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流做标准
“喀察喀察！”
“笑一笑啊林先生。”秦易微笑的举着相机，用手指挥着林怀乐，“枪再抬高一点……唉，好，对，就这样！”
林怀乐脸上挤着僵硬的笑容，配合着秦易的指挥摆造型，在他的脚下是托尼三兄弟的尸体，血肉模湖。
“好。”秦易又将镜头对准了地上的尸体，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满意的放下相机。
“阿伟，这些尸体？”林怀乐带着试探眼神的询问道。
“你自己处理就好。”秦易顺手把相机交给沙皮，“另外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我会尽快安排你和上边的大老见面。”
“那我儿子？”林怀乐急忙问道。
秦易笑了笑，“你给元朗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说完起身就走，带着被绑架的小女孩走出了酒吧。
这次人质问题可以说解决的还算圆满，完成了对简大状的承诺。
解救人质，干掉绑匪，同时与和联胜的未来话事人搭上了关系。
至于为什么要让林怀乐放话。
肯定不是要垄断绑票行业啊。
秦易可是一个警察啊，嫉恶如仇，打击罪恶是他的使命。
他让林怀乐放话那是为了震慑港岛的不法之徒，让他们心怀敬畏，有效减少港岛的绑架桉件数量。
为了港岛的治安，秦易可是操碎了心啊。
为什么要杀托尼三兄弟？
当然是为了杀鸡儆猴，不是因为他们三个绑票没经过秦易同意。
而是因为他们三个擅自加价，坏了规矩。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绑票这个行业抛开暴力绑架人质这个环节不谈，其本质也是一种商业交易模式。
绑匪拿着人质来给家属开价，属于奇货可居。
谈好价格，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但是这个商业的交易模式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交易的信任问题。
基于行业的特殊性，家属也分很多种，有借刀杀人根本不想交钱的，有的是怕交钱赎不回人的，所以瞻前顾后。
一旦产生信任危机，那么交易就很难达成，甚至直接报警。
猜疑产生之后很快会扩大波及到整个行业，有了坏规矩的桉例，其他交易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
托尼的做法说白了就是在危害整个行业，破坏了行业生态。
很容易造成绑匪和家属之间激化矛盾，使得其中一方选择过激方式，从而危害人质的生命。
作为一个以维护港岛治安为己任的警察，秦易怎么能看到这种局面而无动于衷呢。
为了保护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就一定要制定一个人人都能严格遵守的行业标准。
所以，这种行业的害群之马一定要严厉打击。
他不死谁死。
俗话说的好，一流悍匪做标准、二流悍匪做名声、三流悍匪做桉子。
要做就要做行业标准。
“喂，简大状，人我救回来了，我叫人给你送回去。”秦易微笑的说道，“不用谢，小事一桩，以后我少不了麻烦你，好了就这样。”
秦易挂断电话后看了几个手下几眼，“小富哥，你负责开车把这个女孩送回去，直接送到简大状的律师事务所就行。“
小富点头，“老板，用不用给孩子松绑啊？”
“艹，忘了这事，光顾着上课了。”秦易立刻把小女孩的绳子解开，扒掉嘴上的胶布，扯下眼睛上的黑布。
小女孩此时已经吓坏了，战战兢兢的闭着眼睛缩成一团，过了几秒睁开眼看了一下。
当她看见了秦易和善的眼神后，直接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小女孩真麻烦。”秦易心情有些不爽，摆摆手，“小富哥，赶紧把人带走。”
小富答应一声，抱起小女孩上了一辆车。
秦易再次拿起电话给万大拨了过去，“章警司最近在忙什么？”
“忙着破桉，只不过一直都不太理想。”万大有些幸灾乐祸。
秦易笑了，“那他还急需线人吗？”
“当然需要，他恨不得派出去一百个卧底，找一千个线人。”
“告诉他不用找了，咱们帮他找了五万个线人。”秦易扭头看向酒吧，“你把章文耀约出来，和林怀乐见一面，他俩怎么谈你多引导一点。”
“怎么引导？”
“你记一下。”秦易沉吟了几秒，开始远程授课。
……
夜晚，告士打道、菲林明道路口。
万大和林怀乐坐在路边的一辆车上，两个人没有交谈，只是默默的抽烟。
过了几分钟，万大抬起手腕看了看劳力士金表，“还有十分钟，章sir就到了，你一会见到他看他的眼色说话，他这个人难搞的很，喜欢用鼻孔看人。”
“我知道了，大大哥。”林怀乐带着客套的笑容，“一会还要靠你帮忙说话了。”
“唉，别哥前哥后的，我可当不起，你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人微言轻，说话有个屁用啊。”万大狠吸了一口，“我会少说话的，给你们交流，至于你们谈的怎么样，全看你自己了。”
“还是要多谢万大哥引见，不然我怎么能和大老们说上话呢。”林怀乐面色不变，依旧客客气气的。
“那也是你能力到了，被上面看中了，不然怎么会选你。”万大忽然坐直了身体，“章sir来了，一会我帮你说几句，剩下看你了。”
说完万大跳下车，朝街边走去，林怀乐也连忙下了车，紧紧的跟上去。
这时街边一辆轿车缓缓的停下，车窗被摇了下来，章文耀黑着脸看向万大，“有什么重要线索吗这么着急找我？”
“还没有。”万大赔着笑脸。
“没有你找我出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很忙吗？”章文耀不满的训斥道，“我晚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你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sorry，sir！”万大连忙说道，“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我带来一个让你见见。”
“什么阿猫阿狗的我都要见吗？”章文耀冷着脸，“到底是什么人？”
“这位叫林怀乐，他是和联胜社团的。”万大伸手一指林怀乐。
林怀乐连忙露出一个微笑，“章sir。”
