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礼物
在离开之前，十六夜指使着鹿介把黑市据点里藏着的财物全部搜了个底朝天，把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搬上了牛车。
车厢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连牛背上都一左一右的挂着两盏从墙壁上硬生生撬下来的铜油灯。
鹿介囧着一张脸，腰带上挂了一圈装得鼓鼓囊囊的钱袋，怀里还揣着一袋名贵的玉石珠宝。
从外观看，简直像去哪儿打劫了一样。
仔细想想，这行为和打劫也没什么区别了。带来的货物原封不动的带回去，还多了不少。
如果每趟生意都能这么做，实现财富自由的日子很快就能到来啊！
十六夜掀开斗篷，跟在牛车旁边，一边走，一边和他解释。
“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和宇智波的人谈好了收取赌坊的利益分成。蝴蝶是挺能干，但她终究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赌坊里那一圈膘肥体壮的打手呢。”
“所以，我雇佣了宇智波的忍者帮忙解决了这个麻烦，从物理层面上让竞争对手消失。这样蝴蝶在收取短册街上其他势力时，就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十六夜对鹿介微微一笑，说道：“你不是想在街面上盘下一家店铺吗？赌坊的地皮让你来经营，如何？”
鹿介连连摆手，苦笑道：“您可太抬举我了。我就有点小聪明，只能做点小买卖，万万不敢沾手这么大的生意。”
开玩笑！宇智波都掺和进来了，他再一头钻进去，岂不是给人添堵！
想了又想，他始终不明白宇智波怎么愿意帮姬君去除她的敌人。要雇佣他们，居酒屋账面上的一点钱远不够零头啊。
“我听说，东面的地区都不太允许忍者从事其他产业？”
他说得很委婉，就差言明这边的法规比西边更严苛，对忍者更不好。
“赌坊是我的，宇智波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互相帮衬一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十六夜微微歪着脑袋，难得露出小姑娘的神情。她微笑道：“总不能连朋友也不能帮吧。反正短册街地处偏僻，想要伸手过来，多少得重新再布置一番。”
她指向被洗劫一空的黑市方向。“把明面上的棋子给吃了，背后下棋的人得先查明白了才能布置下一步。只要他们动起来，我们就能知道是谁在控制这片地区。”
鹿介缓缓点头。
姬君本不用向他解释这些。背后的利益交换和算计从来都和忍者无关。他们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执棋人准备掀盘时用的刀。
她好像真的在试图教会他什么。
只是明白了背后控制这片地区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鹿介不太敢往下细想。擅自揣摩上峰的心思终归不太好。他背后还有母亲，有亲人，有家族。如果他真的介入其中，光是忍族内的越界惩罚就足够奈良喝一壶了。
火之国东面不比西面，这里的局势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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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泉奈踩在高高的树干上，都不用他出手，手下的人就将逃窜到附近的陌生人抓了个正着。
一个平民，背着一个忍者，出现在两大忍族交界之处。怎么看都十分可疑。
火浦仔细检查一通，在清醒的人身上搜出了好几份证明身份的文牒。
“应该是贵族的掮客。除了他们，没人有这么多身份。”
“哼。”
泉奈不耐烦的甩开长辫，那个女人又给他找了个大麻烦。从赌坊开始，一环套一环，将宇智波彻底拉了进来。
“要送回去吗？是他先越界，不打招呼就跑来这里。遣送的理由很充分，贵族也无话可说。”
“看看另一个是什么情况。”泉奈吩咐道。
“是。”
如果只是普通的掮客，那这次就当宇智波吃了个亏，下个月必然要找居酒屋要一大笔精神补偿费。如果不是……，阿狸带回来的消息说是有一份大礼。他倒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份大礼。
泉奈抱着双臂，等待最后的底牌掀开。
火浦弯腰揭开那人的面罩，露出一张眼熟的脸孔。
他愣了一下，忘记自己挡住了视线。泉奈见他突然没了动作，从树干上一跃而下。
“怎么了？”
他跳下来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大喜。
这不是羽衣的少族长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昏迷，为什么跟掮客混在一起，这就是十六夜送给他的礼物？
时间，地点，人物，三项合一，十六夜特意将人送到门口让他接受，隐隐指向作为羽衣盟友的宇智波所不知道的秘密。
“盖上布带回去。不要声张。”
泉奈兴奋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亲自给两人做了断绝追踪气息的忍术。他谨慎的嘱咐小队成员严守秘密，带着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飞速返回族中。
在他走后，林间的风突然停止了一会儿，树木下的腐殖层里传出淅淅索索的寻觅声。从树冠之上看下去，好像有一条手臂粗细的黑蛇在落叶下穿梭。
仔细一看，黑蛇不是蛇，没有三角形的头部，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黄澄澄的正圆形眼睛在顶端。它昂起来观察了一阵，摇摆着嗅着空气中的气息。
什么都没有。
那刚才传到地下的响动是怎么回事？
它犹疑着缩回腐殖层中，摇摆不定的四处探查，最终一无所获。
算了。先把羽衣莲找回来，他出去的时间也太久了。余下的，再徐徐图之。
