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嘉奖三大营
时起微风，校场边的香木林，发出阵阵似笛声，犹如大明久违的凯旋之音。
马乾移步上前，望着校场上整齐肃立的三千营骑兵方队，心里倒是憋足了一口气。
“行！”马乾大手挥动指挥旗，并对着三千营骑兵方队大声说道，犹如千斤坠雷一般。
“我想知道，这些马匹都来自哪里啊？战斗力如何？”朱至澍似感没有北方战马的高大威猛，心中便是带有一些疑问。
“回殿下，这些都是纯正的建昌马，产自蜀地西侧高原。殿下切莫小瞧，虽然建昌马体格短小，不比北方草原上的骏马，但是却机巧灵活，吃苦耐闹特别善于跋山涉水，长途托运。十分便于山地作战和蜀地艰险道路的战场开辟和军粮运输......”神机营指挥同知杨展连忙细致解释道。
其实，说到建昌马，早在唐宋时代就有威名，而时期称谓的“蜀马”，其中便包含有建昌马，并时常当做贡马出蜀入京，礼于朝廷，馈向大臣。
随着指挥旗的摇动，三千营方阵队旗也在刹那间出动。
马蹄声在校场上此起彼伏的踩踏，骑兵手持利刃、弓箭对着标靶一一击中，并随即上演骑兵对峙演练，朱至澍也在此刻领略到川西建昌马的魅力所在。
“好好好！”朱至澍见着骑兵如此勇猛，便前往指挥台前侧，大声叫喊道，并用手鼓掌，心中充满激动和感慨。
演习按照既定计划，随即来到五军营方阵！
其实，朱至澍早先在恢复三大营建制时，便是极力保持成祖时期三大营的具体军事建制。
所以，五军营还是由精锐骑兵和步兵组成的快速机动野战军，成为蜀地陆基作战的基础力量。特别是对于蜀地这样包含盆地、丘陵、山地、平原、高原等多类型的地形，拥有一支强劲的山地特种野战军便是显得格外重要。
所以，朱至澍在加强布置广元一带防线时，就早抽取部分新军将士入广元卫，协同驻守，而广元也是由陕地进入四川的咽喉要道，绝对不能由任何闪失。
一阵军号声响起，伴随冲锋指挥旗摆动，五军营的骑兵和步兵互相配合前进，骑兵进取，步兵拱卫，合力推进进攻及防守防线，校场内外可是一阵喧闹，就连路过的百姓也是不由地往校场方向瞧去。
“这是什么军队啊，看着和见过的当兵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人群当中，一位挑着担子的农夫凑前瞧了瞧说道。
旁边百姓也是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有啥稀奇的。”
“我可是听说，这就是咱们蜀王殿下亲自训练的亲军，说战斗力比以前那些卫所兵油子强多了。”百姓你一言我一语，还惊扰到外围负责警戒的军士。
“什么人，赶快离开，这里是蜀中军事重地，擅惊扰者都将依罪论处。”军士的话语，带着寒刀般的肃杀之气，令百姓是望而却步。
“散了吧，散了吧......”百姓说着也就随即离开了野外校场外围。
“回殿下，三大营新军阅兵仪式结束，还请殿下训话！”总操练官马乾回到朱至澍身旁，俯腰毕恭请示道。
朱至澍看着眼前的三大营新军将士，自然是有多少心里话。
“请殿下训话！”在场新军将士无不半跪于地上，手握尖利兵器，竖插在校场营寨各角落的大明军旗也被南风吹起，宛如神兵下世也。
“好！”
“各位大明的将士，诸位蜀地的好男儿，今天我为你们入练三大营的成就感到无比的骄傲。你们呢？”朱至澍说话间，两眼充满着血气方刚，让在场将士无不为之振奋。
“我等愿誓死捍卫大明社稷！”
“我等愿誓死追随蜀王殿下！”
在场的三大营将士，遂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声音响彻九天云霄。
“很好，与诸位将士一同赴国难，是我朱至澍的荣幸，是蜀地百姓的福音，也是我大明朝不亡，必将万年的祥兆。”
“我等同愿意为殿下披荆斩棘，力克叛军、清军，复大明凋敝河山，以慰太祖高皇帝。”指挥高台周边武将文臣，也是随即表明心迹。
朱至澍抬手示意，指挥使孟明自然便知道予以何为。
“来人，把那些东西都抬上来！”孟明侧身向指挥台下的甲士说道。
“遵命！”
三大营将士，看着指挥台上出现的数个箱子，充满着疑惑，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甲士们列阵整齐、志气高昂的方队，犹如高山之松柏，沙漠之胡杨。
“把这些箱子全部打开。”朱至澍说完话后，孟明和众武将便上前，一一将箱子用刀挑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琳琅满目，令在场所有人也是为之一颤。
别说这些大头兵，就连身旁一干带着编制的武将，都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财宝。
“将士们，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五口大箱子里全是金银珠宝，都是从那蜀地的贪官污吏府中查抄而来。如今我就把这些全部赏赐给在场的所有人，因为有你们在，蜀地就在，蜀地在，大明就还在。”
朱至澍说着，情绪便是异常激动，想着大明国土沦丧，他身为亲王，又怎么能不悲痛......
