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哎嘿！替换掉！
第二天在飞机的头等舱，诸伏景光正在跟僮梓小声汇报昨天的拍卖结果。
“这次到手的资金有十亿美金了，拍卖行那边说，因为竞争太激烈，他们把原本打算打包卖出的物品都分拆了单件售出，所以一晚上只卖了四分之一，为了后续能卖到更好的价格，那边打算饥饿营销。”
男人低头看着记事本，报出了具体的数据，一抬头，看到女孩儿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倒是不怯场，蓝灰色的猫眼温柔地回看过去：“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女孩儿摇摇头，感慨道：“我只是觉得好佩服哦，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毫无违和感，怎么看都是个金牌秘书吧。话说，你们是不是都这么有本事，做什么就像什么？”
男人笑起来：“你是指他们两个？”——昨天同在楼顶的另外两人。
僮梓点点头：“是呀。”
男人想了想：“跟我不一起的我不确定，但应该他也能做到，我同期嘛，那是肯定可以了，他可是我们那届的第一。”
哇哦。第一啊。
学渣本渣的猫猫嘴角流下了羡慕的泪水qaq
……对了，这次为了哄白毛大猫猫忘掉“偷腥猫”这个词，她可是忍痛答应了要补课的tat，基本的都得补一遍，然后塞学校里去上学qwq，年龄够了就去咒术高专，以委培的名义入学tt，反正绕来绕去就是逃不过上学呗，真不愧是五条老！师！啊！
僮梓是真认命了，毕竟白毛大猫猫也是为了她好。如她自己说的，被人管着其实心里挺舒服的，就是脑子不舒服tat
等诸伏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僮梓打开了手机：“小槐？睡着了？那我留个言哦，想办法弄清那家拍卖行的安保，他们既然不想赚抽成而是打算自己做这生意，那东西咱们就拿回来。你有空做一下准备，我去一趟。”
回去直接跟降谷的上级见了一面，毕竟这次诸伏暴露的原因是出了内鬼，但降谷却没暴露，说明降谷的上级是没问题的。
他们如此这般地商量了整整两天之后，僮梓的想法终于得以初步实现。
首先，诸伏回去自己的部门述职，带着僮梓一起，就算那个内鬼还没被抓出来，他们也不怵，因为安室他们给酒厂那边上报的是刚刚杀死苏格兰的时候有个咒术师搅局，他们就没来得及检查尸体，而诸伏这边的供词只要跟那边能对上就行了，就说当时已经是假死状态了，就连咒术师都救不了他，最后咒术师用术把他俩的生命相连，这才把他救回来。
所以现在这个咒术师不得不投到公安这边来，希望能在对口的部门工作。
于是僮梓的入职就敲定了，但她年龄太小，公安不可能雇佣童工，就让诸伏转部，做她的传声筒。
刚好那个部门跟诸伏之前的部门八竿子打不着的，快相当于跨行了都，所以之后对他的审查也能不那么苛刻。
想得挺好的，但其实公安内部也水深。
因为诸伏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她的力量浸染，所以他自己就是个天然的定位信物。
他被封闭审查的第一晚，僮梓让小槐干扰监控，自己顺着定位瞬移进去看情况的时候，就见到了状态十分糟糕的诸伏，而他的情况之所以这么糟糕，是因为被人拷问了她的消息。
诸伏当然不会说，但这样也不行，她当晚就瞬移去了降谷上级的家——当时那家伙特地问她要了信物——跟他如此这般一说。
第二天早上背地里搞事的家伙们的资料就全在僮梓这里了，被她往五条悟那里一捅。
——好家伙，其中还有五条家的人脉呢，眼见得白毛大猫猫要发飙了。
于是第二天晚上僮梓又去看了诸伏，这下正常了╮(╯▽╰)╭
行叭，这下她可以稍微放心去帮五条悟的忙了。
真的，那家伙亲口跟她说的，请她帮个忙，因为实在不会管孩子，不知道现在他家小孩儿的情况是否正常，让她去看看情况。
僮梓怕自己一个冲动又直接上手，就让五条悟也一起，藏在暗处，要她没忍住就阻止她。
——为了补偿五条悟被耽误的时间，她还答应了等看过小孩儿之后帮他清半天任务。
去的时候她就听五条悟讲了关于伏黑甚尔，还有伏黑惠跟伏黑津美纪的相关事情，听得她大呼“冤大头”╮(╯_╰)╭
白毛大猫猫很不满，但紫水晶小猫猫振振有词：“卖孩子是犯法的！咒术师也是人，凭什么法律不能制裁他们！话说你们评定诅咒师的其中一个标准就是是否杀过无辜者吧？所以说，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嘛你还真给钱了！十亿啊那是十亿啊！”猫猫抓狂jpg