林间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留下一个手臂粗的洞口藏在重重落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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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的另一边，千手族地内。
扉间拿着一叠卷轴四处找人，终于在族里最高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自家大哥。
他没有贸然跳上树冠打扰，以前大哥在这棵树上通常都是在修炼。具体修炼了什么大家伙儿都不清楚。但他每一次下来，都能使出以前从未见过的忍术。
木遁从最开始简单的束缚攻击，到后来的木龙木人，乃至附带着各种封印效果的防护结界，都是他坐在这里思考得出。
这一次大哥又会带着什么样的感悟下来，扉间不得而知。但是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这是所有人对千手族长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柱间盘膝坐了很久，遥遥望着南贺川上游的山丘。在他的记忆里，那里总是郁郁葱葱，在蓝天的衬托下，望之令人心旷神怡。
但不知从何时起，山丘之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雾气。隔着老远看去，仿佛一条黑色的大蛇盘桓在山底，并逐步向山腰进发。
那里是南贺川上游的上游，河流的发源地。有数不尽的细小支流在此处汇聚在一起，最终形成了贯穿整个火之国东南部的最大河流。
也是他收集地形情报时，偶遇十六夜的地方。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会站在悬崖边？没有自己的阻挠，她是不是真的会跳下那个布满不详之气的山谷？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数个为什么困扰着柱间的思绪。
短册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毕竟从小一直溜过去赌钱。熟到哪个路口通往哪条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躲在那里千手翔太住下的第二周，就被他找到了家门口。
居酒屋是短册街最多的店铺，从来都不奇怪。但是那些居酒屋的档口通常很小，人只能坐在外面小饮一杯。喝完走人是最常见的招待方式。没有哪一家像蝴蝶夫人开的一样，会把客人招揽进去，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老板娘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让人心甘情愿的在里面消磨时间，大把的撒钱。
只是没人知道掌控这家店铺的背后人其实个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孩子吧。如果消息传出去了，一定有很多人冲着名头也会跑去一睹为快。
嘶——十六夜恐怕不喜欢那样。得想办法把那些人赶走。
年纪轻轻就独自在外闯荡，容颜昳丽，身份成谜，让人无从追溯。仿佛是山间林木，溪水河流里凭空长出来的精怪。
柱间为自己不贴切的比喻忏悔了一秒，继而又回忆起与其短暂相处的一点一滴，力图找出蛛丝马迹证明她是个无害的弱女子。
从外表看，完美符合世人对女性的美好向往。性格也是柔中带刚，惹人怜惜。
但是太巧了。巧到无法忽视她在短册街剧变中的存在感。
怎么就那么得巧，在居酒屋刚开第二天，赌坊就被连根端起了呢？
别人不知道，柱间可是在里面转了许多年了。一层和地下一层是普通人消遣找乐子的地方，区别只在于藏在地下的玩得更大。
于地下一层之下，还有一间密室。一些不方便透露身份的委托人会在那里留下任务卷轴，并且完成任务后的交易。
他没有下去，但是感知里就是很普通的交接接触，并不特殊。
这样一间赌坊，怎么就突然被人针对了？而且就在居酒屋开在对面的第二天。
他想不明白。这种弯弯绕绕不是他擅长的方面。如果交给扉间，也许很快就能得到结果。但是他不愿意。
扉间的想法随着年岁成长，变得愈发冷酷。如果是他去和居酒屋接触，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很不好说。
蝴蝶是个普通人，平田是个半大小子。而十六夜……她的脾气太倔了。
过刚易折。只怕碰到玉石俱碎，也绝不会低头。
还是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柱间想到就要做到，从树冠上跳下来就想再次奔去短册街。
扉间在树下拦住了他。“大哥，你要去哪儿？不管育种的事了？”
没了柱间的木遁催发，育种的时间将大幅度拉长。千手想要解决部分口粮的举措就难以进行下去。
“我出去溜达一圈就回来。”
扉间将信将疑的收回手，问：“试验新忍术？”
说到这，柱间立马亮出新感悟到的另一种力量。
“当当当！看这个！是不是很厉害？”
他在双眼下比划拉开，两条红痕自内眼角向外划开，眼角周围出现黑色条纹，额头中间浮现出一个黑色的靶心圆环，黑色的瞳孔外围被一种明亮的金黄色晕染开去。
“忍术，体术，幻术，所有术威力都提升了哦。还能快速恢复体力呢。”
柱间身上散发出的查克拉威势陡然提高，气势击飞了四周的砂石。
扉间抬手挡在身前，等他控制住了才放下手来。他难掩欣喜之情，不由追问：“这是什么术？”
柱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仰头哈哈大笑。
“前几天和蛞蝓仙人聊了聊，她说有种区别于查克拉之外的能量才是世界的根源之力。我就试着学了一下，没想到的确好厉害啊。比运转查克拉更舒服，更流畅，对身体也更好诶！”
扉间垮下一张俊脸，推开大哥往回走。
“我要回去做实验。苗圃那边的育种，你自己看着办。毕竟是你亲自牵头的，不要耽误太久。”
“明白明白。”
柱间目送弟弟离开，回到家里把准备好的赔礼揣进怀里，鬼鬼祟祟的从偏门溜走了。
等他离开后，扉间从后院的实验室里钻出来，一脸沉重的望向大哥离去的方向，悄悄的控制着最远的感知距离跟了上去。
他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他哥迷得整天不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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