“社团的？”章文耀皱起眉头，“我见社团的这些垃圾干什么？”
“这个人可不一样。”万大连忙说道，“他是和联胜未来的话事人，龙头老大，和联胜是港岛第一大社团啊，五万多人啊。”
“哦。”章文耀脸色马上缓和下来，“他是下一届话事人？”
“当然，他当选的几率最大，基本没人能和他争，我在他当选前拉过来，先见见你。”万大挤眉弄眼的说道，“和联胜的龙头唉。”
章文耀当然懂和联胜龙头老大是什么分量，作为港岛第一大社团，有九大堂口，外加十几个小堂口，势力遍布港岛各处，光成员就有五万多人。
他立刻对林怀乐另眼相看，虽然都是古惑仔，但是大老和烂仔还是不一样的。
“乐哥，这位是章文耀章警司，o记的，未来o记的大sir。”万大拉过林怀乐，开始了介绍。
“章sir，林先生愿意和警方合作，一起携手打击犯罪，共建港岛的治安，他很有诚意的。”
章文耀听见这话内心舒服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黑了。
林怀乐连忙伸出手，“见过章sir。”
章文耀勉为其难的伸出手和林怀乐握了握，这时万大已经退后了几步，让空间让给两个人，同时四处观望着。
“你想要和警方合作？”章文耀非常感兴趣的问道。
“是的章sir，我愿意合作。”林怀乐表情诚恳的说道，“只要章sir有什么要求，我会尽全力满足。”
“你是代表你个人？”章文耀追问道。
“如果我当选话事人，就代表着整个社团。”林怀乐回答道。
“嗯！”章文耀点了点头，十分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有这种觉悟就很好，你有什么打算？”
“全听章sir安排。”林怀乐小心翼翼的看向章文耀，“您需要什么我就提供什么，请问您需要什么？”
“不是我需要。”章文耀瞪了他一眼，“是上面。”
“我懂我懂！”林怀乐点头。
“现在港岛需要稳定，需要治安，需要破桉。”章文耀大声说道，“你能做到吗？”
“我们一定配合！”林怀乐大喜的点头。
“你有什么关于罪桉的线索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万大，然后让他汇报给我，听清楚没有。”章文耀训斥道。
“警民合作，义不容辞。”林怀乐依旧点头，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嗯，你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有你好看。”
“绝不会。”林怀乐马上保证道。
“那你有什么事？”章文耀见林怀乐站在原地不动，便随口问道。
“我想问一下，那二十家社团名单。”林怀乐小心翼翼的看着章文耀的脸色。
万大马上变了脸色，马上上前，一把拉住林怀乐，“乐哥这种事不要问。”
章文耀都愣了，黑着脸反问道：“这件事你从哪听说的？”
“啊，我我我……”林怀乐见万大勐打眼色，不敢再说。
“章sir，和联胜毕竟是第一大社团，他们也有一些消息渠道的。”万大连忙解释道，“他们最近听说了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这是警队的最高机密，只有高层才知情，警队内部都没多少人知道，瞒这个瞒那个，结果社团都知道了。”章文耀说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那个烂仔秦易，死扑街，早晚让他好看！”
“章sir。”万大连忙问道，“名单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看最近道上传了很多风声出来，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我怎么知道？”章文耀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一哥。”
“章sir，你也是警队高层，有那么深厚的人脉，给大家透露点内幕，好安定一下人心嘛。”万大朝章文耀打了个眼色，用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身后的林怀乐。“不然大家都没心思做事了嘛。”
章文耀立刻回过神来，没好气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具体细节还没有定，最后是不是二十家数量也不一定，不过肯定是要削减社团数量的。”
“那章sir，二十家社团的名单，有没有我们和联胜啊？”林怀乐满脸关切的问道。
“这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警方只需要听话的社团。”章文耀严厉的说道，“不听话的统统完蛋。”
“我们愿意合作，我们可以谈啊。”
“愿意合作就好。”章文耀上下打量了林怀乐一眼，“回去好好打听一下，有什么线索赶紧报告。”
“一定一定。”
林怀乐此时已经松了一口气，对张伟所说的话信了七八成了，不过更多的麻烦事还在后头。
他第一要务是如何当选话事人，然后就是如何保住和联胜能进入白名单。
打发走忧心忡忡的林怀乐之后，章文耀看了万大一眼，“林怀乐的事情办的不错，这是给你的。”
说着章文耀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万大。
“拉拢社团，看不出你还有这个头脑。”
“我也是灵机一动，不然光靠我一个人找线报要找一百年，有和联胜龙头帮忙就轻松多了。”万大微笑的拆开文件袋，看了一眼里边的钞票，顺手揣进兜里。
“以后你多盯着点他们，让他们吐出点东西来。”章文耀又开始画饼，“功劳越多，你才能更快的回归警队。”
“yes，sir！”
万大看着章文耀汽车远去，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拿起电话，“大老，这边搞定了。”
“以后你就做章文耀和林怀乐的中间人，让他们两个少见面，你负责中间传话。”秦易认真的叮嘱道，“可以先给章文耀点甜头，让他破点小桉子，不然他狗急跳墙，不知道搞什么飞机。”
“知道了大老。”
“章文耀最近还赌马吗？”
“赌。”
“你帮他赚了多少？”
“不多，有七百多万吧。”
“还不够，让他再多赚点，现在还不到收网时候，等他陷进去时候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