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时冲动的后果
第二天伏黑梓带着新入学的学生到训练场上给众人介绍：“这是吉野顺平，你们的新同学，虽然这次的交流会也会参加，但是训练时间不够了，他又是才刚刚觉醒了术式，所以这次只能打个酱油。”
大家看了看站在少女身后，神态拘束到有些战战兢兢的黑发少年，表情都有些奇怪。
真希不满道：“这家伙什么态度啊？如果实在害怕的话，不来入学也是可以的，这条路那么难走，没谁会因为别人有才能就去逼迫吧。”
其余几个学生闻言纷纷点头，虎杖悠仁摸着脑袋哈哈一笑，刚想要说几句话的时候，伏黑梓忽然开口了。
“是他自己决定的，你们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这个容易受欺负的性格，导致被人逼迫太过做了错事，到现在还在为过去的事情心里不安。”
这么说着少女忽然顿了顿：“说起来这个特质跟力量觉醒前的我真的好像。”
“诶——？”这是所有人，包括站在她身边的吉野顺平。
少女摇摇手指：“不是说性格啦，就我那时候的生存环境，要是他这个性格那早就爆了，不会最后力量觉醒之后才爆，我的意思是说，平日里看着都还好，比较好说话什么的，尤其是他，平时甚至连稍微的反抗都不去做，但是一旦被逼迫太过，那就是火星撞地球似的爆发法，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将目标击得粉碎的那种极端的或者说疯狂的特质。”
胖达很内行地道：“只能说这种特质是咒术师们都有的共同点吧，按那个家伙的说法，咒术师都是疯子。”
那个家伙……
行叭，她家的猫可真是人缘不好=_=
稍微跑了一下神，少女接着说：“顺平的术式是毒，各种毒。因为刚刚觉醒不久，他的术式还没有经过开发，只有水母式神自身带有的毒素，后期我们会从实用的角度选择更多毒物以及药物想办法纳入他的合成范围，这样的话，他会是个强力辅助，而攻击力也足以让他自保了。”
在场的整齐划一豆豆眼：“药物？”
少女哼了一声，抬起下巴傲娇地从成年人的角度去鄙视这些学生：“没文化了吧？药毒不分家都不知道，但凡有那么点常识……哇哇干什么偷袭！”
——马上跟二年级的打成了一团。
吉野顺平小跑着躲到悠仁身边，远远看着战团的表情却有些羡慕：“他们的关系真好啊……尽管是学生跟助教的不同身份。”
悠仁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羡慕这样的老师？可是我们见面的那天，尽管你很讨厌那个胖子老师，可他大热天的不停冒汗，却捱着高温一直擦着汗也要去你家里家访，出发点不也是关心你吗？虽然完全没有搞清楚情况……太糊涂了。”
黑发少年愣了愣，喃喃道：“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啊，如果不是因为关心他，那胖子那么怕热的体质，跑这一趟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吗？呆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可多惬意！干什么来遭这一趟罪呢！
黑发少年越发觉得羞愧了，在已经跳出之前生活圈的现在，再以旁观者的角度回头看看，他的生活里也许并不是全部都充斥着那样的垃圾的。
“过几天偷偷回去看看吧，也许里樱高中会因为你的那一次爆发而有所改变也说不定。”悠仁鼓励他道。
黑发少年犹豫着点了点头，被朋友这么一说，他忽然对此也有了那么一丝期待，去看看也好。
等大家都开始正常训练了，惠走到了正在打哈欠的少女身旁，表情特别的复杂：“姐，我听说今早你跟五条老师……”一起走出同一个宿舍不说，那姿态还特别的……
少女困倦地抹去眼角因为哈欠流下的生理性泪水，心不在焉道：“啊，不小心擦枪走火了。”
海胆头少年听着这不靠谱的话，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复杂起来=_=
可这时少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得开开心心地对自己弟弟说：“惠你太好了！会从不靠谱的成年人手里保护自己的姐姐呢！”
她开开心心地原地转了一圈，一下子扑到弟弟身上：“姐姐好开心哦！”
惠表情别扭地挣扎道：“别……姐姐，叫人看到多不好……”多不好意思是吧w
伏黑梓也没逗他，听话地放开弟弟，认真地对他说：“这次的情况跟那时不同，虽然确实算是擦枪走火，但确实也是双方都愿意的，所以别纠结了，你那时做得很对，姐姐很感谢你，太感动了真的！”
