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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这场车祸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别说是许鹿了,  就连厉深都开始怀疑这起“巧合”的预谋性……他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

“抱歉,接下来我应该无法继续参加节目了。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号,知道它的人不超过五个,  我的私人用微信号也是这个。”抬腿走到门口,厉深回头补充了一句,  “期待下次再见。”

这并非出于礼貌的客套。

虽然不知两人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还有那份同生共死的情谊,  厉深期待能够再见到许鹿。

“厉哥,  有机会再见啊!”许鹿朝着厉深挥手微笑,面上带着一丝不舍,可更多的还是一种对未来的乐观与决心。

他的表现正如他向厉深倾诉的愿望那样: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两人能够是谈工作谈合作。

厉深会心一笑,  谁会不喜欢堂堂正正努力拼搏的人呢?

但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他就又进入到平时冷肃的工作状态中。

节目助理一直守在房门口,见厉深出来了,  便殷勤地问:“厉总您去哪儿?有什么需要的打电话吩咐我们就行了……”

“有急事需要回魔都处理,  小许会继续参加节目。”

厉深说完便头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并雷厉风行地给唯一信任的秘书拨去电话:“给我预订最近一班返回魔都的车票,今天内我要召开新闻发布会。顺便将董事长与林家的接触全都汇报给我,  动手隐蔽点,不要让人知道。”

哪怕厉姥爷年纪太大如今已经不怎么管事了,  可不妨碍他依旧是厉氏集团的最高掌权人。

厉深的生父是赘婿,  生母又走得早,所以是从小被厉姥爷带大的。

以前出于晚辈对长辈的敬重与信任,他并不愿打扰厉姥爷与林家多年的私交,  厉氏集团与林家的生意也没有插手过。

可现在,  他觉得厉姥爷被骗了,  林家那边没准有不小的图谋,为了达成联姻不择手段。

当晚。

白夕车祸重伤的消息得到曝光后,除了粉丝们心疼外,大部分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哈?炒作吧!

毕竟在收获了全网恶评的头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巧合得过了头,简直像是在博同情。

哪怕经纪人晒出了医院的病历本,也有很多网友觉得是伪造的。

直到有粉丝忍无可忍地将白夕头破血流地昏迷在担架上的照片发布后,网友们的议论声这才小了一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额……这绝壁是遭报应了吧?】

【剑人自有天收!】

【哦,知道了,不要浪费社会资源了,不想看他。】

【我就不明白厉深怎么找了这样的婚约者,家里长辈咋想的啊?】

【我擦,快去看刚刚厉氏集团紧急记者发布会的视频,这白夕真特么奇葩啊!】

视频中,厉深一个人站在讲台上,西装整肃,气势极盛,完全不像是刚刚才经历了极限高空跳水后紧急送医的伤患。

有记者问:“厉总,有接到消息称白夕先生车祸入院,不知您是否已经去慰问过了?”

厉深淡淡道:“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会顺便过去看看,再接厉董回家。”

——顺便?

记者们目光灼灼:“请问此次经历是否影响了您对白夕先生的感情?”

“没有感情,谈何影响?”厉深反问了一句,“对于几天前才初次见面且三观不合的陌生人,我认为我一直有在恪守正常的社交距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嗅到狗血味道的记者们眼睛都亮了。

之前白夕宣布和厉深的婚约搞了多大的阵仗啊!又是拉两家长辈出面,又是在舞台上唱情歌什么的,厉深破天荒地没有派法务部动手,大家都以为两人已经定情了。

因此,后来厉深在野外求生直播里对白夕表现得不冷不热,大家也只当他情绪内敛,这也很符合大家对于霸道总裁的想象。

原来一切都是白夕演独角戏啊!

记者:“那对于白夕先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消息,厉总您是怎么看的?”

厉深:“碍于两家情面,本人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出面说明。婚约只是两家关系亲厚的长辈之间的一个玩笑话,而此次参与《走进伊甸园》的录制则是家中长辈组织的一次相亲活动,当不得真。”

记者:“那您与白夕先生在《走进伊甸园》中分到同一组,是剧本还是偶然?”

