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拓跋弘看着前方的一幕只觉得从没有此刻的震撼，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又怕惊到了雪山上的精灵，但是最后他还是上前几步，半蹲了下来，想碰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昏迷中长安仿佛听到一个磁性带着温柔且担心的声音。
“姑娘，你没事吧。”
长安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却很无力。
拓跋弘看着雪地上的女子仿佛听到他的话有了反应心中升起了一股喜悦，只是可惜还没几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动静。
这让拓跋弘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挣扎，最终直接站起来，转过身，看到来人，立马上前恭敬的说道。
“皇兄，有一女子闯入圣山，生死不知，臣弟正准备派人将她。。。”
话还未说完拓跋弘就看拓跋无为骑着天杀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径直来到女子的前边，一时间剩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心也随着拓跋无为前进的步子而不断提着。
拓跋无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方的女子，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烦躁，显然对于有人擅闯圣山很不满意，圣山对于拓跋无为而言属于他的另一个家，结果竟被人如此视若无人之地的出入，他皱了皱眉头，正想转身离开，就见天杀伸出了蹄子踢了踢地上的女子。
这倒让拓跋无为挑了挑眉毛。尤其是下一秒想勒紧马绳离开，却发现天杀怎么也不愿离开。
这让拓跋无为对下方的女子也有了点好奇，但更多的是不满，要知道天杀可是一向最不喜欢异性的，不对，同性也不喜欢，除了他，几乎无人可以靠近，如今却。。。
天杀忽然开始躁动不安，想将拓跋无为甩下来，拓跋无为努力控制着自己。
“皇。”
“皇兄。”
拓跋无为直接举手示意无事，眼神凛冽，直接徒手抓住缰绳，天杀便再也动弹不得。
众人见此这才放下心来。
拓跋弘看着地上的女子，眼中充满着担心。
“皇兄，此女子形迹可疑，不若我将她带下去严加审问。”
“不用了，死人有什么好问的。”
天杀再次躁动。
拓跋无为轻轻拍了拍它。
无论天杀有什么想法，不好意思他都不是一个纵容它的人。
不过对于陪伴他多年的马来说，他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翻身下马，直接将缰绳交给旁边的人。
托也立马接住。
要知道他可是眼馋天杀好久了，只是它一直不愿意让它靠近，再加上拓跋无为也比较宠它，如今。
可是天杀不动，托也努力的拉了下，不动。
拓跋无为没有在意旁边的拉锯战，而是径直上前，一步一步走向女子。
拓跋弘很是担心，欲言又止，但是只能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但是手心攥紧。
长安只以为自己又要坠入寒冷的深渊，却感觉自己被踢了一脚，这让她有了一丝力气，也是这让她想到了小山，迷糊中睁开眼，干裂的嘴唇舔了舔，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的那刻就与那鹰一般的眼神相对视。
一身白色的狐裘，微卷的头发自然的垂在肩膀，手抵住嘴唇，微微咳嗽，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但是此刻却是那么贵不可言，长安曾以为靳怀柔还有齐彦便已经是举世无双了，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长安心里却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俯视众生的感觉，让人不自由的想臣服，那双眼睛中无波无澜，但是却有无数旋涡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吸尽深渊。
他慢慢走进长安，长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消失，想仰起头看着他，但是他太高了，她只能揪住他的衣摆。
“救救我，救救我，我想。。。活着。”
长安轻轻的说道，声音之低，又加上呼啸的被风和飘雪的声音，若没有一定的武功底子还真听不到。
拓跋无为看着脚下的女子，本能避开她的触碰，却在那句我想活着愣了几秒，让她揪住了他的衣摆。
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这个女子会血溅当场，毕竟皇一向最讨厌女子接近，更别说碰他的衣角了，本就形迹可疑，如今还犯了忌讳。
美丽有怎么样，可偏偏阎罗皇却是最不屑美色的。
拓跋弘不忍的撇过眼。
而拓跋无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女子的动作，看着她眼中对生的渴望，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微微的笑了下。
那是什么样的笑呢。