惠听到这话，虽然仍然表情别扭，但到底是放下心来：“姐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伏黑梓使劲点点头：“嗯！有数的！你放心！不会出乱子！”
不会出乱子？呵呵=_=
五条悟那边，电话已经炸了一上午了，他不停地接起，不停地重复同样的话，却丝毫没有不耐烦，应该说，他恨不得那些家伙每一个都打一遍他的电话，听他说一遍：“嗯，已经确定在一起了，我要和她结婚。……你问谁告白的？那当然是我啦！绝不是被她逼的！”
╮(╯▽╰)╭
整个咒术界上层都乱了！伏黑梓会跟五条悟结婚，那么意味着这个咒术界最强将完全不受掌控，他的势力甚至不再局限于咒术界内部，这把最强的武器眼看就要从他们手里飞走了！
飞走也算了，要万一他再调转枪头对准他们……
所有的烂橘子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甩开五条悟这个打掩护的，那个看起来只是五条悟迷妹的伏黑梓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之前他们默认她的势力全部归属于五条悟，但现在抛开五条悟再仔细想想，新一代涌现出来的潜力新人，她都拢走几个了！
——特级的她自己、特级的乙骨忧太、现在还是一级但以后一定是特级的伏黑惠、危险无比但也潜力无限的宿傩容器，现在再加上确确实实的咒术界最强五条悟……这个少女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羂索藏在暗处，得知这个消息却放心下来：“她着急了，加快了计划的进度。看样子，她根本就没有信心阻拦我们的计划，阻止五条悟被封印。那么，等时机到了，我们完全可以跟她做交易，交换到夏油杰的身体。”
旁边的真人对此很感兴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
“当五条悟确定被封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得先让她认清失去手里最强武器的现实，然后她才会用已经无用的筹码去交换现有的利益。”
真人看它一眼：“还有漏瑚，不要忘了。”
羂索顶着个美丽的皮囊，这时笑得十分风情：“当然不会忘，我们可是盟友。”
真人只是笑得天真，却并不接话——从人对人的憎恶中诞生的咒灵，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前这个家伙一直以来对它们的恶意？可是现阶段它们目标一致，也就是个互相利用罢了。
这边伏黑梓完全不去想昨天一时的擦枪走火会掀起怎样大的波澜，毕竟事情她做都做了，也并不觉得后悔，而五条悟那只任性妄为的猫猫也绝不可能跟她玩什么地下恋情游戏，所以她连提这个建议的想法都没有。
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这会儿说不定跟谁打电话嘚瑟呢，就算有人忽然告诉她五条悟为此开启了帐子门会议她都一点不会觉得惊讶=_=
困死了，她根本不想在这时动脑子——昨晚一时上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就在早上她的手机闹铃响起的时候，俩还在纠缠呢，这时候她只想找个空溜回宿舍补个觉，其他的什么也不想管。
然而还得跟虎杖悠仁聊聊，不是她跟五条悟的事啦，那是她的私事。她必须跟他聊的，是昨天这少年见了血的事。——虽然是改造人，但他确实开了杀戒。
以这孩子的善良，他心里不定得难受成什么样呢。
结果等她靠近正在说着什么的俩一年级少年时，发现惠已经在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少女深知海胆头弟弟的靠谱，毫不犹豫转头就走，直接回宿舍补觉去了=_=
“我是觉得，虽然光救人这点来说，我们的想法并不统一，而且也没想要强迫对方改变想法，但在杀这一点上，你还是能参考一下我的想法的，毕竟你自己根本就没想法啊。”惠难得语重心长。
虎杖悠仁笑了一下，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大区别，但一直就在他身边的惠怎么会看不出不同来，这时就无奈道：“不想笑就别笑了。”
粉发少年还是笑着，说道：“不是在硬逼着自己笑，我只是想说，其实我还好，你别担心我。”
哪里好了啊——海胆头少年脸上就这么写着。
粉发少年只能解释：“这件事只是坚定了我变强的决心而已，如果我足够强……”
海胆头少年打断道：“就算你足够强，也还是会遇到不得不杀或者特别想杀的情况，那时你要怎么办？”