厉深:“偶然,在遇到许鹿之前,我认为一个人能更好地进行野外求生活动。”

记者们纷纷表示理解了。

无意相亲的晚辈碍于长辈的面子,于是跟长辈朋友的孙子相亲走过场,结果因为《走进伊甸园》的规则被架在那儿下不来了!

而野外求生又是不能接触手机的,所以白夕的经纪公司将两人的cp被强硬地给凑上了。

下属们被董事长管辖着,又联系不上老板,自然也无从澄清什么。

“给大家造成了那么多误会,也是本人大意的原因,希望今后大家能不要再议论所谓的两家婚约。”厉深微微低头,礼貌致意,又问:“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记者们想问的不要太多。

“请问您对于许鹿是怎么看的?”

“很多人都在说您和许鹿有cp感,碍于您已经定下了婚约,所以没人敢往外说……若是许鹿那边利用这件事进行营销呢?”

“您义无反顾地跳下悬崖去救许鹿,您当时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对于这些问题,厉深有所筛选地给予了答复。

“许鹿很好,他很了解我,如果我有弟弟,就会是这样的感觉。”

“在《走进伊甸园》的录制结束后,许鹿就会永久性退出娱乐圈,他不可能利用此事进行营销,但是如果有人恶意借此生事,厉氏集团的法务部将会维护我们的名誉不受侵害。”

“我很欣赏许鹿,觉得他不能死,也感谢他还活着。”

记者发布会里的内容没有丝毫赘余,都是广大观众想要看到的。

【打脸技术哪家强,还是得找厉总啊~】

【厉总x许鹿太好嗑了,我老早就想说了,每次看到他们活动时那默契的对视我就姨母笑,一旁杵着刷存在感的白夕太讨人厌了!】

【厉总那么严格的人都对鹿鹿的评价很好哎,可见鹿鹿真的很棒,就是不适合娱乐圈。】

【让立白洗衣液cp永久退市吧,现在是肾虚cp的时代!】

【……草,肾虚cp是谁想出来的名字,太损了太损了!不过老子今天就要磕爆肾虚cp!】

【仔细想想其实也挺好,厉总和许鹿都不混娱乐圈了,离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远点,只是咱们磕cp艰难了……】

原本人气很旺盛、到处撒欢的立白洗衣液cp粉,一朝就变成了邪门的过街老鼠,谁敢提一嘴都要被厉深和许鹿的粉丝怼回去。

而且不是普通的cp之争,实在是涉及生死大仇,不共戴天!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厉深才不紧不慢地抵达了白夕所在的医院。

林家现在不缺钱,白夕住的是居住环境向高级酒店看齐的vip豪华病房,保密性极好,24小时有专门医护人员看护。

推开门,就见两位老管家安静地立在一旁,厉姥爷和林家老爷子则在沙发上说着什么。

而病床上的白夕身上扎满了绷带,一副苍白可怜又美丽的样子。

厉姥爷一看白夕,气就不打一处来,将他连拖带拽地拉到了隔壁的小客厅里。

他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先生,穿着一身西装,拄着拐杖,俨然一位优雅又温和的老绅士,能够令他动怒的事情真的不多。

“小夕那么好的孩子你不要,你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了吧?我看到你搞的那个新闻发布会了,你究竟是在干什么?有你这么打长辈脸的吗?你个不肖子孙!”

厉深面无表情地道:“姥爷,包办婚姻不可取,”

厉姥爷怒目横眉:“小夕在节目里做的那点事儿,我也知道了。年轻人争强好胜也没什么,不就是你太冷落他去亲近另一个陌生男孩儿,才导致他一时想不开的吗?”

“许鹿是个好孩子,我把他当弟弟,而白夕不过是陌生人,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厉深脸上满是淡漠,“说到底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顾得了这么多陌生人?”

厉姥爷眯起眼睛:“你仔细看看小夕那张脸,你难道会不喜欢吗?”

厉深:“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见外孙实在不开窍,厉姥爷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真的搞包办婚姻,枉顾孩子的意愿,两家缔结商业联姻吧?