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因为五条悟给禅院家付了十亿赎回了惠的人身自由，所以严格说来这只法盲猫猫也参与了人/口买卖……真是糟心得一言难尽。
白毛猫猫看着身边的小猫猫抓狂的可爱（？）样子，心情好极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把那十亿放在眼里，所以完全没被影响心情，反而看身边这只小猫猫的丰富表情真是好有意思呢╮(╯▽╰)╭
结果到了姐弟俩的学校，紫水晶小猫猫又要窒息了。
她发现惠很在意津美纪，当然他俩年纪尚小，那孩子也不喊津美纪姐姐，而是直呼名字，僮梓也无法分辨那是怎样类型的在意，但他既然那么在意津美纪，他自己居然拒绝修炼术式！
俩人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时，五条悟觉得僮梓一脸窒息的表情未免过于夸张了，就在旁边说了说他的看法：“只是打架而已，没这么严重的吧？男孩子嘛。”
僮梓猫猫窒息脸：“对，打架确实不严重，懦弱才严重，忘恩负义更严重。”
五条悟：……
那天跟僮梓猫猫贴贴之后，他大概有点明白僮梓的思路了，这女孩儿啊，既然他被她视作自己人，那么对他的恶意女孩儿就会感同身受，自动把承担恶意的对象想象成自己，所以一旦成为她的朋友，就会享受到她全方位的庇护——因为僮梓是个不由自主就会应激反击的家伙，当她对朋友过于感同身受的时候，朋友受委屈了她也同样会应激反击。
难怪她以前的“朋友”都会嫌她管太多，之前五条悟还没大感觉，这时听到她对惠的评价，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这家伙除了护犊子之外，还是个双标猫啊，别人天平两边不放筹码时是平的，她的天平，啥也没放呢，五条悟这边就沉下去了，另一边管是谁呢，都压不过五条悟去。
当然五条猫猫自己挺受用这种偏爱的，因为这是紫水晶猫猫的下意识反应，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这种偏爱五条猫猫喜欢死了，于是决定牺牲一次惠（喂！）看看她能怎么处理。
他们专门找了午休的时间过来的，就为了跟小孩儿说上话。
惠是小学的毕业班，明年上国中，而津美纪已经国中二年级了，比惠大两岁，两人不在一个学部，僮梓就没担心津美纪会碰到她跟他的谈话。
她把他叫了出来，说想要了解一下情况。惠很懂礼貌，尽管觉得她很可疑，也还是乖乖巧巧的样子。
僮梓是这样开局的：“是这样的，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是属于天与咒缚的一种，虽然没有咒力但同样可以战斗，所以五条老师也想要庇护我，想让我姓五条。”
“但是我稍微了解了一下，发现五条老师其实在家里处境并不好，而他自己都没发现。也是，毕竟相比起在五条家，他在各处的处境都更加不好，对比之下，他恐怕才觉得五条家可以给我庇护吧。”
“但其实我挺强的，为了向他证明这一点，我在国外帮他做了一年的特级任务。单独做。”
海胆头小乖乖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碧绿的眼睛也睁大了，他毕竟出身就在咒术界，很明白出特级任务是个什么概念，顿时对面前这个漂亮纤细的女孩子肃然起敬。
僮梓仔细观察着惠的反应，发现这小孩儿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糟糕，于是态度更加好了些：“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他庇护，但他觉得我长这么大没怎么上过学，这一点很不好，还是想要给我弄个户籍，来学校上一下学试试，然后国中毕业进高专。”
小男孩点点头，显然这个观念他也赞同。
“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姓伏黑，反正你们也是他在庇护的。”
小男孩没犹豫，点点头：“没问题的，家里没大人。”这是比较自由的意思？
僮梓开始犹豫不决，让小男孩儿有些在意：“怎么了嘛，是钱的问题吗？”
女孩儿摇摇头：“不，我从小就在暗世界混了，赚了不少钱，也见了不少事，听五条老师说了你家的事情之后，我以为你会想要保护你姐姐，刚好我是个天与咒缚，看起来就是普通人，又跟你姐姐差不多大，做个明面上的靶子再适合不过，但我又听说，你并不想当咒术师？”