长安不知道，但是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阳光，然后阳光下一双温暖的手慢慢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只要抓住就可以了。
当然她也是这么做的。
在最后的意识中，她只听到了一句声音低沉却又充满着磁性的话语。
“好”
当长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便是躺在温暖的床上。
身上盖着温暖的杯子，旁边是咕噜噜的炉子正在冒着烟，房间里很是温暖。
温暖，想到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惊得立马做了起来。
“姑娘，你醒了。”
长安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裘衣的婢女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少女很是明朗，年纪大约十三四岁。
只见那少女立马从旁边的炉子上将温好的药端到长安面前。
“姑娘，来喝点药，这药一直用小火温着，热度刚好。”
长安接过药，慢慢的喝着。
“是你救了我吗。”
长安忽然问道。
“是我家主子救得。”
婢女简单回复了两句，便不再回话。
长安看着婢女的动作也不再追问。
长安这才有时间去查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帐篷，里面点着上乘的檀香，室内很是温暖，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桌案外，其余的边都是空地。
当时即使如此仍能感觉到里面的贵气。
长安忍不住在想它的主人会是谁。
喝完药后，长安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暖和起来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长安心中也定了下来。
不错，长安之所以会来这就是为了寻找圣山上的神医。
这段时间长安一直在寻找医治心脏的方法，她从一个不爱书的人到了如今已经可以静下来看完医术，只是看着小山每天安静的在那写字，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伙伴的向往，这让长安心中很是酸涩，小山虽不说，但是她怎么能不知道呢，他还是个孩子啊。
后来她几乎泡在卢大夫的书房里，但是怎么也没有医治心脏的书，直到在一篇杂记中提到了圣山神医，也曾经为一人换过心脏，这让长安瞬间喜悦起来。
只是卢大夫只是看着她叹息。
“你应该知道这只是一篇杂记，并不一定为真，就算是真的，神医并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我知道，可是即使只有一丝希望，长安也要去，长安不想让小山就这样过下去，然后等着死亡的到来。”
“圣山常年冰雪，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人前去寻找，但是都未能找到，甚至将命留在了那里，
你。。。”
“长安不怕，若是长安连试都不试，那么希望就是零，可是长安若是去了，那么希望至少是大于零的，这笔账长安会算。”
看着长安坚定的眼神，卢大夫也只能叹息，其实他早就知道有这个办法，但是一直没有说下去。
换心之术何其艰难，这里面的传说是真是假也并未可知，难道要为了小山再送上另一条人命吗。只是他也知道他拦不住她。
长安将小山托付给了卢大夫夫妇，便一人踏上了圣山之路。
卢夫人特地给她备了防身用的药材。
也是这时候长安才知道卢大夫当初让她学草药的用意，至少如今一般的蒙汗药等她都会制作，再配上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自保足以。
长安从思绪中回来，眼神清浅，让人看不清神色，只听到她低低的声音。
“圣山，我终于到了。”
另一间帐篷里。
拓跋无为靠在榻上，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帐篷里。
右手拿着一颗黑棋，看着棋盘，手里不断的摩挲着。
听到声音，随手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里一扔。
“皇，那位姑娘醒了。”
拓跋无为淡淡的嗯了一声。
“天杀怎么样，还在闹腾吗。”
“天杀大人已经停歇了。”
拓跋无为笑了笑。
然后脸上温和，但是说出的话却很如此冰冷。
“你说天杀是不是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若是它难得看上一个人，孤是不是也该成全它。”
拓跋无为自言自语的说道。
婢女知道他并不是在寻求她回复什么。
只是听到这句话心中仍是疙瘩一声。
“怎么，你觉得这个提议不好。”
拓跋无为问道。
“天杀大人一直追随着皇南征北战，若是能得天杀大人的倾奈，也是那人之福。”
婢女恭敬的回道。
“好，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照顾那位姑娘，若是天杀还有意，那就赐他一段姻缘又何妨。”
“是。”
婢女退出帐篷后，身上早就出了一层汗，只是脸上仍是沉静的样子。
眼神忍不住看向长安所在的帐篷，一时间眼神很是复杂，不是是同情还是其他。
但是她却也知道若不是天杀，恐怕那女子皇根本不会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婢女很快收敛表情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