朱至澍上前，随即拿起宝箱中的一枚银锭，在阳光的精心庇护下，小银锭犹如洁白珍珠一样散发耀眼的光芒，并转身望着台下一众将士。
“殿下，这可万万不可。殿下对于三大营新军将士的加持军饷已经是恩赐了。这些查抄财宝理应是充盈府库，以备日后与叛军、清军鏖战所用，也可为百姓置办物资，发展农、工、商生产。”
虽然马乾操劳军中事务不久，但是也深知蜀地眼前的困顿，也更知道朱至澍所要面临的各种阻碍、难关。
所以，对于此番额外嘉奖，便是会同其他将领极力推辞，更希望用于百姓和地方建设，才能让蜀地经济更上一层楼，也就能扩充军备了。
在众位武将的一再劝说下，朱至澍也是只好妥协让步，便留下一箱财物，作为三大营的应急军费，可筹措粮草、兵械马匹之用。
“就这样安排，众位将军觉得如何啊，可不要再推迟了。”朱至澍拉着一副语重心长且谦和的语调回道。
“末将遵命！谢过殿下。”众武将异口同声说道，并令指挥台下的新军将士致敬朱至澍。
“谢蜀王殿下恩赐！”
“蜀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蜀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恩……”朱至澍望着眼前的景象，发出一阵长叹，又不经意地笑出声来，旁边的武将也不清楚发生何事。
“马乾啊。”
总操练官马乾，听到朱至澍叫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紧，像团麻花一般。
“殿下，你可还有什么忧虑不是？”马乾毕竟在军营里呆的时间较长，也是个急性子，所以说话从来不拐外抹角，直接有啥说啥，也是得罪了不少地方和府城高官。
“忧虑什么？马乾啊，你可是多虑了。”朱至澍转头挥下衣袖，带着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想说的是，将军能够在如此窘迫之时间，就为蜀地训练出一批如此骁勇之士，实为大功一件。”
朱至澍说着，便拍了拍马乾的肩膀，厚实地像坚石一般，也不愧是行伍之人。
马乾听闻，心中是诚惶诚恐，连忙转身半躬道。
“殿下过赞了，这都是在下，身为新军操练官的分内之事，功劳是实在不敢当。倘若......倘若殿下真的要赏赐，台下的每位新军将士才是值得嘉奖的。”
朱至澍听闻这样的回答，内心还是颇为满意。
“好了好了，免礼吧。军士们自然要嘉奖，你也要重重赏赐。传本王令，马乾武官擢升一级。”
“殿下，这......这不可。”马乾实想极力推迟，
“是！”军中吏事当即登记造册。
“末将马乾谢过殿下，对殿下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马乾持军礼拜谢朱至澍。
“别动不动就死了什么的。你们都是大明的希望，知道吗？”朱至澍因为有带着现代的思想观念，所以对于这些古代腐儒之说法，也是排斥的。
“末将遵命！”
马乾听命后，也随即小步至台下，令军士将部分财物发放给总旗，由总旗传小旗，再分营传至每位军士手中。
“你说，咱们训练还有钱拿，这在大明朝可是破天荒了。”
五军营部小旗小声说道，挨着的军士脸上露出的笑容，也算是难得的。
“可不是嘛，要是留在老家那块，指不定被地主老财欺负成什么样子。咱们跟着殿下算是对了。”身边军士对朱至澍也是充满尊敬和恩德之意。
马乾听取朱至澍命令后，便指挥三大营军队回归正常编制，巡逻、编练、修整......
“殿下，三大营阅兵仪式已经结束，是否今日返回成都呢？”
护卫军指挥使孟明，自然是担忧朱至澍外出的安全情况，毕竟朱至澍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大半个四川恐怕都是要变天。
“今日就不回了，有三大营将士在场，这睡觉也踏实。”
朱至澍也是想真切感受一下三大营将士的军营日常生活，毕竟将士们也是人，是人也是有颗平凡生活的心啊。
“殿下，可是......”孟明刚话出，又欲言又止。
“好了，我意已决，就不必再多说了。”朱至澍斩钉截铁地说完话后，便在杨展、马乾的左右随行下，入校场主营帐区。
“传令，除开本部护卫军，三大营抽调精锐甲士增派巡逻小队。”孟明知会马乾后，也才能调动这三大营兵马。
“遵命！”
朱至澍刚好行至右营地时，听闻一阵疼痛声，便连忙赶过去。
“殿下......殿下小心。”
没几步，朱至澍便看见一群甲士围住，也就上前瞧瞧情况。
“是蜀王殿下！”后边的军士眼见朱至澍到来，连忙大声喊道，也是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啊......”
“拜见蜀王殿下！”周边军士连忙持礼一众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朱至澍上前看见一位背靠在运粮车轮边的军士，一阵疼痛叫喊，连忙问其原由。
“回蜀王殿下，他脚底受伤发脓了。”军士连忙解释道，而朱至澍听闻也是赶忙到伤兵跟前，并脱下伤兵鞋子，想看看伤情。
“这伤口发炎，必须马上消毒，杨展你让军医马上来这治疗。”朱至澍看了看伤口，便回头让杨展去找军医。
“是，殿下！”
“殿下，这可使不得，你这可是折煞小兵了，小兵承受不起啊。”伤兵连忙扶住车架说道，旁边的武将也是想劝阻，毕竟为一个小兵完全没必要。
“小子，你就别想那些了，好好养伤，以后出征打仗，还要靠你们呢。”
“谢过蜀王殿下。谢过蜀王殿下。”小兵激动地连声说着，眼角边也是流出了泪水。
随即，伤兵也被周围军士抬到医馆诊治......
“能多一个能拿武器的兵，四川就多一份安宁啊！”朱至澍回到营帐，在伏案下还思考着，这批精锐能不能都留在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