他只能说:“我专程请人算过你们的生辰八字,你是紫微星命格,他是天府星命格,一个皇帝命一个皇后命,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厉深整个人都迷惑了,愈发觉得自己姥爷上了林家的当,继而语重心长地说,“姥爷,封建迷信不可取,您平日少看些小说……”

“你还当我是老糊涂了,上当受骗了啊?你姥爷当年纵横商场的时候,你连个影儿都没有呢!”厉姥爷眼珠子一瞪。

闻言,厉深微微一笑,心想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被好友背叛这种事是说不准的,当局者迷罢了。

“姥爷,因为他的逞能差点害死许鹿,哪怕他本人并没有害人的意愿,但也不妨碍我厌恶他,您别劝我了。”

厉姥爷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自家宝贝蛋为了救人还跳崖了呢,多危险!

他也就是听说了厉深平安无事,才没在第一时间进行关心,可真要论重要程度,白夕哪比得上厉深。

“行了,我老了,也管不动你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是不想你以后老了,没人陪伴,找对象还是得找门当户对的,也不会算计咱家产。”

厉深用安慰的语气说:“这种事勉强不来,您也是知道的。”

他这边先斩后奏,先将新闻发布会开了,厉姥爷也不可能再说什么打自家孙儿的脸,而且没准外人还要传厉家内部腐朽什么的……到时候大家脸上都难看。

“那位算命先生说,你近几年命中有一大劫,需要天府星命格才能消灾解难。”厉姥爷拍了拍厉深的肩膀,“我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厉深失笑:“简直荒诞。”

就算真有什么因果注定,那他也是行善积德、不做亏心事的人,更不用害怕。

就在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白夕醒来了。

一睁开眼,他就娇滴滴又空悲切地呼唤起来:“厉深哥哥,厉深哥哥你来看我了吗?你在哪里呀?”

厉深:“……”

这个语调当真是千回百转、愁肠百结,他的眼皮子抽搐了两下。

就,非常做作。

不过等看到白夕的脸后,厉深又不由生疑。

是错觉吗?

这张脸突然更加漂亮了。

肌肤如剥壳鸡蛋般光滑细腻,眉黛远山,双瞳剪水,长睫犹如蒲扇的蝴蝶,嘴唇不点而朱……哪怕身上宽松的病人服都遮不住那一抹清纯又妖艳的风情。

想来病弱西子也不过如是。

白夕见到厉深后,用纤纤手指揪着心口的病号服,微微垂眸,作真情告白状。

“厉深哥哥,求求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你,从小时候看电视起就最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跟你定有婚约的时候,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恨不得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全天下的人……”

厉深太阳穴鼓鼓地跳着,烦躁郁闷的同时,总觉得脑子里浮现出一种古怪的情绪。

“你应该心疼他”、“你是他的未婚夫”、“你们是天定良缘”、“难道你要辜负他吗”……

白夕说到动情处,吸了吸鼻子,落下两行清泪:“厉深哥哥,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知道自己因为冲动做错了事,但我会弥补你、弥补许鹿的……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我没那么恶毒,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不知为何,白夕美貌的吸引力越来越强了,像是轻柔的丝带,不知不觉的套在了厉深身上,拖曳着他的心。

厉深张了张口,险些失神地答应下来。

“嘀嘀嘀~”

突然,裤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看,来电人正是许鹿。

厉深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心中生出一股“得救了”的感觉。

接起电话,许鹿关切地声音传来。

“厉哥,白哥现在怎样了?”

厉深:“他已经醒了,正在跟我说话,房间里有两位长辈和两位管家。”

一向严谨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跟许鹿解释现在没有与白夕独处的情况。

许鹿:“这样啊!可以开免提吗,我希望能够和白哥说两句。”

厉深没什么意见,将免提打开。

“白哥!听得出我的声音吗?我是许鹿!”

“跟你玩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我能感受到你既坚强又开放,什么事都敢做,让人敬佩这份勇气,想来你接下来一定会制造一个让大家都为之惊叹的惊喜吧?”

