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假难辨

一晃十几天过去了，许正又开始了正常的上班生活，其实派出所基本上没有大案子，有了刑事案件都交给刑大，好不容易留下的刑事小案子又都归曹立军副所长管辖。

所以许正的工作就是巡逻，整天开着电动警车在辖区内乱逛，当然，这是咱们看到的，而没有人看到地方许正和牛攀攀就不是那么正经了。

比如现在，蓬莱路这边因为修路把马路挖断了，也不知道市政厅那边怎么回事，反正半年了还没有修通，所以许正的巡逻警车基本上很少来这边，偶尔来一次，嘿，竟然碰到了熟人。

“正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老六?”一般出警都是牛攀攀开车，许正要是困了就戴上墨镜，养养神，一般情况也没有分局督察下来查他这个小民警，所以，此时他被牛攀攀突然喊醒还以为督察来了呢。

老六，真名闻人梁，据说他祖上有几千年的历史。叫老六可不是家里排行老六，而是六指的雅称，这个六指也不是说他长了六根手指，而是手上的手艺已达到宗师的地步。

这一点，在他们那个行业可以称宗了，要是搁在以前，老刘保准是地下的一方大佬。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懂，谁出头逮谁，老六也因为这个手艺被六里河派出所重点关照，每三个月都得去所里一趟，谁让他已经三进三出了。

许正一听是老六，“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老六就老六呗，就他现在那猫胆大还敢干出格的事？”

“不是正哥，我刚才看到他腋下夹着一副长条状的包装，行迹可疑，走路可和他平常悠闲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

这也是理由？许正怀疑牛攀攀这是想立功想的入魔了，人贩子和杀人犯卷宗上都有牛攀攀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他是有功劳的，而这也可以成为他考警察的一个加分项。

“那好吧，老六往那边走了，咱们赶紧去追，也算是给我师傅减轻点负担。”像这样辖区内屡教屡进的重点分子出狱之后派出所都有对应的民警盯着他们。

只要辖区内有重大刑事案件和严重偷抢，他们就是第一轮的审查对象，当然，现实中也不是那么严格，毕竟都是人嘛，看着那么严好像把他们的自由都给取缔了一样。

而老六就是安茹的分管对象，当然，平常与老六联系的都是许正，现在一年多了老六也很本分，许正也很少去找他，毕竟你一个警察经常去找，容易给人家带来不舒服。

牛攀攀开车，一直走到蓬莱路修路的地方，旁边是个小区，停车的时候正好看见老六夹着东西急匆匆地要进小区。

这确实不是平常的老六，平常这货因为进去了三次，人生让他熬到了42岁，现在洗心革面就想讨个老婆，所以平常对谁都是很和气，哪有现在慌里慌张的样子。

许正下车一声大喝，“老六！”

没想到这老六一听许正的喊声，转头一看，夹着东西就跑，牛攀攀一个健步追了上去，许正摇摇头，这老六吓傻了吧，你能跑得过牛攀攀？

果然，过了一会，牛攀攀提溜着老六走了回来。

“攀攀，赶紧把人放下，你这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啧，闻人梁，好久不见这一见面就跑是个什么意思？”

老六现在也反应了过来，本来长的就有点尖嘴猴腮，弯着腰低着头，讨好着笑道：“许警官，我，我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对，下意识，您这大喊一声，我以为又要抓我呢。”

许正摇摇头，懒得和这样的人扯皮，“你怀里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一般情况下，民警肯定不能在大街上抓一个人就搜东西，但老六这种情况属于例外，许正的要求合理合规，在牛攀攀把老六放下的那一刻，他就打开了身上的执法记录仪。

老六很委屈，自己的东西这小年轻人看来必须得看过一遍了，他本想求求情，但听闻这段时间许正可是六里河派出所的明星警官，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真不敢顶撞这个年轻人。

而且，听闻这个年轻人对犯罪份子下手那就一个狠，要是刚才是许正追自己，没准他能从后面一脚把自个踢飞。

特别是他身边辅警，这俩人，在六里河派出所的辖区内出了名的下手重，这还没地方说理去，他们开着执法记录仪，说在抓捕逃犯，年轻人火力旺盛，收不住劲不也是正常的事吗?

看看，这能是一个好警察干的事吗？

这许正还双标，普通人他正常对待，对犯罪份子就和他身边的辅警下手重点，还扬言，“辅警不是警?”

所以，老六对许正的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开了，“许警官，咱们去车里吧，这是我家传的一副古画，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是一副唐代的名画。”

许正听了之后，心里不以为意，你要有这宝贝，还抱着它跑大街？这东西不放在银行都不安心。

等到三个人钻进警车，许正和老六坐到了后面，老六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里的东西，外面是一个黑色长筒袋子，袋子取下来之后，又是个长条箱子，上面有三把铜锁，许正不由得摇头，这包装可以，档次直接上来了。

老六看了一眼许正，看到许正还想继续下去，叹了一口气，他拿出了钥匙，打开后又是一个黑色面布的袋子，最后才取出了一副古画。

长明市毕竟是六朝古都，这里的名胜古迹数不胜数，加上奶奶喜欢收集一些小玩意，她的那些老伙伴们还有不少古董发烧友，许正对古画还是略懂一点的。

当然，这个时候许正依然不觉得这画能是真的，毕竟能流传1000多年的画，你想一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赝品。

所以，他催促老六赶紧打开，拍张照片留个证据，然后他还得继续执勤呢。

等到真正的古画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许正从本来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严重怀疑，再到最后他脑子乱成了浆糊。

以许正的古画鉴赏能力，肯定是辨别不了真假，但是他现在可是有高级素描技术的加成，而且眼前的这副古画许正还临慕过，当然他临慕的是从漂亮国博物馆拍的照片。

没错，许正现在严重怀疑这副古画就是从圆明园掳走的宋徽宗《摹张萱捣练图》的真迹，不行，许正准备联系奶奶的一位古董收藏的老朋友鉴定一下。

可是这幅面明明在波土顿博物馆里珍藏着，“老六，你确定这是你家珍藏了1000多年的古画？”

这个老六，估计不知道这是宋徽宗临摹的，以为这画是张萱画的，按照历史，张萱确实是唐朝人，有1000多年的历史，而且画的也是以肥美著称的唐朝女人。

可宋徽宗距今只有900多年。

老六看到许正面色严厉，刚想坚持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是我爸在20年前去世的时候留给我的遗物，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卖，而且卖也只能去黑市卖。”

许正瞬间坐直了身体，“你来这里是找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