风丢下一双黑色套鞋来。
林安顿时满脸黑线,十分不情愿将套鞋穿好。
林安以前在工厂打过工,去工地搬过砖,但没有一次在晚间干体力活。
此刻双脚踩在发酵好的稻谷上,只觉稻谷生软,一步一个脚印,第一铲下去,还有些不太好使力。
徐长风站在槽外,居高临下看着林安,催促道:“再不快些,天就快亮了。”
林安此刻连头也不抬,冷哼一声,双臂猛的发力,不住将稻谷铲飞出坑。
似有意发泄心中不满,林安故意有几铲将稻谷往徐长风身上洒。
可不知徐长风用了什么法子,那些稻谷一靠近徐长风的身子,似都长了眼一样,朝一旁坠去。
林安虽是铲得双臂发酸,但见此情景,内心忽的恍然明白过来。
自己还只铲半槽稻谷就已不耐烦,徐长风活了几十年,不知铲了多少稻谷,酿了多少酒了。
当下也不再生闷气,一铲一铲用力将坑槽中稻谷铲出。
半个小时过去,林安不仅双臂酸痛,双肺也似像火烧一般。
他从坑槽里爬出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酒没有喝的,茶水还是有的。”徐长风提着瓷壶过来,淡淡说道。
林安连忙接过,对着壶嘴猛的大灌。
那茶水清凉无比,也不知是什么泡的,林安一喝完,只觉神清气爽,要不是肌肉酸疼,他还以为自己刚睡醒。
“把这个铲到小车上,然后推过去倒在锅里。”徐长风背着双手朝大锅走去。
林安依言,从放工具处选了辆推车,他用手一摸,只感车内壁十分光洁,显然有人经常擦拭。
当下一铲一铲将稻谷铲到推车里,
然后推到大锅前。
徐长风早已将带柄的锅盖掀开,林安则是看到一个小坡,坡顶高度刚好与大锅一般高,连忙推着小车上去,然后一股脑将谷子倒在锅里。
林安此刻心中怒气全平,下铲时刻意调整呼息,将半槽稻谷倒到锅里时,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累。
等林安把推车放好,徐长风穿了双套鞋,他手里拿着一木制工具,不断把稻谷摊开,然后从一个小袋里抓些什么十分均匀洒在稻谷上面。
林安在一旁默默看着,将徐长风所有步骤看在眼里。
等一层一层的稻谷铺好,徐长风又取出一个黄色袋子,他十分小心从袋里拿出一颗药丸。
那药丸指甲盖大小,被徐长风十分小心放在稻谷上,他才满意上来。
“去把柴火搬来,可以开炉了。”徐长风道。
林安连忙去搬柴火,一连搬了十来趟,才看到墙角处有一辆扶手拉车,上面还放着干柴。
徐长风坐在一旁,老神自在看着林安搬得满头大汗,只是不住摇头。
林安恨得咬牙切齿,若是徐长风告知有扶手车,他最多跑两趟,并且不费什么力气。
等到柴火垒好,徐长风起身点了炉火,一时炉中火势雄烈,不多时蒸酒大锅就见着热气出来。
“先用猛火煮二十分钟,后面再加大火。”徐长风道,他走到接酒的坛子前,继续说道:“最先的半坛酒留着有用处,后面的酒拿来卖,这个你要记住。”
见徐长风望着自己,林安抿嘴点头。
“你在这里看着火,我去准备一下。”徐长风转身离开。
林安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离炉口远一点的位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心里开始思索起来。
若徐长风只是要他卖力气,没必要请他来,似乎这种力气活,半大小子都能做,但是徐长风为什么会选上自己呢。
林安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去喝茶时,徐长风又回来了。
“你别就坐着不动,看看锅四周有没有漏气的。”徐长风吩咐道。
“哦!”林安淡淡回了句,把热锅四周巡视了一遍。
其实锅的边缘位置,徐长风已经压得很实,并没有热气散出来。
徐长风坐在林安坐的板凳上,林安巡视好,只得站在一旁。
“火候很重要,影响着出酒的口感,另外我方才压了一颗‘益灵丹’,第一坛的前小半坛,算得上灵酒了。”徐长风道。
见徐长风盯着自己,林安弱弱问道:“我喝过没有。”
“那酒十分稀少,十年时间都酿不了几坛,哪能随便喝。”徐长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