男孩儿警惕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孩儿叹了口气：“人跟人是不同的，惠。有些人天生就有术式，有些人就没有。同样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棵杂草，能够混在杂草堆里自由生长，但还有人一生下来就已经陷入了阴谋的漩涡里，不得摆脱，只能随波逐流。”
“惠，你觉得，小小年纪就已经价值十亿日元的你，属于哪一种呢？”
小男孩情绪激动起来：“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想要我跟津美纪，我们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
女孩儿看他的眼神有些怜爱，让他更加不爽，但女孩儿出口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跟五条老师是一样的，都是出生在漩涡里的人。你们身边亲近的人，都得是心性跟实力能跟上的那种才行，但凡缺了其一，夏油杰就是前车之鉴。”
身后有点动静，僮梓以为是五条悟被她的言论惊到了，就也并不在意。
“夏油杰有实力，但心性并未长成，那时候的五条老师就像这时候的你一样，人家正因为他而卷入阴谋里，只说一句苦夏，他就再不去关注。”
“夏油杰的实力很强，是颗有用的棋子。所以他现在尽管活得像是死去了，但仍然还算自由地活着。可津美纪呢？你想象一下，当她被你身边的阴谋波及，她会是什么下场？我告诉你，大概率她不会死，而是生不如死——那也是颗好用的棋子啊，掌握了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而你甚至弱得连反抗的实力都没有。”
僮梓这时收起了笑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一脸惊骇的小男孩儿：“看动物世界吗？自然界的白狮非常少，因为所有的猎食者都会盯上它们，只因白狮只要长成，就是战力顶尖的猎手，于是出于本能，所有的白狮都在努力长大。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第一只不想长大的白狮。躲在另一只成年白狮的腹下，很轻松对吧？可你能跟上他的脚步嘛。”
这么说完，她转身就走。别人说得再多，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想通才行。结果她一转身，看见了五条悟身边的津美纪。
僮梓：！！！
她大眼睛看了一眼五条猫猫，想瞅瞅他的反应——毕竟刚刚才说了他挚友的事情，她怕他当着俩小孩儿对她发飙。
结果并没有，甚至他的嘴角仍然噙着他惯有的笑容。女孩儿稍微松了一口气，就听面前跟她十分相似的女孩儿坚定地对她说：“请告诉我，怎样可以不拖累惠？”
小男孩儿惊呼一声：“津美纪！”
僮梓却对她十分欣赏，她面露赞赏地看着津美纪，温声道：“其实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夸张，只要出国读书就可以了。你们仍然可以频繁联系，只是要转移到网络上，而我刚好入籍，某些人调查的话，只会把我当成是你，刚好引蛇出洞。”
五条悟这时低声笑了：“没想到啊，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能干嘛，那么，这小鬼我就不用担心了吧，你不是想要在公安那边建立另一个祓除咒灵的部门，那就把这小鬼也带走吧，处理一下监护人，把你俩挂在诸伏景光名下好了。”
听到这话小男孩儿猛地抬头：“隶属公安的部门？那我加入的话，是不是可以摆脱禅院家了？”
僮梓想了想：“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从关系上比五条老师那边更加容易摆脱禅院家，因为五条家本身就跟禅院有牵扯。但现阶段，就连这个还在计划中的部门发展都是在靠五条老师庇护，我们得尽快成长起来，才能靠自己的力量立住脚。”
小男孩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梓姐姐。”
哈呀真是新奇啊，这小鬼叫津美纪就喊名字，叫她就喊姐姐？——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小的孩子就会拱白菜了嘛？还是没人教过，无师自通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