“听说珍惜你的男生有很多很多,所以你不要难过!我觉得白哥你没那么喜欢厉哥,只是将对偶像的憧憬错认成了某种感情而已,我们当粉丝的,应该理智一点,否则与私生粉有什么两样?”

“不要因为我摔到悬崖底就将错揽在你自己身上呀,是我不小心,我之后会澄清的。可惜听说白哥来不了了,所以接下来我会带着你的份在《走进伊甸园》里努力到最后的,再见!”

许鹿吧啦吧啦说完一堆就挂了电话,白夕愣是吱都没来得及吱一声。

可是这段话里透露的内容着实有些多了,半夸半贬,似夸非贬的,让他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什么叫做“什么事都敢做让人佩服这份勇气”,是说他惹是生非很厉害吗?

——什么叫做“珍惜你的男生很多很多”,是说他很花心到处勾搭男人吗?

——什么叫做“没那么喜欢厉哥,与私生粉有什么两样”……这是将他打作追星追到三观稀碎的私生粉了吗?

还有,最后又大声重申一遍救命之恩,是为了警告他不要与厉深多做纠缠吧!

白夕觉得自己被指着鼻子一通骂,最后对方潇潇洒洒拍屁股走人,徒留自己哑巴吃黄连,脸上柔弱的表情险些破功。

可电话都已经挂掉了,他现在怎能在这堆“大人物”面前发脾气?

“厉深哥哥,帮我谢谢许鹿的祝福,我……有些累了,就先睡下了。如果你之后有空能来看我,我会很高兴。我曾经怕你嫌弃我柔弱,但其实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外人只看到了我的人设。”

白夕揉了揉遍布血丝的眼睛,一副感动的模样,实际上是被气的,放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就差把被套扯碎了。

太气了!那个贱人!!!

都要退圈了还不忘恶心他一把,这是什么极端毒唯!

与白夕相反的是,厉深的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意都快止不住了。

还是小许可爱啊,猜到自己这边处境尴尬,就打电话过来阴阳怪气几句……就是这耍小心眼的水平还有待提高,想来也是经过努力了?

“姥爷,走了。”厉深缓缓将笑意收敛,用残存的微笑对白夕说,“再见,好好养伤。”

厉深觉得白夕脑袋的伤真的很重,连人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他是不可能在一个陌生偏执狂身上浪费时间的。

这本是一句客套,可是因着他的表情和言语都比先前要柔和很多,以至于白夕认为是自己的媚术生效了。

那场车祸让他因祸得福,大脑受伤陷入濒死的时候,偶然开启了朱颜果中的禁制,获得了一部《天媚功》的媚术功法。

这部功法只有特殊命格之人方可开启,开启后想要升级,就需要优质男子的精气。

而何为优质男子呢?便是那些命格独特的人。

此功法若是修炼到顶级,那么他只需一个眨眼微笑,便可让人俯首臣称,何等强大!

……

出了医院后,在自家的车里,厉姥爷不禁说:“那个许鹿,有些花样,你不要被骗。”

“他若是当真有些花样,就不会长着那张脸却一直受打压,到最后要退圈了。”厉深眉目微敛,“姥爷,您不要误会他,他现在爆红了,也依旧要退圈,是个心性纯善之人,绝对没有对我打歪主意。刚才也是为了我才这么说的,我看他能够长点心思不容易。”

——绝、对?

厉姥爷有些牙疼:“你该不会是喜欢那个男孩儿,才……”

“您不要胡说。”厉深下意识摆手,可想到当初那一夜自己立正了半个晚上的兄弟,又不禁有些心虚。

当然,再心虚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我只是把小许当弟弟看待罢了,他将来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事业的。”

厉姥爷语重心长地对厉深教育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小孩长得清秀无害,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人,往往心眼最多?指不定是声东击西,欲拒还迎,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厉深:“姥爷,他不是那种人。”

厉姥爷半开玩笑地说:“等你上套了就知道错了。”那些表现得恰到好处的小心机才是最可怕的。

厉深斩钉截铁:“我不可能上套。”

后来,厉深每每回想起这一段谈话,都在感慨自己预测精准。

他的确没有上套。

上套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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