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转变的苗头
事情到了最后，少不得又变成了个哄猫猫现场，五条梓这时面对着一桌食物，想想都不由觉得心累——早知道会成这样，她就不去没事干逗猫猫了！
这时候她跟她的猫正坐在个布置温馨的餐厅里，不大的场子里面被各种鲜花装点出了浪漫的氛围。
美味的餐食送上来，意料之中的没有按进餐顺序一道道上，而是差不多时间全部上桌，之后餐厅直接关了门，清场，这里只剩他们俩。
昂贵的休闲西装外套被随意搭在一边的椅背上，白发男人并没有系领带，而是将衬衣的上两颗扣子随意地解开，不羁却帅气。
眼罩当然也没有戴，一副小圆墨镜配着他颇具少年感的气质，活脱脱年轻了好几岁xd
五条梓倒并没有不自在，毕竟这样的情景在她曾经还是个简单的童姓普通人时，差不多算是日常了。
就是……看着前所未见帅气到仿佛发着光的白发男人拿起刀叉，动作优雅利落无声地把牛排切好，跟她面前的那份对换时，少女忽然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不，这是幻境对吧！或者睡了三天其实还没醒，这时候是个梦中梦？
对面坐着的白发男人微微低头，让墨镜滑一点下来，露出那对漂亮眼眸中的好笑情绪：“怎么了？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我以为你很习惯这样的日常？”说到这里他也有些疑惑了：“不会其实你曾经待的地方跟这里还是不同？”
少女有点懵懵地摇头：“这倒不是，场景的话确实很习惯，但场景中的人……话说明明知道你从小长起来的环境应该使你比我更加习惯这些，可是真的跟你面对面坐在这里了，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有木有！真的觉得好奇怪……”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伸出手指把墨镜又推了上去，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可是追求女性的话，这算是很套路的约会流程了吧，怎么你对我连这点期待也没有嘛。”
听着语气不对，少女赶紧接着哄：“没有啦！这不是其他这么追求我的都被我人尽其用了嘛，可你毕竟不同啊对不对……”
唉，好心累，所以说这只猫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啊！
虽然心里这么悄悄吐槽着，但说实在的，她还是挺享受这次的约会的，毕竟新鲜不是！想想就知道啊，等这趟风抽完，这样的情景也难有了，真不如现在就好好享受。别说，这里的食物味道还真的很不错……吃货猫猫，吾辈中人！
吃完饭又被询问是否想要去看电影，少女想想既然不喜欢，就也别浪费时间了对吧，就跟猫猫提议跳过。之后的提议：音乐会？歌剧？等等非常符合约会气氛的活动全被一一否决。
然后俩就开始面面相觑，五条梓看着猫猫眼睛里的茫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主要是，她爱好去的休闲去处其实都是些略微灰色些的地方，酒吧之类的，还不能是清吧，享受的就是身处一片嘈杂却心静如水的那种感觉，现在跟自家猫猫约会中，当然不适合去。
最后猫猫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提议：“要不我们去唱k吧？”
咦？是谁在给他支招吗？别说还挺靠谱啊！
这个非常可以！少女欣然答应，然后俩麦霸开始疯狂抢麦，甚至用上了擒拿术……所以说这两口子，其实就没一个靠谱的。
等过了瘾了，天也黑下来了，两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难得的心舒气平，白发男人侧过脸看着少女，眼里的光温润，眼见气氛非常好了，很适合说点女生爱听的，他就很恰到好处地张开了嘴。
眼看他话都要出口了，居然又有女生前来搭讪，五条梓都无语了——现在这世道，女生都比男生要勇啊有木有！没见想要过来搭讪的男生只是被身边这个白毛淡淡一瞟，就很自觉地退散了嘛！女生就根本不管这些！这样子搞得好像她很不受欢迎一样！
不过其实更大的可能是男生过来可能会挨打而女生不会？……管他呢！
嘁！不就是茶嘛！她不会的嘛！比比看呀！
等白毛应付完这一波，少女就伸手，把他挂在手腕上的外套拿了过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靠了过去，抱住了男人的一只手臂。
这种茶茶的姿势，不可避免地绵软的山包会靠在对方的手臂上，白发男人呼吸一乱，不由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是想要回去了对吧？”
五条梓：？？？
却被不由分说一把抱起，直接一个直飞瞬移就到了曾经伏黑梓在米花町买的那个宅子：“今晚住这里吧，不会被打扰。”
五条梓：！！！
然而她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刚刚那小情侣似的气氛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现在是夫妻时间。
于是两人直接失踪，要不是熊猫很笃定地说俩没事，两个特级失联好几天可真不是闹着玩的=_=
这是一次疯个够的节奏啊，五条梓咬了口三明治嚼着，浓稠的番茄酱从嘴角溢出，她微张开嘴，舌尖舔过尖尖的虎牙，配着惬意微眯着的剔透红眸跟刚刚才被狠狠满足过的色气神色，引得男人忍不住凑过去舔她唇边的番茄酱。
一条灵活的尾巴“咻”地抽过来，被男人顺势攥在手里，暧昧地轻捏了捏，又被一翅膀扇开。
五条梓半趴在狼藉的床上，宽大的蝠翼慵懒地半展开，尾巴也像只猫似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身后晃来晃去，持续吸引着白毛猫猫的视线。
——唯有羊角还藏着，那是因为男人说他喜欢在do的时候吻她的颈侧。
五条梓是彻底的放开了，既然她家的猫猫明明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还是毫不动摇地坚持她还是原先的她，那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但是这种频率的do也实在让人吃不消，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容易疲劳的普通人体质，可是在咒术界最强那深不见底的体力和永动机一般不知疲惫的索取之下，这时候都直想打瞌睡。
