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真的太狡猾了

炙热的光通过玻璃的折射透进来，在少女小腿上映照出七色的彩虹光斑，ren仔细地拿着棉棒给hana一点点上药，棕褐色的药水流淌在白皙的肌肤上，强烈的色差形成一种禁忌的美感，她不由看着他的手，骨感修长的手背上齿痕尤为明显突兀，原来她咬得那么深？

“是不是很疼？”

ren随着hana的视线扭过自己的手瞅了瞅，伤口已经被凝结成块的血覆盖住，泛着红肿和发烫，倒是两排牙齿印咬得挺整齐的，“疼啊，疼死我了，需要有人来呼呼才不疼。”说着，将自己的手凑过去她嘴边。

幼稚，hana在呼呼和再咬他一口之间考虑，最后决定两个都不选因为她和他不熟，“为什么要出来帮我？作为f4的成员之一，你刚才的行为等同是在违背thyme，你接下来的麻烦不会比我少。”

见hana没有要给他呼呼的意思，ren无趣地收回自己的手，“我只是在做能让心情变愉快的事情而已，无关别人会怎么想，也无关thyme会怎么想，但……我对你的想法倒非常好奇，你是什么感觉？我出现时你会有感觉吗？什么样的感觉？”

他把左手搭在她背后的窗栏上，而右手则支撑在纯白的床铺上，一点一点，慢慢将自己靠近她，温柔的眼神如同会溺死人的汪洋大海，人鱼攀爬在船板鸣唱勾人理智的安魂曲……

hana看着他越发接近放大的精致眼眸，吓得赶紧别过头闭着眼，连说话都带有颤音，“没…没…没感觉。”

“哦，真可惜。”ren退回原来的位置，表情没看出有任何惋惜的情绪在，“我和你开玩笑而已，你不用太认真的，药我已经帮你上好了。”拿起床边柜的碘伏瓶盖好盖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休息一会儿再回班里吧。”

少年起身时衣服上有好闻的香水味，是淡淡的木质花调还参杂股茶香，hana伸手拉住他衣角，“等一下。”

ren回头看她，只见hana又捉向他受伤的那只手，将已经盖好的碘伏瓶重新打开，拿出棉棒沾沾里面棕褐的液体，对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给他上药，ren这才观察到她的手好白，和他的肤色完全不一样。

“好了。”对比ren的手忙脚乱，hana动作明显细致很多，是属于女孩所有的心细。

ren瞅着被涂好药水的牙齿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伤口，他却觉得这个伤口好可爱，他笑了，裂开的嘴角旁是两颗酒窝，“谢谢你哦。”他朝hana的小脑袋摸了好几下，无情地弄乱她的发型后，又用指缝给她梳理整齐。

时至今日，hana还是觉得ren对她的态度好像一只宠物，一开始她确实是非常抵触的，但现在再看看眼前笑得如夕阳的男孩，抗拒的感觉仿佛被人无声中消磨了一个小角角，“为什么？为什么我咬你的时候，你没有推开我？”

ren放下在她脑袋上胡作非为的手，高大的身躯曲折着腰让她可以看清他的眼睛，“我想证明，我不是你口中那种人，我从未想过漠视也是另一种作恶的方式，但当我看见泥潭中的你没人愿意去伸手时，我忽然理解那种感觉了，原来视而不见也是对别人的伤害。”

hana盯着他眼睛，试图在他瞳孔里找到丁点谎言的蛛丝马迹，然而他实在太真诚了，“你太狡猾了，你明明知道你这样我会原谅你的。”她随即转身躺下，用被子覆盖住整个人，“你还是走吧，赶紧走，回去记得搽药。”

被hana下逐客令的ren又笑了，他就知道他会赌赢，即便她再怀疑他的用心，也抗拒不了别人对她真诚的好，因为她内心太柔软了，柔软到即便亲自给她递一把匕首，她的第一刀也会是朝自己的方向。

gorya与hana是同时间收到来自thyme的红纸条，两位女生在打开储物柜后没有一丝惊讶，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hana取下红纸条，“何谓革命，就是被压迫的阶级对抗腐朽的权力制度，突破假的糖衣毒药，勇敢面对真实的残酷，即使最后的结局是头破血流。”

hana说的话，让本来还忧心忡忡的gorya瞬间开朗许多，“说得我们两个好像是超级英雄去打怪兽。”

“成功了是英雄，不成功是烈士。”身后一堆人在拍照直播她们被贴红纸条的实况，而平日里给人印象是软柿子的hana，令人意外地表现很冷静，她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个信封交到gorya手中。

“这是什么？”gorya随手拆开，里面的纸张抬头写着退学申请书几个字，再拉出下面的看，hana已经将所有信息写好并签名了。

“让我留恋的从来不是什么贵族学府，而是你啊gorya，我把这个交给你的意思，是希望你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无论进退你都有我陪伴，如果你选择和他们抗争，我愿意陪着你战到最后，如果你选择退场，你也不用觉得自己懦弱，我也会陪着你走，我们说好一齐毕业的，少一分一秒都不算是一齐了。”

坚强如gorya也忍不住含泪抱住hana，如果正义与善良注定要被审判，那审判从来都不是一种定罪。

信心大增的gorya一把将储物柜门拍关上，对着某个直播镜头比了个国际文明手势，“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天天穿着好几万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你们千疮百孔的内在，拍吧拍吧，反正除了狐假虎威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一堆寄生虫。”

gorya牵着hana的手气场两米高的大步离开，事实证明校园霸凌远比她们想象中要恐怖，但一个人承受霸凌是身体和精神的摧残，两个人共同接受霸凌一起受过的伤，都会变成彼此相视而笑的勋章，可怕的从不是环境的改变，而是身边是否还有人在。

在逃跑路上，hana被突如其来的篮球打得摔倒在地，粗糙的水泥再次擦破她刚好不久的伤口，脚腕也不幸扭伤了，跑远的gorya神经大条到没发现后面少了个伙伴。

少女挣扎着自己爬起来，霸凌的爪牙们瞅见落单的hana纷纷群起而攻之，拿起瓶瓶罐罐向着她瞄准发射，此时此刻跑不了的她只能咬着牙忍受着，更甚者不知从哪取来的污水，奔向二楼某个位置朝着hana淋下去，面对这些，她也只能闭上眼……低下头……

预期中的污水没有淋在她身上，一滴也没有，她睁开眼发现四周的光暗淡了一大半，再抬起头还是初见时那张脸，很标致的五官，单眼皮的眼睛，只是眼里疏离冷漠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温暖的小火苗。

污水弄脏了他精雕细琢的外形，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完美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狼狈，沾湿的发丝还搭着块擦桌布，然而，被彻底毁掉王子光环的他，却是hana见过最帅的他……

原来，renrenrawinaira是长得很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