粉发少年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杀我理解。”就像是这次的情况，“但特别想杀是怎么回事？我们可以自己判断杀不杀吗？”
伏黑惠想了想，打比方道：“假如有个诅咒师杀了我……”
“喂！”粉发少年不满道：“你在说什么啊惠！你有那么强！”
海胆头少年叹了口气：“我姐不是更强？可她之前还是中招了啊。”
虎杖悠仁：！！！
海胆头少年回忆着说道：“那是差不多两年前的事了，有一天半夜，她的额头忽然就出现了不明的咒文，同时昏迷不醒，我姐的亲弟弟，他可以操控我姐的身体，就顺着咒术感应追上了那个施术者。”
粉发少年紧张道：“杀掉了吗？”
海胆头少年瞥了一眼他，忽然道：“你觉得应该杀掉吗？”
粉发少年脱口而出：“那肯定要啊！”说完之后愣住了。
海胆头少年耸耸肩：“看，这就是想要杀的感觉。我是想说，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别纠结了，我们身在咒术界，必须要面对众多的咒灵跟诅咒师，本来就跟相对平和有秩序的普通人世界很不一样，对敌时一旦稍微犹豫或纠结，出事的就可能是自己或者身边的同伴，你别让我担心你。”
看着愣在那里的粉发少年，海胆头少年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那件有可能影响姐姐形象的事情：“去年的百鬼夜行事件过后，姐姐忽然想到了这点，特地带我跟忧太哥去暗网接了任务，想要让我们先见见血，这样的话，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就不会犹豫了。”
虎杖悠仁：！！！
这种事情是他完全想不到的，粉发少年十分不解，问道：“是怎样的任务呢？任务里的诅咒师你们杀了吗？”
伏黑惠泄气道：“没杀，涉及到人为催生特级咒灵，事情闹得太大了，性质也实在太过恶劣，当时就抓了他打算问出口供来，结果你知道吗？那家伙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被处死，所以说那些高层到底在想什么！”
粉发少年好奇道：“那个家伙也是你想杀的人吗？”
海胆头少年气愤道：“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在人为制造都市恐怖传说！”
虎杖悠仁：！！！
没见识的普通人少年颤颤巍巍道：“这……也能人为制造的吗？”
海胆头少年憋屈道：“他确实做到了啊！先在网上散播传言，说怀着身孕的女子如果穿着红衣服悲惨死去，就会成为肚子里孩子父亲的背后灵，为孩子父亲所驱使，然后你就明白了吧，他自己pua了个女人，把她肚子弄大了之后再弄死。那女人已经被他pua得失去了人格，就算都转化为了咒灵，仍然对他言听计从。”
虎杖悠仁：！！！
他的眉头皱起，眼含狠意：“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海胆头少年还在继续：“可是出乎那个诅咒师意料的，是她腹中的胎儿十分敌视他，且胎儿的咒灵等级比女人咒灵要高两级，差点把他杀死。”
粉发少年瞪大了眼睛，干脆闭上了嘴不再发表意见，专心致志地听后续。
“后来他在孤儿院物色了一个女孩儿，跟胎儿咒灵十分投契，他就想法子让胎儿咒灵钻进女孩儿肚子里，想要让它正式的出生，希望这样可以使它成为可控状态。”
“结果那个女孩儿不久之后就被我们的委托人看中了，委托人是个喜欢对未成年女孩儿下手的家伙，于是你就知道了吧，那女孩儿倒是烈性，直接死在了当场，胎儿咒灵孕育到中途被打断，就本能蛊惑了我们的委托人，把他当成了新的妈妈。”
之后就是伏黑梓他们三个经历过的事情了，海胆头少年讲得就更加仔细，讲到伏黑梓假装咒灵爸爸然后翻车的事情时，眼睛里还冒出点笑意来。
等到这个故事讲完，虎杖悠仁已经确实完全没问题了。他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惠，有些人不但不值得救，他甚至都不该活在这世上。如果之后我遇到这样的情况，那肯定不会纠结了，只会坚定杀掉他的决心。”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风一转：“对了，那个对梓姐姐下手的诅咒师，他被杀死了吗？”
海胆头少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杂血同伴：“让它跑了，实在是手段太多，根本没拦住。毕竟，它可是曾经的加茂宪伦啊，你的制造者。”
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