她用翅膀包住自己，在蝠翼中缩成个球，终于消停地把手边的三明治吃完了，然后再次开口提议道：“我们回去吧？好困哦，要还在这里，我怕不是睡到半截又要被闹醒。”
白发男人有些不甘：“可是回去之后就要开始我们的约定了……”每晚最多一次的约定，“所以趁着还没回去，就疯个够不行嘛！”
少女那颇有格调如地狱罂粟般美艳惑人的脸上也很掉逼格地像硝子那样挂上了浓浓的黑眼圈，这时一脸跟气质丝毫不搭的死鱼眼表情，无语道：“疯个够的意思是，疯到我彻底嗝屁你才能觉得够对吧！”
这么说着她两眼一翻，做了个惟妙惟肖的嗝屁表情包，歪着脑袋一头栽倒：“好了，嗝屁了已经，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结果白发男人虽然一脸遗憾地表示放过了她，但想了想却还是说：“那我们好好聊聊吧。”
五条梓：？？？
她疑惑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男人凑了过来，把少女抱在怀里，单纯当个抱枕的那种抱法，语气闲闲地道：“不刻意问什么，就聊天呗。现在想想，之前我俩一直都很忙，很少有时间聊天的吧？”
这倒是。仔细想来，就是从她救了诸伏景光并确定了加入公安之后，他俩就都忙起来了，如果一方不忙还可以迁就另一方的时间，能挪出多点相处时间来，可两个都忙的话，那不就得像他们这样，沟通得越来越少了。
五条梓听得心软，她伸出手臂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肢，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从那次他陪她闯过无限密室之后，她就很喜欢这么干了。
然后当然开始闲聊，这次是由猫猫先开口：“你唱歌好好听哦，感觉有专业训练过的痕迹，我好像一直都没想起来问你，你在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是做什么的？是个歌手嘛？”
少女嗯嗯地点着头：“是乐队主唱，不过后来乐队散摊子了，我就去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玩票，谁知道就在那次被盯上了呢。”这时候说起这些，已经再无法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但说到这里她忽然“咦？”了一声：“等等？”
五条悟：？？？
她忽然坐了起来，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十八岁落榜出国，二十二岁野鸡大学毕业，同年组建乐队，两年乐队解散就是二十四岁，解散那年被盯上，对付堕魔又是两年……”
她一脸惊叹道：“后期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了，所以我还真没注意，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啊？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她掰着另一只手的手指头又数了数：“二十四还是二十五？阿娜达！我比你大诶！”
白毛猫猫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呢？”
五条梓：？？？
猫猫不在意道：“比我大又怎么样嘛，难道……”他忽然兴奋起来：“你想要我在那种时候喊你姐姐嘛？”
一尾巴抽了过去，照例被他捏在手里，少女没管受困的尾巴，又原样趴了回去，恹恹道：“也是哦，现在想这些没什么意义。”
她想了想，还是说：“我猜你对我这个灵魂重组状态挺感兴趣的，但是为什么一直憋着不问？”
男人把玩着她的尾巴尖，在箭头状的地方轻轻一吻：“你这不是就说了嘛，这种事情，当然是你想说我才好去听对吧。”
少女又忍不住笑了，她感慨道：“在你身边就很容易开心起来呢。”
这么说着她开始描述之前不太正常的状态：“最初，你应该也觉得不对吧？明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力量，可身体却还像个普通人。”
她无奈道：“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我确实已经是个普通人了，因为作为我本源力量的鬼域已经被毁了，我不再是个通灵人。”
“可那个时候我憋着一口气，拼着同归于尽也想把堕魔拉下水，所以在没有鬼域的情况下，对着自己的灵魂使出了鬼蛊技能，拼死硬吞了堕魔。”
“它的力量是空间掌控嘛，偏偏那时我又穿越了空间，所以身体里才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空间力量，但是吧，这个力量的本源是堕魔啊，又不是我。”
“那时候我对它多抵触啊，恨得不行，所以在穿越过来修养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尝试自行掌控它的力量，而不是通过让它的灵魂跟我的彻底融为一体来掌控，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路走岔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像断腿之后首先得正骨，我那时灵魂被打碎后自动修复重组，偏偏一直在抗拒堕魔的那部分灵魂，所以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了个‘瘸子’。”
她把尾巴从男人手中抽走，在自己眼前晃晃：“堕魔的绝大部分灵魂被我吞噬它时散碎的灵魂被动封印，倒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但我自己的话，灵魂的伤已经弥合了，要再度开启灵魂重组，就得像瘸子重新做接骨手术那样，重新打碎再让它长一次。”
这么说着，她想起前几天，这个男人难得动摇的样子，不由用力抱紧了他：“所以不要自责，真的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要摆脱那样魂不对体的尴尬状况，才选择了毫不反抗任由它们攻击的。”
然而她却被男人更用力地抱住：“说的什么傻话，不是为了我，你会下定决心重组灵魂吗？……别说跟我没关系，是你的话，就不可能跟我没关系。梓，你既然嫁给我了，那么你的所有事，就都跟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